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滔很無語，“你怎麽罵人呢？我當然是站在瀾瀾這邊啊！這還用懷疑嗎？”
倪鳳蘭依然黑著臉，“那你還幫姓楊的小子說話？”
戚文滔搖頭，“我哪是幫他說話？我隻是想說，除非你想讓瀾瀾給你找一個窩囊廢女婿，否則，稍微優秀一點的小夥子，都是好色的。”
倪鳳蘭懷疑地看著他，“這麽說，你也好色了？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在外麵養女人了？”
戚文滔表情一滯，隨即無奈苦笑，“你這話說的！這怎麽還扯到我身上來了？”
倪鳳蘭：“是你剛才說的嘛！稍微優秀一點的男人，都好色，你是承認你優秀呢？還是承認你好色？”
戚文滔：“……”
啞然半晌，戚文滔無奈看著她，壓低聲音道：“我那點力氣不都用在你身上了嗎？這你還不清楚嗎？”
倪鳳蘭皺眉想了想，臉色稍緩。
但臉色還是有點不好看，“這麽說，這些年你是屬於有色心沒色膽了？”
戚文滔仰臉看了看天花板，歎道：“鳳蘭！你別太過份啊！聖人還說呢，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隻要我沒真的出軌，你還不許我偶爾有點色心了？”
倪鳳蘭橫他一眼，冷哼一聲。
算是揭過這個話題。
夫妻倆沉默片刻，倪鳳蘭沒好氣地問：“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這事咱們就瞞著瀾瀾？不讓她知道姓楊那小子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咱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
戚文滔皺眉想了一會，輕聲道：“這樣，今晚瀾瀾下班回來，等她吃完飯，你找個機會悄悄問問她。”
“問她什麽？”
倪鳳蘭好奇。
戚文滔看著她，“就問她除了楊星宇，身邊還有沒有別的好小夥追她，如果有，如果她對那個小夥的印象不錯，那你再把這幾張照片給她看！”
說著，他把楊星宇和甄歆的照片遞給倪鳳蘭。
倪鳳蘭若有所思地接過這幾張照片，眨了眨眼，問：“你的意思是要先弄清楚瀾瀾身邊有沒有別的好的追求者？如果有，咱們就勸她跟姓楊的小子分手？如果沒有，咱們就什麽也不說？”
戚文滔苦笑著輕籲一口心裏的悶氣，歎道：“要不然呢？你別看咱們瀾瀾長得很成熟，年齡也不小了，但小楊是她這麽多年，談的第一個對象，她從小也沒受過什麽挫折，她要是突然得知小楊在外麵還有女人，你不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麽傻事啊？”
倪鳳蘭聽得眉頭緊皺，表情沉重。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照片，不確定道：“聽你的意思……如果瀾瀾身邊還有別的追求者，她看見這些照片，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戚文滔：“不是！瀾瀾條件又不差，不出意外的話，她身邊肯定有別的追求者，關鍵是她要對另一個追求者也有些好感，否則，這些照片還是不能給她看！一個人遇到挫折的時候，如果心生絕望，那都是因為他們以為自己沒別的選擇，沒別的路走了，但凡他們還有一個別的選擇，他們心裏就不會絕望，你懂不懂？”
倪鳳蘭這次聽懂了，連連點頭。
……
傍晚。
戚美瀾下班回來，給她開門的倪鳳蘭聽見她嘴裏哼著小曲，似乎是黃梅戲裏的《女駙馬》，聽女兒哼得輕快，倪鳳蘭一邊看著女兒彎腰換拖鞋，一邊好奇問：“瀾瀾，今天遇到什麽好事了？心情不錯？撿到錢了？”
戚美瀾輕笑一聲，換上拖鞋，起身就餐桌那兒走，隨口道：“錢沒撿到，就是我剛剛停車，準備下車的時候，接到表姐的電話，表姐說這個星期六過來找我玩，還說要帶她男朋友過來，讓我替她把把關。”
說話間，戚美瀾走到餐桌旁，看了看桌上的菜，看見桌上有自己愛吃的紅燒雞翅，就連忙小跑進廚房，拿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翅中，笑吟吟地吃著。
倪鳳蘭沒有管女兒偷嘴，獨生女嘛！從小寵到大，開飯之前，偷點嘴，很正常。
此時，倪鳳蘭的注意力被女兒剛剛的話吸引了。
“你表姐？潔茹？”
戚美瀾點點頭，眼睛又看向桌上的冬筍鹹菜炒肉，筷子一邊伸過去，一邊道：“嗯，對！當然是她呀！我不就她一個親表姐嘛！媽，你知道嗎？表姐她男朋友最近跟她求婚了，表姐還在猶豫，所以才想帶過來，讓我幫她看看。”
“啊？潔茹被求婚了？這丫頭，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跟我說呢？”
倪鳳蘭很驚訝。
