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回 天生的

“我的媽媽有兩條尾巴……”

喬蕎忍著,願意唱就唱吧。

“有五條腿……”

喬蕎忍著不將手落到孩子的頭上,五條腿那是什麽怪東西?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說不定就是怎麽背的,背躥了,反正放在一起她也能背就是了,自己高高興興的坐在一邊,今天有她最喜歡吃的牛筋燉番茄。

阿姨端著小鍋出來,放在桌麵上,看著果而這樣樂嗬都不知道她為什麽高興。

“這是睡覺睡好了?”

喬蕎搖頭,她也不知道。

張麗敏這邊一大早的就來客人了,誰?說是客人其實也不算是客,陳放。

這書讀的,就光靠他奶奶工資根本就念不完,現在就在家裏待著,陳元慶看著他煩也不能不管他呀,自己兒子,難道叫他出去送死嘛,成天就抱著一台電腦,什麽都不幹,就知道玩,看見陳元慶才會害怕害怕,趙春是拿著陳放不親不熱,做飯了就叫孩子來吃,你願意吃你就吃,不願意吃你就餓著,反正不會對著不耐煩更加不會對著不好,但是要錢,不好意思的緊,她沒錢。

家裏的這點錢叫陳放給敗的,那不是砸到人了嘛,那家沒完沒了的糾纏,陳元慶店裏的生意一落千丈,也沒有人扶持他,總被糾纏,幹脆就躲了,現在家裏就這樣的情況,警察找上門他也有的說,趙春在外麵打工,賺的錢那能給家裏嘛都給她兒子花了,那孩子確實照比著陳放很懂事。

在家裏看見什麽活都上手幫著幹,念書的成績也還是不錯的,趙春要求也不好,將來你考上大學,自己畢業了能找到工作有份工資,她這個當媽媽的就幸福了。

反觀陳放呢,陳元慶想修理他,問題前麵還有個他媽攔著,不讓碰不讓打的,打了碰了就嗷嗷的哭,哭的恨不得整個樓棟都知道,陳元慶就知道這孩子是徹底廢了。

可以不念書,念不好你不會出去打工嗎?

賺自己的生活費,把自己給養活了,這算是難事,嗎?

大小夥子成天就知道坐在家裏啃老。

陳放花錢花慣了,那時候在外地念書,他姥姥姥爺給啊,姥姥姥爺手裏沒有錢,可是他三姨有,他不喜歡喬蕎,甚至不願意看見喬蕎的臉,但是他喜歡喬蕎的錢,結果他姥姥姥爺的錢一斷,陳放這日子就難過了起來。

就他奶奶一個人的工資,根本不夠花,買點零食,買點裝備錢就沒了。

他也不願意住在家裏,他爸回來總是瞪他,他奶奶看不見的地方就總揣他,你看人不怎麽起眼,心思可大,要買房子。

和自己奶奶說了,陳放他奶唯一能放在心上的就是這個孫子,陳元慶和趙春也生不出來了,孫子不好那也是孫子,護的厲害,陳放說的她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心裏就是向著孫子。

張麗敏的電話換號了,找不到人,陳放的奶奶送著人上門的。

“誰呀?”

張麗敏一大早起來可高興了,陽台前麵一群喜鵲嘰嘰喳喳的,她看見喜鵲就覺得吉利,這地方就是這點好,總能看見這些小鳥,落在陽台上了,她就覺得自己家運氣來了。

一臉的笑容,結果打開門看見外麵站著的人,臉上的笑容就垮掉了。

但凡陳放有出息一點,張麗敏看在青霞的麵子上就不可能不管陳放,這叫自己外孫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可孩子不爭氣啊。

陳放說明來意,說他爸對他不好,家裏又有後媽,他住不下去,想讓姥姥和姥爺幫著買個房。

張麗敏差點沒噴他一臉的口水,看看,看看。

這說出來買房的時候說的就好像買快手絹似的,孩子傻嗎?他不但不傻,他還很精明,知道要來姥姥家要。

“我沒錢。”

陳放低著頭,他現在玩遊戲,平時也不接觸什麽人,看見人的眼睛就想躲,誰都不接觸。

“姥姥,我就最後一回求你了……”

張麗敏可謂是痛心疾首,一家子都好好的,雖然說老二有點混蛋,可喬梅至少沒來伸手和他們要錢啊,陳放不知道她和他姥爺一分的工資都不賺?

