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麽樣,總之讓你別再提就別再提了,做同事,做朋友都行,別的就別想了。”賀雯冷冷地說。其實她並不想傷害陳寶海,她了解陳寶海為人是不錯的,對她也很好,但她並不喜歡他,隻能又告訴他一句:“我很愛我老公的!”說完,轉身走開了。

第二天一早,賀雯從家裏出來,準備去公交站等車上班。本來賀長友是要給寶貝女兒買車的,但賀雯說什麽也不要,也不學開車,她說她不敢開車,實際她是個不喜歡張揚的人。所以也不用邢宇峰送她上班,邢宇峰也很忙,正好就由她去了。

賀雯還沒到站點,路旁忽然跳出一個人來,手捧鮮花,笑嗬嗬地擋住了她,這人正是陳寶海。

“你怎麽在這兒?”賀雯吃驚地問。

“等你呀!”說著,陳寶海把花遞了過來:“祝你……新婚快樂。”口氣充滿了無奈。

“幹什麽呀你?你怎麽知道我家的?”賀雯有些急了,忙回頭看看有沒有熟人。

“我打聽同事了,他們都知道你住址,難道就還就瞞著老同學不成?”

“你快走吧!要是讓我老公看見我怎麽解釋得清啊!”賀雯推開鮮花,急促地催著。

“人都已經是他的了,難道我送個花還不行嘛?咱倆認識可比他早多了。”陳寶海像是開玩笑似得耍著賴皮,硬是要把花塞給賀雯。

賀雯又生氣,又緊張,催促著陳寶海:“你快走吧!要是你再不走,以後都別想我理你!”

陳寶海還是執著地舉著花:”你不收下我就不走。“

賀雯沒辦法,一把接過花說:“好了好了,算我收下了,你快走吧。”

陳寶海見她收下很是高興,紳士地彎腰鞠了一躬:“謝謝你啦!報社見。”說完,優雅地轉身離去。

賀雯見他走遠,回手把花丟進了路旁的垃圾箱裏。

這一切,都被路過的一輛汽車上的二寶子看在眼裏。

陳寶海下班回到弟弟陳寶江的家裏,二弟三弟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呢。

二寶子笑著問:“怎麽樣陳大少,開始學會泡妞了是吧?”

陳寶海斜了他一眼:“泡什麽妞?好話到你嘴裏也不好聽了。”

“別假裝正經啦!有夫之婦你都敢碰,還嫌說話難聽?”

陳寶海一愣:“你怎麽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家的老公可是刑警,你給人老婆送花,小心惹禍上身。”

小寶子可有點害怕了,忙問:“大哥,二哥說的是真的嗎?”

“別聽他瞎說,我們是大學同學。老朋友啦!送個花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二寶子打了個哈哈,說:“大哥,其實我挺讚成你這麽做的,就怕你沒本事把人搶過來。就怕你是落花有意,人家卻流水無情呀!”

“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老板是誰嗎?”

“不知道,我的事和你老板有關係嗎?”

“我的老板也就是我的老大,就是你追的馬子賀雯的親大哥……賀震天,天哥!”

“那又怎樣?”陳寶海仍是不解。

“天哥根本就不喜歡他這個妹夫,甚至非常討厭他,恨不得能有人把他們的婚姻給弄掰了,可惜他管不了他妹子,隻能幹瞪眼。我的意思是隻要賀雯對你有意思,她老公要是找你麻煩,我和天哥說一聲,天哥就能替你出麵擺平他。”

“是嘛!”陳寶海不以為然地說了一句,轉身去洗手間,又回頭補了一句:“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還有,你別帶壞小寶子!”

“什麽不三不四,天哥可是廣平的名人啊!你要是真有本事搭上他妹子,那你在廣平可就是如魚得水,呼風喚雨啦!”二寶子嚷嚷起來。

“那隻是你的想法而已!”陳寶海回了一句,進了洗手間,關上門以後自言自語道:“原來他家裏不同意她的婚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程立坐在辦公室裏盤算著生意上的事。邢宇峰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又包了一個磚廠,又租下整個東環市場的倉庫來儲備建材,如果程立銷售方麵不給力的話,就會影響整個公司的運作,所以最近程立感到壓力很大。雖然邢宇峰為他聘請了兩個銷售專業的高材生來做他助手,可程立每天還是忙得不可開交。

門開了,邢宇峰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程立站起來說:“你來啦,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呢!”

“我也有事要和你說,不過你先說吧。”邢宇峰坐在桌子對麵。

“龍興北郊的那個工地的生意泡湯了。”程立也不客氣,先說了起來:“那個何經理被姚瘋子嚇怕了,本來收下咱們的好處費又一分不少的退給咱們了。”

“怎麽會這樣?”

“他倒沒直接告訴我怎麽回事,不過聽他的意思是好像姚瘋子派人恐嚇了他的家人,他說他惹不起姚瘋子這種流氓,寧願少賺些好處費保個平安,何況姚瘋子要的價格比咱們還要低一些。”

“哦,是這樣,”邢宇峰皺了皺眉頭,叨咕了一句:“這個姚瘋子還真是難纏。”

“什麽難纏,就是不要臉!動不動就威脅家人,下三濫手段,難道他沒有家人嗎?”

邢宇峰看了一眼憤怒的大立,笑了笑,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別激動,你可能不太了解姚瘋子,他爹媽早在他年輕的時候就被他氣死了,當年他為了和他哥哥爭他爹留下的房子,親手砍了他哥哥六刀。他發達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踹了他老婆,又娶了一個比他小十多歲的鄉下姑娘。最近又聽說他把後娶的老婆也打跑了,整天和夜店的小姐泡在一起。他不能生育,一輩子沒有孩子,在他的字典裏恐怕沒有‘親人’這兩個字。”

“活該他斷子絕孫!”程立氣憤難平,“我說,你可挺了解這小子的呀!”

“我這刑警白當的麽,知己知彼方能戰無不勝嘛!和人交鋒就要知其長,明其短,這樣才能避其長,攻其短,克製住他。商場如戰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