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各大娛樂新聞,娛樂頭條,都是前一晚喬治將許念一困在懷裏壁咚的高清大圖,都是各說其詞,誇張形容讓許念一盯著那張照片實在很無語。

昨晚,他的確吻了她,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不知道是那句話刺激到了他,讓他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當時的天氣一樣陰雲密布。

鏡頭下並沒有拍下當時他那雙赤紅充滿血色的雙眸,灼灼的凝視著她,讓她第一次對他有了從未有過的畏懼。

他不顧她的拒絕,霸道而專橫還帶著無法抗拒的怒意吻了她,那個吻一點兒都美好,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流到他們的唇間,冰涼一片……

一直到他們都唇內都嚐到了鹹澀的味道,他的身體明顯一怔,這才停止了他的強行索取。

他們都很清楚,那味道是什麽,可誰都沒有說破,許念一隻恨自己為什麽就哭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她有什麽資格掉眼淚。

喬治轉身就走,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就如同被遺棄在雨裏的孤兒,他轉身的那一刻,她伸手死死的拽住了他已經濕了的衣角。

他僵硬的身子頓住,低眸盯著她抓的很緊的小手,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對他伸出這隻手?他的心,更疼了。

“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該怎麽辦?”她將頭低的很低很低,幾乎要把自己埋在塵埃裏。

喬治的心尖如被一根尖針刺過,“現在不是我要不要你,而是你,想不想我要你,許念一,別以為我對你有那麽點好感,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你對我的了解還太少了。”

“說句不好聽的,我愛你的時候,你可以控製我,但如果我決定不愛了,你就什麽都不是了。”

我愛你的時候,你可以控製我,但如果我決定不愛了,你就什麽都不是了。

從昨晚開始,許念一的腦海裏一直都在重複循環著他這句話,他的意思是,他要收回他對她僅有的那一點兒好感了,從今以後,他們就真的隻是契約關係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可為什麽她的心裏有絲絲的苦澀呢?

…………

自從蕭沛語見到厲景鎬不舒服的那晚以後,厲景鎬就開始故意躲著她,不接她的電話,不回她的簡訊,甚至連家都不回。

他這樣的行為讓蕭沛語更加確定,他生病了,他躲著她就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就是想讓她對他死心。

厲景鎬從會議室出來轉身走進獨立辦公室的時候,剛一抬眸就和坐在他黑色辦公椅上的蕭沛語四目相對,一看就知道她已經久候他多時了。

跟在厲景鎬身後的夏遠和張敬航看到這個情況時,都很識趣的退了回去,還很懂事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剛一關門,夏遠就迫不及待的八卦,“什麽情況?還沒和好呢?前幾天不是還睡一晚了嗎?又吵架了?”

張敬航倒是比他沉默,“就你問題多,還不是因為那件事,老大那種性格,怎麽可能將她留在身邊。”

夏遠,“可是嫂子不是都懷孕了嗎?連孩子他也不要了,就不怕倒是等他好了,孩子就喊別人爹了?”

張敬航,“孩子現在就是埋在他心裏的*,他不確定孩子是不是健康的,畢竟當時他身上的那東西還沒有完全排幹淨。”

夏遠,“天底下怎麽會有田紫琪那種可怕的女人,太狠了。”

想一下都覺得心寒,說什麽愛他不能自拔,如果每一個人愛的方式都是她那樣的,這個世界上阿早就沒有愛了。

辦公室裏,

“你怎麽來了?”厲景鎬冷冷淡淡的問,清冷的眸子也不看她,將手裏的文件順手放在旁邊的矮幾上,坐在了離她好幾米遠的接待沙發上。

蕭沛語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生病,他不會對她如此的疏離,她倒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就是對他想要推開他自己承擔,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淡淡一笑,從他真皮的黑色轉椅上起身,朝著他走去,坐在了他的身邊,這才輕聲的問他,“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兒,晚上還是會很不舒服嗎?”

她本不想問的,可這話憋在她心裏,她實在不踏實,一天到晚心裏都沒著沒落的,特別是到了深夜,她腦子裏都是那晚他房間裏那一片慘不忍睹的狼藉,還有他手上的傷,眼神裏的悲,身體的涼。

厲景鎬的心尖一疼,如果那晚他能忍住就不會驚醒她,她就不會因為他的不好而擔心焦慮,他還是讓她擔心了。

可表麵上他變得更加冷漠,“你跑來這裏就是為了問我這些的嗎?你都看不出來的嗎,我很好,好的不得了。”

“蕭沛語,你是我的誰啊?不覺得自己越界了,太多管閑事了嗎?”

蕭沛語緊凝著他那雙毫無情感的眸子,心裏被一陣陣的酸澀脹滿,“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更難受。”

她雙手用力的攥緊,她不敢去觸碰他的身體,她怕他會無情的推開她,拒絕她的靠近,她隻能緊攥著自己的雙手,指甲心在手心裏,可哪疼根本抵不過心裏對他的心疼。

厲景鎬突然間站了起來,冰冷一笑,“現在是我要問你為什麽這樣?我們是什麽關係你忘了嗎?還是要我提醒你,蕭沛語,我們離婚了,六年前就離了,別以為你現在肚子裏有我的孩子,你就可以這樣一幅樣子出現在我麵前,我說過的,孩子和無關,再說了,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還不確定呢。”

如果後麵那句話還不夠將她傷透,那他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果然,那句話還是惹怒了她,“厲景鎬,你混蛋,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不管你到底怎麽了?你得了什麽病,你不理我,躲著我,我都無所謂,我知道那是因為你心裏比我更難受,可你怎麽能說孩子不是你的呢?”

