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悠從未想過一些問題,在她看來,她與談亦凡在一起,是順其自然的。那個總是用溫柔將她嗬護的男人,她如何能夠對不起?

眼裏閃爍著淺淡的笑容,米悠輕輕一笑:“南宮皓齊,別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我們倆是過去式,我和亦凡是現在進行式。更愛誰,應該不用我仔細地講明吧。”

就算她的心還會因為他而跳動,米悠也不希望自己再次淪陷。與南宮皓齊的感情對她而言,太過辛苦。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再重蹈覆轍。

南宮皓齊的劍眉全都擰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瞧。空氣中洋溢著緊張的氛圍,米悠卻依舊是那鎮定的模樣。就在兩人都保持著沉默的時候,山頂傳來聲音:“有人在下麵嗎?”

聽到聲音,米悠連忙站起身,雙手呈喇叭狀,大聲地回應:“我們掉到半山腰了。”

得到回應,隻見一條繩索從上麵被拋了下來。見狀,米悠扶著南宮皓齊,說道:“走吧,無論什麽話,出去再說。”

凝視著她的眉眼,沉默片刻,南宮皓齊這才嗯了一句。兩人一前一後地爬著繩索,慢慢地被村民們拉了上去。終於重新回到空曠的山頂,米悠不禁鬆了口氣。

村民走上前,叮囑地說道:“這裏的土壤比較鬆軟,平時別走得太出去,要不然會摔下去。這位少爺的傷不要緊吧?趕緊跟我們回村子裏包紮下。”

米悠彎腰,撿起遺落在地上的畫具還有背包。而南宮皓齊則是在村民的攙扶下,朝著山下走去。看著他的背影,米悠輕輕地歎了口氣。

終於回到村子,當來到村子裏大夫的診室裏,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時,米悠的眼睛頓時濕潤了。早已料到他傷得不輕,卻沒想到會那麽重。

隻見他的後背上滿是傷痕,其中最嚴重的,當屬一兩塊石頭嵌入他的皮膚裏。精壯的背上,到處都滲著血。

就在米悠一陣難受的時候,卻被他捂住眼睛。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南宮皓齊低沉地說道:“都跟你說過不要看,你就是不信。”

她想抬頭,南宮皓齊卻固執地禁錮著她的頭。無奈之下,米悠隻能靠在他的懷中,嗚嗚地哭泣著:“笨蛋,都傷得這麽嚴重,為什麽不告訴我?”

聞言,南宮皓齊輕笑地說道:“隻要你親我,我就不疼,你又不親我。”

眼裏閃爍著淚花,米悠沒想到自己會這麽愛哭。手掌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米悠生氣地說道:“混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開玩笑。你知不知道,要是傷口發炎,沒有及時取出石頭,病情嚴重怎麽辦?”

瞧著她的神情,南宮皓齊不在意地說道:“那樣豈不是更好?這樣你就會因為愧疚而留下來照顧我。”

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才好,米悠隻能說,這人臉皮厚,不知死活。看著醫生動作麻利地處理完傷口,包紮好,米悠這才鬆了口氣。

“接下來幾天,傷口不能碰到水,要注意休息。”醫生叮囑地說道。

米悠感激地朝著他鞠躬,認真地說道:“謝謝醫生。”給了醫藥費,米悠便攙扶著南宮皓齊,緩緩地往外走去。

由於在半山腰那呆了一些時間,又在醫生那包紮好傷口。等兩人趕到碼頭的時候,已經沒有離開的船隻。“糟糕,剛才老伯伯說,船在四點之後就沒了。該不會,今晚回不去了吧?”米悠沮喪地說道。

與她的悶悶不樂相比,南宮皓齊的表情顯得輕鬆許多:“那就在這呆一晚,難得來一次,就該好好地體驗下這裏的風土民情。”

現在就算她想回去,也已經沒有辦法。輕歎一聲,米悠無奈地說道:“隻能這樣了,走吧,趁著現在還沒天黑,趕緊找個旅館住下。”

南宮皓齊兀自牽著米悠的手,兩人一起朝著前麵走去。看著兩人相握著的手,米悠的神情有片刻呆滯。想要抽回手,卻發現他的力氣很大。

掙紮了好一會兒,米悠最終還是放棄。輕歎一聲,米悠隻能由著他去。來到一家看起來相對高檔的旅館,南宮皓齊簡單地開口:“一間房間。”

尾音還未落下,米悠快速地糾正:“不對,是兩間。”

老板娘瞧著他們倆,熱情地說道:“你們是小情侶吧,一間房間就夠啦。開兩間,多浪費不是。一般來我們這旅遊的,都是戀人。該不會是小情侶鬧別扭了吧?沒事,很快就會很好。”

尷尬地笑了下,看著老板娘那一副我很了解的神情,米悠訕笑地說道:“老板娘,我們真的不是情侶,我也不是來這旅遊。給我們兩個房間,麻煩了。”

