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兄弟們的討伐,石頭摸了摸懷裏的紅包,微笑道:“錢這個東西,隻有拿到自己手裏的,才是自己的,我不信別人畫大餅,我就喜歡實實在在的錢。”

他這麽說,自然又引來大眼等人的一陣反駁。

但石頭不為所動,也沒什麽後悔的表情。

……

大概半個小時後,老虎目送大眼等人上了公交車,老虎便回到小院。

小院中。

鍾星飛和單晶已經把桌子收拾幹淨了,楊星宇在客廳裏喝茶休息,老虎進門來到楊星宇身邊,把剛剛石頭說的那番話,大致跟楊星宇複述了一遍。

然後就看著楊星宇,想聽聽楊星宇怎麽說。

楊星宇微微失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石頭這麽想,也不能說有什麽錯,做人現實一點,其實挺好的,能守得住財。”

“你不生氣?”

老虎感到意外。

楊星宇莞爾,“我幹嘛要生氣?人各有誌,我們本來就應該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老虎皺眉想了想,又問:“那你想好了回頭怎麽安排恐龍、大眼他們嗎?他們現在去賓館了,等醒了酒,肯定會回家拿行李,等他們回來,就指望你給他們安排工作了。”

楊星宇對此早有打算,“說好了給他們一個機會,那就要先聽聽他們想要什麽樣的機會,這些等他們回來了再說吧!想學手藝的,給他們一個學習的機會,不想學手藝,隻想掙點輕鬆錢的,也可以給他們安排做保安,或者讓他們去學個駕照,以後做公司裏的專職司機,每天給分店或者加盟店送貨什麽的,總共也就5個人,很容易就能安排下去。”

說完,楊星宇看向老虎。

想看看老虎對他這樣的安排,有沒有什麽意見?

老虎此時哪裏還有什麽意見?

楊星宇都這麽說了,老虎已經想不出更好的安排。

見楊星宇看著自己,老虎微笑說:“你在飯桌上讓他們選擇的時候,如果先把這樣的安排說了,我估計石頭就不會選擇要紅包了。”

楊星宇失笑。

……

當天傍晚。

燕歸來別墅區。

易學富沉著臉走進客廳,看見耿秀雲陪著兩個孩子正在爬爬墊上,玩積木。

看著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對兒女在那裏玩的開心,易學富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耿秀雲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易學富,連忙起身迎過來,幫忙接過易學富手裏的皮包和外套,瞧了瞧易學富的臉色,耿秀雲柔聲問:“老易,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嗎?”

易學富聞言,皺了皺眉,一邊往兩個孩子走去,一邊說:“惟文被警察抓了,恐怕要被判刑了。”

耿秀雲很驚訝。

是真的驚訝。

她安排了人給易惟文傳染艾滋,她還在等著過段時間,聽見易惟文確診艾滋的消息呢!

哪裏想到竟然是先聽說易惟文被警察抓、要判刑的消息?

“不會吧?怎麽回事呀?警察好好的抓他幹嘛呀?”

她小跑著跟在易學富身旁,好奇追問。

易學富冷哼一聲:“我讓秘書打聽過了,這小子現在無法無天,竟然敢花錢找人去打人,還想要別人一條腿!結果呢?做事又不密,消息居然不知道怎麽提前泄漏了,被對方提前得到了消息,對方也不是軟柿子,就提前布了個口袋,等他的人去鑽,結果你知道怎麽樣?”

耿秀雲更好奇了,“怎麽樣?”

易學富再次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怒道:“結果他的人,還真鑽進對方布下的口袋了,他花錢派了四個人過去,結果連對方的身都沒能近到,就被對方安排的人全部打傷、製服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啊?他就算雇凶傷人,真要能成功了,我還能欣慰一點,起碼能證明他雖然路走歪了,但手段、本事還是有的,結果現在呢?簡直就是個笑話!老子的臉都被他丟光了!草!”

