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筷子抽了回來,宇文海還是繼續吧啦吧啦著碗裏的飯,冷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吃不下去了,放下來筷子,將碗往前一推。
“我不吃了,不好吃,這飯太硬了,這菜有點鹹,拿人錢辦事,你也得把飯菜做好了,讓我滿意了吧?”冷月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一直吃飯的宇文海。、
宇文海不知道冷月的脾氣為什麽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但是宇文海不想因為冷月的心情而影響自己的心情,還是需要保持淡定。“好的,冷月小姐,下一頓一定讓你滿意了,實在不讓你滿意的話,我就去五星級飯店給你買好吧,隻要你的錢按時按量的打到我的卡上就好了。”宇文海也吃好,準備收拾碗筷。
冷月本來以為宇文海會跟自己抬杠,但是這些天都沒有,一直順從著自己,言簡意賅的說話,過去的那種相處模式再也回不去了。
“你怎麽沒有幫我把衣服什麽的從我們的基地帶回來啊?我要洗澡,沒有衣服穿。”冷月覺得身上有些癢,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洗澡了,一直就像個病貓一樣躺在**,都快餿了。
宇文海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一下,然後繼續收拾碗筷說:“你又沒有跟我說,我怎麽知道呢,等會,我這有衣服,我給你拿一下吧,等我收拾好碗筷。”宇文海收拾好放在碗筷放在洗碗槽之後,擦了擦手,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冷月覺得很奇怪,一個獨居的男人為什麽會有女人的衣服,便跟在宇文海後麵進去了房間。隻見宇文海打開櫃子拿出幾件女士上衣和褲子,還有裙子扔在**,“這些衣服你自己看著穿吧。”
宇文海把自己買的衣服都扔到**,準備出去。但是冷月正好站在房門中間,冷月看了看**的衣服,又看了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宇文海,“嗬嗬,這些衣服我可以穿嗎?等以後衣服的主人來了不會怪我嗎?不對,應該是會怪你的,怪你偷腥啊,到時候這罪過我可惹不起。”冷月突然想起宇文海畢竟和死去的陳大偉是好兄弟,應該都是那種風流好色之人,帶女人回家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宇文海的房子很簡單的一室一廳,幹淨簡潔,冷月覺得從房子的布置裝修可以看出宇文海是一個幹脆直接,不拖泥帶水的人,對家庭婚姻是沒有什麽期待的人,可能是個獨身主義者,但是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還是需要解決的,,獨身又不意味著禁欲。
宇文海慢慢走近冷月,走近房門,“沒關係,那是已經吹掉的很久以前的女人的衣服,本來 也準備扔掉的,現在的女人還沒定下來,還沒有帶回來過呢,再說,現在你在我這兒,我也沒有辦法帶人回來不是嗎?”
宇文海用手輕輕地推開冷月,從縫隙中鑽了出去。冷月的話,冷月的表情讓他覺得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多餘,那何必在乎多說一些謊呢。
說謊又怎麽樣?又不會因此而受傷,但是如果兩個人都互相說謊的話,隻會誤會越來越深,距離越來越遠了感情越來越淡,隻要不在意不在乎不上心就好了。可是撒謊的人不清楚自己自己為什麽撒謊,就是因為在乎才會撒謊。
冷月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宇文海,看到宇文海一邊N說著一邊像自己走過來,想要擋住宇文海,把一些事一些話說清楚,但是沒有,在宇文海的手抬起準備推開自己的同時,向一邊移開,給宇文海讓開門,這一次宇文海碰到冷月的胳膊的時候沒有閃躲,很直接的推開了冷月。
離開房間之後宇文海去了廚房,什麽也沒有想,打開水龍頭,倒了一點洗潔劑開始洗碗筷。
冷月在宇文海走出去之後,關上了門,用指尖擰起衣服,看了看,是洗過的,看來真的是已經有人穿過的。其實並不想穿,甚至是說的上是討厭別人穿過的衣服,但是冷月轉念一想,為了自己的衛生和健康,還是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太刻意的表現出對他的女人的衣服厭惡,說不定會讓他誤會自己呢,冷月想想還是算了吧,憑什麽讓他誤會。挑了一間衣服和褲子,突然意識到一件大事,沒有內衣**,這怎麽辦?難不成要讓宇文海現在出去買嗎?不行,這是宇文海的房間啊,這是宇文海的衣櫃,就算不穿bra,借他一件**也可以吧。哼哼,冷月偷笑一聲,就借用一下他的**怎麽樣,就用就用。看你怎麽著。
宇文海洗好碗筷,收拾好桌子,擦擦手,準備打開電視隨便看看的時候,聽到一聲尖叫,很大一聲“啊!”是從浴室傳來的。宇文海驚嚇之餘突然意識到是冷月!冷月出事!
