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沛語,許念一還有任曉曉同一時間出現在警察局裏的時候,三個大男人正坐在牆角呼呼的睡著大覺。

任曉曉還挺著個大肚子,幾大步走過去,二話不說就踹了坐在地上的夏遠一腳,“夏遠,你給我起來,你個混蛋,我看你本事越來越大了,老娘在家給你生孩子,你在外麵給我……”

話未說完就被一名警察給攔住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沒少見,但是直接在警局裏就動手的還沒幾個,警察先生還很搞笑的來了一句,“在發生這種事情的情況下,我們還是不提倡家暴的,不過等過會兒回了家,你可以隨便。”

嗬嗬,任曉曉,你確定和這位警察不熟嗎?

“三位,請到這邊交罰款。”警察同誌倒是沒忘記本職工作。

“不交要在這邊關幾天?”就在蕭沛語和許念一已經跟著警察同誌往裏走的時候,任曉曉來了這麽一個問題。

蕭沛語和許念一相視一眼,點點頭,有那麽點受益匪淺的意思,原來還有這個辦法啊?

“一周,七天。”警察回答。

“那……你們會不會用體罰什麽之類的?最好一日三餐之前都先打他們一頓的,也好讓他們有記性,免得不知悔改,還有下次。”任曉曉,你還能再惹人笑一點嗎?

“這……”警察都忍不住的想笑了,這媳婦確定不是別人家的嗎?

剛才還呼呼大睡毫無清醒之意的三個人同時睜大了眼睛,那有絲毫的睡意,原來他們根本就是看她們來了,在裝睡的。

厲景鎬看著蕭沛語,張敬航盯著許念一,夏遠可憐巴巴的乞求著任曉曉。

夏遠討好的說道,“別啊,老婆,我錯了,我真的是喝醉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房間裏就多了三個美女,一定是他們,對,是他們叫來的,不管我的事的,你別把我扔這裏,讓他們一天打我三頓,你帶我回家吧,我讓你一天打四頓,不,老婆你隨便打。”

忍不住的笑啊,想象一下夏遠那小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就忍不住的笑。

蕭沛語和許念一都忍不住的抿嘴偷笑了,夏遠原來是個如此怕媳婦的主啊。

等她們那個交了罰款從走出警局的時候,一人身邊踉踉蹌蹌的賴著一個醉鬼,他們三個根本醉的連路都走不直了。

任曉曉的壞心思又發酵了,“我們把他們三個就扔馬路邊上吧?”

蕭沛語和許念一心裏都有那麽咯噔一下,蕭沛語笑的勉強,“不太好吧,會不會不安全。”

許念一也不太讚同,“他們喝了這麽多,再在馬路上過一夜會不會生病啊。”

任曉曉很無奈,“你們啊,他們不聽話都是被你們這種女人給慣得,好吧,各回各家。”

剛要轉身,任曉曉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對了,那天有時間我們三個也聚聚,到時候我們找個小鮮肉陪陪,氣死他們。”

“( ⊙ o ⊙ )啊!,你-”蕭沛語和許念一指著他們快七個月的大肚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沒問題的。”任曉曉倒是夠豪氣的來了句。

…………

蕭沛語開著車,厲景鎬很難受的半躺在後排座上,她開的很慢,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好,他眉心皺的很深,可能是想找個舒服一點兒的姿勢坐好,可能頭疼,怎麽靠都不舒服。

她很清楚,她選擇的結局,對他而言太殘忍,可往往人們不都說,長痛不如短痛嗎。

“停車!”身後的厲景鎬用命令的口氣冷冷的嗬道。

蕭沛語以為他難受想吐,毫不猶豫就踩了刹車,還跑到後麵給他開了車門,想要扶著他下來,可她剛碰到他,他就像是躲超級病毒一樣的推開了她。

“別碰我。”他很大聲的吼道,對她的厭惡清晰可見。

可如果她不扶著他,他根本就站不穩,感覺下一秒就會摔倒,蕭沛語實在擔心他摔倒隻好再次上前扶他。

可這一次,厲景鎬更是用力的推開她,蕭沛語沒想到他會用如此大的力氣,毫無準備的她,就那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自我保護的意識,讓她用一直左手支撐著整個身體驟然倒下的重量,當時聽到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就快要斷了,一陣刺骨的陣痛。

