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景家以非法生意起家,景玉生看上去雖然和尋常的精英女商人沒多大不同,但她鐵定不是什麽善茬。

她對自己遞眼神,有極大的可能性是想借自己能和景泰生近身相處的便利做點什麽。

一個自恃身份的大小姐,怎麽可能甘心被一個私生子弟弟羞辱壓製?再說,景玉生不是蠢人,景泰生想找機會做掉她這個競爭對手獨霸景家,她想必是很清楚的。

這對姐弟,隻能活下一個。

景玉生看出了她對景泰生的排斥,篤定她即使不肯合作,也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景泰生。

陳慎思抱緊了胳膊,掌心接觸到的皮膚涼悠悠的,一股寒氣順著脊椎往上躥,讓她止不住的抖了抖。

和景玉生合作,也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但是,這對姐弟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她這種正派人家精心嗬護著長大的大小姐,有足夠的能力在兩個陰狠的人之間周旋,並且全身而退嗎?

她慢慢走到床邊,倒在了鬆軟的被子裏。

她身體太虛,心情激**之後,極容易犯困。她還沒把自己搜集的關於景玉生的資料回憶完就睡了過去。

恍惚中,她一-絲不-掛的在街上走,驚恐萬分,想找蔽體之物都不能,好容易醒過來,還沒有鬆口氣,心又提了起來——她確實沒有穿衣服。

這個屋子裏,能做出這等事的人,隻有景泰生。

她不敢動,依然閉著眼睛,手指緊緊的攥著身下的被子。

景泰生的手溫暖而幹燥,不緊不慢的從她的脖子往下撫,順著脊椎到她的臀,然後手指一伸,往某處探了過去。

沒有準備好的身體被異物侵入,疼痛可想而知,她本能的繃緊了身體,他的手指受阻,低啞的輕歎一聲:“真是要命。”

她無法再裝睡,蜷起身子往旁邊一滾,扯被子遮住身體,哀求:“景先生,我真的不行……”

景泰生身後是一扇大窗戶,夕陽的光芒從後麵照進來,他的輪廓周圍籠罩著橙黃的光,有些刺目,背著光的麵容便更加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本能的感覺到了他的攻擊性,強忍著逃跑的衝動,一邊將仍然裸-露在外的雙腳往被子裏收,一邊結結巴巴的找理由:“疼,很疼。”

景泰生俯下來,托著她的下巴,像逗貓一樣輕輕的摩挲:“乖,不是已經沒流血了嗎?”

“可是,我,我不會什麽花樣,我很容易累,萬一又暈了,景先生你怎麽盡興呢?”

景泰生手指收緊,捏得她下巴劇痛:“養了三個月你下麵才止住血,我已經等了夠久,後來你又說身體太虛受不了,說怕疼,又拖了兩個月。思思,你還準備拖多久呢?”

陳慎思痛得發抖:“我不是拖,我怕你不舒服……”

景泰生鬆開手,撫摸著她的臉:“真的?是因為體貼我?”

陳慎思拚命點頭。

景泰生輕輕笑了,卻驀地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

陳慎思耳朵嗡嗡響,臉頰就像充了氣似的發脹,麻了片刻,刺痛才傳過來。牙齒磕破了口腔內壁,她嚐到了腥甜的味道。

“思思,我把你放心尖尖上疼,但這不代表你能把我當傻子玩。”他輕輕按著她臉頰上浮出的清晰指印,說,“你說你沒花樣,不懂伺候男人?寶貝兒,你和沈乘風玩,花樣不是挺多?”

陳慎思怔住,須臾出了一身冷汗,又是恨又是怕,還不能發作。她幾乎咬破自己的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你偷窺……”

“傻妞,我想多看看你的生活,誰知道裝了監控之後還看到那麽豐富的內容,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你那麽放得開,我喜歡,可你對沈乘風那雜種那麽好……”

自己的公寓居然被人不知不覺的入侵,陳慎思越想越後怕,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思思,你一定能讓我很舒服的,哪怕把你會的那些把戲用一半在我身上。”景泰生目光落在她的身體上,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嬌養的大小姐,皮膚嫩得和牛奶凍似的,簡直讓人想一口吞下去。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是多年之後的陳慎思也不願回憶的慘痛經曆。景泰生瘋了一樣的折騰她,她沒法在惡心的人身下進入狀態,他覺得不舒服,又扇了她幾耳光,然後喂她致-幻劑。最後她被送去醫院縫合下麵的傷口。

她高燒了幾天,人糊裏糊塗的,睡過去就做惡夢,醒過來又全身疼。家裏的傭人照顧她,在那兩個女郎的下場的威懾下,她們不敢當著她說風涼話,可是她在半睡半醒時,聽到了一些片段。

這些人,全部認為她是矯情,活該。

景泰生在一個星期之後,再次來到她的房間。

她悄悄伸手,用力的按被他打傷的淤痕,然後把腦袋埋進枕頭,嗚嗚咽咽的哭。

她穿著粉紅色的花邊睡衣,裙角領口綴著漂亮的緞帶蝴蝶結,顯得她胳膊和脖子嫩生生的。這樣一幅洋娃娃哭泣的場景,立刻讓景泰生心裏發癢。他在床沿坐下,撫摸她的頭發:“寶貝,還生氣呢?”

