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蒹葭有時候也搞不懂,明明他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每次薑平和她單獨出去,他都會出事。
“難道是我不夠在乎他嗎?”姒蒹葭心中暗想道,看了一眼戴在手上的求婚戒指。
應該不是。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與其像是無頭蒼蠅的尋找,還不如動用國家的力量。
隻要薑平進入城鎮,他的身份信息就一定會被登記上。
那就能找到他。
這個消息,最先到樂陽土城,畢竟最近。
“絕密,絕密,不惜一切代價!”樂陽城主看到這些字眼,不禁眯起了眼睛。
想了又想,吩咐道:
“立即去查這兩個人,有沒有進城記錄,記住,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很快。
城門口的小兵被帶到了城主府,如果一切發展正常,薑平馬上就能得救。
可是,怎麽會正常?
“你確定看到這兩個人?他們是什麽時候進的城?”樂陽城主陰沉著問道。
小兵點頭,說道:“不是兩個,是三個,還有一個是朝廷發的媳婦,大約是半個時辰前進城的吧。”
“沒有其他的了?”樂陽城主繼續問道。
小兵想了想後,搖頭,“沒了,哦,對了,他還說他是戶部尚書李成誌的親戚。”
樂陽城主看著這些信息,帝城來的,剛進城不久,朝廷就開始大肆找這兩個人。
信息是絕密,條件是不惜一切代價。
難道,真的是帝君親臨?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樂陽城主一揮手,旁邊的心腹會意,一刀砍斷了城防小兵的脖子,就連和他同時值勤的幾名士兵也沒有放過。
“等兩個時辰後,回複信息,就說沒有這兩個人,另外,派人找到他們,暗中跟隨,切莫打草驚蛇。”
“希望隻是路過。”
樂陽城主派出了心腹,將此事徹底按壓了下來,把手伸進懷裏,拿出了一塊後宮腰牌。
正是薑平給鄭渠的那塊。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鄭渠跑來搬救兵,拿出腰牌後,反倒被扣押了下來。
“這事還真難辦了。”
樂陽城主有些頭疼。
如果帝君真在樂陽土城,帝君身份一暴露,那他就要人頭落地。
帝君不暴露身份,就算是路過樂陽土城,也有幾分危險。
最好的可能,帝君路過,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帝君一旦回到帝城。
想起鄭渠這個人來,說不定還是會查到樂陽來。
怎麽算都是死!
“那如果帝君死了呢?”樂陽城主忽然生出這種想法,自己都嚇了一跳。
按照晉國現在的軍法和新法,真要麵對帝君,除了心腹之外,很有可能,衙役城防兵,縣兵,民兵,都會站在帝君那邊。
他雖然是城主,可是並沒有兵權,隻有當地的政權。
“不能在城裏動手!”
樂陽城主最終下了決定,隻有帝君死了,他才有可能活下去,帝君攏共就隻有三個人。
還怕殺不掉?
他此刻便就在心裏祈禱,天靈靈地靈靈,帝君快快離開,並一邊準備殺手。
大街上。
薑平按照曹紅衣的指示,采購一些必須物品,但她也很謹慎,凡是需要用身份令牌買的東西,她都不要。
甚至把身份令牌收了回去。
“我們被盯上了。”曹紅衣忽然說道。
“啊?”薑平裝做很驚訝,實際心中歡喜,看樣子,姒蒹葭已經找來了。
“你的錯覺吧。”
敷衍了她一句,然後繼續往前走。
就隻差最後一樣,米,朝廷辦的米行可以輕易買到,但是要身份令牌。
按理來說,也有私人米行,米又不是壟斷物資。
可就是見鬼了,轉了半圈都沒找到。
無奈之下。
薑平找上一位賣花的大嬸,“嬸嬸,您這花養的真是好啊,養的跟您一樣漂亮。”
曹紅衣偏過頭,“羞與為伍!”
薑平本是誇幾句,再借著買花,打聽一下哪裏有米賣,結果大嬸錢都不要,問什麽答什麽。
說起買米,大嬸看了看周圍,附在薑平耳邊,小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建議你去旁邊城裏買米,比樂陽便宜三文一升。”
還不忘囑咐了一句。
“要晚上去,晚上回,千萬別被發現了,我看你不是本地的,出去就不要回來了。”
薑平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問道:“樂陽米價多少錢一升?”
