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回 反作用

喬梅跟陳元慶是往日就有恩怨,喬梅離婚的時候陳元慶就想拿出來當姐夫的範兒,陳元慶站在黎兵的一側,喬梅不待見陳元慶,青霞挨打是一回事兒,陳元慶他媽糊弄青霞,在一個就是陳元慶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姐夫怎麽說呢?過去好過,沒錢的時候剛和青霞結婚人品肯定就是不錯的,慢慢的經過生活的洗禮人就變了。

什麽事兒他都想管,但是他又沒有能力去管,還總惦記著別人的錢。

阮雷好不好,喬梅就喜歡阮雷就願意跟阮雷過,換句話說她哪怕有一天跟阮雷分手了,她喬梅第一不用陳元慶幫自己出頭解氣,第二不用陳元慶養活自己,陳元慶擺臉色給阮雷看,喬梅就不搭理陳元慶。

喬梅別開臉,當沒看見,看著青霞也沒吭聲。

喬蕎看青霞喊了一聲:“姐,你回來了。”

青霞肩上還背著包呢,也是才下班,飯也沒吃一口,將包扔在沙發上,陳元慶坐了下去,青霞進廚房去找水喝。

“喬蕎的對象條件怎麽樣?”青霞問。

青霞心裏可真是著急,這嫁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你第一次已經出現問題了,第二次就得考慮好了,考察好,千萬別急,不然將來有你後悔的。

離婚 一次你可以把責任推到丈夫身上,在離婚呢?

說出去多丟人呀。

“給我也倒杯水。”陳元慶對著廚房說了一句。

他現在是學好了,他也懶得去問,剛剛喬蕎怎麽說的?

陳元慶記在心裏了,你不是心裏沒把我當姐夫嘛,那以後我也不把你當成小姨子,你將來過好過不好都與我無關,也別指望你跟你未來丈夫打架我當姐夫的幫你出頭。

青霞喝了一口水,她嗓子眼都要冒煙了,將杯子放在原地又倒滿了水給陳元慶端了出去。

青霞身上穿的也是好幾年之前的衣服了,舍不得買。

喬青霞就屬於典型的,吃飯挨不上桌,穿衣服挨不上潮流,家裏兩個人掙工資可有個大兒子啊,將來孩子考學娶老婆這就都需要錢,還是個男孩子敢亂花嘛?現在小孩子花的錢就別提了,補習費一個月就不老少,陳元慶又是個副科長,穿衣服也得可著他來,這不陳元慶一直鬧騰著要買車嘛,青霞都要愁死了。

青霞身上穿了一件碎花的衣服,這件衣服整個把她的年紀給提升了十歲,看起來就跟誰家的大媽似的,自己一點不注意自己形象。

喬梅呢,好美,什麽好東西好穿的好吃的都緊著自己,自己吃完才是阮雷,自己穿完才會考慮別人,喬蕎呢是年輕,自己有工資以前好看的衣服沒少買,就算是現在日子過的也算是滋潤,沒孩子啊,來往很少,也就是同事之間,以前的同學都不怎麽走動了。

姐妹三站在一起,青霞像是喬梅和喬蕎的阿姨。

就這副樣子,你在看陳元慶穿的人五人六的,頭發也梳後麵去了,喬梅心裏翻著白眼,人家當科長都是幾十萬幾十萬的往家裏拿,陳元慶呢?狗屁拿不到不說,還得叫青霞娘家搭點,可真有意思。

青霞挽起來袖子,一身的熱汗,她人又有點胖。

“你說說,怎麽就這麽著急就要再婚了?”青霞看著喬蕎的裙子也沒發表意見,要是換成喬梅這樣穿,青霞就得說喬梅不守婦道,總體來說,為什麽以前喬蕎對青霞好,實在也是因為她大姐對她,比喬梅對著她好。