冷月覺得自己洗得差不多了,從浴盆裏起身準備站在地上擦擦水穿衣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啊!”冷月感覺到從臀部傳來劇烈的疼痛。從來沒有那麽這麽一刻想哭,哇哇大哭,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真後悔自己作死,在浴盆中撲水,把水弄到地方,不然也不會滑倒的,真的是自作自受。但是屋外還有自己最討厭的人——宇文海,不能,絕對不能哭,就算是為了所謂的自尊。
“咚咚!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宇文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冷月一急中下意識扯下放在一邊的浴巾,蓋住自己的身體。
“沒事沒事,你不要進來。”冷月眼睛裏噙著淚水嚐試著自己站起來,但是失敗了。“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冷月又急又難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宇文海聽到冷月沒說什麽了,準備離開,但是一想不對,沒事怎麽會發出尖叫,“你真的沒事嗎?”宇文海轉過身重新問了問,“我,我真的沒什麽事。”宇文海趴在門上,耳朵貼著門,聽到浴室裏有一絲絲微弱的呻吟的聲音,宇文海聽出來那是受傷之後才會發出的聲音。
“你到底怎麽了?你再不說話,我就撞門啊!”宇文海開始急了,這個笨女人出了事還一個人扛著,到底是想要怎麽樣啊?!實在是想不通,但是又不能放著冷月一個人不管。
冷月邊疼邊猶豫著,想了想一個人沒有辦法出去,不求助的話,難道要一個人死在這濕漉漉的浴室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為了自己的命,不管了,什麽都不管了,“我,我摔了一跤,我現在沒有辦法辦法站起 來。”
“什麽,什麽?那我怎麽幫你?”宇文海很著急問道。
“你,你,進來吧,抱我出去,我門沒有反鎖。”冷月一時分心,以為是一個人住,根本沒有記住鎖門。
宇文海在門口臉頓時就紅了,伸向門把手的手哆哆嗦嗦的,一閉眼終於下定了決心,“我進來了,我真的進來了,你搭一件衣服在身上啊。”
不就是抱一個人出來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宇文海一咬牙猶豫的手扭動了門把手。微微眯著眼睛,雙手摸索著前進。雖然宇文海的眼睛是微閉寫,但是還是能夠看見一點光亮的。慢慢的靠近了冷月,一具白花花的身體蓋著毛巾,長長的白白的浴巾正好蓋住了冷月身體最重要的部位。
冷月看著宇文海的樣子明明覺得很滑稽,但是卻想不出去,“你應該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吧,還假裝這樣是什麽意思,是我的身體不堪入目還是。我身上有浴巾,不是**裸的,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要不是我實在是摔得動不了了,我也不想麻煩你的,要是實在不行,你抱我起來,我給你錢可以了吧?”
宇文海說實話還沒有看過一個女人的身體,當然除了電視網絡雜誌上偶爾會有的衣著暴露的女人,也還沒有碰過女人的身體,如果除了那次小樹林扶起冷月,再加上那個雨夜惡作劇一樣吻了冷月一下的話。曾經還以為自己會是一個潛心修道無欲無求的人,不過那是在遇到冷月之前的事情了,也許是在彼此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有意無意的靠近中,宇文海明白了自己隻是沒有遇到一個會讓自己拋開一切,會讓自己動心的女人。隻是這個女人不屬於自己,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的話,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這個女人。但是宇文海不能,他還是有理智的,因為她知道冷月不喜歡自己,冷月想要改邪歸正,隻要自己的師弟王純陽可以幫助冷月,冷月是有可能回到正途上去的。而同於殺手的自己,已經欺師滅祖了,背叛師門,毒害自己的師弟,這個世界上他宇文海已經徹底沒有回頭路了,沒有期望他放棄沾滿鮮血的屠刀,這個世界上他是孤獨一個人的。
所以他愛的但是不愛他的女人對他絕望,誤會他,不理解他又有什麽關係。宇文海的苦笑在冷月眼睛卻像是輕蔑的玩笑,她厭惡這種笑容。
宇文海苦苦的笑著,伸手去抱起冷月,與其說是抱的話,更不與說是用胳膊把冷月擔了起來,好在宇文海臂力很好,雙手根本沒有碰到冷月的身體,宇文海慢慢的將冷月擔出浴室,目不斜視,一直看著前進的方向。
而在冷月這裏,宇文海所有的不善言辭和害羞矜持都是對自己**裸的厭惡。冷月討厭這種厭惡,明明是個花心的人,明明是個盛興風流的人,對待冷月這樣身材姣好,麵容如花似玉的女人,卻那麽的厭惡。冷月不服,也不信,於是雙手繞上了宇文海的肩膀,將頭靠在宇文海可靠的胸膛,緊緊貼近著宇文海心髒的位置。冷月隻知道宇文海的心髒跳的很快,隻是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迅速的心跳頻率,真的是要爆表的速度,宇文海自從碰到冷月那一刻開始僵硬的身體就更加僵硬了,宇文海覺得此刻的自己說什麽也不是,做什麽也不合適,看哪裏也不對,隻好一直僵硬著把冷月抱回了房間。
