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語隨著他的聲音心髒一震,她捫心自問,蕭沛語,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這個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她低著頭,苦苦一笑,轉身不再留戀。

厲景鎬,對不起!

剛要邁開步子的蕭沛語,突然耳邊傳來他低沉悲傷到深淵的聲音,“那我呢?嗯?蕭沛語,你急著回家見他,那我呢?”

蕭沛語的心狠狠的揪疼著,即使有萬般的理由促使他應該轉身回頭,可她還是冰冷的站在那裏一動未動,背對著他。

厲景鎬憂傷的凝視著她僵硬的後背,“說話啊,隻要你告訴我,厲景鎬,我不愛你了,我就放你走。”

“說啊。”

“對不起。”蕭沛語背對著他隻能說這三個字,不愛他,她要怎麽說的出口,明明就很愛很愛啊。

厲景鎬轉過她的身體,讓她麵對麵的望著他,“對不起,對不起什麽?對不起,你已經不愛我了,還是對不起,你不能說不愛我,因為你很愛我。”

“別逼我。”蕭沛語搖著頭。

厲景鎬苦笑,到底是在逼誰?“說啊,說你不愛我了。”

如果非要這樣,他們的故事才能劇終,那她別無選擇,“厲景鎬,我不愛……”

終是沒有說下去,如果他不強製的阻止她,她真的能說下去嗎?

他的唇很用力的堵住了她微張的嘴巴,那不是吻,隻是找了一個更快更狠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巴而已。

他很用力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疼,疼的蕭沛語都感覺全身都在抽搐,全身都有冷汗冒出。

可她硬是一動未動,心甘情願的接受著他最心痛的懲罰。

他將她擁在懷裏,摟的很緊,似乎這是最後一次擁抱她了,似的,在他心裏,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頭頂,“沛語,我可以沒有孩子,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我不能沒有你,我們分開的那五年,我幾乎天天都再向老天祈禱,上帝啊,我用我的全部和你換來我的蕭沛語,求你給我交換吧。”

說著說著,他不禁笑了,笑的雙眸都模糊了。

“那天,在雨中見到你,我特想什麽都不說就抱著你大哭一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還能遇到你,謝謝你在見到我的時候,沒有轉身跑掉。”

“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寵你一輩子了,可我還是丟了你,還是沒能給你愛我的勇氣。”

“如果,你的幸福是我離你遠遠的,那麽……我—放—手!”

蕭沛語在他的懷裏顫抖著身體,她不想再在他麵前的哭的,可她還是沒有那麽能力,說走就走,說散就散。

他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如果能夠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那該有多好。

他垂下頭,嘴唇貼在她的耳際,低啞著噪音小聲的呢喃道,“因為我愛你。”話落,他的唇落在她耳際的發絲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算是吻別吧,吻別我愛的你。

……

蕭沛語一人走在去醫院的路上,厲景鎬最後的那句話還在她的耳邊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沛語,我可以沒有孩子,可以什麽都不要,但我不能沒有你,我們分開的那五年,我幾乎天天都再向老天祈禱,上帝啊,我用我的全部和你換來我的蕭沛語,求你給我交換吧。”

“那天,在雨中見到你,我特想什麽都不說就抱著你大哭一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還能遇到你,謝謝你在見到我的時候,沒有轉身跑掉。”

“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寵你一輩子了,可我還是丟了你,還是沒能給你愛我的勇氣。”

“如果,你的幸福是我離你遠遠的,那麽……我—放—手!”

“因為我愛你。”

她又何嚐不是呢?那些話也都是她心裏想說的話啊,可她沒有這樣的資格啊。

那天她去醫院複查,剛好就遇見了厲景鎬的媽媽張美麗,在張美麗暗地裏查了她去醫院的原因之後,就找到了她,甚至用生命威脅了她。

如果她還不顧一切的選擇和厲景鎬走下去,那他和家人的關係一定會僵硬化,她沒有勇氣再嚐試著冒險一次那樣的婚姻,更不想讓厲景鎬站在兩端左右為難。

厲景鎬,如果有來生,我將今生欠你的,雙倍給你,無怨無悔。

……

許念一和張敬航這邊倒是利落多了,剛一出警察局,許念一就從張敬航的衣兜裏找到了手機,在張敬航還不明白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就聽到了她對著電話說道。

“你好,張敬航家屬嗎?你家男人喝醉了,現在在海岸路的警局門口,麻煩過來領回家吧。”

等許念一將手機重新放回張敬航衣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張敬航這才有所明白。

“許念一!”