喬青霞沒結婚之前誰都掛著,二妹妹老妹妹,開工資也沒少給兩妹妹買東西,疼小的超過老二。

覺得喬蕎年輕怎麽穿都是應該的,再說喬蕎沒孩子,喬梅有孩子啊,有這個錢就應該都攢著給孩子留著,你都這個年紀了,還穿什麽?穿就買點便宜貨不就得了。

喬青霞這是很會過的人,買床單輕易不買純棉的,就去早市買那種布頭,一個床單也就六七塊錢,當然了這種呢不是純棉的還起球不說,顏色染的也有問題,可青霞說了,便宜呀,便宜才是王道。

買衣服買件絨衣能買二十塊錢一件的,你說仔細不,會過不。

張麗敏用鼻子噴著氣,沒好氣的說著:“都已經領證了。”

青霞一聽,覺得眼前一片黑。

“你怎麽就不跟家裏商量商量呢?對方是做什麽的啊?你打聽清楚了嗎?他爸媽人好不好相處啊?”

青霞那是真著急,這人家是什麽人性啊,喬蕎這虎孩子,你都打聽清楚了嘛?找急忙慌的就把自己給嫁,那家人性要是不好怎麽辦?吃虧了怎麽辦?

陳元慶也嚇了一跳,愣了一下神之後就開始覺得解氣,你喬蕎不就是作嘛,這回我讓你嫁,轉過頭你就得離婚,我叫你臭得瑟,不就是手裏有兩個錢嘛。

喬梅噴青霞:“跟你商量得著嘛,她跟我商量了,怎麽我就能害她?”

喬蕎過去跟青霞感情好,現在則是跟喬梅感情好,青霞不是不明白,就離個婚,突然之間喬蕎人就變了,青霞不知道發生什麽了啊,自己什麽也沒做,你說喬蕎就跟她疏遠了,過去有什麽不是先跟她說。

“我是那意思嘛,喬梅你怎麽就那麽歪呢?這麽大的事兒,她登記你就讓她登記?”

在青霞和張麗敏心裏都是認為喬梅就是不著調,她看事情也不行,反正就是會毀人的,可張麗敏忘記了,她出事兒的時候是喬梅一個人把事情給扛下來並且解決掉的。

“家裏有錢,父母不需要兒子養,小姑子跟喬蕎也算是朋友,哪裏不好?”喬梅反問。

青霞掌心一片冰涼,要是說陸卿條件沒那麽好,青霞也許還能安心一點,她一聽見說是有錢人,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喬蕎被騙了。

你運氣怎麽可能那麽好呢?蔣晨有錢,離婚你又遇上一個有錢的?

“你是不是跟人家說你離婚蔣晨給了你不少的錢?”青霞追問。

喬蕎歎氣,扯扯笑容:“大姐你覺得我是傻子嗎?我跟人家說這個幹什麽?”

她又不是神經病,看見人就對人說,我有錢,我和我前夫離婚的時候我前夫給了我不老少的錢,這不是有病嘛。

最可恨的就是,全家都好像認為她沒智商似的。

青霞一聽沒說,這情緒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你見過他家裏人嗎?喬梅跟著去見過?”

青霞覺得沒有親眼看見的,總是有點懸,還是得自己去確定一下。

喬梅嘲諷:“她是我妹妹,不是我女兒,我自己親兒子我還沒管到那個位置呢。”

至於這麽操心嗎?

可喬梅不能理解喬青霞對喬蕎的感情,喬蕎小時候青霞也幫著帶過,就跟自己孩子似的,感情不一樣的,而且喬蕎小時候又乖又聽話,不像是喬梅從小就有主意。

“他爸媽都是幹什麽的?有具體工作嗎?”

問到這裏,張麗敏突然發力了,冷笑著把喬蕎告訴自己的又重複給青霞講了一次。

青霞滿臉的不讚同,這婚結的真是衝動了,現在就是想後悔,證都領了怎麽辦?

