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緊閉著雙眸的小人兒,她長而翹的羽睫微微顫抖著,鼻尖溫而熱的氣息撲灑在他的鼻尖周圍,可能她還是在賭氣,對於接吻隻能說她還很生澀,她的潛意識裏想要進一步的,可她似乎又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

她急不可耐的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在他沒有絲毫回應的唇瓣上輕咬了一下下,圈住他脖頸的手收緊再收緊。

高高仰起的小腦袋可能也累了,這個姿勢對她一個孕婦而言已算是高難度,厲景鎬下意識了往下弓了弓身子,本意是想讓她將腳完全落在地麵上,可這個動作做起來卻像是他在迎合她。

她嬌嫩的唇忍不住的微微上翹,潛意識裏有些小竊喜,似乎這招還是蠻管用的。

大堂裏的員工看到這一幕也是被驚呆了,以前蕭沛語在這裏工作過,他們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他們的關係,可沒想到這前夫前妻的就這樣的在大庭廣眾之下………

咳咳咳!

有那麽點不太注意場合哈。

蕭沛語以為接下來他會繼續,可他就那樣的弓著身子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感受到他唇瓣上的溫度,都會以為她吻的是一具雕像呢。

她試探性的睜開一隻眼睛,準備一探究竟,可沒想到,對上的就是他那雙灼熱的深沉的雙眸。

她的小心髒“咯噔”的跳了一下,這個人真是的,他沒反應也就罷了,他把眼睛睜那麽大幹嘛啊。

緋紅不禁染上了她的臉頰,懊惱的她隻能撤回她那主動獻上的兩片肉肉,委屈的垂著腦袋,嘟著懊惱的小嘴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又失敗了。”

突然想到了什麽,她猛然間抬頭,“厲景鎬,你怎麽這麽難搞啊。”她的聲音就算不算大,可此時此刻的大廳裏安靜的就連掉在地上一根針,回音都能彌漫整棟大樓。

厲景鎬倏然間蹙進了英氣的眉毛,在那些捂著嘴巴就差忍不住大笑的員工麵前,他額頭上三道黑線,是嘩嘩的往下掉啊。

“道德敗壞。”厲景鎬拉起蕭沛語的手就往外走,這個女人什麽時候說話做事都不知道分場合了。

蕭沛語任由他拉著走,小嘴巴卻也沒閑著,“我怎麽就道德敗壞了,我就是親了一下我孩子的爸爸,我又沒在大街上隨便拉了個陌生人親,說的就好像你就很正經似的,你沒親過我嗎?說了也沒人信吧,畢竟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

“……”

厲景鎬真真的是想回過頭來狠狠的將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給堵上,她都說的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可現在他想做到的是,將她這個厚臉皮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不然指不定她還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等他們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整個大廳裏都是發自肺腑的笑聲……

他們老大的前妻原來是個逗比啊……

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過日子,生活裏最不缺的就是樂趣了吧。

等厲景鎬將蕭沛語塞進車裏的時候,蕭沛語這才感覺到危機來襲,他整張臉陰冷的都快要吃人了,為了讓自己盡可能的保持冷靜,她可以的躲避他炙熱的要將她燒透的眼神,轉眸看向了窗外,嗓間還哼起了一聲輕快的小歌。

就算不看他,蕭沛語都感覺他那眼神太讓她不安,估計他現在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她那麽一鬧,以後在公司裏他還怎麽‘衣冠禽獸’的見人啊,他們公司萬人迷的老大再也不能風流倜儻了。

厲景鎬大手鉗住她尖瘦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轉眸和他對視,剛碰到他的眼神,蕭沛語就心虛的想要躲閃,完全一副做錯事的孩子卻不想承認的模樣。

“為什麽這麽做?”他麵無表情的問她,深沉的眼眸裏滿是毋庸置疑的威懾力。

他還要這麽冷嗎?不知道她特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嗎?

她委屈的嘟著小嘴,這還用問嗎?不就是想留在他身邊嗎。

“我就那麽做了,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你家暴。”蕭沛語雖然心虛的很,可麵上還是佯裝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倔強。

“家暴?!”厲景鎬眉心一皺,這個女人腦子裏最近都在想些什麽,他怎麽可能動她一個指頭。

“對。”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一幅要吃了的表情。

厲景鎬抿嘴詭異的笑了笑,“那你幹脆告我強――jian吧。”

話音剛落,蕭沛語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將她的頭高高的抬起,他一個俯身,雙唇就順其自然的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為了讓他在她麵前放下所有的防備,還真是不容易,這一個吻是不是就代表,他已卸下偽裝。