許念一倒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以後這種事別讓我過來了,我都結婚了,這麽晚了出門也不方便,會給我新婚生活造成不便。”

“許念一!”她怎麽能說斷就斷了呢?他根本不想這樣的,更沒想到她會真的就結婚了。

“我先走了,你家小師妹應該很快就過來了,你不要到處亂走,不想和她碰麵,怕她會誤會,雖然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她不是精神不太好嗎?怕又刺激到她。”她的每句話都帶著尖酸刻薄,說的時候她心裏也是疼的,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他們爬也要爬過去。

張敬航還想說話,而許念一卻已經上車,一腳油門就絕塵而去了。

既然不能愛,又何必苦苦相逼。

夏遠家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媳婦到了家就完全換了個人似的,蹲在地上輕拍著夏遠的後背,“老公,還難受不難受了,下次你要是再喝這麽多,我就真的不管你嘍。”說著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還兩眼淚汪汪的。

都說女人恨男人在外麵喝酒,說到底還不是心疼他們喝醉之後難受的樣子,燒心又傷身的。

…………

出租車司機提醒蕭沛語已經到了,她才恍如隔世般從記憶的思緒中走出來,抹了一下身邊,沒有帶包,手機也還在車裏。

她這才尷尬的朝司機笑了笑,“對不起,我忘記帶錢包了,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錢給你。”不對,她家的鑰匙也在車裏啊。

“不好意思,能不能按照原路返回,我家的鑰匙……”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太讓人難以相信。

司機先生倒是比她想象要冷靜許多,他指了指後視鏡,“後麵那輛車你認識吧?從你上車之後,他們就跟在後麵了。”

蕭沛語這才回頭,看到的竟是自己的車,從主駕駛下來的人她根本就不認識,而從後麵下來的人,抽了一張人民幣寄給了那個陌生人。

厲景鎬叫了代駕一路跟著她過來的………

蕭沛語下車,剛想對走過來的厲景鎬說什麽,他已經越過她走到了主駕駛的位置,將車費付給了出租車司機,還很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等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世界仿佛安靜了。

“你……”他怎麽會跟來?

厲景鎬打斷了她的話,俊臉上毫無波瀾,“最後一次了。”說完,轉身就走。

蕭沛語也不知道為什麽,害怕失去般拉住了他的衣角,不應該這樣的,說好結束的,可為什麽還是這樣了,她在心裏問他,不恨她嗎?為什麽還要送她回來?

“回家後讓他陪你去趟醫院,手腕應該是骨折了。”他沒有回頭,背著她淡淡的說著。

原來他看到她的手腕受傷了,是因為不放心她,才跟來的嗎?

“我……”沒有不愛你,可這樣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的,她的頭越垂越低,拉著他衣角的手明知道該放手的,可總是舍不得。

“我知道。”厲景鎬依舊背對著她,沉聲說道,他知道,他都知道。

……

可是,他知道嗎?回到家後,沒人陪他去醫院的,她的家裏隻有她一個人的,蕭浩煜出來後就回老家了,怕家裏的父母擔心,就算蕭浩煜沒回家,怎麽可能大半夜的還在她家裏呢。

翌日,一切都重新來過,太陽從東方重新升起,微微幹燥的夏風裏,夾雜著清晨新鮮的青草香,淡淡的,但讓人有對生活重新開始的向往。

生活或許就是這樣,分分合合,吵吵鬧鬧,總有一些我們走過了,卻心存遺憾的事情在發生著。

有種愛,從來都不隻是說說而已,如果在一起會是痛的,那何不放彼此自由。

厲景鎬說,如果我愛你,讓你惶恐,讓你累,還讓你感不到足夠的信心,。那我放手,還你自由。

蕭沛語說,如果我愛你,讓你左右為難,讓你對親情做選擇,那麽,我就隻是愛著你就好。

張敬航說,不是我不愛你,是我愛不起,背負不起。

許念一說,既然不能愛,有何必勉強,早死早超生。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