南宮皓齊轉身,挑了挑眉,說道:“老婆,開一間就好,浪費錢可恥。”

尾音還未落下,米悠不客氣,一腳踩在他的鞋麵上。眼睛微微地眯起,米悠的臉上帶著警告:“南宮皓齊,少說一句,沒人當你是啞巴。”

看著米悠那凶悍的模樣,老板娘一臉同情地看著南宮皓齊。隨後按著米悠說的,開了兩個相鄰的房間。

正式入住,米悠疲憊地躺在**。摩擦到皮膚,米悠不由皺著眉頭。雖然傷得不太嚴重,但還是有輕微的擦傷。

手機震動從包包裏傳來,米悠掏出手機,定眼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那麽多的未接電話?快速按下接通,米悠不好意思地說道:“亦凡,不好意思,我把手機放包裏,沒聽到聲音。”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談亦凡似乎輕輕地鬆了口氣。聲音裏染上一層關心,談亦凡柔聲地問道:“你的電話一直沒接,我還以為是出事了。畫得還順利嗎?”

摔下山的事情,米悠還是不想告訴他,免得讓她擔心。淺淺一笑,米悠側著身,回答:“沒事呢,還好好地活著。還挺順利的,就是等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超過擺渡的時間,晚上回不去了。”

聞言,談亦凡淺笑地開口:“沒事,隻要人平安就好。那今晚在那邊好好地休息,醫院裏有我照顧著,不用擔心。”

輕輕地嗯了一聲,米悠這才掛斷通話。不知道為什麽,米悠的心裏總是有股歉意。談亦凡一直在關心著她的安危,她卻和南宮皓齊在一起。想到這,心裏便是一陣難受。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疑惑地前去開門,隻見老板娘正站在門外,麵帶笑意地說道:“小姐,這是那位先生讓我為你準備的衣服。看你這身裙子,都有些泥土。”

經她提醒,米悠這才想起,從山上下來,她的衣服早已不幹淨。接過衣服,米悠感激地說道:“謝謝老板娘。”

擺了擺手,老板娘熱情地說道:“不用不用,要感謝就感謝那位先生吧,我也隻是幫個小忙。你們倆真不是一對嗎?他看你的眼神很溫柔,充滿著愛意。而且,長得可真俊。”

輕輕一笑,米悠沒有回答。她與南宮皓齊的關係,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再次道謝,米悠轉身進入屋內,前去洗澡。

洗過澡,換上帶著民族特色的少數民族服裝,米悠轉了個圈,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是她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覺得十分有趣。

擔心著他的傷勢,米悠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敲開了他的門。房門打開,看著門裏麵的他,米悠驚詫地睜大眼睛。南宮皓齊同樣穿著少數民族的服裝,英挺偉岸,看起來十分帥氣。

瞧著她的神情,南宮皓齊調侃地說道:“愛上我了?”

快速地回過神來,米悠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害羞;“我才沒有,沒想到你穿這種衣服還挺好看。”

滿意地笑著,南宮皓齊點了下她的鼻尖,笑著說道:“沒你好看。”

聽著他的恭維,米悠隻覺得心髒嘭嘭地跳動。想起自己來這的原因,米悠連忙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還會疼不?”

單手支撐著門軸,南宮皓齊調侃地說道:“疼會親我嗎?”

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米悠猜想,他的傷應該不太嚴重。卻不知,他的不羈,隻是為了讓她不要那麽擔心。“少油嘴滑舌,現在好好休息下。反正今天都住下了,晚上去附近走走。”米悠快速地說道。

點了點頭,南宮皓齊俯下身,曖昧地說道:“也不錯,夜黑風高,最適合約會。”

往後退了一步,刻意拉開彼此的距離。她不敢與他的距離太近,總覺得那樣十分危險。叮囑了幾句,米悠轉身,快速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看著她落荒而逃,南宮皓齊的眼眸裏閃爍著熱度。“不知道什麽時候,你才能重新接受我?”南宮皓齊低聲地喃喃自語。無論過程如何艱難,他都不願輕易放棄。

當兩人一塊下樓的時候,老板娘嘖嘖稱讚:“你們倆看起來真般配,就像咱們村子裏那些即將結婚的小情人。”

聽著老板娘的誇獎,米悠的耳根子一陣滾燙。相對而言,南宮皓齊顯得大方許多。拉著她的手,南宮皓齊笑著說道:“我也覺得。老板娘,你覺得我們有夫妻相嗎?”

豎起大拇指,老板娘連聲說道:“有,有。”

“所以,我們一定會結婚。”南宮皓齊笑著說道。

仰起頭,注視著他的麵容,米悠的眼裏閃爍著微光。“南宮皓齊,你是認真的?”米悠不經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