蕭沛語想著,心裏的酸澀就湧上了鼻腔,在然後就*了眼眶,她準備閉上眼睛享受他這個吻的時候,閉目的刹那間,一顆豆大的淚珠潸然落下……

她不想哭的,不想在他麵前如此沒出息的掉眼淚的,她主動的推開他的吻,扭頭躲閃他的視線,匆匆的擦掉臉上的淚珠。

厲景鎬心裏的滋味不比她難忍,他苦澀的扯了一下嘴角,悲哀的一抹笑劃過嘴角,“以後別在這樣鬧了,一點兒都不像你。”

說完他發動引擎,準備驅動車子,蕭沛語紅著眼眶轉眸望著他,“以後你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到電視訪談節目上投訴你,說你沒良心拋妻棄子。”

“蕭沛語,別鬧了,不累嗎?”他似是筋疲力盡的睨視著她,累嗎?這樣不好嗎?

“厲景鎬,別把我對你愛當成一種負擔,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就是這麽不爭氣,我也想轉身就走,可我害怕在我回頭的時候,你還站在那裏。”

我也想轉身就走,可我害怕在我回頭的時候,你還站在那裏。

這些年,每一次都是她轉身,每一次她都沒有轉身回眸,可每一次,他都站在那裏,凝視著她越來越模糊的背影,一直到望不到她的身影。

“那這一次換我轉身,可以嗎?”厲景鎬。

“你可以轉身,但你沒有阻止我從背後抱住你的權利。”蕭沛語,她還想說,‘這一次,她絕不輕易放手。’

“……”

“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能互不相幹。”厲景鎬。

“互不相幹?!你確定著這輩子這四個字和我們還有關係嗎?”蕭沛語。

“蕭沛語。”

“厲景鎬。”

沉默,安靜的停車場裏,寂靜的車內,兩人就這樣直直的對峙著,長久的沉默……

她還是讀不懂他眼眸裏的深不見底,他還是在無限製的心疼她眼眸裏閃爍的淚光。

那一刻厲景鎬在心裏發下毒誓,就算再難,也要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戒掉那該死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如此的去恨一個人,這一刻他竟然想要將那個害他掉進萬丈深淵裏的田紫琪,打入地獄,萬劫不複。

厲景鎬情深意動的將蕭沛語忘情的擁在懷裏,他真該死,怎麽總是一次一次的將她弄哭,讓她無助呢。

他不靠近,不抱她還好,他這一靠近,一個擁抱,她心裏那千絲萬縷的委屈終於再也扛不住的決堤了,她躲在他的懷裏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任由眼淚鼻涕的都曾在他昂貴潔白的襯衣上……

仿若無骨的小拳頭一下一下有氣無力的捶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就好像小小的棉花糖打在堅硬的石頭上,讓他的心間不禁癢癢的。

“厲景鎬,你這個大惡人,壞蛋,你怎麽能這麽欺負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擔心你,這些日子我有多害怕………”

“嗚嗚嗚嗚嗚………”

…………

可能是她哭的太累了,也可能是這些日子她的確睡得不好,在他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就依偎在椅背上睡著了,小腦袋像個撥浪鼓似的這邊靠靠那邊靠靠。

厲景鎬嘴角情不自禁的抿嘴一抹溫暖的笑容,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這個女人在她心中有如此大的魔力了,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她的一顰一笑都影響著他的思緒。

車子停下的時候,她還在睡夢中,搖搖晃晃的小腦袋差一點就撞到了車窗上,他眼疾手快的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托住了她不老實的小腦袋。

可能她是感覺這個姿勢比較舒服,酣然入睡中的她嘴角微微上翹,滿目的幸福滿足。

“沛語――”厲景鎬輕聲的呼喚她的名字,本來是不想叫醒她的,可是她現在懷著身孕,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姿勢抱她上樓是安全的。

“沛語,醒醒,到家了。”蕭沛語沒有絲毫反應,他隻能再次輕聲叫喚。

有人打擾到了她的美夢,蕭沛語煩心的皺緊了眉心,還伸手像是拍蒼蠅似的拍了一下影響他睡覺的障礙。‘

如果不是她還在沉睡中,厲景鎬會嚴重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趁機報複的,不然怎麽這一巴掌就如此準確無誤的打在了他完美如天工精雕般的側臉上了呢。

出於無奈,他隻好先下車,將她從副駕駛位子打橫來了個公主抱,剛將她抱起來的時候,他的心裏一片酸澀,都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怎麽還是這麽輕。

厲景鎬還沒來得及傷感,靠在他懷裏的蕭沛語就忍不住的偷笑了,圈在他脖頸的雙手還刻意的摟緊了一些兒。

她從頭到尾都是在裝睡的啊,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抱她回家,難怪人家都說,再單純的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都是有心計的。

這個蕭沛語,總有一天要好好的懲罰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