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甄歆看著楊星宇，又問。
楊星宇看著她精致無暇的麵容，覺得如果她能給自己生個女兒，肯定也是個很漂亮的女兒。
何況，重生前他無兒無女。
那時候，他覺得隻要有一個親生的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好。
哪還在意孩子的性別？
就像一個餓了很久很久的人，隻要有一口吃的，就會很滿足，哪還在意那口吃的，是米飯還是饅頭？
所以，此刻麵對甄歆這個問題，他笑了下，由衷地說：“隻要是你生的，無論男女，我都喜歡。”
甄歆嘴角微揚，眼裏也現出幾分笑意，默然幾秒，她又問：“那你想生幾個？”
楊星宇怔了下，隨即笑了。
“你笑什麽？”
甄歆蹙眉，眼神疑惑。
楊星宇：“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耳熟嗎？”
甄歆更疑惑了，“什麽意思？”
楊星宇：“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在短信上問過你同樣的問題啊，我記得你當時好像是在跟你媽媽學著煮茶葉蛋，你還說你不希望將來你的孩子覺得他媽媽連茶葉蛋都不會煮。還記得這事嗎？”
甄歆蹙眉回憶了一會，微微笑了，“那你還記得我當時是怎麽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嗎？”
楊星宇點頭，“當然！你當時給我的答案，還真讓我驚訝好久呢！”
甄歆眼神變得溫柔，“那你說說，我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楊星宇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溫柔了不少，“我記得你當時說，我想要幾個，你就生幾個。我沒想到你這樣的大美女，家境那麽好，竟然能在這種事上，這麽尊重我的意見。”
甄歆嘴角上揚的弧度大了幾分，“你當時是不是很感動呀？”
楊星宇點頭，“當然，我當時恨不得把心掏給你，或者把我肋骨打斷了，給你熬湯喝，我都願意。”
甄歆失笑，笑眼斜睨他一眼，搖頭道：“你這甜言蜜語是跟誰學的？太假了吧？還把肋骨打斷了，給我熬湯喝？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當然是跟互聯網學的。
作為一個重生者，或者說穿越客，他的先知優勢中，也包括未來互聯網世界的一些騷話。
“我是廚師嘛！什麽都能往做菜上聯想，這是我當時的真實想法，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楊星宇笑吟吟地胡謅。
甄歆笑眼斜他，眼神寫滿了不信。
……
深夜。
隻開著窗頭小夜燈的臥室裏，甄歆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睡在自己旁邊的楊星宇，看著他的眉眼五官，就那麽看著。
是的，他已經睡著了。
平時他很少在她這裏過夜，但今天他好像是累了，上床後，和她玩了幾十分鍾，摟著她又說了會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此時他安靜得像個25歲的孩子。
一點都沒有醒著時的沉著穩重，睡著了的他，偶爾還會抿抿嘴。
甄歆看著他的臉，想象著自己將來也生一個和他長得差不多的孩子，她眼神就現出幾分笑意。
同時，她腦中也閃過今晚他打開她床頭櫃抽屜，翻找小雨傘的時候，她說今天安全，不用那個的時候，他驚訝的神情。
其實她並沒有算過日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安不安全。
而且，她以前也聽說，算日子過夫妻生活，其實並不安全，很容易出錯。
但她今天還是任性了一把。
她明明跟媽媽說——不到實在沒辦法，自己不會考慮奉子成婚。
但今天事到臨頭，她卻忽然心血**，想任性一把。
當時她在心裏想：每個月就任性一次，能不能懷上，全憑天意，如果天意讓我和他奉子成婚，那就順從天意。
但，天意會如何呢？
甄歆下意識輕撫自己小腹，心裏複雜得很。
既希望天意讓她這次就懷上他的孩子，又希望天意來得晚一點，再晚一點。
心底深處，她還是希望她嫁給他，是因為愛，沒有戚美瀾，也沒有其他女人摻和在他倆中間的愛。但，母親的提醒，也讓她心裏忐忑，怕自己輸給戚美瀾，怕戚美瀾先一步懷上他的孩子。
……
報複的心理，人人都有。
甄歆也不例外。
她斷定母親收到的那封信，是戚美瀾寄的，她很快就效仿戚美瀾，抄作業似的，將當初寄給戚美瀾的照片，又寄了一份到戚美瀾家。
她想看看，同樣的招數，自己扛下來了，戚美瀾能否扛得住？
三天後。
中午，戚美瀾父親戚文滔，突然接到妻子電話。
