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都是偷菜惹的禍
石翠花還真是來偷菜的,偷王思平的菜。
藏馬鎮什麽都缺,就是地麵夠大。鎮上的房子,都是前後院的。兩個院子的麵積差不多大,但後院裏有廁所還有水井,種菜更方便,就被石翠花占了。前院的菜才是王思平的。
石翠花從後院門進了農技站,在自家菜地裏摘了幾根黃瓜,突然想起前院裏的西紅柿該熟了。她心想王思平這時候應該睡得正香吧?摘他幾個西紅柿他肯定不知道。實際上,石翠花也不是第一次偷王思平的菜。奇熱小說】
於是,石翠花就打開了會議室的後門,悄悄地進了前院。會議室也是有前後門的,昨天於根順沒注意到。
西紅柿的長勢果然喜人。石翠花正摘著呢,卻聽見院牆外麵人聲鼎沸,砸門的爬牆的都有!石翠花心裏一驚——八成是買假種子的山民打上門來了!
石翠花慌了神,就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趕緊過去敲王思平的門。王思平作為站長,平時對她這個老大姐還是蠻尊重的,再說這小夥子長得還算可以,要是讓人給稀裏糊塗地打死了,多不好。 ”奇熱小說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說起來,石翠花除了愛占點小便宜外,心腸並不壞。至少她沒想過把王思平這黃花小夥子給偷吃了吧?偷點菜而已,偷菜能算是偷嗎?
王思平昨晚睡得很香,有保鏢硬是要得!他都很久沒睡得這麽踏實了,甚至還做了兩個娶媳婦的夢。
“咣咣!”的敲門聲一響,王思平騰地跳了起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被人打上門了。王思平猜得一點都不錯,隻是沒想到敲門的是石翠花。
王思平的反應非常敏捷,當即把床推到了門後堵上,這時才聽到了石翠花的叫聲,“小王,小王,快起來!跑路啊!”
跑路?對了,我有保鏢啊!幹嘛要跑路?王思平趕緊把床拖開,打開門,衝到隔壁一看——尼瑪,門虛掩著,於根順不見了!
這下子王思平是真慌神了,院門被撞得山響,牆頭上已經爬上了人。現在再跑怕是已經來不及了!誰知道後門那裏有沒有埋伏?
王思平隻好再次發揮出頂門的特長,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了。當然他也沒忘了拉石翠花一把。要是鎮長夫人被打了,他反倒沒事,那事可就更大了。石翠花也是慌了神,糊裏糊塗地就被王思平拉了進去。
頂好門後,王思平坐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看著牆頭,心說這裏可是鎮政府駐地啊,派出所也離著不遠,這些人鬧騰得這麽猛,應該很快就有人來了吧?於根順這小子跑哪去了?怎麽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呢?
還好,英雄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刻出現。
於根順神一般出現在牆頭,小小山賊立馬拿下!
王思平放下心來,趕緊搬開障礙物,打開房門。也就是這時,王思平才注意到自己隻穿了個大褲衩子,屋裏還有個中年婦女。大清早的,這叫什麽破事兒……
得,農技站的三個編製,在這個早上湊齊了。
“別開門啊!你——”王思平見於根順不管不顧地去開大門,出聲阻止卻是來不及了。
於根順白了他一眼,心說你偷人家老婆,還有理了你!待會兒隻要他們打不死你,爺就看著……爺護短,也是有底限的!
“你惹的事,你處理吧!我走了,老黃的早飯都給耽擱了!”
看門外的人不是要衝進來,石翠花膽子就大了,撿起牆根上的菜籃子向會議室走去,籃子裏的黃瓜西紅柿都沒丟。年輕就是好啊!這胳膊,這胸膛,這小肚子……老黃都很久沒跟她那啥了,石翠花臨走時下意識地瞥了王思平一眼。
我的西紅柿……看到石翠花的籃子,王思平總算知道石翠花是來幹什麽的了。但他也不能說什麽,隻好盯著石翠花的背影,無限幽怨。
這兩個人的眼神,都被於根順看了個明白。他心說,這還真是癡男曠女,還真是各花入各眼,還真是……咦,這婦人怎麽躲會議室裏去了?
這時,門外的兩波人已經幹起來了。山民都有一把子力氣,手裏不管是鐵鍬也好,鋤頭也好,都用得挺順手,一時間打得是驚天動地。於根順看著這血腥的場麵,不由得想起來六十年前的青蔥歲月。
五魁毫不含糊,劉栓柱和丁山也很不含糊,而且兵對兵,將對將,這邊兩個將對上了五魁一個,五魁絲毫不落下風。
山裏人打架夠狠,但基本沒什麽章法,於根順一邊看一邊搖頭。就這素質,要是對上了小鬼子,都是菜啊!
“要出人命了!你怎麽不阻止他們?”王思平卻是傻眼了,心說這些人怎麽自己打起來了?難道他們不是來找我麻煩的?
王思平連逃跑都忘了,目瞪口呆地朝於根順這邊走來。或者是王思平有點黨員幹部的覺悟,或者是不太肯定這場架和自己有沒有關係,不過能夠肯定的是,王思平忘了自己隻穿著個大褲衩子。
這褲衩子可是王思平他媽親手縫的,皺皺巴巴的棉布,還是大紅色的。
“別急,等他們分出勝負來,就該揍你了。”於根順沒好氣地說。
“你——”王思平被他堵得兩眼翻白。
“你什麽?難道人是我偷的?”於根順到底是沒忍住,心說我要偷也不偷中老年婦女……他心裏還有點奇怪,那中年婦女進了會議室就沒出來,那兒能躲住人嗎?待會兒還不是讓人家拿雙。
“偷什麽?”兩波人打架的動靜太大,王思平沒聽清楚。但於根順也懶得重複,隻是無限鄙視地看了王思平一眼。
門外的戰場上,五魁猛一鍬削向了丁山,劉栓柱的鐵鍬卻鏟向了五魁。於根順判斷,怕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五魁是好兄弟,於根順哪能眼睜睜地看著五魁受傷呢?
隻見於根順彈跳而起,淩空越過兩人,薅起劉栓柱扔到了一邊。五魁的鐵鍬卻是削中了丁山的肩膀,丁山“啊——”一聲慘叫,登時皮開肉綻,好在入肉不深。
丁山也是夠硬氣,對傷口不管不顧,仍是仗著鐵鍬猛削五魁。於根順錯步過來,一把將丁山的鐵鍬擊飛,再伸手薅起他,遠遠的扔了出去。
這時,兩邊已經倒下了七八個,不過沒出人命,都在地上慘叫掙紮呢,但也沒人顧得上去救他們。
五魁這邊分明處於劣勢,於根順一不做,二不休,幻影一般在械鬥的戰場中穿梭了一通,拳打腳踢,所到之處,各種兵器盡數脫手!
凡是五魁這邊的,於根順打掉了兵器就不管了。凡是劉栓柱和丁山那邊的,於根順一律薅起來,扔到七八米之外。剛才還打成了一團的百餘人,轉眼間就重新分成了兩堆。不過一堆是站著的,另一堆是倒著的……
戰鬥被終止了,劉栓柱和丁山的人都歪在地上哼唧。五魁這邊的,還有人在懵懵懂懂的——咦,我的鐵鍬呢?我的鋤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