“你求我也是白求,我哪裏有錢,我和你姥爺一分錢不掙,你姥爺那腿月月還得花錢……”

陳放不說話了,心裏委屈死了,不願意,恨不得就甩臉子給張麗敏看,你們怎麽可能沒有錢呢,再說就算是沒有,你們可以和我三姨要啊,我三姨手裏有錢。

在張麗敏這裏沒有討好,陳放就說自己想三姨了,想給喬蕎打通電話。

“你還是別給她打了,你自己好好的,找個班上,你老姨就挺高興的了……”

陳放一臉的真誠,說自己一定改過自新,他也不想這樣的,就是覺得自己媽也沒有了,自己人生徹底垮了,將來能依靠誰,搞對象沒有房子,誰家的女兒肯給,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的,張麗敏聽著也覺得心疼,沒答應說給買房子,陳放走的時候給拿了一千塊錢。

知道他不爭氣,但是真的沒有辦法不管,吃的上麵她和喬建國都可以省點,怎麽也能從嘴邊把這錢給省下來,還是盼著孩子有能改好的一天,孩子要是認認真真的去上班,真的不這樣扶不起來,真的到結婚的那一步,她和喬建國出去租房子被,這個房子給他,不過前提得他學好才行。

交代陳放,必須得好好的做人,他媽都沒了,靠著他媽的這點親情能維持多少,就是喬蕎也不是傻子啊。

陳放答應的好好的,回到家背著他奶就和幾個狐朋狗友出去玩去了,回來手裏的錢就糟踐光了。

他接觸的這些孩子,就沒有一個著調的,都是不念書了待在家裏,啃老。

今天去趟網吧呀,明天去誰家裏混混,這陳放有錢了,去別人家,別人就歡迎了,全部都是玩遊戲認識的人。

錢花光了,自己又開始發愁了,他不是發愁自己不該這樣做,而是發愁該用什麽樣的借口去從喬蕎手裏騙錢。

喬蕎送果而去幼兒園,果而從包裏掏出來兩毛錢,遞給喬蕎,喬蕎不想要,給她兩毛錢幹什麽,還是舊票。

“媽媽,你伸手……”

喬蕎伸手,果而將兩毛錢放在自己媽媽的手心裏:“這是感謝你送我來上學的……”

喬蕎突然腦海裏就浮現了一個畫麵,那就是果而上次經過地鐵口,看見一個老爺爺躺在地上,她掏了兩毛錢給了出去,喬蕎有心想告訴她這是假的,又覺得孩子天真的世界裏不應該存在這些,就忍著沒說,結果今天兩毛錢又進了她的手裏。

這是……打發要飯的呢。

看著她進去,老師給領進去的,喬蕎這邊也開始準備辦手續了,直接升小學,肯定明年就是要上小學的,早點上學好,自己往公司去,早上她也不搞特殊,甚至她到單位的時間還算是早的呢,順路不來也得來了。

還沒進公司大門呢,電話就響了,陌生的號碼。

“喂……”

陳放在電話裏,和喬蕎說自己想學好,想去學手藝,這要是不學點什麽,將來沒有指靠,他爸一點都不喜歡他了,他媽又這麽早的離開人世了,他隻能靠自己,說的挺可憐的,喬蕎一聽就覺得有點厭煩,因為這孩子她實在是信不到,騙她多少次?

陳放聽著電話那邊一聲沒有,就覺得心涼,你看自己都說成這樣了,他老姨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就是瞧不起他嘛,對黎明那麽好,就認為黎明能考上好大學,將來想跟著黎明借光。

自己語氣也是有點發冷,喬蕎一想吧,如果能真的改好,這是件好事兒,行不行的她就當花錢買教訓吧,明知道陳放可能就是騙她的,還是同意了,喬蕎事先說好,不是要學廚師嘛,她跟著去,然後交錢給學校。

“行不行的也就這麽一次了,你要是騙我呢,絕對也沒下一次了,你自己想好吧。”

陳放又是哭又是詛咒發誓的,說自己要是再不變好,他就枉為人了,喬蕎聽著心裏不以為然,真的靠發誓,那就什麽都辦不成了。

她親自過去交的錢,和學校問好談好的,還是背著陸卿,陸卿對兩個孩子的態度也是不一樣,對著黎明,喬蕎給買什麽陸卿都願意,畢竟果而和黎明經常接觸,和黎明就學好的了,黎明這孩子懂事,看事情看的透徹,果而和他接觸,陸卿巴不得呢,陳放有什麽?