陳慎思蹬開被子,露出白嫩的腳,不疼不癢的在他腿上一踢:“你走開!”可是眼睛卻往他臉上瞄。

景泰生捏住她的腳:“還敢踢我?”

陳慎思吸了吸鼻子,大哭起來:“你先打我的,你先打我的!”

“哎哎哎,好了,我不好,我不好,可是誰讓你先惹我生氣呢?”

“……反正是你先欺負我的!”她不停的抹眼淚。

景泰生躺下來,把她摟懷裏:“好了好了,乖思思,今後你隻要別把我當傻瓜愚弄,我就不打你。你也別不服氣,愚弄了我,現在還能好好的躺在**的人,也隻有你一個了。”

陳慎思收住淚,窩在他懷裏輕輕抽噎,過了好一會兒,低低道:“我就是太怕疼了……你第一次就弄疼了我,我不敢和你做……”

“乖,今後你聽我的話,我讓你好好體會一下什麽叫男人,隻怕到時候你纏著我不放呢。”

“流氓。”

景泰生大笑。

小貓的爪子被剪了,不敢撓人了,他心情很愉快,還親手喂她喝粥。晚飯後,他離開了她的房間,關門之前她聽到傭人向他匯報,說某某女星正在遊泳池。

門被關上,房間陷入了靜謐之中。陳慎思很想抖抖被子,讓**殘留的景泰生的氣味散一散,但是,誰知道他有沒有在屋子裏裝監控呢?

她下了床,披上外套,走到露台坐下,出神的看著夕陽。

這次慘烈的遭遇讓她對自己的處境看得更清楚。景泰生對她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她如果總是冷冰冰的不買賬,會吃不小的苦頭,但是,她如果聽話了,甚至像那些女人似的對他百依百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很快會對她失去興趣。

畢竟,她已經快二十一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麵容也會成熟起來,這副洋娃娃似的長相,還能維持多久?

成熟女子滿身蕾絲緞帶蝴蝶結,討人喜歡嗎?明顯不能。

不管她聽話不聽話,她都會陷入艱難的處境。她必須在自己長成熟之前逃離這個從主人到傭人都扭曲變態的地方。

時間已經不多了,她得尋求機會。生活的唯一變數,是景玉生拋出的橄欖枝。

她閉上眼,咬緊了牙。

拚了吧,不改變,她會死,改變了,她能得到的是好處還是危險,一切都是未知,但是,去爭取,總比坐以待斃好太多。

她利用景泰生目前對她尚存的“愛情”,毫不客氣的向他索要各種補品藥膳,每天在傭人的監視下在花園散步,待到舞會舉行的那一日,她身上已經豐滿了一些,再不是風一吹就要倒的皮包骨女人。

景泰生在打扮她這方麵很舍得花錢,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她穿著顏色極為嬌嫩的薔薇粉色晚禮服,裙擺用銀線繡了花,綴著碎鑽,走動之時光芒閃爍,十分惹眼。她戴的一整套大克拉粉鑽做成的首飾,也讓在場的女士們豔羨無比。

“怪不得泰生這麽寵你,看你這模樣,和樹林裏迷路的小精靈似的。”景玉生笑著上前,親熱的挽住她的手,對景泰生道,“我帶思思認識一下在場的女眷。”

景泰生淡淡說道:“是她們來主動認識她。”

“當然,我隻負責介紹而已。”

a太太b小姐c夫人,陳慎思聽那一長串名字聽得頭疼,強撐著應酬了一會兒,仍然虧虛的身體就有些受不住了。景玉生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說:“我帶你去那邊坐一坐。”

她被引至湖邊露台設置的椅子上坐下,景玉生將一個ipad放在桌上,說:“看個電影,解解悶吧。”

她點了點頭。景玉生做事必然有目的,她靜觀就好。

景玉生打開的卻是實時視頻軟件,鏈接成功之後,屏幕上出現了父母和兄嫂的臉。

陳慎思心跳猛的加速,呆愣愣的盯著親人的麵容,直到陳夫人哽咽著叫了聲“思思”才回過神,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媽媽,爸爸,哥哥,嫂子……”