在電話裏，妻子語氣嚴肅地喊他趕緊回家一趟，他說自己中午有點事，她有什麽事，等自己晚上回家再說，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妻子打斷，妻子語氣嚴厲地說：“老戚！我不管你今天中午有什麽破事，我叫你趕緊回來，你就趕緊回來！聽見沒有？”
妻子這罕見的嚴厲語氣，讓戚文滔意識到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無論他在電話裏怎麽追問，妻子都不說具體出了什麽事，隻是再三強調、一再催促，讓他趕緊回家一趟。
帶著滿心疑惑，戚文滔匆匆趕回家裏。
“鳳蘭，出什麽事了？這麽火急火燎地催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你能說了吧？”
剛進家門，戚文滔一邊彎腰換鞋，一邊皺眉問剛剛給他開門的妻子倪鳳蘭。
倪鳳蘭表情很嚴肅，臉色很難看。
聽見他詢問，她也不說話，轉身就去客廳茶幾上，拿來一遝照片，黑著臉遞給戚文滔。
“你看看！你看看這些照片！”
“什麽啊？”
戚文滔一頭霧水地接過照片，當他看清照片上楊星宇摟著甄歆腰肢的畫麵時，戚文滔眉頭立時緊皺。
但他這個年紀了，又擔任中學的副校長，城府早就磨煉出來了，遇到事情，不會像很多人那樣一驚一乍。
皺著眉頭，他很快就看完剛剛接到手裏的所有照片。
照片中的甄歆，他不認識。
但甄歆的顏值、身材，讓他看完照片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事你怎麽說？虧我之前對那個楊星宇印象還挺好呢！沒想到竟然腳踏兩隻船，一邊跟我們家瀾瀾交往，一邊還跟別的姑娘勾勾搭搭，老戚！這事關你寶貝女兒一輩子的幸福，你說這事咱們怎麽處理？要不要今晚等瀾瀾回來，就跟她攤牌？讓她知道真相？然後讓她跟那個楊星宇斷了？”
倪鳳蘭見丈夫已經看完那些照片，便忍不住語氣嚴肅地詢問他的意見。
戚文滔看向她，見她臉色難看，眼神憤怒，便身上拍了拍她後背，聞言安慰道：“鳳蘭！多大點事啊？你別這麽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你心態放平和點。”
倪鳳蘭瞪他，“你說的倒是輕巧！這叫多大點事？你覺得這事很小呀？這可是瀾瀾這麽多年，談的頭一個對象！初戀你懂不懂？咱們家瀾瀾這麽多年，根本就沒受過什麽挫折，她要是知道她找的這個楊星宇，是這麽個玩意，你說她該有多難過？你不怕她傷心啊？萬一她想不開怎麽辦？”
戚文滔被她說得心裏沉甸甸的。
他們夫妻倆就這麽一個女兒。
當年計劃生育抓得緊，如果生二胎，他的工作就保不住，如果丟了工作，他們就算生了二胎，日子也沒法過。
所以，他家條件雖然不錯，卻隻有一個女兒。
獨生女，自然就是他們夫妻倆的死穴。
傾注在女兒身上的心血，自然不少。
想到女兒看見這些照片後的反應，戚文滔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他拿著那些照片，走到客廳沙發那兒坐下。
對妻子招了招手。
等倪鳳蘭走過來站在他麵前，戚文滔抬頭看著她，努力擠出幾分笑容，說：“你看你！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年頭，無論男女，隻要是優秀的，就肯定有不止一個人搶！那個楊星宇學曆雖然低了點、家境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那小子你也見過了，他長得不錯吧？”
在甄歆和蘇風華眼裏，長相普通的楊星宇，在戚文滔眼裏，竟然屬於長得不錯的？
而倪鳳蘭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是長得還行！很精神！身板看著也結實，一雙眼睛也特別有神，像個有出息的！”
戚文滔笑笑，“就是啊！鳳蘭！我跟你說，所有有出息的男人，都好色！不好色的男人，根本就沒可能出人頭地！除非投胎投得好。”
倪鳳蘭不信，“你這說得什麽歪理？什麽叫所有有出息的男人都好色？你這是從哪裏聽說的？”
戚文滔歎了口氣，“你覺得這是歪理？鳳蘭！你想啊！一個連美女都不感興趣的男人，還能對這個世界上的幾樣東西感興趣？你再想想！古今中外，哪個英雄好漢能過得了情關？楚霸王項羽厲害吧？照樣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曹操厲害吧？照樣好色！他要是不好色，喜歡別人老婆，他的長子曹昂和大將典韋能死？還有……”
倪鳳蘭黑著臉打斷他的話，“還有你麻痹！姓戚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到底是站哪邊的？你女兒的男朋友腳踏兩條船，你不跟我一起譴責他，還幫他說話？你是不是有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