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給喬沅夕吹幹淨頭發之後,兩人躺**了。

江遇主動抱她,讓她背對著自己,依偎在懷裏。他的手指輕柔地刮著她的臉。

“老婆,”突然他低聲開口,“你是想喬洪波了吧?”

喬沅夕閉著眼睛,好像黑暗給了她勇氣,悶悶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那我安排一下,等你放寒假,和他見一麵?”江遇又試探地問。

片刻後,喬沅夕轉過了身子來,把頭紮進了他懷裏,嘟囔著道:“不知道,心裏很糾結,有點想見他,又不想見他,對他還是有恨的。”

江遇雖然沒遭遇過至親這樣的事,但聽喬沅夕說完,他還是挺能理解的。

“老婆,我覺得,有些事咱們不要勉強為難自己。”他的大掌在她後背一下一下的輕拍著,低聲對她繼續說道:“既然心裏還有恨,那咱們就先不去見他了,見麵也不會有好感的,反而會讓自己更生氣。”

“這樣,我叫人去問問他的近況,他也應該知道他的事,你全知道了。”

喬沅夕把頭抬起來,冷笑一聲,“他見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那個情婦嘛。”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說,他也挺擔心你的,覺得對不起你。”江遇說。

喬沅夕冷哼道:“都是假的!”

江遇怕她睡前情緒不好,再生氣,對身體不好,哄著她說:“這件事不說了,你別糾結了,不去看他。”

“嗯。”喬沅夕在他懷裏點了點頭,“聽你的,不去!”

另一邊,清酒吧裏,容上歌和展旭陽坐在吧台前,一人手裏都捏著一個威士忌酒杯,各懷心事。

“……上歌你說,我和沅沅怎麽就走到這步了呢?”展旭陽痛苦的問完,悶了一口酒。

容上歌單手撐著頭,懶懶的說:“這個得問你自己和你媽。你是不是失憶了?當初是你放棄喬喬的,你還想著人家在原地等你啊?少臭美了。”

“當時我不也是有苦衷嘛。”展旭陽痛苦的一歎,“我承認做的不對,可我也沒想到,她能那麽快就嫁人。”

“嫁人怎麽了?”容上歌嗤道,“你少怪喬喬,根兒上就是你做得不對,沒和她是一條心!”

容上歌說完,又喝了一口酒,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如果你要是真為喬喬著想,就別跟她有牽扯。你訂婚那天,你那未婚妻都大鬧一場了,她家權高位重的,要在背地裏對喬喬做點什麽,你也未必能知道。”

展旭陽的眉頭擰得更深了,語氣嚴肅地說:“她敢!”

“她沒啥不敢的!”容上歌沒慣著他,直言道:“在訂婚宴上都什麽麵子都不給你,敢和你吵,你這未婚妻,還有啥不敢的?你就聽我的,別去招惹喬沅夕,那她就是安全的。你那未婚妻未必喜歡你,但也絕不會放任你去覬覦別人老婆的!”

展旭陽聽了,低下頭,手無意識地轉著酒杯,半晌後,才開口問:“江遇,對她好嗎?”

“人家是兩口子,你說對她好嗎?別問廢話。”容上歌理直氣壯地說。

展旭陽自嘲地笑,又諷刺的說:“我那未婚妻好像還對江遇念念不忘的。”

“你們兩口子可真有意思。”容上歌譏笑道,又喝了一口酒。

展旭陽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扭頭看她,“你怎麽了?看著也有心事的樣子。”

“我?除了為案子心煩,其他的沒有什麽能亂我心的。”容上歌霸氣地說。

展旭陽說:“話別說得那麽滿,你那眉間都攏著愁緒呢。”

容上歌聞言,下意識地用手指摸了兩下,譏諷地對展旭陽說:“拽什麽詞?”

說完,從高腳凳上下來,說:“我走了,你自己喝吧。”

她站直身子,又叮囑了幾句:“我再跟你說一遍,喬喬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了,江遇能護她周全,你不要給她惹麻煩了,記住沒?”

展旭陽不耐煩地揮手了一下,“走吧你,叫個代駕,別自己開車回去。”

“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去。”容上歌說完離開了。

展旭陽又點了一杯酒,慢慢地啜飲著,腦海裏不停地有喬沅夕的身影來回閃現。

時間一晃就又過了幾天,喬沅夕的學校正式進入寒假時間,開啟了兩個月的休假時間。

假期第一天,喬沅夕就睡到了自然醒,就連江魚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她習慣地從枕邊拿出手機,剛點開微信,就看江遇的消息出現在眼前:老婆,我上班去了,早上我自己做的三明治,你起來記得吃。今天下午麥冬回來。記得想我啊。

“嗯?”喬沅夕又把微信念了一遍,自言自語道:“他還會做三明治?那我得嚐嚐。”

她說完,下床去洗漱,滿懷期待地去了樓下的餐廳。

餐桌上,兩個盤子合扣在一起,裏麵放著什麽不言而喻。

喬沅夕走過去,拿掉上麵的盤子,一個正方形切開的三明治,赫然進入眼簾。

她看了看,兩片切片裏夾著生菜,培根還有煎好的雞蛋,看著挺正常的,估計味道也不會差到哪去,做這東西也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

喬沅夕拿起手機先給三明治拍了兩張,之後拿起來,沒怎麽懷疑地咬了一口。

食物在口腔裏剛咀嚼兩口,她“哇”的一聲,又全都吐回到了盤子裏。

她就知道,不該對一個從不會做飯的人抱有希望!

她皺著眉扒拉開切片,看到裏麵的培根居然不是煎熟的,看著像是煎了,但火候絕對沒到;然後裏麵應該放的沙拉醬,被換成了果醬,味道就很大打折扣;再有,雞蛋煎的硬硬的,應該是時間長了吧,口感很差;最後,也不知道他在裏麵撒了什麽東西,吃到嘴裏苦了吧唧的。

總之,這是一款難以下咽的三明治。

喬沅夕把吐出來的扔進垃圾桶,洗幹淨盤子,把剩下的三明治放進了冰箱裏,等著江遇下班回來,讓他親自嚐嚐。

之後,她又親自動手做了三明治,算是撫慰了一下剛才受傷的靈魂。

她吃完後,換了衣服,從家裏出來了,二林開車送她去超市,她打算晚上做頓豐盛的晚餐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