“思思,你吃了多少苦?你要保護好自己啊……”

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爭搶著和她說話,她卻說不出幾個字。

她身上發生了什麽,怎能告訴家人?除了讓他們心痛,沒有任何作用。

她隻能反複說:“我沒事,還能支撐。”

視頻對話隻持續了五分鍾。景玉生關了軟件,說道:“陳小姐,再久一點,怕人起疑。”

她捂著眼睛,哽咽著點頭。

“我聯係了令尊,願意替他們傳遞你的生活狀況,如果有機會,我會將你救出,好好的送回中國。但是,作為條件,我希望陳小姐替我做點事。”

陳慎思抹去眼淚,凝視著她。

景玉生溫婉的笑:“我知道,陳小姐對我肯定有疑慮。請你相信,我對景泰生的恨,不會比你少。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雖然不敢自稱和你是朋友,但是,我不會對你有惡意。”

陳慎思問:“你需要我做什麽事?我能不能從中得到好處?”

景玉生說道:“我實話實說,你我暗地裏議事,本就有風險,算計景泰生,肯定也有危險。你掉進狼窩,不流點血是很不現實的事。但是,你我結盟,便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你有危險,我也逃不脫景泰生的毒手,畢竟他現在的實力比我強不少。所以,我做的計劃,一定是盡可能周密,盡可能保證你的安全的。”

陳慎思抿緊了嘴。

“實不相瞞,我聯係陳家,索取了一些資金進行周轉。”

陳慎思怔了怔。

“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和景泰生不同,我做事是按照規矩來的,拿了錢,必然辦事。好了,我已經交了底,陳小姐不妨考慮一下。一周之後我會來景泰生這裏一趟,如果你同意和我聯合,就塗一下指甲油,如果不肯,就不要塗。”景玉生站了起來,說道,“該回去了,景泰生也許要回到會場了。”

“他去哪兒了?”

景玉生似笑非笑:“年輕男人,血氣方剛,有窈窕淑女,自然要去逑一逑。”

陳慎思輕蔑的撇了撇嘴。

兩人分開,陳慎思走到冷餐台,拿了一個肉鬆卷,還沒來得及咬,景泰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思思,剛剛你和景玉生一起幹嘛呢?”

陳慎思將肉鬆卷放到盤子裏,說:“和那麽多人說話,我頭疼,她就讓我去那邊坐著休息一會兒。”

“你們都說了什麽?”景泰生拇指撫過她微紅的眼角,“她弄哭你了?”

陳慎思目光掠過他的脖子:“誰給你打的領結?”

“嘖,別岔開話題,乖思思,先回答我。”

陳慎思咬牙道:“反正出門的時候,我打的領結不是你現在這個樣!你沒事解衣服幹什麽?”她別過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做了什麽好事,你和我一起出席公共場合都這樣……你就故意不給我麵子,讓人笑話我……”

景泰生怔了怔,換上笑臉,拉著她的手說:“思思,是我糊塗了,以後不會……”

“你太霸道了,你做出這種事,還不準我哭,難道我必須笑?你……你不如就打死我算了!”

景泰生把她拉到一邊,說了不少類似“我和她們就是逢場作戲,我隻愛你一個”的話,待她情緒平複下來,問:“景玉生說了什麽?”

陳慎思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那一套!你真的在乎我,就不該碰別的女人!我討厭你,也討厭她!”

景泰生捏著她的臉笑:“小醋壇子,你看看你這身體,擺弄兩下就來不起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難受?”

她鼓著臉,不說話。

小妞開始吃醋,真是不錯的事。他心情很好,便耐心的哄了她一會兒,等她重新露出笑容,才扭頭遠遠看向景玉生,說:“她居然還幫著我哄你,嗬嗬,別是想讓你替她說好話吧?”

陳慎思不屑的嗤的一聲:“我才不理她。她居然幫臭男人說話,丟女人的臉。”

景泰生大笑:“還生氣呢?好了好了,快點養好身體,你多陪我,我找別的女人解悶的次數肯定會少。”

此事就此揭過,景泰生依然混跡花叢,她繼續裝乖賣俏。

一周之後,景玉生來到景泰生的住處,請他幫自己一個忙,最後得到的自然隻有冷嘲熱諷。

但她並不在意,因為陳慎思坐在一邊,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玩手機,纖纖玉指上,dior新款的橘粉色指甲油漂亮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都接近五千字了,快叫我勤奮更新小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