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這句話,徹徹底底斷送了沈民和最後的希望。
許歡媛開始準備證據,起訴沈民和。
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沈心卻當作什麽也不知情。
許燕斐的手傷的很重,醫生說他有半個月左右不能碰水。
“你打電話叫我來,就是為了幫你做事?”沈心皺著眉頭:“你的妻子呢?她不能幫你做?”
許燕斐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右手拿著書籍,另一隻手綁著繃帶:“我們下周會去辦理離婚手續,還有……”
他輕輕放下手裏的書,看著沈心:“我的手是因為你受傷的,你不幫忙做事,難道,還要我自己來嗎?”
“你不是有保姆嗎?”沈心小聲的嘟囔。
許燕斐擰著眉頭,冷冷的盯了她一眼。
沈心立刻反應過來,討好:“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想要做什麽?”
“我餓了。”許燕斐淡淡的說:“好吃的多做些。”
沈心就不明白了,他明明就有保姆,為什麽偏偏要她來做?
不過這件事確確實實是許燕斐幫了她,否則沈心也不會這麽好說話。
走進廚房,沈心開始做飯。
許燕斐慢慢放下手裏的書,看著沈心。
曾經有那麽一段悠閑的日子,就是這樣度過的。
她在廚房裏搗鼓著,他就坐在不遠處看著。
偶爾嘴饞,蹲在廚房吃了好些,嘴巴沾上了菜漬,出來還笑著說自己什麽也沒偷吃。
那段時光,興許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就這樣一直下去,也未嚐不可……
許燕斐慢慢閉上了雙眼,躺在沙發上,聞著沈心做得飯菜香味,唇角帶著笑意。
沈心做好走出來時,許燕斐已經徹底昏睡過去。
這一陣,他太累了。
沈心走到他的身旁,輕輕為他蓋上了衣服。
此情此景,如此溫暖。
什麽都可以不做,就這麽望著他,一輩子……也好……
不料,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怒吼聲:“許燕斐!許燕斐!你給我出來!你把我兒子放了!你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是父親沈珀?他怎麽找到了許燕斐家來了?
沈心一聽不對勁,立刻走到門口。
沈珀看見了沈心的身影,愣了片刻,立馬反應過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們狼狽為奸?送你哥哥進監獄?你瘋了嗎!沈心!”
沈心並不想和沈珀多說話,剛一扭頭,就看見許燕斐被吵醒了。
他走到門邊,看見沈珀並不意外,隻是皺著眉頭說:“你吵到我了,趕緊滾。”
“好啊,沈心,我說呢,你哥哥的事情進展為什麽這麽快,一下子就敲定了他行賄罪名,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是你不想讓你哥哥出來!”
沈心抿著唇,不想多說話。
沒想到剛一關上門,沈珀就大喊:“沈心,許燕斐是你的仇人,你的孩子,你出生了五年的孩子,就是被他給弄死的!你跟你的仇人在一塊對付你的哥哥,你就不怕遭天譴!”
沈心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孩子……
對啊,那個孩子,她在監獄裏拚了命生下來的孩子……現在在哪裏呢?
沈心看向了許燕斐,他隻是皺著眉頭,沒有言語。
沈珀依舊不依不饒的大喊:“我真沒見過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自己的兒子被許燕斐害死,居然還能安然無恙的跟他在一起過日子!還要害死你的哥哥!你是瘋了嗎!你就不怕哪一天他玩膩了,也殺了你!”
那個孩子,她問過許燕斐。
可許燕斐從來沒有正麵回答,而且她出獄後,跟著言星繁出國,找許燕斐時,他也隻字不提。
至今為止,她從未見過那個孩子。
“這件事……你一直沒有回答我,我也很想知道,那個孩子……究竟在哪裏?”
許燕斐歎息一聲,隻說了一句:“沈心,你相信我,就不要問。”
“可是沈珀為什麽會說這種話?許燕斐,你讓我看看他好不好?我隻是想知道他過的怎麽樣,我不會帶他走……”
她伸出手,抓著他的衣袖,帶著央求的口吻。
可許燕斐卻推開了沈心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繼續看書。
對於沈心央求,他選擇了無視。
門外,沈珀依舊在大喊:“沈心,你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會遭天譴的!許燕斐他在利用你!你怎麽那麽傻!你快出來!你別被他也殺了!”
沈心推開門,一步一步走到沈珀麵前。
腳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沈珀見她走出來了,立刻說道:“你快點去叫許燕斐放了你哥哥,快點!”
沈心看著沈珀,一字一句:“我隻想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得?我的孩子……被許燕斐給殺了?”
沈珀眉頭一皺:“這還能騙你不成,你的孩子出生後,你媽就從監獄裏帶出來了,緊跟著許燕斐就把孩子搶走了,前一陣,你媽私底下還去找過許燕斐,是他親口說的,說孩子死了,這無緣無故的,哪兒能死啊,肯定是他老婆看那孩子不順眼,跟許燕斐一合計……”
沈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心渾身一踉蹌,差點倒地。
扭頭看著坐在裏頭的許燕斐,似乎毫不關心。
“他說的……是真的嗎?”沈心握緊雙手,隻覺得喉嚨像是被火一樣的灼燒著。
許燕斐頭沒抬,也不回應。
沈心走到他的麵前,語氣加重:“我問你是不是真的!”
“你有什麽資格問我?”許燕斐終於回應了。
可是這話,卻那麽冰冷。
“沈心,你別信這個男人,他送你哥哥進去,是因為他想替他家人,替他姐姐出口氣,絕對不是為了你!你千萬別被他蒙蔽雙眼,你現在快點讓他放你哥哥出來,否則,我跟他沒完!”
沈珀的話,分割了沈心的思想。
她不知道許燕斐和沈珀的話,哪個真、哪個假,隻是聽見孩子死了的時候,心裏所有的情緒一並崩塌。
“你隻需要告訴我,那個孩子,究竟有沒有死?”
許燕斐翻頁,聲音淡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