喬蕎想要換下來身上的裙子,可張麗敏不叫她走,喬蕎聲音不溫不火的。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就行,不需要你們管。”

一句話叫張麗敏炸鍋了,指著喬蕎的鼻子開罵。

“我不管你,我要是不管你,你現在說不定就去幹什麽了,你要是那麽有主意,你現在就走,願意哪裏去就哪裏去,少在家裏待著。”

喬蕎來勁兒了,別動不動就玩攆人這一套。

“媽,你動不動來勁兒就指著我罵,我從來沒當著你說過一句過分的話,你是我親媽不?我好不容易再婚了,你就算是擔心你能給我一點祝福不?你心裏期盼著我能再次離婚是不是?”

張麗敏眼淚都被女兒氣了出來,這說的是什麽混賬話?

她在女兒的心裏就是這樣的被?

“好啊,我還成了後媽了,我盼著你離婚,青霞你聽聽你妹妹說的話,我當初生個畜生也比生你強……”

喬蕎瞪著眼睛。

“那你就當沒生過我。”發過脾氣自己努力往下壓,喬蕎恨不得抽自己一記叫自己冷靜下來,吵架是沒用的,該說的話自己得說清楚了,不然廣發脾氣有什麽用啊,解決不了問題。

“媽,你捫心自問你在我的人生軌跡上起什麽作用了?在我們姐妹三的人生軌跡上起什麽作用了?人家說母親大過天,我愛你,也愛爸爸,再不好的媽媽也沒有女兒挑不是的,我離婚你攔著不讓我離,我當時都難過成什麽樣了?你勸過我一句嗎?你隻會拿著刀來威脅我,我要是敢離婚你就幹抹脖子,這就是我親媽,我想考公務員呢,就算是我考不上,做女兒的難得願意努力努力,當媽媽的你鼓勵兩句,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你,可是您呢?每天摔打著,吃飯按時不給做,總在提醒我,你是離婚的,人家幹嗎不要未婚的,要你一個離婚的,媽我的傷口你覺得不夠深是不是?我住院的時候,你知道我過的有多難?”喬蕎開始掉眼淚,住院的時候真是對自己爸媽產生了極深的怨恨,她是說不讓爸媽來,畢竟住醫院老人家休息不好,可她當時被捅了一刀,做完手術下不了床,直接上尿管,滿了沒人給倒,她一點水都不敢喝,晚上疼的實在忍不住,就雙手抓著病床的兩側咬著牙,牽動到傷口了,沒有人可以說。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孤兒?

喬蕎覺得心寒的事情還不僅僅是這些,張麗敏總說她心粗,這是心粗嗎?

她壓根就不願意對著子女多付出一點,喬蕎出院回家,張麗敏當時打不到車跟人拚車,喬蕎身上還有傷口呢,到陸天娜家還有那麽遠,結果張麗敏是怎麽說的?

張麗敏聽人司機說要送後麵的人不順路,她竟然提議叫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叫喬蕎走回去。

喬蕎那叫刀傷啊,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不是說就刮破一點皮,做母親怎麽能這樣不上心呢?

她挑理挑的有錯嗎?

樁樁件件的,她忍著沒說,今天全部都倒了出來。

張麗敏也是掉眼淚,心裏委屈的半死,我說陪床,你說不用,你一個勁兒的讓我回來,那時候你離婚整個人情緒就變動的特別大,我說句話都有可能惹你不高興,你想要人陪,為什麽不吭聲?傷也沒在我身上,我怎麽知道你難受不難受?

再說考公務員的事兒,張麗敏也得替自己辯解兩句。

“我怎麽就不支持了?你第一次考你考上了嗎?原本就是沒關係你考不上。”

“考海關去沈陽的時候是你攔著不讓我打車,下火車的時候明明時間還夠用……”喬蕎喊。

這事兒不說出去放在心裏也是一輩子,喬蕎自認自己考不上那是她沒本事,可考都不讓她考,明明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張麗敏不讓打車非要坐公交車去,一路上不停的刺激喬蕎,人家都坐下開始答卷了,喬蕎求考官,自己跟個三孫子似的,求人家放自己進去,她大老遠來的,她坐車特意為了考試來的,她容易嗎?

被放進去,就那麽一點時間,她不怪張麗敏怪誰?

