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語看他還是和之前見到的那樣冷冰冰,心裏就委屈,鼻腔就酸的厲害,她望著他,淚水開始可憐兮兮的往下掉。
厲景鎬看到她掉眼淚,臉上的表情更是嚴肅,直接冷聲喝道,“不準哭,再哭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滾回去!來時的路都那麽艱辛萬苦的,那有滾一下就回去的可能性。
蕭沛語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討厭她,坐在氣墊上的身子往前挪了挪,直接就將雙手摟在了他精壯的腰間,小臉在他的左胸口找了個最熟悉的姿勢,反正發不出聲音了,就這樣賴著他看他還能怎麽樣。
厲景鎬隻是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蕭沛語就在心裏開始竊喜,至少沒有被推開,其實她心裏是懂的,直到他是心疼她為了來找他受了苦,可這都是她心甘情願的,能這樣抱著他,真的所有的苦難都消失不見了。
許久,他都是坐在那裏任由她抱著,自己確實一動不動的,隻是他的心跳出賣了他好嗎?
躲在他懷裏的蕭沛語偷偷的笑著,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勇氣都上漲了。
她拉過他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然後自己的雙手重新圈在他的腰間,讓兩人形成了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姿勢。
厲景鎬也沒有再移開的想法,身上的僵硬也緩慢的在放鬆,放在她背上的雙手剛要適應,帳篷的門簾卻在外麵被人打開了。
來者根本就是雷厲風行的速度,“老大,工地那邊的施工隊……”
張敬航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嘴巴長得很大,前麵要說的話已經在大腦自動被清空了,“哇啊哦―――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蕭沛語情不自禁的有些害羞,雖然兩人什麽都沒做吧,就這樣在一個密閉的空間突然被看到了,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
她在他的懷裏縮了縮脖子,本性的想要躲一下,雖然張敬航能看到的也就是厲景鎬的後背。
厲景鎬實在有些無語,回頭怒瞪了張敬航一眼,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睛。
“我走,我什麽都沒看到。”說完就將已經伸進來的腦子縮了回去,在門簾還未被完全重新拉上的時候,就聽到張敬航在外麵和那些人愉快的八卦著,“我剛才真的沒有看到我們老大在和他老婆抱在一起。”
蕭沛語和厲景鎬同時額頭不停的掉黑線,這下好了,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帳篷裏,偷偷抱抱了。
蕭沛語這才從他的懷裏離開,坐直了身子,小嘴嘟著好高,希望他不要怪她才好,能裝的多可憐就把自己裝的多可憐。
他直直的盯著她也不說話,她隻能討好的眨巴眨巴那雙無辜的大眼睛。
他還是不說話,她又眨巴了一下,再眨巴一下。
她那雙大眼睛就那樣的凝望著他,他不動心都是假的,表麵靜如湖水,心裏卻早已漣漪一片。
“晚上回來找你算總賬。”厲景鎬麵無表情的說,剛才張敬航來找他應該是工地上的事情,所有他要出去看看。
蕭沛語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雖然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但還是勉強自己站了起來,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皺著秀氣的眉毛,意思是問他,什麽時候她能說話?