就是在可憐,那也不是陸卿的外甥,死在街頭上陸卿都懶得看一眼,他肯定不會心軟的,喬蕎回來決口沒提,她也不傻,自己家的這點人吧,陸卿原本就看不上,現在要是再說那不是更加瞧不起陳放了。

她最大的毛病自己心裏知道,就是心軟。

陳放呢,需要個狠人徹底把他管起來,這樣才能管好了,不然難啊。

陳放多本事,回頭就從學校把錢要了出來,按道理這錢進了學校的腰包裏是要不出來的,他不聲不響的拿著錢就走人了,好一通和朋友胡花亂花。

喬蕎不知道啊,可一旦陳放在要錢的時候,喬蕎肯定會曉得的。

喬蕎在公司做的很是適應,一些業務也是在慢慢的上手,上手速度不是很快,沒有辦法,她以前幹的壓根不是這一類的,從頭慢慢學習,好就好在,她有個真是天使級別的秘書。

有這秘書在手,萬事無憂。

陸卿每次在公司裏看見她,那種表情,喬蕎覺得他就是在嫌棄一隻蟑螂一樣的嫌棄她,連個正眼都懶得給她。

其實陸卿則不然,公開的徇私,誰都知道這是他老婆,也沒有做出來什麽成績,擺在這個位置上他就願意,但是打招呼,給別人添加飯料,這是陸卿不願意做的,回到家裏有那麽多的話可以說,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慢慢度過,為什麽就非要在公司吭聲呢。

陸卿不吭聲,喬蕎現在碰上他,幾乎也是點點頭,自己轉身就離開,現在能碰上的次數很少,有辦法不碰麵的,人家是大老板哪裏有時間天天來和她碰麵。

晚上果而被蔣方舟給接走了,喬蕎就想著叫陸卿下班帶自己一程,這不是一塊的嘛,就在停車場等著她,不去外麵,省得被別人看見。

她一直都沒看搞懂,既然別人都知道他們倆是夫妻,躲著有什麽用?掩耳盜鈴嗎?

可陸卿就是奇怪呀。

陸卿的回答輕飄飄的,叫喬蕎打車回家。

“陸卿……”

“我還有事兒要忙,掛了。”

哪裏有時間跟她哈拉,完全的不理她,喬蕎下班就真的是打車回家的,不然還能怎麽樣,女兒在婆婆家不用她。

到家張麗敏來電話,問陳放是不是找過她,張麗敏也是在電話裏哭,那青霞就這麽一個孩子,最後信一次。

喬蕎頭疼。

“成不成的以後我也不管了,這是最後一次。”

喬蕎總想著,別一次性的就把人給踩下去了,別瞧不起就永遠瞧不起,有的孩子不就是當別人都瞧不起的時候自己就強起來了嘛,她就希望她姐顯顯靈,叫陳放學好一點吧。

“你給錢了?”

喬蕎就將這經過都說了,那你說能幫的都幫了,以後不停的給拿錢?那估計就是做夢了。

“這孩子就是不懂事啊,要是和黎明似的……”

是啊,要是和黎明一樣,估計誰都喜歡,可陳放就是陳放不是黎明,幻想也不成的。

張麗敏這邊提心吊膽的,就生怕陳放一個學不好,她和喬蕎可是拍著胸脯保證的,這要是陳放騙喬蕎,自己的臉還往哪裏擺,這樣不爭氣的,她以後也就不能幫他說話了。

喬建國也是不放心,兩口子決定去學校看看,現在廚師也算是熱門職業吧,至少去哪裏都能有活幹啊,掙點錢養活自己不難啊。

張麗敏推著喬建國你就別提多不方便了,打車,人家司機都不願意拉,覺得麻煩,來回的折騰,還耽誤人家賺錢呢。

張麗敏一個人來回不停的把喬建國挪上車,挪下車,有好心的司機,人家會伸出手幫你一把,但不是每個司機也都是一樣的。

去了那學校,人家就說沒陳放這個人。

“不可能的,你查查,他老姨之前給交的錢……”

張麗敏推著喬建國,兩個人站在原地,樹幹上的那點枯葉也刮了下來,幹巴巴的落在地上,和地麵一摩擦,發出難聽的動靜,外加不遠處有水,這是雪融化了變成了水,看起來髒兮兮的。

陳放把錢要回去,然後就不知道了,張麗敏咬著後牙槽,她恨啊。

這孩子怎麽就這樣呢?