聽完事情全貌,耿秀雲嘴角忍不住有點上揚。

她上次陷害易惟文,讓易惟文被親爹趕出去,已經算是徹底得罪易惟文這個繼子。

所以,現在隻要是易惟文的倒楣事,她都愛聽。

不過,當著易學富的麵,她還是努力壓製自己的笑意,眼珠轉了轉,輕聲安慰道:“老易!你話也別這麽說,按你剛才說的,惟文安排的人,根本就沒有傷到對方,這樣的結果,我覺得其實挺好的。”

易學富黑著臉,不作聲。耿秀雲又說:“真挺好的!雇凶傷人或者殺人的罪名有多重,你不是不曉得,這次要真讓他得手了,警察如果再查到他身上,那後果就嚴重了,你說是不是?現在嘛,他想對付的人沒有受傷,這個案子就不算太嚴重,你想想辦法,說不定能幫他脫罪,比如花點錢,取得對方的諒解書,你說呢?”

易學富聽到這裏,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目光看向她,表情複雜地歎道:“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就怕對方不願意和我們和解啊!”

“不願意?那就對給點錢呀!誰不喜歡錢?我覺得隻要錢給到位了,對方又沒真的受傷,應該會同意和解的。”

耿秀雲說的輕巧。

易學富卻麵露苦笑:“我已經讓人打聽過對方的身份,初步估計,對方目前就算沒一千萬的身家,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說,這種身份的人,會願意為了一點錢,放過想要他一條腿的人嗎?”

耿秀雲怔了怔,“對方這麽有錢?那還真不好辦了,對了,對方是哪個大老板呀?我們以前認識嗎?”

易學富搖頭,“不認識!聽說是一個剛剛創業大半年,就靠著烤鴨店白手起家的年青人,姓楊,好像是叫楊星宇。我剛剛說這事不好辦,也跟這人的年齡有關係,你知道的,年青人沒我們這些中年人圓滑,越年青的,就越是棱角分明,往往能因為心裏的一口氣不順,就不顧一切後果,這叫年輕氣盛是吧?”

易學富文化程度不高,問完,卻遲遲沒有聽見耿秀雲回答,他就納悶轉臉看向她。

卻見耿秀雲好像是愣住了。

“哎!秀雲?秀雲?你怎麽了?發什麽愣呢?”

易學富伸手推了推她。

耿秀雲這才回過神來,皺眉問:“你剛剛說那人叫楊星宇?”

易學富納悶,“嗯,對,怎麽了?你認識?”

耿秀雲當然認識。

就是這個楊星宇給她獻了上中下三策,她才順利將易惟文趕出家門。

最近她更是將楊星宇說的美人計改了改,找了個得了艾滋不久的美女去對易惟文施展。

所以,剛剛她突然聽說易惟文這次想對付的人是楊星宇的時候,她頓時愣住了。

很多事情,瞬間在她腦中互相聯係起來。

她總算知道楊星宇之前為什麽會突然主動找上她,並好心地給她說了三個對付易惟文的計策。

原來他不隻是看易惟文不順眼,才來幫她。

從易惟文花錢找人想要他一條腿,就能知道楊星宇一定是和易惟文有仇。

而且還不是小仇。

他是在借她這把刀對付易惟文。

再想到易學富剛剛說的案情——楊星宇提前收到消息,知道易惟文要找人對付他,所以早早提前布了一個口袋,等著易惟文往裏鑽。

她心頭頓生一股寒意。

到現在她丈夫易學富和繼子易惟文,好像都還不知道最近幾件事的所有真相,那個楊星宇似乎一直沒在他們生活中出現過。

卻已經讓易惟文先是被趕出家門,現在又被警察抓了。

“沒有!我也不認識。”

麵對丈夫的詢問,耿秀雲下意識否認。

易學富皺眉,“你不認識?那你剛才那個反應?”

耿秀雲現場編了個理由給他,“我剛才是在想怎麽說服那個楊星宇跟咱們和解呀。”

易學富將信將疑,“那你想到辦法了沒有?”

耿秀雲苦笑:“知己知彼,才能好想出針對性的辦法,我現在對你說的那個楊星宇,一點都不了解,不了解他是什麽性格,也不了解他別的事情,我一時間哪裏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呀?不過,我覺得,無論如何,咱們都該先約他出來見見,先談談看,萬一他不像別的年青人那樣年輕氣盛,能同意跟咱們和解呢?你說是不是?他要是跟別的年青人一樣,你覺得他能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賺到上千萬的家業嗎?”

“有道理!那就先約他談談看。”

易學富想了想,點頭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