蕭沛語凝視著他的眼眸裏已滿是淚花,他到底怎麽了?是什麽讓他下了如此大的決心離開她?

“厲景鎬,別告訴我你不愛我,我不信,更別告訴我,你不愛我肚子裏的孩子,我更不信,那天晚上我在你家翻箱倒櫃的找醫療箱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買的嬰兒衣服,鞋子,還有寫在紙上給他們取得名字。”

厲景鎬聽著她的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是的,他無法承認自己不愛她了,他有多期待孩子的出生,他心裏再清楚不過,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配。

“蕭沛語,別太自以為是了,那些東西……”

“別說了,我不想聽,說的時候你的心比我更痛不是嗎?你不告訴我你怎麽了沒關係,我會自己查清楚,但別在那些讓自己悲痛欲絕的話了。”

“我走了,什麽時候想見我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不會在你不想見到我的時候出現了。”

辦公室裏這剩下了厲景鎬一人,他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等到蕭沛語已經有些笨拙的背影離開才舍得收回了視線,心酸一片……

他的蕭沛語長大了,不像從前那樣,他說一句不愛了,她就找個陌生的地方偷偷的躲起來。

蕭沛語獨自一人站在出租車等候區等車,她一隻手輕撫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心裏越想就越委屈,厲景鎬他怎麽能這樣,什麽事情是不能和她共同麵對的,她都倒貼的如此明顯了,他還是固執的堅守最後的防線。

如果就這樣下去,他指不定真的會相反設法的躲著不見她,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軟攻不行隻能強攻了。

“女士,你還上不上車了?”已經停在那裏等了她有一分鍾的出租車司機催促她。

蕭沛語這才緩過神來,抱歉的朝胖胖的出租車司機笑了笑,“對不起,我突然想起還有件事情沒做。”

說完她轉身就往回走,走起路來的速度一點兒都不像個已經懷孕六個月的孕婦,她本來就不胖,即使已經懷孕六個月,隻看背影都看不出她是個孕婦。

她邊走邊從手提包裏找到手機,按了快捷鍵,手機聽筒裏,嘟嘟嘟的響了好幾聲都還沒有被接聽,她心有不甘的繼續撥打。

“還有什麽事?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主動找我了嗎?怎麽,這麽快就想我了?”厲景鎬語氣裏都是對她明顯的鄙夷。

“下來,馬上離開,我在你公司大堂等你。”蕭沛語因為走的很快,氣喘的有些急促,她也不在乎厲景鎬對她刻意的冷漠,現在對於他的違心她都直接忽略。

“有事說事,我很忙,沒時間。”厲景鎬果斷拒絕。

蕭沛語詭異一笑,“你不下來沒關係,三分鍾之內我要是見不到你,我就把我和你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給你公司裏的每一個員工聽聽,讓他們也給評評理,你厲景鎬憑什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必殺技!絕招!不給他一點兒拒絕的餘地。

“蕭沛語,你要做什麽?別讓我恨你。”說這話的時候,厲景鎬本人已經將手裏的重要文件遞給了身邊的夏遠,人已經還是往電梯口走了。

“以後都要再也不見了,我還在乎你恨不恨我啊,我告訴你,我不在乎,六年前我就是因為太在乎,才會在你說了離婚之後,做了婚姻裏的逃兵,六年後,你再次趕我走,我告訴你厲景鎬,我再也不要做縮頭烏龜。”

蕭沛語振振有詞的說著,這是她心裏的話,也是憋在心裏好久的話,今天她就是要不吐不快,反正他厲景鎬說什麽都不肯讓她陪在他身邊,何不幹脆把心直接掏給他看看。

厲景鎬站在電梯裏盯著一直往下跳的紅色數字,六年前,做了婚姻裏逃兵的人何止她一人,如果他不選擇逃避,她又怎能逃到掉。

六年後,他沒有不要她,他不想趕她走,他比誰都想將她留在身邊如同稀世珍寶一樣的守護著,可他………還有那份守護她的能力嗎?

蕭沛語氣喘籲籲的走到厲景鎬公司大堂的時候,電梯門剛好打開,他正從電梯裏往外走,蕭沛語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花一下子就怒放了。

厲景鎬,還嘴硬,還裝不在乎,她一個小小的威脅都能讓你對她所有的情感原形畢露。

兩人的視線隔空相撞,蕭沛語收回貼在耳邊的手機,視線緊凝在他深邃的眼眸裏,一秒鍾都舍不得移開……

她抿嘴淡笑,厲景鎬,我來了,你逃不掉的。

蕭沛語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站在不遠處的厲景鎬都替她心慌,一個孕婦怎麽能走的如此快,就差跑起來了,雖然不知道她即將要做什麽,但隻是看著她越來越快的步子,他的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剛想開口說一句,‘蕭沛語,你走慢點。’剛想抬起步子朝她走去,這樣她就可以少走幾步,可一切都沒等他來得及實施,一個小小的卻已有些笨拙的身體已經如微風般朝他襲來。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柔軟的雙臂已經圈住了他的脖頸,身高差的關係,她很用力的踮起了腳尖,肉嘟嘟的唇瓣緊密的貼在他微張的嘴巴上……

嗬嗬,他這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強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