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許燕斐。
許燕斐卻淡定自若:“他就這幅德行。”
似乎司空見慣,對於夜禾愛勾搭男生的事情,許燕斐並不意外。
看著沈心那打量的眼神,夜禾笑著說:“你別看我,我對三爺可沒興趣,他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太強悍了,不適合我。”
沈心一聽,滿臉的黑線。
許燕斐……強悍?
不過好像是這樣……
“夜禾,你最近,真的沒事幹嗎?”
夜禾看了看許燕斐,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立刻住嘴,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對你下手,早就下手了,還等今天呐……那個……你別生氣,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我對你真沒興趣。”
許燕斐冷笑。
往往這種笑包含兩種意思。
一種是生氣。
一種是極度生氣。
夜禾心一想,完了,惹許燕斐生氣,他大概是慘了。
不過好在許燕斐的傷勢沒有好,手也不能動彈,否則就依照許燕斐的氣勢,夜禾此刻怕是已經躺在醫院了。
“還不過來給我看手?”許燕斐語氣冰冷。
夜禾趕緊屁顛屁顛的跑到他身旁,為他診治。
看著這一幕,沈心不由得笑出了聲。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一個人能夠製得住許燕斐。
那個人就是夜禾。
他們幾十年的交情,想來應該和親兄弟一樣。
夜禾檢查著許燕斐的傷勢,又看了看沈心,似乎欲言又止。
“是不是……不能恢複了?”沈心問的小心翼翼。
這些日子,他們都盡量的不去問這個問題,生怕這些事會真的發生。
可沈心的心裏頭也明白,許燕斐的傷勢很嚴重,絕對不是普通的傷。
夜禾也說過,要恢複的可能性特別小。
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夜禾給許燕斐上完藥後,歎息一聲:“再說幾天看看吧,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再和我說,今天我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你們先睡吧。”
夜禾包的是套房,總共有三個房間、兩個衛生間加廚房。
一般都是他們三人一人一間,夜禾緊挨著許燕斐,就怕他晚上起夜。
今晚夜禾要出去,怕是起夜的事情要交給沈心來做了。
沈心心事重重,應了一句後,就回房了。
許燕斐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單手拿著書,倒在沙發上翻閱著。
夜禾走後,沈心從門縫裏打量著許燕斐。
隻是沒想到,還沒看幾眼,許燕斐就說:“要看就正大光明的過來看。”
沈心臉色一紅,怯生生的走了過去,坐在他的旁邊。
“你的手……是不是不能好了?”
許燕斐放下手裏的報刊:“其實好不好都無所謂,你不用把這層心理強加在自己身上,怪累的。”
沈心咬著唇,想到這些年許燕斐為了她背負了多少的罪名和誤會,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之前的事……我好像除了抱歉,其他什麽都做不了,每一次,都讓你身處危險。”
許燕斐笑了笑,從桌上拿了抽紙遞給沈心:“我覺得,這已經很好了,當年我還在警隊的時候,多少人都盯著我,有些匪徒甚至就蹲在我家門口,幾天幾夜監視,反過來說,要不是因為我許燕斐,你沈心不用受這麽多傷。”
沈心知道這是安慰。
她哪怕多注意一點。
多觀察身邊的人和事,也不會每一次都讓許燕斐深入險境中。
“如果你的手,這輩子都好不了,那我就一輩子呆在你的身邊,做你的手,你需要什麽,我就給拿什麽。”
沈心說的擲地有聲,像是下了什麽決定,很認真的看著許燕斐。
他望著她時,總覺得她的眼眸給人一種安定、溫柔的感覺。
“一輩子很長的。”許燕斐唇角微微上揚:“而且會有很多事。”
“一輩子是很長,但是,我並不畏懼。”
沈心用一種很輕鬆的口吻說:“我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也不管你到底會不會接受,總之,我要跟著你。”
許燕斐微微側頭打量沈心。
莫名其妙的,兩人之間的氣氛從凝重變成了一種淡淡的溫馨。
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在農村時的感覺。
每天悠閑的生活,無聊時也像村子裏的七大姑、八大姨似的聊天。
說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兩人都能笑出眼淚來。
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這些往事,許燕斐輕輕的說了一個字:“好。”
說完以後,他便站起身來,朝著房間走去,邊走邊說:“晚了,睡吧,我今晚不會起夜。”
沈心看著他的背影,眼眶微微發紅。
這麽多年了。
她一直都期待著能和許燕斐在一起。
但是這種期待會讓她覺得害怕、孤單和寂寞。
現在不一樣了,許燕斐再也不是以前許家的人,他身上不再背負著許家的壓力,也許……他們還有機會。
……
夜禾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喜歡晚上出來瞎逛,俗稱去酒吧找豔逾。
夜禾長得好看,尤其是換上女裝之後更是漂亮,身高優勢,一進酒吧,就吸引了眾多目光。
隻是夜禾有目標,直徑的走到吧台前,勾住一個男人的肩膀,笑眯眯的說:“帥哥,一個人喝酒啊,要不要我陪你喝呀。”
“滾。”
“切。”夜禾冷笑一聲:“堂堂的言家四少爺,喝成這樣,也不怕人笑話。”
“我做什麽事,要你管?”言星繁抬頭,冷冷的看著夜禾:“你算哪根蔥、哪根蒜?”
夜禾也不生氣,知道言星繁在煩惱什麽,拿著酒水問道:“我看你這是為情所困呀,要不要我晚上陪陪你……”
“滾。”言星繁猛地推開夜禾,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去。
夜禾看那情況有些不對勁,扶著他往外走。
門外的風有些大,言星繁神誌不清的倒在夜禾身上,嘴裏嚷嚷著說:“許燕斐有什麽好,告訴我,他有什麽好!”
“他沒什麽好,就是人長的帥點,身高高點,有點錢、有點權勢,就這樣。”
言星繁抬頭,看著夜禾,醉醺醺的問:“那你喜歡他什麽?嗯?有錢、有權、還是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