看到她摔倒在地上,厲景鎬有一秒鍾的愣怔,但很快他有恢複了冷戾,醉醺醺的他昏昏沉沉的往前走。

蕭沛語看到前麵用一輛摩托車正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厲景鎬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意識,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爬起來,用了多快的速度衝到了厲景鎬身邊,拉開了他,才躲過那輛根本沒有減速的摩托車。

兩人的身體麵對麵的站著,隻差一絲一毫的距離,兩人就能擁在一起,可誰都沒有再靠近那一絲一毫。

蕭沛語低著頭站 在他的麵前,厲景鎬也是低著頭,鼻尖都是秀發的清香,他眉心皺的更緊更深。

剛才他看到那輛摩托車再向他逼近,他卻不想躲,一點兒都不躲,不是為了讓她來救他,而是想讓自己弄明白一件事情,是不是死了,心就不會疼了?

蕭沛語的一隻手還因為剛才的緊張而緊攥著他的衣袖,她什麽都不說,隻是低著頭,攥著他襯衣袖子的手沒有分毫的放鬆。

“蕭沛語,放手,放開你的髒手,別拿你拉過其他男人的手來碰我,我嫌惡心,我嫌髒。”厲景鎬用極其冰冷的話語冷冽的說道。

蕭沛語的身體顫了顫,但攥住他襯衣袖子的手卻是越攥越緊。

厲景鎬再次冷聲戾氣,威懾力十足的大聲吼道,“你沒聽到嗎?我讓你放手。”

蕭沛語好似沒有聽到他的大吼一樣,低頭站在那裏一動未動,隻是……厲景鎬垂在身側的手,感覺到了那燙人的**,**滴落的速度越來越快,一滴一滴打在他的手上。

厲景鎬無動於衷,她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委屈的就是他,她卻總是那眼淚來終結他的委屈。他心煩氣躁的推開她,大聲的質問她。

“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嗯?你來幹嘛?看我笑話,看我厲景鎬被你蕭沛語折騰成什麽樣子了?看到這樣的我,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是不是特痛快?”

被他推的後退兩步的蕭沛語依舊是低著頭的,她抬手擦了一下鼻子,這才發現自己流鼻血了。

左手擦一下,右手擦一下,鼻血還是在不停的流,慌張的她想要去車裏拿紙擦掉她此刻的狼狽。

黑暗中,外加厲景鎬喝的實在有些多,在蕭沛語經過他身邊,即將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那一刻,他那麽的害怕,害怕她就這樣丟下他一個人走了。

他用力的拉住她,將她扯到自己的麵前,他雙手毫不憐惜的如虎口鉗一樣鉗著她瘦弱的雙肩,他開始歇斯底裏的大吼,“蕭沛語,你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就因為我大聲吼了你幾句,你就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是不是?你怎麽這麽殘忍?”

他拚命的搖晃著她的身體,蕭沛語隻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的,想要抬手擦鼻血,可根本抬不起手來,低著頭的她這才小聲的說道,“厲景鎬,我流鼻血了。”

厲景鎬皺眉,這才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有紅色的**,從剛才一開始,他感覺到手背上有炙熱的**就不是她的眼淚,而是……

他捧著她的臉,抬起她的頭,剛才她站在哪裏左右擦了兩下,還有幹涸在鼻端的血跡,他瞬間感覺到自己一下子無比的清醒,他想要找東西幫她止血,可有不知道該怎麽辦?

等蕭沛語處理好鼻血,用濕巾擦幹淨了自己臉上的狼狽,這才轉身看向一直都慌張焦慮的盯著她看的厲景鎬。

她抿嘴淺笑了一下,對他說,“最近天氣有點幹燥,喝水有點少,嚇到你了吧?”

厲景鎬凝視著她,也不說話。

蕭沛語抬頭環繞了一下四周,剛好對麵一家賓館,她指了指賓館的方向,“今晚你先住那裏吧?”

厲景鎬的眉心蹙緊,深邃的眸子依舊緊凝著她,連送他回家都嫌麻煩嗎?

蕭沛語咬了咬唇,這才說道,“走吧,我幫你去開好房間。”

“你去哪兒?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早點回家?”即使不說,他們誰都明白他話裏的諷刺,回家不都是因為蕭浩煜嗎。

蕭沛語逼著自己勉強擠出一抹淺笑,天知道她笑的有多牽強,多難看,“對啊,他今天才剛回來,不想讓他等太久。”

厲景鎬隻覺得心髒都碎一地了,碎了沒關係的,可卻偏偏被蕭沛語一下一下無情的踐踏著,他冷冷的笑著。

許久,他才心痛萬分的吼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