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沈心慌慌張張的叫了一句,想要站起身來。
蕭湛示意她別起身:“我聽李叔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來看看你。”
沈心上下打量著蕭湛:“你沒事嗎?自己出來,會不會覺得哪裏不舒服?”
因為蕭湛的特殊原因,沈心有特意的去看過病情。
她知道這些自閉症患者其實很怕接觸人群,所以出來這種事,沈心並不強求。
“嗯,沒事。”蕭湛點了點頭:“剛好過來接個朋友。”
“朋友?”
“嗯,就是那天打電話的朋友。”
話音剛落下,蕭湛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站起身來接聽,緊跟著,就走出門了。
沒一會,蕭湛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近了,沈心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許燕斐!
她大驚,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真是有種想逃卻沒地方逃的感覺。
直到蕭湛和許燕斐走到了跟前,沈心才尷尬的問了一句:“蕭先生,您說的朋友,不會就是……”
“呃,對,這位許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不過你要是上網應該能清楚,他是我的朋友,還有這位……”
很明顯,蕭湛和夜禾不是很熟悉,顯得有些陌生。
“他叫夜禾。”許燕斐的聲音平淡,不起波瀾,可是眼眸卻盯著沈心。
夜禾朝著沈心揮了揮手,笑道:“又見麵了,怎麽,你在掛瓶啊?”
怎麽好像除了沈心詫異以外,許燕斐和夜禾顯然一點都不詫異她在這裏,她認識蕭湛?
就在沈心萬般疑惑的時候,夜禾靠近了沈心,壓低嗓音說:“別擺出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我們為了你,煞費了多少苦心啊,要不是我,你能找到這工作?”
沈心怔住,詫異無比的看著夜禾。
是的,當初她是懷疑過這份工作是許燕斐和夜禾給她找的,可是後來隨著工作的深入,她逐漸排除了這個疑惑,但是現在,夜禾居然告訴她,這份工作就是他們安排的?
這就好像從頭到尾被人給耍了一樣。
“給你介紹的,應該還不錯吧。”
走到一旁,許燕斐默默的看著沈心。
蕭湛點了點頭,笑著說:“她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我還想問你,究竟是從哪裏找來的人?還是說,她是你的……”
許燕斐笑了笑,沒有回答。
夜禾和沈心打鬧著,可無奈沈心手裏掛著吊瓶,無法動彈,看著夜禾在她麵前上下跳竄的樣子,就一肚子火。
“好啊,夜禾,你給我等著,等我把這吊瓶給掛完了,非得好好揍你一頓。”
“來啊來啊。”夜禾笑著,離沈心有一米遠:“我不怕你,你要是有本事,現在就來。”
沈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抿著唇,不再理會夜禾。
夜禾看沈心沉默了,還以為她真生氣了,趕緊走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喂,沒這麽小氣吧?”
沈心扭過頭。
“我當初不是怕你一個人出來會受欺負嗎?那三爺也怕你一個姑娘家出來不安全,誰放心的下呀。”
聽到這,沈心慢慢回頭,看著夜禾:“所以,放心不下,包括許燕斐嗎?”
夜禾愣了愣,撓撓頭,壓低聲音:“你走的時候,其實他都派人跟著,沒少擔心,這是真心話,你可別說出去,不然我……”
“夜禾!”
許燕斐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你在說什麽。”
夜禾趕緊住了嘴,微微咳嗽一聲緩解尷尬:“沒說什麽,我就看她瓶快掛完了,想著待會去哪裏玩。”
話音剛落下,護士就過來給沈心拔了掛瓶。
蕭湛和許燕斐說了幾句後,蕭湛就轉身離去了,剩下了三人。
沈心不敢看許燕斐的眼睛,緩緩移到了夜禾的身後。
“去海州市。”
扔下這句話,許燕斐轉身就走了。
夜禾拉著沈心:“還愣著幹嘛,趕緊走啊。”
“現在就去海州市?”
“可不是。”夜禾一邊拉著沈心往外走,一邊說道:“你不知道,你爸媽這些日子都幹了什麽,對了,三爺的奶奶已經去世了,被你爸逼得去世了,還有許歡媛……總之一言難盡。”
沈心大驚。
許燕斐的奶奶竟然已經去世了?還是被沈珀逼得去世?
沈心不由分說,趕緊跟著夜禾上了車。
一路向著海州市行駛去。
幾個小時後,抵達了海州市,車子開到了小巷子就停了下來。
沈心走下車,她記得許家一家子就住在這裏麵。
而且許歡媛也就在這裏接客。
隻是沒想到,當她走到裏麵的時候,卻發現許歡媛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著遠處默默發呆。
“歡媛,歡媛。”
身後滄桑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許燕斐的父親。
果不其然,一個中年男子從身後走了出來,手裏端著飯菜,一點一點的送到許歡媛的嘴裏。
“吃飯啊,歡媛,你多多少少吃一點進去爸爸才放心啊。”
可是無論他怎麽把飯菜送到她的嘴裏,許歡媛就是不吃,還拚命笑著,唱著歌。
詭異的一切,實在難以用正常言語去形容。
許燕斐走到她的身後,輕描淡寫的說:“奶奶去世以後,許歡媛就瘋了。”
“瘋了?”沈心扭過頭,看著許燕斐:“是我爸媽……”
“其實不完全是他們的責任,是鄭菁荷在背後推波助瀾,才會導致今天的局麵。”
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了鄭菁荷的聲音。
“喲,我當時誰呢,開著這麽豪華的車,原來是我們的許總和小夜總。”
大家扭頭望去,看見鄭菁荷穿的極其妖嬈的走到三人麵前,笑意盈盈的說:“早聽說許總要回國,原來是真的,怎麽,許總也愛玩欲擒故縱這一招?”
多年不見鄭菁荷,沈心對她的記憶依然停留在她當初拿槍打許燕斐的樣子。
不免有些恐懼,微微退後。
許燕斐輕輕的擋在沈心麵前,笑著說:“好久不見,繼母,不知道您這些年來,過得如何?”
“托你的福,一點都不好。”鄭菁荷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緊緊的盯著許燕斐:“你既然敢來,就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