喬梅不說話,喬蕎住院這事兒她沒什麽可後悔的,她不能侍候人,倒是青霞有些語塞,不是她不想去陪,是陳元慶不讓,她說了不算啊。

家裏氣氛仿佛凝固住了,陳元慶心裏笑,看見了吧,付出的多要求就多了,怎麽做都是錯。

喬梅是誰說什麽都傷不了她,反正她就是這樣的人,你最好什麽事情你都別指望我,你真的遇見難事兒了,咱們是一奶同胞,我肯定管你,但是事情也要分什麽。

張麗敏哭了出來,捂著臉坐在沙發上哭。

“我在這個家就是罪人,我對不起你爸,你爸出去找人了,我對不起你,我給你們磕一個,我對不起你們啊……”張麗敏捶著胸口,她真是咽不下這口氣,這當女兒的就當麵指責她,張麗敏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發悶。

喬蕎其實心最軟,她看不得母親這樣,張麗敏再不好也是她媽,生了她養了她,誰願意叫母親哭的死去活來的。

喬蕎照著自己胳膊狠狠擰了一下,擰的太用力,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

剛剛那些抱怨真是不應該說出口的,她總告訴自己要修身養性,要學會隱藏,哪怕氣的要死也應該麵上微微一笑,這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

疼叫喬蕎清醒了起來。

張麗敏這段日子也不好過,喬建國鬧出來這破事兒,二姐前幾天就數落自己媽一遍了,自己在繼續,恐怕她媽得躺下。

喬蕎自己想要把氣氛給扭轉回來。

“媽……”

喬蕎起身去抱著張麗敏,張麗敏就要推喬蕎,喬蕎不讓張麗敏推開自己。

“媽,我知道你難,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我腦子不清楚,我總是小心眼,不說出來我憋在心裏太難受了,媽我太難受了……”喬蕎把自己的傷口就呈現在張麗敏的麵前,你說當媽的在氣,能盼著女兒去死不?

張麗敏也許不著調,那不至於恨不得女兒去死,喬蕎一服軟,剛剛說的那些話老早就飛走了,張麗敏也可憐自己女兒,就是蔣晨這個王八蛋把家裏給害的,好好一個家給拆了,叫喬蕎差點就變成神經病了。

那張麗敏不知道喬蕎才離婚的時候情緒不對頭,受刺激過大了被,她哪裏能真的跟女兒計較,摟著喬蕎,摟得緊緊的。

老三跟老二不一樣啊,老三可沒說過她什麽,都是被老二給帶壞的。

“媽,不是不管你,你說你當時不明說,媽就是粗心你們從小就知道我是這樣的,我都這把年紀了,我還怎麽改?”

張麗敏也得解釋,真不是她不想陪,她這人就是心粗,有什麽你就堂堂正正的說,別玩那些虛的假的,自己親媽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媽,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麽說,我小心眼……”

喬蕎就把小心眼三個字往自己身上一貼,張麗敏可就不幹了,事情過去就得了被,至於這麽上綱上線的嘛。

喬蕎再婚的這事兒就被母女倆這麽一哭給哭過去了。

陳元慶原本今天還是抱著買車的目地來的,誰讓就喬蕎手裏有錢啊,別人手裏炸不出來錢,要是張麗敏跟喬蕎幹了起來,他在中間說兩句話,弄不好這錢就到手裏了,可現在……

“他爸媽你見過了?”

喬蕎點頭,說都見過了,人都挺好的。

“你能看出來什麽啊,下次約個時間,媽跟你一起去見見……”

喬蕎這回沒反駁,約個時間說不定是什麽時候,以後再說唄,現在這關頭就別惹她媽了,喬蕎懂得什麽叫見好就收。

“媽,你還攆我出去住嗎?”

