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甄歆與楊星宇對視著，表情平靜地反問。
楊星宇皺眉，很意外她竟然就這麽承認了。
可她這麽一承認，他本來準備的一些試探的話，就全都派不上用場了，這倒也沒什麽，問題是——她承認了，他怎麽辦？他能拿她怎麽樣？斥責她？他有什麽理由斥責她？畢竟，腳踏兩隻船的人是他楊星宇，他有什麽理由斥責她？
跟她分手？
他不舍得。
揍她一頓？
他更下不了手，也沒那個臉因為這種事對她動手。
那他還能拿她怎麽樣？
她這麽一承認，壓力反而給到他身上。
楊星宇苦笑低頭，而甄歆仍然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我和她是先在一起的。”
楊星宇抬頭跟她說。
甄歆：“……”
一陣沉默之後，甄歆微微頷首，嘴角也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依然平靜，“我知道，所以我沒采取什麽過激的手段，也沒逼你在我和她之間做出選擇，我隻是讓她知道有我這麽個情敵在，她如果夠本事，就贏我，如果她接受不了劈腿，直接跟你分手，那我們三人之間不正常的關係，就能變正常了。”
楊星宇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甄歆與他對視著，又說了句：“之前，我敵明我暗，我知道她的存在，她卻不知我的存在，這其實對她是不利的，現在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也算是和她公平競爭，我這不算卑鄙吧？”
楊星宇：“……”
“你就不怕你輸給她？”
沉默片刻後，楊星宇忍不住問。
甄歆微笑搖頭，“這不是怕不怕的事，當初我決定正式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你已經有一個女朋友，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很可能需要和那個女人分個高下，隻是我那時候沒想到那個女人會是我們的高中同學戚美瀾。
現在我們仨的關係，很不正常，必須有一個人退出……”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複雜的味道，聲音也輕了一些，“而我不想退出，你又遲遲在我和她之間，做不出選擇，那我隻能和她碰一碰了，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盡快分出勝負。”
楊星宇苦笑著閉上雙眼。
更頭疼了。
甄歆想盡快分出勝負，那就意味著他很快就要失去她倆之一。
不是甄歆，就是戚美瀾。
“你跟她怎麽說的？”
他忍不住問。
甄歆微微失笑，“沒說什麽，就是以第三方的身份，告訴她我和你的關係，本來我想把這事按在你那個助理單晶頭上的，畢竟，那天同學聚會的時候，我們一前一後從酒店雜物房出來的時候，被她看見了，這事你也知道，我原本想著，隻要我不承認是我跟戚美瀾挑明的，你應該就會懷疑單晶。”
楊星宇不解，“那你剛剛怎麽一口承認了？”
甄歆微微仰臉，似乎在仰望天花板。
她自嘲笑道：“一時衝動吧！事到臨頭，我還是不想做一個躲在暗處算計人的小人，就想坦坦****地讓你看見真實的我，也想堂堂正正地和戚美瀾分個高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她如此坦**的態度，讓楊星宇心生佩服。
但她最後那句“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都能接受”，卻讓他心裏有些酸澀。
雖然覺得無恥，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最後咱倆分了，你也能接受？你舍得我？”
甄歆默然片刻，視線緩緩下移，再次與他對視。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他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不自然地顫了兩下，卻緩緩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輕聲道：“這不是我舍不舍得的問題，我和戚美瀾的勝負，其實結果並不由我和她決定，決定權一直在你手裏，如果你選擇讓我輸，我心裏舍不舍得，又有什麽用？你說呢？”
我說個蛋我說！