“等你燒退了,多喝水,醫生說慢慢就能恢複了。”
蕭沛語乖乖的點點頭,還好不是永遠失聲了,不然那太可怕了。
厲景鎬看了她一眼之後,再次轉身,蕭沛語卻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角,等他轉身麵對著她的時候,她才用手胡亂的比劃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的氣現在還沒消,可別把她一個人扔這裏了,她會害怕的。
厲景鎬大概也看懂了她的比劃,“我過去處理一下工地上的事,晚餐時間就回來了。”
蕭沛語笑了笑,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神裏那都是滿滿的等待。
厲景鎬走後,本來就還昏昏沉沉的蕭沛語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狀態,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厲景鎬已經回來了。
其實說是她睡到自然醒,還不如直接說她是被撲鼻的飯香味給叫醒的,都餓了好幾天了,一聞到飯香味,就恨不得撲過去,一口氣吃著精光。
厲景鎬擺好了飯菜,放好了筷子,抬頭看到的就是蕭沛語坐在那裏像隻討要好吃的哈巴狗。
“過來吃飯。”厲景鎬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命令的口氣說道。
蕭沛語現在根本顧不上他的態度好不好,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本來帳篷就不大,她兩下子就爬到了小方桌前,拿起筷子就往自己的嘴裏送東西。
“你吃慢點,沒人給你搶。”厲景鎬說著,手不自覺的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還是在發燒。
她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記得和她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她感冒發燒,他以為她不想吃東西,誰知道那天她吃的比他都多,一邊吃著還一邊嘰咕著,我媽說了,‘生病了就要多吃,那樣才會好的快。’
其實那個時候他是想反駁她的,生病了胃動力也會減弱,所以吃太多會胃脹,可看著她吃的那麽香,真心的不想打擾,結果是,她第二天真的神奇般的康複了。
蕭沛語一邊點頭一邊繼續往嘴裏塞,也就是她不能說話,如果能說話,她一定告訴他,她媽說過,生病了就要多吃,那樣才會好的快。
原來他在這邊吃的這麽好,飯菜也太豐盛了吧,要菜有菜,要肉有肉的,還有如此鮮美的雞湯,難怪不想她。
厲景鎬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眼,“這些菜都是王伯讓他媳婦專門給你做的,雞是他們家養的,魚是下午他親自去河裏抓的,菜也是他們自家種的。”
純天然無公害啊,難怪都這麽好吃,這是蕭沛語長這麽大吃到最美味的一頓飯了,絕對會永生難忘。
蕭沛語放下筷子,雙手托著下巴,嘴角上翹成上弦月般好看的弧度,癡迷的凝視著厲景鎬。
厲景鎬知道她想表達什麽,“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同意你留下的。”
蕭沛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從旁邊拿起紙和筆,在上麵寫了好一會兒才舉給厲景鎬看,上麵潦草的寫著,“我又不是為了你留下的,我吃了王伯家的雞,我就要幫他們重新養大一隻,我吃了他家的菜,我也要幫他們種菜,我還要去河裏抓魚去送給他們。”
養雞?種菜?她以為山裏的雞是四十天就長大的嗎?少則也要四個月好不好。
“不需要,這些我會幫你完成。”厲景鎬放下她的手,冷著臉說。
蕭沛語再次在紙上劃拉了幾下,“你是我的誰啊?誰要你幫我。”
厲景鎬點頭,心想算你狠蕭沛語,知道用激將法了,可這次他還真不吃這一套,放下手裏的筷子就拉著瘦弱的她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轉身回頭拿起了她的行李包,硬塞到了她的手裏。
“我不是你的誰,我們毫無關係,麻煩你出去。”帳篷的高度兩人根本就直不起身子,他的身高更是將身子弓的很低。
蕭沛語聽到他冷漠的話,一下子就心慌了,他這是要把她趕出去啊,二話沒說就扔到了手裏的行李包,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腰。
她的腦袋緊貼在他的後背上,如同撥浪鼓是的使勁搖晃著,還很用力的往後拉他的身體。
她的這一舉動讓背對著她的厲景鎬忍不住笑了,小傻瓜,大笨蛋。
晚飯過後,厲景鎬又出去了一會兒才回來,蕭沛語也要求一起出去走走,自從來了,她就被關在這個兩米多一點兒的帳篷裏,他連腦袋都不肯讓她往外露。
蕭沛語可以說是睡了整整兩天一夜,之前的疲憊早就沒有了,要不是發燒的關係,她現在都能到河裏撈魚了,在聽到外麵什麽動靜都沒有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探出來腦袋,抬頭望著天空。
天呢?這裏的天空好美,好閃,昨晚是下雨天,再說昨晚她也沒有力氣欣賞夜空,今晚再看到,真的炫酷到她了。
小時候一直都在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原來真的有這樣的夜空啊,太美了吧。
要是有個望遠鏡就好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十二星座了,對了,她要那手機拍下來。
速度的返回帳篷,將手機調成拍照功能,再次探出腦袋,手機剛舉起來的時候,手機屏幕裏出現的已經不是夜空中的星星了。
在她的心裏,他的確比夜空中的任何一顆星星都耀眼,如果他是星星,那他一定是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顆,可在她的心裏,她早已把他當成了唯一的月亮。
他特意的交代過,不準讓她出帳篷的,雖然是夏天,可這裏的夜比城市要涼很多,而且到了晚上還有很多夜蚊子,被咬到就會起一個很大的膿包。
厲景鎬弓著修長的身子,一步一步的緩慢的往前移動,蕭沛語隻能將坐在地上的屁-股緩緩的往後挪動。
此時的他如一頭犀利而優雅的豹子,而她絕對是他獵到的毫無退路的小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