張麗敏沒好氣的推開喬蕎。

“誰說攆你了,就你自己多心,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這是你家。”

喬蕎擦擦眼淚自己踩著拖鞋進衛生間去洗臉,外麵青霞現在也什麽都不敢說了,她媽才鬧騰完。

喬梅臉上不動聲色,覺得喬蕎可能是在單位待的,以前絕對不是這樣兒的。

有心計有想法了。

剛剛發脾氣的時候明明情況就特別糟,就張麗敏這個性吃軟不吃硬,你跟她硬碰硬,就跟喬梅似的,喬梅以前多得寵啊,現在被張麗敏給恨的,親生女兒也是恨,問題出在哪裏喬梅自己心裏清楚,但是她不願意哄著自己媽,喬蕎現在出息了,懂得以軟克剛了。

這單位就是鍛煉人啊,傻大姐一下子就變成聰明小女兒了。

喬蕎哄住了張麗敏,張麗敏現在氣勢也沒有剛剛的強,聽著喬蕎說,那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還能怎麽解決?

“行了,我去做飯,你們姐兒三都回來了,晚上一起吃頓飯……”

喬蕎說自己吃過了,張麗敏狠狠瞪她:“吃過了也得吃……”

飯菜原就是要快做好的,這不鬧騰一圈有點涼了,張麗敏趕緊繼續快點的讓菜重新上桌。

陳元慶用腳踢踢青霞的腳,青霞有些欲言又止,家裏今天這就鬧騰的夠嗆。

張麗敏能看出來大女兒是有事兒想求自己,其實不就是想買車嘛。

喬蕎這孩子……

張麗敏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剛才跟小女兒重歸於好,這又掛念上怎麽去算計小女兒了。

喬蕎買車就跟玩似的,錢也有,就借給青霞,叫元慶和青霞每個月還不就完了?

“青霞你怎麽了?”

張麗敏對著女兒眨眨眼,桌下狠狠踹了青霞一腳,自己的妹妹你不直接說,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青霞還是沒打算張口。

張麗敏又問:“你要是有話說你就趕緊說。”

喬梅起身進廚房去盛湯,她媽呀……

喬梅搖搖頭,端著碗重新坐了回去,這排骨海帶湯做的正是味道,她得多喝兩碗。

青霞有些不好啟齒,到底看著喬蕎還是開口了。

“喬蕎,大姐想跟你借點錢……”

哎呦!

喬梅笑了,陳元慶進屋子的時候聽見喬蕎說的話,心裏把老三給恨死了吧?肯定是想過說以後再也不求老三的,這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青霞要借錢,別說十萬,一百萬喬蕎也敢借,但是借給陳元慶,她不願意。

這買車是買給誰開的?說著好聽什麽接送陳放,陳元慶幾點下班?他下班的時候陳放早就放學了,這些年他接過幾次孩子?

陳元慶原本這兩年就得瑟的厲害,特別是現在,喬蕎就看著陳元慶那一身,你別說倒是有點當領導的感覺,在買個車這不是叫別的女的主意陳元慶嘛,青霞自己又不收拾,說了又不算,陳元慶說點什麽她都信,騙她不就是小菜一碟?

經曆過蔣晨的事兒,蔣晨對她好不好?最後呢?

喬蕎暗示喬梅一個眼神,喬梅倒是收到暗示了。

“你們倆也有工資,那就貸款被,房子也沒貸款,買輛車還不是小菜一碟。”

喬梅一說話,喬蕎挑挑眉頭,她二姐抓重點永遠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張麗敏這貨又出來了。“給銀行利息多虧,自己家人……”

“那老三就傻被?放著利息不要……”

張麗敏沉默,自己說什麽,喬梅就出來搗亂。

喬蕎神色平常,臉上就寫著兩個字,不借。

大姐生氣她也不借。

青霞倒是沒什麽生氣的,就是覺得自己回家之後,陳元慶又得作,果不其然,陳元慶在喬家是沒鬧騰,回家就鬧騰起來了,指著青霞鼻子就說喬蕎沒瞧得起他這個姐夫,青霞挨打就是跑不了的。

陳元慶他媽這次出動了,推開門照著兒子就是一耳光。

“媽……”陳元慶大叫。

“有本事出去跟別人喊去,跟別人打去,回到家打老婆算是什麽本事。”