“我以後要是在管他,我就姓張……”

喬建國拍拍張麗敏的手:“老二說的沒錯,陳放就是個阿鬥……”

大人幫著你使勁有用嘛,得自己爭氣啊,問題這孩子就死活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老兩口心窩都涼了,對這樣的孩子,你還能興起來什麽樣的期待,什麽期待都是白搭,沒問,就是不爭氣。

沒過五天,陳放又上門,來要錢,說是沒錢花了,一屁兩晃的,說自己去學廚師了。

張麗敏剁了他的心都有了。

“陳放啊,你趕緊走,別說了,你以後就是餓死了,找你奶去,你姓陳,我們家姓喬,你媽也沒了,你媽哪怕就在天上看著呢,我也是盡力了,我這個當姥姥的盡力了,我對得起任何的人,趕緊走。”

張麗敏往外推陳放。

陳放急了。

“姥姥,姥姥你怎麽就這樣對我啊,我聽你的話我好好的去學廚師了,等將來我畢業了,我就掙錢還錢給你和我姥爺,你信我吧……”說著還一副憤恨的表情,仿佛真是張麗敏冤枉了他。

張麗敏聽不下去啊,她和喬建國是親自去的學校,他有沒有在裏麵他們還能不清楚?

這小子張嘴就來謊。

“趕緊滾。”

喬建國在屋子裏歎著氣:“你聽你姥姥的話,趕緊走吧,你學什麽手藝了?我和你姥姥我們倆都去學校了,人家說你要了錢就跑了……”

陳放恨死。

好好的,你們要是放心我,你們去學校看什麽?

說到底不還是不放心我嘛。

但是他現在可以叫姥姥姥爺失望,不能叫老姨失望。

“姥姥,你別和我老姨說,老姨為了我,也是挺難的……”

張麗敏是一句話都不信了,難什麽難啊,你要是能體會你老姨的難處,你哪裏還能這樣的去幹,你不就是想騙錢嘛,張麗敏推著陳放出去,自己又哭了一場。

要是爭氣點的孩子,哪裏會這樣啊。

陳放這是到處尋摸錢花,沒有錢花的日子太難受了,待在家裏,他奶的那點工資都花他身上了,陳元慶壓根就不給他錢,想來想去去找黎明去了。

在怎麽說也是親戚。

黎明真是沒料到陳放能來找自己,自己在哪個學校,他是怎麽知道的。

陳放以前聽張麗敏說過,黎明不是總得獎嘛,有獎金,那手裏肯定有不少的錢。

“黎明挺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他說他自己在學廚師,老姨怎麽給他拿的錢,怎麽對他好,他不能叫老姨難為,他沒有生活費了,沒有辦法,才來找的黎明。黎明不是喬蕎,他和陳放說實在話也沒什麽感情,小時候他父母就離婚了,他跟著他爺爺奶奶生活,陳放和他接觸比較少,他也不想去刺激誰,陳放說的話,他一句不信。

人的眼睛是能看出來真假的,黎明覺得陳放就是撒謊,但是他不至於去戳穿,你要是真的那麽好強,也不會來找他,他一個高中生能有什麽錢。

“我沒錢,我還念書呢,有錢也都在我奶奶的手裏。”

黎明往自己奶奶身上推,意思陳放如果非要借錢的話,去他家找他奶奶去吧,一般的孩子能不能去?

那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人家家裏借錢,你多大的孩子啊?

可陳放竟然同意了,同意跟著黎明回他家,和他奶奶借錢去。

黎明的眼神變了變,他覺得這人是沒救了,這樣死不要臉的。

陳放見到黎明他奶又是詛咒又是發誓,他會的也就是這些,學的也不是很精,黎明他奶奶一見這孩子就不喜歡,覺得眼神有些浮動,一看就是那種不上進的孩子。

“你學手藝,家裏給你拿點生活費那就是應該的,這個錢我可不能借,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沒關係,你把你爸爸的電話給我,我聯係你爸,我和他說,怎麽孩子學好了,還不給生活費……”

那陳放敢讓黎明奶奶去聯係了嘛,自己也借不到黎明奶奶也直接下話了。

“既然你這麽體諒你爸爸,那就走吧,我就不送了,黎明念書沒有多少的時間,你別總去找他。”

人家奶奶沒有把話說明,但是意思已經差不多了,不歡迎他去找黎明玩。

等人走了,黎明奶奶歎口氣:“這誰家要是養出來這樣的敗家子也是夠嗆,你看看這孩子,滿嘴的謊言,除了騙就是騙……”

陳放不是撒謊是什麽,現在就用低級的手段去騙錢,你說除了家裏人可憐你,會被你騙,誰還會被你騙?

