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不想拖許燕斐的後腿。
因為她總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許燕斐根本就不必受傷。
所以深思熟慮過後,她回答:“那你會平安無事嗎?”
“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麽樣。”許燕斐打開車窗:“你和夜禾走後,至少我沒有後顧之憂。”
沈心握緊雙手,點了點頭:“好,那你得答應我,你要平安無事的回來。”
回到酒店後,夜禾已經回來了。
待在房間裏罵罵咧咧的:“不是女人怎麽了,是男人礙你們什麽事?又不是所有人都得是女人才行。”
沈心探個腦袋望去,隻見夜禾又換上了女裝,而且還是極其妖豔的女裝,一個人坐在**,對著枕頭一頓亂打。
最有意思的是,也不知道塞了什麽東西在胸前,顯得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哎,你到底怎麽了?”
夜禾回過頭來,看著沈心,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回來了,我也有事想問你。”
說著,夜禾走到沈心麵前,問道:“你說,我沒你漂亮?”
沈心憋著笑,搖搖頭:“當然不是,你比我漂亮。”
“那,我身材沒你好?”
“不,你身材比我好。”
“那我哪點不如你?”
“你哪點都不如她。”許燕斐的聲音淡淡的從身後傳來:“夜禾,你最近是不是閑的沒事幹?”
“燕斐……”夜禾撒嬌的喊了一句。
沈心渾身一個激靈。
自打認識夜禾一來,他一直都喊許燕斐‘三爺’。
這麽突然喊‘燕斐’兩個字,真是讓人冷俊不禁。
許燕斐擰著眉頭,沒有回答。
夜禾踩著高跟鞋走到他的麵前,嬌滴滴的說:“今天我又去酒吧了,被一些臭男人給刁難了。”
“嗯。”許燕斐輕輕的應了一句:“你有沒有打殘別人?”
夜禾一聽,皺著眉頭,粗壯著嗓音:“怎麽,我隻會打人,不會救人是不是?那你的手別找我看。”
夜禾賭氣的坐在一邊。
沈心夾著中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可沒想到,許燕斐就是不說話。
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過了好幾分鍾,夜禾才試探性的看了看許燕斐。
見他不說話,故意拿走他麵前的水杯。
沒反應。
繼續拿他身邊的東西。
直到拿走了許燕斐的手機,他才抬起頭,冷漠的看著夜禾:“你想幹嘛?”
夜禾尷尬的笑了笑:“我想給你看手。”
沈心這算是知道了。
夜禾典型的沒事找事幹。
而且還特別喜歡撩許燕斐。
這許燕斐要不是和他認識幾十年,早就把他打到門外去了,哪裏容得了他在這裏放肆。
“鄭菁荷的事,估計得加緊辦。”夜禾壓低嗓音,看著沈心走進了衛生間,又添了一句:“繆鹹海最近的動作太多了,他已經找到了付亞菲,這也就意味著,計劃要提前。”
“付亞菲……”許燕斐的手微微敲打著書麵,黑眸幽深:“有點意思。”
“要不,我先找人幹掉鄭菁荷。”
“不用。”許燕斐笑了笑:“鄭菁荷怎麽說也是我繼母,讓她出來,送到許意身邊。”
“許意?”夜禾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可鄭菁荷肯嗎?許意如今什麽都沒了。”
“她會肯的,與其生死闊別,不如家務寧日?”
夜禾看著許燕斐,微微後縮:“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對我隱瞞了什麽。”
許燕斐邪氣滿滿的笑了笑,衝著夜禾說:“你要不要,試試看?”
夜禾立刻站起身來,後退一尺:“別,我對你真沒興趣,你的身子還是留給沈心吧。”
剛一轉身,就撞到了沈心身上。
“還是你跟他合適。”夜禾指著許燕斐:“天生一對,你們趕緊結婚、生孩子,哦……不不不,你們千萬別生孩子,萬一生一個和許燕斐一樣的人出來,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禍害。”
“你說誰禍害呢?”沈心皺著眉頭:“胡說什麽。”
夜禾步步後退:“得得得,都惹不起,不惹了,我要去酒吧玩,你們自個兒待著吧。”
夜禾這幾天,頻頻去酒吧,去的次數還挺多的。
沈心看著他的背影,問道:“夜禾,真的喜歡男人?”
“不清楚。”許燕斐淡淡回應:“我跟他說好了,下個月,你們去國外避避,等我消息。”
距離下個月,還有十幾天。
沈心走到他的身旁,歎息:“好不容易跟你解開誤會,並不是很想離開。”
“沒事,遲早會再相逢的。”
沈心的心事凝重,總覺得很不安。
但是卻說不上來這不安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
也許是因為,他們解開了誤會,可許燕斐依舊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吧。
其實她要的並不多。
隻需要一個承諾,就好。
第二天一早,沈心起床的時候,就看見夜禾在廚房裏倒騰。
她揉著眼睛走了過去,發現夜禾買了特別多的東西。
“你這是幹嘛?”
“今天我生日啊。”夜禾回過頭看著沈心:“怎麽,還不過來幫忙?”
夜禾生日?
沈心一下子被驚醒了。
轉身走進許燕斐的房間,小聲的說:“今天夜禾生日,我沒買禮物。”
“沒事。”許燕斐翻身起床:“他不用禮物。”
怎麽可能有人不需要禮物的。
沈心有些煩躁。
走進廚房,推著夜禾說:“那你出去,我做給你們吃,不過先說好,我沒買禮物。”
“得嘞。”夜禾高興的應了一句:“有沒有都無所謂,最重要是有的吃。”
沈心埋頭苦幹了幾個小時,終於做了一桌好菜。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夜禾沒買蛋糕。
“還差一個蛋糕,我去買吧。”
夜禾趕緊拉住沈心:“別,就這樣。”
說著,夜禾倒了一杯紅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大口。
沈心擰著眉頭,覺得今天的夜禾很不對勁。
話還沒說,夜禾就抓起一整頭雞,拚命的往嘴裏塞。
沈心想要阻止,卻被許燕斐給攔住了。
“別碰他。”許燕斐微微歎息:“讓他吃。”
沈心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在短短幾分鍾內,將一整頭雞,吃得一幹二淨。
夜禾塞得滿嘴都是食物,一邊塞,一邊說:“有吃的,真好……”
如果幾十年前,也跟這樣一樣。
每天有吃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