大嬸一句話不說,警惕的看著薑平,倒退著走了幾步,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晉國改革之後,度量衡已經被統一,一升等於兩斤,十升為一鬥,五鬥為一石,民間也有人把‘石’稱之為‘斛’。
重量都一樣,整好一百斤,就是稱謂不同而已。
薑平要是沒記錯,一升普通大米的價格是三文到五文,根據質量和米粒飽滿程度來定。
這價格是朝廷調控的,畢竟就帝城國企的技術工,一個月才三兩多銀子。
那就是三千多文,換成米也就六百到一千多升,兩千斤左右糧食而已。
高出三文,那可以說是天價了。
普通老百姓,恐怕忙活一個月,就隻剛好夠口糧。
沒有任何富餘,這和薑平製定經濟發展戰略是違背的,沒有閑錢,怎麽推動其他消費?
“給我身份牌,我要去米行看看,我保證就隻買米,不幹別的,等你放我自由,我再回頭收拾他們!”
薑平沉聲說道。
曹紅衣本還想笑話他,不是說晉國是幸福指數最高地方嗎?百姓都快吃不起飯了。
可是,看他這認真且憤怒的表情,不知為何,竟然答應了他。
“你敢有二心,我馬上殺了你!”
“謝了!”
薑平拿了身份牌,隨手把花放到了她手上,就直奔米行。
曹紅衣看著手裏的花,情不自禁聞了一下,注意到旁邊的魚幼後。
趕緊把花捏碎扔掉,裝著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米行前!
“現在朝廷打仗,米價還要上調,今日米價再漲一文,九文一升,都快來買啊,明天說不定還要漲價。”
我去你大爺!
九文一升的米,還真不讓人活了。
有一個男子,上去理論,結果直接被打了出去,旁人也是見怪不怪。
已經習慣了。
薑平上前,直接說道:“我要一斛米。”
後者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拿了他身份牌去登記,開了一張條子,蓋上章。
“去交錢,然後拿米。”
薑平看了一眼條子,上麵寫的是三文一升,收錢的時候,卻是收的九文一升。
挺會玩!
薑平並沒有說什麽,乖乖給了錢,拿上米就走了,讓你們再蹦躂幾天!
等老子脫身了再說!
東西買齊,直接出城,那些跟隨的人卻還沒有放棄。
走了不遠。
薑平忽然停了下來,臉色一變,“糟了!”
“怎麽了?”曹紅衣問道,問他什麽不走了。
薑平臉色陰沉,道:“你可能要保護我一下。”
他突然想明白了,樂陽幹出這種掉腦袋的事,他的身份一旦暴露。
那樂陽的人,還會讓他活著離開嗎?
原來,跟蹤是這個目的。
曹紅衣臉色怪異,她是刺客,不是侍衛,保護你,做夢,死了算了。
不是死在自己手裏,還能甩清關係。
巴不得你死!
嗖!
一支箭矢飛來,三菱箭頭,正是晉弩,他研發的,現在射向了他。
啪!
曹紅衣久久都不能明白,自己為何會替他接下這一箭,生氣的直接把箭矢捏斷!
“殺!”
二十多名刺客飛奔著出來,全部都蒙著麵,穿的素衣,用卻都是晉國製式武器。
“找死!”
曹紅衣現在正是生氣的時候,將劍一拔,殺入了人群,一個來回,坐回了馬背。
“走!”
砰!砰!
二十多個人,全部同時倒地,到死他們都不知道,麵對是什麽樣的高手。
“曹女俠好武功!”薑平一路不停的誇讚曹紅衣,簡直要把她比到天上去。
但是進入了一片小樹林後。
啪!
還是那條美腿,還是那個角度,踩在薑平胸口,“我容忍是有限度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就算是傻子。
她也能猜到,是什麽暴露了他帝君的身份,才引來這些刺客!
還好這是一個貪官。
不然,還就真的陰溝裏翻船了!
曹紅衣當即毀了身份牌,斷了他的念想,隨後,直奔無人的雪山而去。
不久。
姒蒹葭來到了樂陽土城,直奔城主府,詢問了一番關於兩個編號的情況。
沒有任何收獲,又去了下一城,還是一樣。
“不應該啊!”
姒蒹葭皺著眉頭,進入西北盆地,三城就正好處於最外圍,怎麽得有一城吧。
難道,他沒有進城,一直在野外,那他吃什麽?
身邊又跟著誰?
最後一種可能,他已經死了,隻是姒蒹葭不願意往這個方麵想。
此刻。
西域決戰大勝的消息,正在國內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