陳元慶他媽拽關於哦來青霞,把青霞拽回自己的房間,青霞這頭發叫陳元慶給打的,跟雞窩似的,臉上也腫了,他不順心啊,他就得拿青霞來出氣。

陳元慶叫青霞收拾東西滾回娘家,現在婆婆給兒媳婦做主。

陳元慶他媽對青霞多了解,自己捂著臉哭。

“你說我就養這麽一個混蛋兒子,我也管不了他……”

青霞挺理解婆婆的,過去她跟陳元慶打架,婆婆就躲起來,誰家媽願意看著兒子打架?那攔不住出來也沒用啊。

當婆婆的說叫陳元慶貸款買車。

這貸款就不能買太貴的車,一個月還一千兩千的,多了也還不起。

陳元慶他是掛個副科長的名頭,可工資就兩千多啊,手裏沒實權,狗屁劃拉不到,幹的又不是特別的好。

這是逼著逼著,這車算是買了,陳元慶消停了。

喬蕎知道姐夫打的是什麽主意,自己真的借錢了,青霞說沒錢還不上她能去逼自己大姐嘛?最後不就不了了之了。

陳元慶這得瑟的,學了車,等車一下來就開著上街了,親自去接的兒子,陳放果然也很高興。

這爺倆高興了,青霞自然也就高興了,覺得總算是翻頁了,省著點花就是了。

陸卿出差回來,半夜下飛機的,打開手機結果連個短信也沒有。

這沒結婚之前吧,喬蕎就因為他沒給回短信兩個人差點就黃了,應該是說黃了之後又撿起來的,是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低身份的,他這出去五六天,喬蕎就一通電話都沒打過?

陸卿發短信。

“你睡了?”

喬蕎沒回。

司機將陸卿的行李抬到門口,陸卿讓他回去,帶上門,自己換了拖鞋,行李今天就先不收拾了,很累。

喬蕎早上起床才看見陸卿的短信,昨天睡的早,睡的特別好。

“你回來了?”

陸卿沉默的聽著,不開口說話,這人也是夠小心眼的。

“是啊,我回來了,沒人關心沒人慰問的。”

陸卿調侃喬蕎。

喬蕎笑笑:“找一天來我家裏吃個飯吧,前幾天我家都世界大戰了。”

“為了我世界大戰?”

喬蕎笑:“你就當是吧。”

陸卿笑著掛了電話,門衛來電話,說是有人要見他。

陸卿擰著眉頭,他住的地方輕易不會告訴別人,因為不太喜歡別人來騷擾他,回家就意味著和工作切兩段。

“是位叫曹一凡的女士。”

陸卿蹙眉沉聲說著:“我不認識這人。”

門衛很是遺憾的看著曹一凡:“對不起陸先生並不在家。”

曹一凡還能不明白門衛玩的這一套她都有聽見門衛跟電話裏的人通話,怎麽就突然不在了?

陸卿想來就不喜歡家裏有外人的,所以不可能是保姆接的電話。

“你能不能幫我傳句話?”

門衛笑著搖搖頭,曹一凡還是從包裏拿出來一個本子,然後寫了一些什麽,最後交給門衛。

“麻煩你了。”

門衛笑笑,曹一凡上車,開車離開。

她已經拿出來自己的態度了,她想爭取回陸卿。

她願意道歉,過去是自己做錯了,她已經認識到了。

曹一凡開車開了三個小時才回到涼州,將車子停在自己家的院子當中,曹一凡的母親聽見有車的動靜,踩著拖鞋就從裏麵出來了。

“你這孩子,你跑哪裏去了?”

曹一凡心裏敢確定陸卿沒忘記她,他們做了三年的夫妻,在怎麽說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陸卿又不是那樣絕情的人,他們之間有個兒子,雖然孩子沒了,但一凡相信那會是陸卿永遠的疼,這個結隻有自己才能解開。

陸卿不肯見她,就是怕看見她之後會心軟。

叫曹一凡頭疼的就是婆婆的態度,陸卿他媽怎麽說呢?原本是沒有什麽殺傷力,但是固執起來也很可怕,見她一次就暈一次,這樣一凡沒有辦法下手。

“媽。”一凡看著自己母親,緊咬著下唇。

“怎麽了?”