因為她口中的潔如，是她大哥的女兒，是她的大侄女——倪潔茹。
她是倪潔如的親姑姑。
關係是非常近的。
對侄女的婚姻大事，她一向是關注的。
戚美瀾笑著看她一眼，“媽，這事表姐怎麽可能跟你說呀？她連她爸媽都沒有說，你現在曉得了，可要替她保密呀！要不然她肯定知道是我泄漏的消息，那樣的話，她以後再有這種私密事，都不會告訴我了，那樣的話，你也就不會知道了。”
倪鳳蘭：“……”
此時，倪鳳蘭心裏有點複雜。
一方麵是因為自己一直疼愛的侄女，婚姻大事上，竟然不跟她這個親姑姑說了。
另一方麵是因為侄女可能要結婚了，但女兒的對象……卻另外還有女人。看著女兒沒心沒肺的樣子，開心地吃著桌上的菜，倪鳳蘭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她心裏暗歎一聲，拉開一把餐椅，坐在女兒旁邊，小心地看著女兒的表情，輕聲問：“哎，瀾瀾，媽問你件事，你跟媽說實話行嗎？”
戚美瀾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母親，笑道：“什麽呀？你都還沒問，我怎麽敢保證跟你說實話？”
“你這丫頭！”
倪鳳蘭斜她一眼。
戚美瀾嗬嗬輕笑。
倪鳳蘭抿抿嘴，“瀾瀾，你跟我說實話，除了那個楊星宇，你身邊還有別的追求者嗎？或者你大學的同學也行，有沒有呀？”
“嗯？”
戚美瀾有點意外，看向母親，失笑問：“媽，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呀？怎麽？楊星宇你看不上呀？不對吧，我記得他上次來咱們家的時候，你和我爸對他挺滿意的呀，怎麽？現在又不滿意了？”
當然不滿意了！
誰會滿意一個花心的準女婿？
但倪鳳蘭不敢說實話，小心地注意著女兒的神情，倪鳳蘭搖頭：“不是！就是好奇，你看呀！你長得這麽漂亮，工作也不錯，對吧？你這麽好的條件，按理說，追你的男生應該很多吧？你就跟我說句實話唄！除了小楊，還有沒有人追你？”
戚美瀾好笑地夾了兩片冬筍放進嘴裏嚼著。
笑吟吟地看著母親，沉吟了片刻，微微點頭，“嗯，是有幾個。”
倪鳳蘭眼睛一亮，上半身都下意識往女兒那邊傾過去一些，“是嘛，怎麽樣？這幾個追你的人裏，有沒有條件比小楊好的？”
戚美瀾搖頭。
“沒有？”倪鳳蘭有點失望。
戚美瀾失笑，“當然啦！選男朋友嘛，我肯定是選最好的一個啦！”
實際上，之前楊星宇追她的時候，條件在她的追求者裏，很不起眼。
倪鳳蘭皺眉想了想，又問：“那有沒有條件稍微不錯的？”
戚美瀾點頭，“稍微不錯的，肯定有呀！”
倪鳳蘭眼睛又亮了幾分，有些期待地追問：“那這幾個追求者裏，你有沒有感覺比較好的？”
戚美瀾皺起眉頭，仔細看了看母親，狐疑道：“媽，你什麽意思呀？你真想讓我換個男朋友？楊星宇怎麽了？你對他意見很大？”
倪鳳蘭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對他沒什麽意見，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那幾個追求者裏，你有沒有印象不錯的？”
戚美瀾眯眼看著母親，臉上已經沒有笑容。
看了一會，戚美瀾忽然問：“媽，你最近是不是聽說了一些有關楊星宇的什麽壞話？”
倪鳳蘭表情微變，隨即連忙搖頭擺手，“沒有！我什麽也沒聽說，你別亂猜！”
戚美瀾眯眼盯著母親的表情，盯了一會，她微微笑了下，語氣很肯定地說：“媽！你剛剛在撒謊！”
倪鳳蘭很意外，“你怎麽看出來的？”
戚美瀾嗬嗬輕笑，眼睛又看向桌上的菜，筷子伸向清蒸鱸魚，隨口道：“你撒謊是什麽樣，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當然知道了，說吧！你聽說了什麽？”
倪鳳蘭：“……”
表情複雜地看了女兒一會，倪鳳蘭微微搖頭，“我沒有聽說什麽，就是今天碰見一個算命的，算命的說兩個屬豬的在一起，不好，說是什麽相刑，總之就是不好，而你和小楊正好都是屬豬的，所以，我覺得如果你身邊還有別的不錯的追求者，那還是換一個比較好！”
這是她過年的時候，找算命的問的。
對算命這事，她並不是很相信。
所以，算命的跟她說的這些，她一直沒跟女兒說，隻跟丈夫念叨過。
此時，她幹脆把這個理由拿出來應付女兒。
戚美瀾聽得很疑惑，“兩個屬豬的不能在一起？相克嗎？”
倪鳳蘭搖頭，“不是！算命的說是相刑，刑罰的刑。”
戚美瀾更疑惑了，“不是相克？相刑是什麽意思？”
倪鳳蘭皺眉回憶著算命先生的話，“相刑的意思是兩個人在一起，分不開，一旦分開，兩個人都會很痛苦，但在一起的話，又會互相折磨，總之是很不好的。”
戚美瀾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幾分。
屬相上，還有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