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沉著臉從煙盒裏抽了根煙出來,不高興地說:“你說什麽呢?我的確是不太想離婚,但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我一來是怕奶奶受不住,二來是,她那身份,在京州能幫到我。”

“嗬嗬。”陳柏銘遊戲打得飛起,一聲冷笑。

“笑個屁!”江遇“啪”地點亮火機,煙燃起來了。

陳柏銘手指翻飛,邊對江遇說:“到底是什麽原因,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就隻提醒你一句,別裝過頭了,現在正是她脆弱的時候,或許你現在表白還有機會。”

“用不著你提醒!滾!”江遇厭惡地罵了一句。

“我要真滾回北州,我第一個就去找十五,告訴她你故意躲她,不想離婚。”陳柏銘說完,嘿嘿地賤笑幾聲。

江遇沒說話,又把手機點開,在微信頁麵看了又看。

“誒,你說我很差勁嗎?她那麽想離婚。”他半天問出來,語氣不悅。

陳柏銘說:“一個是知道真相,心裏確實接受不了;再一個,你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要不是這次你幫她去青陽城,估計你倆還沒什麽交集呢,她覺得沒有感情,跟你扯什麽呀。”

“要是一開始你對她就挺好的,她可能還會顧及一些,也不會這麽得急了。”

江遇輕嗤一聲,“搞得我好像不是受害者似的。當初她被塞進來,我可一個‘不’字沒說。”

“老二啊,你不說,是因為三年前的事。”陳柏銘又說,“你要不想,奶奶也沒轍。”

江遇鎖了手機,扔在了一旁,身子往後靠去,雙手放在腦後,細細琢磨起事情來。

陳柏銘一把遊戲打完,碰了碰他,“行了,別想了,先出去吃口飯,我好幾年沒來永安了,你領我逛逛。對了,上次聞朝說,在這碰到許淩嫣了。看看你和她有沒有緣分,在這裏能碰上不。”

江遇站起身,穿上大衣,淡漠地說:“永安這麽大,我跟她有什麽緣分,為什麽要碰見她。”

兩人從房間出來,隔壁房間裏,趙翀和聞朝也一起出來了。

“二哥,咱先吃飯去?”聞朝走過來問。

江遇說:“走吧。”

一家海鮮酒樓前,四人從車裏下來了。

進了大堂,經理連忙迎了過來,客氣地打招呼說:“江少,陳少,你們可好久沒來了。”

陳柏銘說:“老地方。”

“好,我這就安排。”經理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人往樓上走的時候,正好從樓上也下來幾個人,男男女女,有說有笑。

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有個女人柔聲喊道:“江遇?”

眾人停下腳步,回頭去看,皆都一愣。

兩三年沒見,許淩嫣一點都沒變,明眸善睞,溫婉可人,一笑嘴邊兩個小梨渦還是那麽討喜。

“真的是你呀,江遇。”許淩嫣溫柔一笑,抬腳上了台階,站在了江遇的麵前。

江遇客氣又疏離地說:“好久不見。”

“你什麽時候來永安的?”她問完,又看向身邊的陳柏銘,“銘哥,好久不見了。”

陳柏銘對她熱絡多了,“誒呀,這不是嫣嫣嗎?幾年沒見,又變漂亮了!”

許淩嫣不好意思地一笑,“銘哥你還是那麽愛逗人玩。”

聞朝看著許淩嫣,“嗨!又見麵了!”

“趙翀吧?性子還是這麽沉穩。”許淩嫣主動和他打招呼。

趙翀淡淡地叫了一聲:“許姐。”

“你們是來玩嗎?”許淩嫣問。

陳柏銘說:“阿遇來這邊的分公司視察,我們都跟來湊湊熱鬧。”

“啊。”許淩嫣若有所思地看向江遇,又對陳柏銘說:“銘哥,明天要有時間,我請你們出來玩吧,咱們大家難得一見,敘敘舊。”

陳柏銘看了江遇一眼,笑著說:“那感情好啊,看明天有時間沒有。”

“銘哥,你微信還是那個吧?”

“我的微信從來不變,不然美女們該找不著我了。”

許淩嫣捂著嘴輕笑兩聲,又戀戀不舍地看了江遇一眼,說道:“那你們快上去吧,我先走了。”

聞朝衝她擺擺手,“回見啊。”

幾人上了樓,朝包間走,陳柏銘嘚瑟的跟江遇說:“嘿!你看我這嘴,靈不靈?還真叫我給說著了,在這真碰到她了。”

“烏鴉嘴!”江遇冷冷丟下一句,快步朝前走了。

聞朝走上來,站在陳柏銘身邊,問:“銘哥,明天真約許淩嫣啊?”

“怎麽的?你著急了?”陳柏銘逗他問。

聞朝說:“大家好歹以前都是朋友,一起出來玩唄。我看二哥興趣不高。”

“你二哥心煩著呢,不一定會去。”陳柏銘看著江遇的背影,歎了口氣說道。

聞朝不屑地“切”了一聲,“該不會是跟他那個冒牌老婆吧?煩心什麽,過不好就離了吧!”

“你再胡說!”陳柏銘在他後腦上掃了一下。

“那明天就讓二哥跟咱們一起出來,散散心。”

“再說吧。”

很快,到了第二天,許淩嫣的電話還真給陳柏銘打來了,此時四人正在吃午飯。

陳柏銘也沒問江遇,一口答應下來了邀約。

掛斷電話,他對江遇說:“許淩嫣請咱們去她朋友的溫泉山莊去玩,你也去唄。”

“不去。”江遇冷冷的說。

“那你自己一個人在酒店幹什麽?有意思啊?”陳柏銘又問。

江遇擦擦嘴,說:“睡覺。”

趙翀說:“我哥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誒,你說說你們倆。”陳柏銘無奈道。

江遇點了根煙,沒搭理他,從口袋掏出了手機,恰在這時,手機來了電話,是喬沅夕的保鏢打來的。

“怎麽了?”他接起來,麵色凝重地問。

保鏢說:“二少,喬洪波出事了。在看守所被人用刀子給刺中心髒,送醫院了,現在生死未卜。現在二少奶奶已經在醫院了。”

江遇聞言,變了臉色,“謔”地從椅子裏站起來,“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拿起外套對趙翀說:“走,回去!”

聞朝問:“二哥,出什麽事了?”

“老二,怎麽了?”陳柏銘也在問。

江遇沒空搭理他們,帶著趙翀快步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