“你明天能不能去看看陸卿他媽?”

一凡的母親詫異:“一凡,你為什麽要去求她?他們家找我們家這樣的是他們家占便宜……”

曹一凡一直都覺得母親自恃清高。

“媽……”

“你什麽都別說了,我不可能去給陸卿他媽道歉,這件事兒誰心裏都有遺憾,不是她當奶奶的會痛,我也會痛……”

曹一凡歎氣:“媽媽,你就當是為了我也不行嗎?”

第二天周末,喬蕎沒有事情做,陸卿已經回來了,總不能避不見麵的,到底都是夫妻了。

喬蕎說自己去超市買點菜,然後去陸卿家做給他吃。

“好啊,那我就有口福了。”

陸卿原本想再睡一下的,可喬蕎說不定什麽時候會來,他還是起床了,將被子疊好,自己換了家居服。

喬蕎十點左右到的陸卿家裏,在門口做了登記,即便門衛認識喬蕎,這依舊是固定的程序。

喬蕎的頭發紮的有點鬆是,手裏提著袋子,袋子太多,又是菜又是水果又是海鮮的,頭發很不好整理,又不能放在地上,按門鈴,陸卿出來開門,他倒是沒有伸手的意思。

喬蕎心裏翻著白眼,真是一點不紳士。

“今天要吃什麽?”

喬蕎說看著做被。

“你跟你媽說我們登記了嗎?”

陸卿還沒來得及。

喬蕎說這通電話自己來打吧,事情是她弄糟的,怎麽也得自己把場子圓回來,說實在的,喬蕎就特別想和婆婆搞好關係,以前沒機會,好不容易換一家了,必須也一定要搞好關係。

陸卿坐在沙發裏就沒有動,喬蕎抬頭看著他,陸卿不解的迎上她的視線,看自己做什麽?不是要給自己媽打電話嗎?

倒是打呀。

“你能幫我把菜都洗了嗎?”喬蕎給陸卿分配任務。

陸卿詫異:“我洗?”

喬蕎點頭。

“行嗎?”

陸卿起身,他能說不行嗎?

陸卿沒洗過菜。

不好意思的緊,身為男性的他很少進廚房,小時候他媽全包,大了之後念書有食堂,畢業了賺錢了想吃什麽拿著錢就刷了,需要會自己做嗎?

這東西上手不見得就難,他這麽聰明的一個人。

喬蕎給陸卿的母親撥了電話,其實陸卿再婚這事兒吧,他媽聽了喬蕎說之後,沒有感覺到不高興。

挺心平氣和的,兒子覺得合適,想要再婚了,她一個老太太去攔什麽攔?難道兒子永遠單身她就開心了?

喬蕎能主動打這通電話,陸卿母親的語氣又柔和了幾分。

“前陣子我是生過你的氣……”

陸卿他媽心平氣和的把自己的不理解都說了出來,確實你做的事情會叫人產生一點看法,她即便是生氣了,也沒有不對吧?

喬蕎叫了一聲媽。

滿臉通紅,她一點都不情願叫,事實上喬蕎覺得這樣喊很奇怪,但是喬蕎告訴自己,這一次婚姻不管怎麽樣,就算是跟丈夫關係不好,她都要跟婆婆搞好關係,就算是為了彌補一下自己從來沒享受到過婆婆的喜歡也好。

“哎……”

這一聲媽叫陸母高興起來了,她就喜歡敞亮的孩子,過去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打算跟陸卿好好過,你們打算好好的生活,別作就行。

跟喬蕎說了半天的話,這總要舉辦婚禮的吧?男方可以不在乎,女方也不在乎嗎?

“這個就看陸卿怎麽說吧,我沒什麽意見。”

陸母這才掛了電話,原本兒子又結婚了,怎麽說是也是喜事兒一件,她是覺得喬蕎很上道,陸卿要是辦婚宴的話,你說辦大辦小?