沒錢花的滋味兒太難受了,上街,走到半路攔住一個人,說自己丟了身份證,東西都丟了,回不去家了,請人家幫他買張車票,連續問了多少個人,現在的人防範意識強。

就真的遇到了買不起車票的都不敢幫著買,一般人都會認為,在馬路上要的都是騙子。

就是存在陳放這樣的例子,有手有腳,偏要不勞而獲。

“這什麽?”

陸卿挑著眉看著眼前的兩毛錢,喬蕎撒嬌:“你幫我把碗洗了,這兩毛錢就是你的。”

陸卿冷笑,拿著他逗悶子玩呢吧。

一個女人家不洗碗,你想讓誰洗?

他欠她的啊?

“你連個碗都不能洗了,我要你還有什麽用?”

人家輕飄飄的就上樓了,留下喬蕎一個人在樓下捶桌子,你也吃飯了,憑什麽你就什麽都不幹?她是有心願想要把陸卿培養成十項全能的家庭好助手,可惜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吃多了,自己坐在位置上,慢慢磨蹭。

果而穿的可漂亮了,帶著小帽子蹦蹦跳跳的出來,給媽媽轉身。

“收拾好了嗎?”

阿姨也在房間裏換衣服呢,要去超市,果而總吵著要去玩,很久沒有帶去了,順帶著家裏很多東西要添置了。

買的時候大包小包覺得沒少買吧,覺得至少能用一年,結果用的也是快,很快就都沒了,洗衣粉啊透明皂啊。

孩子的衣服都是買那種純植物的,不像是大人,用什麽都行,貼身穿的。

兩阿姨外加喬蕎和果而,三個女人領著一個孩子。

司機給送過去的,到超市門口,他說在停車場等著。

喬蕎要抱果而,阿姨說她用車推著果而就行,不會丟的,三個人也好看一個孩子,你說大人忙著選透明皂,果而自己也跟著過去了,自己拿著一塊,聞了聞,她是憑味道說話。

“媽媽,要這個……”

喬蕎沒當真,拿過來看一眼就扔到一邊了,這什麽啊,包裝不好看,看著也不怎麽樣,放下去,果而又叫,拽著喬蕎的褲腿子。

“媽媽,這個好……”

喬蕎被她煩的半死,這孩子就這樣,要是認為什麽好,就非要和你推薦不可,黏在你身上,喬蕎扔了一塊進去。

“不,都要這個……”

阿姨就笑,蹲下來和果而解釋,這個不好用的,以前都沒用過,現在是才推出來的,你就聽著果而嘰裏呱啦的說著,這個好用好用。

“奶奶……”

叫的這個熱情,喬蕎以為是看見了蔣方舟呢,結果是黎明和他奶,來超市可能要買一些什麽。

“阿。”喬蕎打了一聲招呼。

怎麽跑這頭的超市來了,黎明奶奶說家裏的那邊太近了,想散散步,所以就領著孩子來這裏了,真是巧,看見果而特別打了招呼,果而一看見黎明奶奶就激動了。

“媽媽,我要去奶奶家。”

喬蕎的臉有點黑,你親奶奶你都沒這麽熱情,這要是叫你奶奶看見了,還不得傷心死,這是什麽熊孩子。

黎明沒當著喬蕎說陳放的事兒,他不是個多嘴的孩子,倒是黎明的奶奶,拉著喬蕎站在一邊,就說了,陳放來家裏借錢。

“這孩子你們可得好好的管管,這才多大啊,就一屁兩晃的,當時說話有時發誓又是詛咒的,真的阿姨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姐就這麽一個孩子,你姐也不像是他這樣……”