從浴室到房間,明明很近的距離,在宇文海眼裏好像有幾百米的距離,一步一步走得及其緩慢,冷月明明很輕的體重,但是宇文海覺得抱起來偏偏那麽沉重,他不知道是那是因為自己的心事太重,重到不可承擔,而冷月就是他最真最深最不願人知的心事。
終於,終於,到了房間了,宇文海如釋重負的把冷月放在**,用被子將冷月很是**的身體蓋住,“我去把你浴室準備穿的衣服拿過來。”
宇文海逃離了房間,浴室還沒有散去的煙霧繚繞,煙霧中還有著自己非常熟悉的檸檬味的沐浴液的香味。原來冷月用了自己一直用的沐浴液。宇文海拿起放在一旁的幹淨衣服,那是自己買的衣服,怎麽可能不熟悉呢,買這些衣服的時候宇文海就在腦海中想象冷月穿著衣服的樣子。為了不讓冷月誤會自己,宇文海還趁冷月昏睡的時候,將先買的衣服放在洗衣機裏攪了攪,這樣看起來就是別人穿過的衣服的樣子了,這個笨女人果然誤會是宇文海很多很多女人其中一個過夜時留下的。宇文海哭笑不得,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又何必覺得心口疼呢。宇文海拿起衣服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樣很是熟悉,熟悉那是自然的,因為那就是自己的**,怎麽可能不熟悉呢。宇文海突然明白了,這個笨女人原來是想要穿自己的**,再看看手中的衣服,才意識到還意識到少了一件女人應該有的內衣,自己還是太粗心了,居然忘了買內衣**了。宇文海希望這個小失誤不會讓冷月誤會什麽,瞎猜什麽,看來還是要找個機會來彌補這個失誤。
宇文海的手還是很僵硬的把衣服拿到冷月的房間,明明是自己的房間,怎麽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才是房間的主人呢,感到很是奇怪。宇文海將衣服扔給冷月,被被子包的嚴嚴實實像個粽子一樣的冷月。一不小心自己的**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冷月的臉上。冷月倒是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一點不為自己偷穿男人的**而感到不安羞愧,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不喜歡自己的人,還是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倒是宇文海一下子臉變得紅紅的。
“你摔得不嚴重吧?我去給你找點膏藥,你自己貼一下吧,應該傷的不重,不然你也不會自己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的。”宇文海早就看出來了冷月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已經慢慢可以動了,不由得懷疑這個女人就是故意讓自己抱她的,隻是宇文海想不明白冷月這樣做的用意。
宇文海再次離開了房間,打開急救箱,拿出一些藥膏,那些都是曾經宇文海出去打打殺殺弄了一身傷回來之後,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時用的藥,都是一些平時跌打損傷必須要用的藥膏,再加上宇文海比較熟悉中醫藥理,自己也會研製一些藥膏,沒事就分一點自己的兄弟們。宇文海後來越來越厲害,受傷的機會越來越少,這些藥膏用的機會越來越少,急救箱上麵都已經落了一層灰了。打開急救箱,宇文海曾經那些受傷的經曆一下子就浮現眼前,那些一個人治愈自己的日子,那些一個人即使有著很多錢,穿著很好的衣服,吃著高級飯店的飯菜,喝著幾十年的拉菲,回到小小的家裏還是不感到不快樂的日子。一個人的時候,喝著酒回想起在青陽道觀吃齋擔水的日子。還有幾次偷偷回到道觀,躲在遠處,看著師弟們一起練武打打鬧鬧,師傅在一旁喝著茶哈哈大笑的日子。後來自己需要隨時隨地守衛在陳博雄身邊,幫陳博雄擋明處暗處的刀槍,就再也沒有機會一個人想那些宇文海誰也沒有說過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夠去傾訴,再也沒有時間去偷偷看看師弟們還是師傅,再也沒有辦法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溜進道觀了。師弟師傅的依舊如初,讓宇文海明白了自己是一個叛徒,是一個不會再被接受的人,道觀師弟師傅沒有自己依舊很好,甚至更好。既然如此,懷念不如相忘。隻是沒有想到會遇到自己的師弟王純陽,而且師弟還是師傅準許下山的,想當初自己那麽想要下山,師傅偏偏不讓,這種差別待遇真的很傷人心。隻是宇文海不明白每次自己想要和過去告別的時候,偏偏有些人有些事讓自己半路返航。還記得自己跟王純陽見麵的時候,王純陽提起到師傅,轉述的那些話,還有每次和王純陽交鋒的時候,王純陽眼裏那一份不是恨不是殺之而後快的感情。
宇文海拿著抹布擦拭著急救箱,拿出裏麵的藥膏,看著是不是還能用,是不是已經過了使用期限,這些重要製成的藥膏一旦過了使用期限就會變成毒藥,藥性就會改變,宇文海明白這一切,也明白自己不能讓房間裏那個女人受到傷害。不知道冷月之前的傷是不是王純陽造成的,如果不是王純陽的話,那也是龍鱗的人,王純陽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著喜歡自己的女人被人傷害。難道王純陽不知道還是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很久以前就開始存在宇文海的腦子中,隻是這一刻一起不可遏製的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