辦大的話人家難免會說些什麽,到底影響有些不好,主要就是看兒子的態度,影響不影響的,如果陸卿願意,她當媽媽的自然就沒意見。

正想著呢,曹一凡她媽上門了。

“你又來幹什麽?你們家就沒完沒了了是吧、”

陸卿母親聽見姓曹的就鬧心,要是陸卿這次再婚找個姓曹的結婚,她肯定不會幹的,憎恨姓曹的就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原來關係有多好,現在就有多恨。

曹一凡的媽媽到底是在g場打滾的,壓抑著自己心裏的不滿。

“還生氣呢?我們倆這麽多年的朋友,你還氣我?”

陸卿母親冷著臉子。

“我哪裏敢生你的氣。”想想兒子如今也再婚了,終於脫離開曹一凡的魔掌了,她還有什麽可氣的:“我家不歡迎你,這樣的話我也說過多少次了,你信或者不信,陸卿跟曹一凡絕對不可能回頭。”

直接把曹一凡她媽的話全部堵住。

文青一臉的無奈。

“你就不想想,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難受不難受?誰的心都不是鋼鐵做的,你是奶奶,我也是外婆啊……”

陸卿嗎聽到這裏,冷哼了一聲,視線變得銳利。

“外婆?你孫子沒死,要不咱們就換換,你孫子死了你在來跟我講這樣的話。”

文青的臉色很是難看,不過想著家裏的女兒,誰讓自己生了一個不爭氣的女兒,其實文青心裏明白的很,她跟丈夫不過就是有些麵子,沒有陸卿,這些麵子變不成錢,她心裏不屑陸卿,覺得陸卿就是靠著自己家關係爬起來的,這年代沒有關係能走幾步遠?

臉色緩緩,淺淺的歎氣:“我知道你還生氣了,我今天就是來賠禮道歉的,你也不是那樣的人,何必說這樣狠毒的話呢。”

陸母情緒不高,說那些也沒用了。

“你也別在我這裏套什麽話,你瞧不上我們家陸卿,這回陸卿跟曹一凡也徹底分手了,我們家陸卿也再婚了。”

文青臉色一邊,道:“你就是生氣也不用說這樣的瞎話來騙我,你說我就是為了自己好嗎?陸卿和一凡結婚三年,你就非因為一個意外拆散他們倆。”

陸母立馬道:“我沒時間也沒有功夫騙你,陸卿和曹一凡離婚不是我拆散的,我可沒有那麽大的功勞,你女兒做了什麽你心裏比我清楚。”

文青不信陸卿再婚了,這麽短的時間裏怎麽就可能再婚呢?

以陸卿的條件要想再婚,早就能再婚,可一直遲遲沒有動靜,不就是等著他們家低頭嘛,她現在也願意成全孩子了,看在一凡的麵子上,自己也親自來求陸母緩口氣了。

“親家,咱們置氣有什麽用,咱們都是馬上一腳跨進棺材裏的,兒女好才是真的好……”

陸母何嚐聽不出來曹一凡她媽的話,覺得這人就是自話自說,以前陸卿沒離婚的時候,曹一凡那架子端的,真以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呢,她這當婆婆的就算是懶得去伸手管孩子的事情了,加上曹一凡和陸卿結婚之前,陸卿他爸就說過,曹一凡的命相不好,陸卿跟她一起享受不到什麽福氣,這東西你信不信吧,就擺在這裏最後落得怎麽收場的?陸卿走到今天,靠誰了?

靠的就是他自己,既然你姓曹的這麽牛逼,那曹可凡怎麽就沒出息呢?

一邊踩著陸卿,一邊花著陸卿的錢,然後說她養出來的兒子是因為掛上了姓曹的姑爺才一帆風順的,人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也別把自己不當回事兒。

陸母不肯多說一句,你愛信不信,我也懶得跟你較真。

心裏憋著一口氣,就衝曹一凡的麵子上,她都得對喬蕎好,一定要跟喬蕎好好相處,相處的跟親母女似的。

到時候氣死曹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