喬青霞她可是有印象的,要說那可真是一個大好人,誰提到了都得豎起來大拇指,怎麽生的兒子就這個德行呢。

喬蕎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兒了。

“管不好,從小就這樣,誰都教不好,我也沒有這耐性,我自己的孩子我都不知道怎麽教呢……”

搖搖頭,她對陳放是徹底死心了,願意怎麽混那就怎麽混吧,和自己無關。

如果青霞活著,果而要是這樣,那青霞是一定會把果而帶回家的,哪怕丈夫和婆婆有多不願意,多受氣她都會這樣幹的,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喬蕎有時候對著陳放不夠狠心。

陳放她一點都不可憐,她可憐的是自己大姐。

結果完全沒遺傳到她大姐的一絲一毫,遺傳的都是陳元慶的。

黎明的奶奶歎口氣:“你是沒看見當時的那個場麵,找黎明學校去了……”

她為什麽不喜歡趙雪梅家的孩子,她看著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任何的理由,誰能保證她不是下一個陳放,她沒有任何的義務去幫別人照顧孩子,以前沒有,以後就更加沒有了。

反倒是看見了陳放以後,她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就是正確的。

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誰的命都安排好了,除非你肯下力氣去改變,不然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說這陳放,自然會提起來妞妞,老太太現在和喬蕎關係不錯,這不是兩孩子好嘛。

果而他們也挺喜歡的,身邊這麽小的孩子幾乎沒有,長得又好看,小孩子長得好看又好玩,那就得長輩的喜歡了。

“一星期她媽接一次,往黎兵和她住的房子裏接,我也不管,不叫人接吧,顯得我們不近人情,接了隻要不送我家裏來,什麽都好說……”

喬蕎歎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黎明給果而買了一個大的彩虹糖,雖然知道不該給小孩兒買這些的,但是到底是妹妹,那麽大點,糯米團子似的,總攀著你喊哥哥,哥哥的。

她哥哥買給她的,就嘟囔了一路,回到家裏就要吃,可憐巴巴的看著喬蕎。

“媽媽咳嗽一直沒好,你給媽媽吃好不好?”

喬蕎裝可憐,“媽媽嗓子可難受了……”

喬蕎什麽時候咳嗽的,果而也不知道,其實她一點病都沒有,但是喬蕎就是不想把糖給孩子吃,果而想了想,自己有點糾結了,彩虹糖和鑽戒比較起來,她扔鑽戒扔的是絲毫負擔都沒有。

自己看看彩虹糖,在看看媽媽的臉。

“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比著一,自己小手搓著看著自己媽媽,就一口就好了。

喬蕎搖搖頭:“媽媽吃了整塊的糖才能好,不然就會一直咳下去……”

果而是知道她媽吃糖身體好,冰箱裏就放著那個糖呢,她是把阿膠糕直接當成糖了,自己又覺得不給媽媽吃,媽媽身體就不會好了,糾結的半死,最後眼睛一閉,往喬蕎的懷裏推了推。

“真的吃了就能好了?”

喬蕎點點頭,沒有著急上手去拿,你要是顯得太著急了,這孩子尖著呢,就明白你是騙她的。

“是啊,吃了就能好,你要是舍不得你就吃了吧,媽媽咳幾天就好了,像是果而似的,每天咳個不停……”

果而還記得自己那時候每天咳嗽,咳嗽的好厲害,阿姨每天給她燉梨頓橙子,她難受就好了,媽媽還是不要難受了。

“給你吧,我不吃了。”

自己有些情緒低落,因為吃不到糖,那個大的一個糖,還是哥哥給買的,說吃了就能變聰明,她聰明不了了。

喬蕎是收下的沒有負擔,親親女兒的臉蛋。

“寶寶對媽媽這麽好,媽媽怎麽感謝你呢?”

果而眼淚都要掉出來了,看著媽媽手裏的糖,小手揉揉胸口,其實她胸口疼,好疼。

“媽媽快點好。”

柔柔的小臉貼在喬蕎的懷裏,蹭啊蹭的,她不心疼,媽媽病好了就好了。

喬蕎拎著糖上樓,進了臥室,陸卿在工作呢,她坐在**就一口一口咬著,吃的一點負擔都沒有,這媽媽,從女兒的手裏騙糖吃,吃的還這樣的沒有負擔。

“多大的人了,還吃糖。”陸卿斜了自己老婆一眼。

“多大的人就不能吃糖了,果而手裏騙的……”

