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夏玲呢?”安辰逸帶著一絲笑意,音調都帶著了然的樣子。

“恩。”初夏鬱悶的想著,自己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嘛?

“你在糾結什麽?”安辰逸把初夏的臉掰著麵向自己。

“我在想,為什麽她那麽輕易就騙了咱們兩個人,明明隻要咱們兩個互相說一下,就能夠不攻自破。”初夏看著安辰逸的眼睛,定定的說道。

“這是我的原因。”安辰逸愧疚的看著初夏。

初夏搖了搖頭,“而且,我真的無法原諒夏玲,她不僅傷害了我的孩子,還差一點讓咱們分崩離析,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你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生孩子以後有多絕望麽!而這一切都是夏玲編造的,你能接受麽!這樣一個人能讓我接受這就是我的親生媽媽嗎!”

“沒關係,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接受不了夏玲,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其實挺感謝她騙咱們的,這除了讓咱們更加的疼愛和珍惜自己的孩子,加固了咱們的感情之外,其實沒有什麽壞處。”

安辰逸溫柔的安撫著初夏。

“你記不記得一個很古老的故事?有一個小孩,把釘子釘在木板上,但是因為釘錯了,所以留下了一拍拍的釘子洞,留下的空洞讓人歎息,大家都用這個故事隱喻不能隨意傷害別人,如果傷害了人以後就沒有辦法再複原了。但是我想這個故事其實還有另外的一種解釋方法。”

安辰逸微笑著,這種安靜的力量讓初夏聽得很認真,然後輕輕的問道,“是什麽?”

“那些細碎的空洞,注意的人會注意到,但是不注意的人卻很少發現,所以一個傷口,並不是沒有辦法愈合就成為終點,而是你因為自己是否放在心上決定這個傷口能否愈合。”

安辰逸說完輕輕的說著,“所以,這一切不是你曾經多難過,而是你能不能放下。”

“恩。”初夏細細的想著,安辰逸的話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無法挽回,那我要不要試著忘記?

“咱們先不想夏玲了好不好?說點兒開心的!”安辰逸抬手捏著初夏的臉頰,後者細嫩的臉頰被捏的變形了,初夏糾結的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麽?有什麽開心的話題?”

“哈哈哈,”安辰逸看著初夏這種萌噠噠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俯身湊近到初夏的耳朵邊,吐出溫熱的氣息。

初夏感覺一癢,微微的有些顫抖。

“我最喜歡的謊言就是夏玲說你再也生不了孩子,”安辰逸好不容易止住大笑。

“我也很慶幸她說了這個謊言是個謊言,這樣我們就能再擁有自己的愛情結晶了。”

初夏聽見,忍不住傻笑起來,沒錯,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曾經失去過,所以現在覺得格外的驚喜。

安辰逸露出曖昧的笑容,湊近初夏的臉,定定的看了許久吻上初夏柔軟的嘴唇。

初夏有些抗拒著推著安辰逸,“這……是醫院!”

“乖,所以說我們的孩子應該產生在醫院。”安辰逸死皮賴臉的說道。

“流氓!”

初夏嬌嗔著,反手摟上安辰逸的脖子。

屋子裏更是一片粉紅,今天的夜還很長。

夏玲緩緩的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身在病房了,剛剛做手術的時候自己是睡過去了嗎?還是暈過去了?

“你贏了?”護士在一邊搗鼓著吊瓶。

“恩。”夏玲嘶啞的聲音點點頭。

護士確定了夏玲確實已經恢複了意識,趕忙拿來了棉棒塗抹著夏玲幹裂的嘴唇。

“我怎麽暈過去了?”夏玲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緩緩的開口。

“嘿,您那傷口,後來在重新縫合的時候突然大出血,可著急死醫生了,您的血型很特殊,我們一時從血庫裏找不到合適的血型,所以拜托和您血型相同的初夏女士為您輸血。”

護士笑盈盈的說道。

“本來以為和您發生了那麽大的衝突之後是一定不會為您輸血呢,沒想到竟然爽快的同意了,輸了挺多的,作為一個病人做成這樣真的很不容易呢。”

護士說的話漸漸的在耳邊變得很遠,夏玲滿腦子隻有“初夏給我輸血了?”

這一句話,心裏有一瞬間的激動,是不是代表著有可能原諒自己了!

“那,有沒有人來看過我?”

夏玲心裏期望著初夏會過來看自己一眼。

在得到護士輕輕的搖頭之後,有些失望的斂下了眼眸。

“不過,夏先生說一會兒就會過來看您。”護士輕輕的一說,就捂嘴笑起來。

“您有這麽一位又多金又關心您的老公真的很有福氣呢。”

“謝謝。”夏玲微笑著道謝了,護士看見夏玲一臉的疲憊,就識相的開門出去,留下夏玲一個人。

天色已經暗了,整個屋子都黑漆漆的,機器在自己的身邊發出規律的滴滴滴滴的聲音。

夏玲輕輕的抬起自己的手,虛弱的其實使不上一絲力氣,隻能極盡可能的側臉看著,自己的血液裏現在真的流著初夏的血。

夏玲暗自猜測著初夏的意思,莫非是向自己表示友好的意思?

夏玲想到這裏,眉眼都忍不住彎起來,眼睛裏裝著期待的光芒,初夏的友好之舉對於夏玲來說簡直太令人激動了。

夏玲就這麽想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中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然而沒有理會。

到了半夜的時候,麻醉終於徹底過去,傷口處像第一天時候,疼的難熬。

夏玲在睡夢裏都感覺到傷口的疼痛,不安穩的醒過來,看見夏爸爸就坐在床邊,正輕輕的拍著她想要幫她減輕一點痛苦。

夏玲艱難的笑了一下,整張臉有些麻木的不受控製。

夏爸爸見夏玲醒了,趕緊端了水過來。

“醫生說你還不能喝太多水,明天才可以,就先喝一口含著潤潤吧。”夏爸爸像是哄小孩似的認真的看著她。

“恩。”夏玲應了聲,皺著眉頭,眼睛裏有些剛睡起來的迷蒙。夏玲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夏爸爸隻好把杯子先放在一邊,幫扶著夏玲坐起來。

“咳咳。”

夏玲喝了水,咳了兩聲,才感覺好了一些。看著夏爸爸湧上一絲喜憂參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