看準了擺撲克的把手中的牌倒了幾倒,又甩了幾甩,然後放在了地上,說:“猜吧,就不信你總贏。”
那中年女人還在猶豫呢,楊斐眼尖,早就盯住他的紅桃牌放在中間了,就問:“大哥,是不是誰玩都行呀?”
男的頭也沒抬:“都行,都行,押多少就賠多少。”
楊斐掏出五十元就押上了,說:“就這張是紅的,開吧!”
那男的抬頭看著大夥兒問:“還有沒有押的?”
“我押五百!”
楊斐一聽嚇一跳,誰呀,玩這麽大?抬頭一看。是戴墨鏡的小夥兒,他掏出一遝一百元的,但看看牌又猶豫了,說:“還是下把的吧,我再看看。”
楊斐回過頭:“開呀?”
“好,開嘍,不好意思你猜錯了。”錢到了人家的手裏了。
楊斐傻了,剛才明明看著中間的是紅的,咋翻開就變成黑的了,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旁邊的人沒人理他,擺撲克的繼續擺著,大家都盯著他的手。楊斐這回聚精會神,盯住他的手,沒錯!還是在中間!楊斐掏出一百來,押在中間的撲克上,嘴裏叨咕:“就它了,不信你會跑,還出了鬼了。”
男人站起來直直腰,依舊問:“還有沒有押的了?”
楊斐沒抬頭,就盯著撲克牌,中年婦女說:“我押!”說著也掏出一百來,和楊斐壓在了一張牌上,楊斐更有信心了。這時後腰被人捅了一下,楊斐回頭看了一下,是戴墨鏡的,“幹啥?”
“你押錯了,我看是左邊的。”
“沒錯,就是這張。”楊斐很肯定地說。
墨鏡男掏出二百來,押在了左邊的一張上,說:“你不信拉倒,我看就是這張。”
楊斐對站在那的擺撲克男人說:“開吧!”
男人伸了個懶腰,說:“那你自己開吧,省著你說我有鬼。”
楊斐翻開一看,又傻了,黑的!旁邊的墨鏡男也把他的那張翻開,紅的!結果人家贏,女人和楊斐輸,莊家沒輸沒贏。
楊斐蹲在那不吭聲,眼睛就盯著那個擺撲克的了兩隻手,下定決心要一把翻本,這會眼睛千萬不能離開撲克,他雖然懷疑這裏有鬼,但是剛才自己眼睛離開的瞬間,人家擺撲克的站著了,不可能用腳換牌呀!
這回看好了,紅的肯定是左邊的這一張,楊斐把手裏僅剩的一百多塊錢全都押上了,然後用手按著那張牌,任憑坐莊的和一旁的人咋說他都不撒手了,就等著開牌。
旁邊的女人急了:“你撒開,我還得押呢!”
“你就壓我手背上就行。”楊斐還是不撒手。
“不押撲克上不算呀。”擺撲克的說。
“你玩也不能不讓人家玩呀!”墨鏡男說。
“趕緊撒開,我也壓這張。”女人說。
“是呀,你得讓人家押呀,你看著不就行了。”旁邊有一個大個子男人說。
楊斐看看沒有向著他說話的,他隻好先放開了手,但眼睛片刻不敢離開那張撲克。
這時,女人的手伸過去押錢了,同時旁邊的大個兒男人也蹲下來押,蹲得挺猛在楊斐身上撞了一下,楊斐一晃,但是眼睛還是盯著目標。奇跡發生了,女人的手迅速的把中間的牌和左邊的牌換了位置。
楊斐大叫:“別動我的牌!”說著就往上撲,還沒等站起來呢,被大個子一拳就打倒了,大個子嚷道:“操,你喊啥?你踩我腳了你知道嗎?”
旁邊的眼鏡男起來就踢,楊斐一時沒反過手來,被倆人踢得滿地亂滾,等他好不容易突破這四隻皮鞋站起來,剛才擺撲克的和那女的都沒了,大個和墨鏡男要走,楊斐可不幹了,過去就抓他們,這時他已經完全明白了,全都是一夥的呀!
他不讓人家走,那倆人又要回來動手,楊斐也要拚命,這時候過來個帶胳膊箍的治安員,問:“你們幹啥,為啥打架?”
楊斐說:“你來得正好,他們是一夥騙子,騙我錢還打我。”
治安員說:“好,你別激動,好好跟我說,咱到這邊來。”領著楊斐和打他的那兩個人就到一旁的胡同裏去了。
到了胡同,楊斐把經過一說,治安員說了:“你這不是被騙,你們這是賭博,都得拘留。”倆打人的連忙哀求:“我們錯了,下次不玩了,再說我們都是輸錢的,您就別追究了。”
好說歹說,治安員同意不拘留他們了,看楊斐不吭聲,就問:“你還有啥想法?要不咱就到所裏說去。”
楊斐說:”那就去吧,要拘留就一起拘留,反正他們把我錢都騙去了,我也沒錢回家了。”
墨鏡男一聽,掏出二十塊錢來:“小兄弟,你的錢也不是我拿的,拿你錢的都跑了,哥給你拿個路費錢,咱就別和公安大哥較勁了行不?”
楊斐想想,接過錢就走了。
出了胡同,外邊還有不少看熱鬧的沒走呢,一個歲數挺大留著胡子的男人問楊斐:“咋樣了?”
“沒咋樣,還我二十。”
“唉,孩子,你這就吃一塹長一智吧,他們都是一夥的,連那個治安員都是。”
“啊?”這個楊斐還真沒想到。
“他們總在站前這混,本地的都知道他們,你就是打也打不過他們,一大夥人呢,他們有勢力,沒人敢惹他們,公安局裏也有人,上回有一個報警的,警察連管都沒管,結果讓人家又打了個鼻青臉腫。你還是快走吧,別惹他們。”
楊斐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就進了車站。鎮賚是去不成了,二十塊錢就夠回家的路費。
墨鏡男和大個還有那個治安員從胡同裏出來,那個剛才和楊斐說話的留胡子男人迎過去,笑著說:“行了,忽悠走了,去買車票了,看來不會報警的。”
楊斐第一次找小晴,就以這樣的結局告終,人沒找到,錢花光了,帶了一身的傷回來的。
第二次再上鬆江,是一年以後了,這次可是抱著打持久戰的想法,所以他不再盲目地貼廣告了,他想先在鬆江找個工作幹著,然後慢慢找他那朝思暮想的小情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