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章 雙方合作

“答應我的條件,我還你一個新的身份。”譚驥炎低沉的嗓音響起,冷峻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秦清,犀利的似乎看透她的清冷氣息背後的靈魂。

“我拒絕!”雖然還是甜膩膩的童音,可是秦清的眼神卻依舊是冷漠的拒絕,不管這些是什麽人,有著什麽樣的身份,對於秦清而言,她隻有拒絕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譚驥炎倒是半點不意外秦清的拒絕,既然能讓殺手組織忌憚到要滅口,定然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高手,若是簡單的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那麽譚驥炎倒真的要懷疑眼前的秦清能不能達成自己的要求。

“不考慮?”沉聲的反問著,譚驥炎峻朗的臉龐上看不出喜怒,如同隻是對著一個普通的下屬談話一般。

“是。”秦清再次開口,冷漠如霜的臉上眼神堅決,麵對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秦清本能的忌憚,那是這麽多年殺手生涯培養出來的直覺的,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強大的,甚至比自己所在的組織更加的強大。

氣氛再次顯得緊繃起來,過分的安靜,童瞳對著譚景禦擠眉弄眼著,點點笑容裏有著對譚景禦的揶揄,“譚三哥,你是不是太怕譚驥炎了,果真和一流殺手還是有差距的!”

“小丫頭,這是這個殺手丫頭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道二哥的厲害之處,等她知道了,就會明白和二哥對著來是這輩子最不理智的事情!”譚景禦恨恨的瞪著童瞳,自己那是怕嗎?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做無所謂的犧牲,二哥是什麽角色,除了對小丫頭掏心掏肺之外,對於其他人,一律都是冷心冷肺,該利用的絕對不手軟!

“譚三哥,你承認自己膽小就行了,解釋就是掩飾!”童瞳不相信的揚起小下巴,哼哼兩聲,心情愉悅著。

“要不要打賭?就賭不出半個小時,二哥肯定能拿下這個殺手丫頭,條件就是你說出沐放的下落。”譚景禦一條手臂搭到了童瞳肩膀上,將人給拉到了自己身邊,不是不查,是根本查不到,又擔心被譚老爺子先查到什麽,到時候將沐放送去了國外某個地方,那麽這輩子,譚景禦都不指望能見到沐放,所以隻能這麽煎熬著。

“我要是丟了,譚驥炎肯定能找到我。”童瞳得意的笑著,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然後無比同情的瞅著臉色青白扭曲的譚景禦,甚至還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譚三哥,沐哥是自己決定離開的,所以肯定是你做的不好,沐哥才要走的。”

“那是有小人在後麵使壞,該死的,我怎麽就將話費單給丟垃圾桶了,這會估計還在二哥別墅門口不遠的那個垃圾桶裏,就在樹下那個,一會我去找出來,那條短信根本就不是我發的,小放放誤會了!”說的咬牙切齒,尤其是對比童瞳和譚驥炎如今的幸福,譚景禦憋屈的幾乎要咬人了,他容易嘛?好不容易從軍方的內部審查裏出來了,結果沐放不見了!

最麻煩的是不單單有爺爺在暗中虎視眈眈,帶走小放放的還是國安部的人,譚景禦這得去求童部長,可是童部長之前明確的說了,不願意見譚家任何人,估計自己還沒有近到童部長身邊一百米,就會被暗中國安部的特工用子彈給達成馬蜂窩。

“那也是譚三哥沒有做好,所以沐哥才會不相信你,誰讓譚三哥你平日都是這副模樣。”童瞳依舊是堅定的站在沐放身邊,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譚景禦,指了指自己肩膀上他的手,“看吧,你都有沐哥了,還和我糾纏不清,難怪沐哥不相信你。”

咻的一下將自己的爪子給收了回來,譚景禦欲哭無淚著,“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小丫頭,我問你,如果你回家推開門發現二哥和一個美女赤條條在**糾纏,你能相信二哥是清白的嗎?”

“譚驥炎,譚三哥問如果你和一個美女赤條條的在**糾纏,要問我能不能相信你?”這個問題讓童瞳直接的皺著眉頭,腦海裏剛浮現出這樣的畫麵,就感覺窒息的難受,所以為了保持身心愉悅,對孩子有個良好的胎教,童瞳直接將問題丟給譚驥炎了。

眼刀子再次犀利的掃了過去,譚驥炎冷著眼神看著幾乎要一頭撞死自己的譚景禦,然後伸過手將童瞳給攬回到了自己身邊,知道她怕熱,所以並沒有如同以往那邊親密,“不用理會小禦的胡言亂語,他最近有點不正常!”