楊星宇心裏忽然一陣惱火。
心想：你把我逼到牆角，逼我做選擇，現在還問我“你說呢？”
他什麽都不想說。
他再次低下了頭，眉頭緊皺地看著桌上的菜碟，理智告訴他——不能再聊下去了，這話題聊得越多，他就越被動。
反正他就是不想在她倆之間做選擇。
能拖到哪天是哪天。
最好能拖到死的那天。
他在心裏催眠自己——一輩子很短的，隻要把三角戀的時間拉長到一輩子的長度，那他這輩子就都不用做選擇。
這麽想著，他再次抬起頭，笑了笑，端起酒杯示意，“來！咱們再喝一個！喝完我給你驚喜！”
甄歆眨了眨眼，眼睛亮了幾分，以為他說的驚喜是要選擇她，而不是戚美瀾。
頓時，她看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情意，微微點頭，二話不說，端起酒杯就和他碰了個杯。見楊星宇一口喝光杯中所有紅酒，她微微遲疑，也喝光了杯中酒。
“你說的驚喜是什麽？”
她用手中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眼神期待地問。
楊星宇重重放下酒杯，忽然起身走過去，在甄歆錯愕的眼神中，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然後在她懵逼的注視下，抱著她大步向她的臥室走去。
“你說是什麽驚喜？”
他的大聲反問，讓甄歆啞口無言。
她沒料到他會突然畫風突變，簡直突然走下三路路線。
他真是那個能寫詞、譜曲的家夥？
他的詞曲都是抄的吧？
她無意中還真猜對了。
這天晚上，楊星宇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把以前做渣男時學的東西，全部施展出來。
等他打完收工的時候，甄歆雙眼早就無神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楊星宇那裏已經招聘到一個負責楊記烤鴨加盟店管理的專業人才，這人之前就是負責一家火鍋連鎖加盟店管理的。
被他高薪挖來。
這人就職的第一天，楊星宇就把他和大表姐方家慧叫到外麵飯店，既是給這人接風，也是介紹這人和方家慧認識。
因為接下來方家慧要負責的就是招加盟商。
這人的主要工作則是負責維護和管理加盟商的店麵經營。
不能讓加盟商的店，壞了楊記烤鴨整體的口碑。
總之，這位名叫譚明的，和方家慧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會有不少接觸，也有不少可以合作的地方。
在這頓接風宴上，楊星宇宣布楊記烤鴨正式成立招商加盟部。
這是專門為譚明和方家慧成立的新部門。
譚明任技術總監，方家慧任部門經理。
這是楊星宇故意給他們設的頭銜，要的就是聽上去高大上，讓和他們接觸的加盟商，在聽到他們頭銜的時候，不小看他們。
就像賣保險的，很多都自稱經理一樣。
都是為了方便工作。
除了設立招商加盟部，楊星宇還允許他們各自組建自己的團隊。
招加盟商，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接待加盟商的時候，也需要多一點人手，如果這次招加盟商很順利，有N家加盟店的話，譚明一個人，也管不過來。
因此，楊星宇暫時允許他倆各自都可以招兩個助手。
如果他們各自的助手都招滿，這個新成立的招商加盟部，就有六名成員了。
必要的時候，楊星宇自己也可以頂上。
如果還不夠，他還能臨時調人過來。
再不行的話，那就繼續招人。
總之，楊星宇是下了決心，一定要多招一些加盟商，盡快多收一些加盟費，因為他需要更多錢去買蘋果的股票。
他最近有點猶豫，要不要跟甄歆開口，再跟她借點錢？
可鑒於他和甄歆、戚美瀾最近的關係有點微妙，他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
轉眼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
本市電視台上，突然出現楊記烤鴨的加盟廣告。
本市出租車、公交車上，也都出現了楊記烤鴨的加盟廣告。
仿佛一夜之間，楊記烤鴨成了本市烤鴨界的龍頭。
這些廣告，讓本市很多人都挺錯愕。
因為在這之前，本市電視台上從來沒出現過烤鴨店的廣告。
楊記烤鴨開了這個先河。
別說，楊記烤鴨的加盟廣告，還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並且為之心動。
楊記烤鴨新成立的招商加盟部的客服電話，很快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