喬蕎特別的有成就感,和陸卿說著,是怎麽騙下來的,陸卿揉揉眉心。

“你可真是了不起,是個偉大的媽媽,糖給她少吃,把牙都吃壞了……”

陸卿不建議孩子吃糖,吃糖對牙齒不好,她也不是成人,吃完東西不知道刷牙漱口。

喬蕎去上媽媽課程,最近新報名的,陸卿出差,果而在黎明家,她自己閑著也是閑著,去豐富豐富生活,反正這幾堂都是免費聽的。

旁邊有個媽媽就說現在要給女兒斷奶,但是斷不了。

“這孩子可尖了,我一要斷奶,她就好像知道似的,喂什麽都不吃……”

一群媽媽坐在一起能說什麽,自然都是孩子經了,人家都分享人家的斷奶經驗,輪到喬蕎,她有什麽經驗啊。

壓根沒喂過,生下來就在保溫箱裏了,喂什麽喂,所以壓根也沒有什麽斷奶的說法。

“我家孩子是喂的……”

幾個女人笑嗬嗬的說,也是有這樣的情況,媽媽沒有奶的。

喬蕎聽著人家說給孩子喂奶,就突然之間覺得特別的對不起果而,果而什麽都沒有吃到,她也不是個合格的媽媽。

陳放又把主意打到喬蕎的身上來了,他以為張麗敏不會和喬蕎說,張麗敏第二天就告訴喬蕎了,正好之前黎明奶奶說的。

張麗敏也說了,自己可憐人家沒用,孩子不知道可憐大人,這樣幫以後也沒用,就當陳放死了吧。

“你都不知道你爸一夜都沒睡好,就為了這事兒,不爭氣啊……”

真的是放棄了,提拔不起來啊。

陳元慶質問青霞這是怎麽生的孩子,張麗敏現在就想,陳元慶以前是什麽樣?

陳放這完全就都是遺傳他爸的,青霞是慣著孩子了,問題慣孩子就能給慣成這樣了、你爸爸不做好榜樣,那之前陳元慶都是什麽樣的榜樣?孩子天天看著,都學到骨子裏了,還怎麽改變?

陳放弄不好就得和陳元慶似的,得到四十歲才能真正的明白一點大道理。總之爸爸別說兒子不好,兒子也別說爸爸不好,兩個人都是那個味兒,都一個鬼兒送來的。

“老姨,你最近身體好嗎?”

喬蕎心裏冷笑,還知道關心她身體好不好呢?

陳放這孩子也有點意思,以前總覺得自己對他不好,對不起他,不愛和自己接觸的,這一看,人要是沒錢花,自己也著急哈。

“挺好的,沒什麽不好的,吃的好睡得好。”

陳放就說自己在學校學的挺好的。

“是嗎?我怎麽聽你姥姥說,你早就沒在學校了呢?陳放啊,以後你就走自己的路,你能不能變好,沒人能幫你,你二姨呢是一毛錢都不會給你的,從今以後你老姨我也這樣了……”

“你覺得老姨說話叫你傷心了,沒關係,你恨著老姨,你做出來點模樣,將來真的有本事了,老姨就承認我做錯了……”

陳放就哭了,說自己現在日子過的多難,他的錢不是自己想要回來的,是他爸……

“你姥說你撒謊成癮,我都沒信,現在我信了,沒有爸爸就不希望孩子好的,你是埋汰了你爸又埋汰了你奶,你奶再不好對你可不差,那點錢都花在你身上了,你沒良心啊陳放……”

自己親奶奶,這樣待你,你都能翻臉不認人,對著外人就說你奶也對著你好。

喬蕎現在是沒接觸陳元慶他媽,但是那老太太,隻要她孫子活著一天,錢就不可能給外人花的。

“老姨你相信我最後一次……”

“你別最後一次了,半次我都不信,我當初給你拿錢的時候是怎麽說的,我說到做到,你媽要是怪我,我也沒有辦法,我一個當老姨的真的是盡力了,你姨夫這還不知道,知道了我倆就得鬧矛盾,你自己的路自己願意怎麽走就怎麽走吧……”

喬蕎說完了不解氣。

“自己有錢拿給別人花,你可真是大方啊,你家裏是開銀行的?得有這樣的條件,才能做這樣的事情,你說你覺得我們對你和黎明不一樣,你自己說,把你們倆擺在一起,我們疼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