童瞳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秦清,其實對於已經要殺秦清滅口的殺手組織,童瞳沒有什麽感覺,這樣的事情她見過很多,可是秦清卻一句不願意答應譚驥炎的條件,讓童瞳有些的擔心,畢竟秦清目前的身份如此的特殊,而且譚驥炎對待敵人向來是一點都不手軟的。

譚驥炎是不可能勸人的,譚三哥太不可靠了,最後,童瞳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關曜,指了指一旁的秦清,然後義正言辭著,板著小臉,顯得異常的嚴肅。

“關曜,胎教很重要對不對?”童瞳再次的開口,她突然發現用這個當借口真的非常好用。

“嗯。”被點名的關曜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譚驥炎,挑了挑眉梢,詢問譚驥炎小瞳這到底又準備做什麽。

“所以我現在就要教孩子一些最基本的做人道理,比如說不可以太暴力,當然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要言而有信,偶然也可以狡猾一點,這個得看對象,再比如說要敢作敢當,男子漢大丈夫,有擔當這是必須!”童瞳一邊說一邊點著頭,感覺自己一定會教育出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兒子。

“小丫頭,這也可能是女兒。”譚景禦提醒著思緒神遊的童瞳,她就那麽肯定是兒子。

“對,還有這種可能,譚三哥,如果你侄女以後長大了,如果被其他男人給欺負了,看光了身體,你準備怎麽辦?”童瞳笑眯眯著,對著譚景禦眨著眼睛,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一定宰了那個臭小子,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譚家的女兒,多麽寶貝,那可是譚家的小公主,哪個混小子敢輕薄了,絕對將他五馬分屍,譚景禦說的狠,絲毫沒有察覺到童瞳皺起的表情。

“譚三哥,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負責嗎?”童瞳挫敗的瞪著發狠的譚景禦,不過是打個比方,譚三哥表情這麽狠做什麽,可是童瞳一回頭,卻發現不管是譚驥炎還是關曜,那表情和譚景禦竟然是如出一轍的狠厲,甚至隱隱的透露著殺氣!

果真眨眼睛這樣默契的事情隻有閨蜜之間才能有效果,童瞳歎息一聲,然後無意識的看向秦清,卻見她雖然還是冷若冰霜的臉,可是那眼神,童瞳笑容飛揚上小臉上,她竟然知道自己話裏的意思,果真還是女人和女人之間有默契。

“不需要!”秦清知道童瞳指的是什麽,也知道她這樣說是為了給自己求情,可是從走上這一條路的時候,秦清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黑眸深處凝結著漠然的空洞,一閃而過的懷念之色,閃現的太快也太輕,用自己一個人的死亡,換取媽的安全,換取他的平安,這一切都值得了。

“那怎麽可以!”童瞳搖著頭,不滿的看著秦清,然後一手搭在了秦清的肩膀,身為殺手,秦清自然動作迅速的要躲避,可是童瞳的速度卻比她更快,在秦清躲避的瞬間,童瞳手腕一動,卻直接拉住了秦清的手,好涼,這讓童瞳一愣,然後說迅速的鬆開探向了秦清的額頭,語調帶著急切,“你有沒有生病?”

“沒有。”秦清不解的對上童瞳那幹淨而透徹的眼睛,靠的近了,在眼前這個精致麵容上,這一雙黑眸裏竟然能看見自己的臉,她真的是一個奇特的人,而且這份關切絲毫沒有掩飾。

“那你的手怎麽這麽涼?”童瞳再次的握住了秦清的手,真的很涼,即使這已經是初夏了,可是她的手卻是涼的沒有一點溫度,之前譚驥炎手這麽涼的時候,正是胃痛的厲害。

秦清再次無法避開童瞳的動作,隻能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比起自己手上那常年拿槍留下的繭子和打鬥之後的粗糙,童瞳的手軟的似乎沒有骨頭一般,似乎稍微一用力就會折斷,而且她的手很暖,讓秦清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被人這樣親密的握住手,說不出來的感覺,她是想要避開的,可是童瞳太快快,隻能這樣任由她親密的抓著自己的手。

“現在我們就是朋友了,是閨蜜了,所以你放心,這個公道我會幫你討回來的,我不行還有譚驥炎在,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童瞳回給秦清一個明亮的笑容,然後轉頭看向關曜,“剛剛你可是將……”

童瞳話音停了下來,有些無奈的看著秦清,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雖然按照十一的話來說是閨蜜了,自然不可能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放心,你隻告訴我一個人,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不管是誰對我嚴刑拷打,我都不會出賣你的。”

“秦清。”其實說出名字來並沒有什麽,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太多,一個名字根本不代表什麽意思,更何況很多殺手的名字都是一個代號,隻是這個確實自己的真名而已。

“關曜,你可是將秦清上上下下都看光了,你難道不應該負責嗎?”童瞳再次的將視線轉向關曜,繃著小臉,一副盯著負心漢,陳世美的目光盯著關曜。

在場的三個男人這會算是明白童瞳之前又扯出一大堆關於胎教的理論是為了什麽,隻是,關曜看著童瞳,溫和的笑著,有些的無奈,“如果秦清願意的話,我……”

“你是不是要娶秦清?”關曜的話還沒有說話,童瞳立刻喜上眉梢的接過話來,讓關曜那總是溫和的笑容有些僵硬著,幹咳了兩聲,無力的看著譚驥炎,驥炎家的人,還是讓他來搞定。

“小丫頭,關曜的意思是,如果秦清願意的話,他會保障他的安全,當然,秦清有什麽後顧之憂,關曜也會一並解決,和結婚不結婚絕對沒有關係。”譚景禦無比同情的拍了拍關曜的肩膀,遇到小丫頭這樣的思維,習慣了就好。

“不需要。”依舊冷漠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秦清抽回被童瞳握住的手,冰涼的手在瞬間失去了溫暖,自己是殺手,從被帶進殺手組織,從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開始,她就注定了終究會有一死,會有這麽一天,自己是沒有資格擁有溫暖的。

童瞳苦惱著,秦清拒絕的太快,讓童瞳最後隻能求助的看向譚驥炎,然後從秦清身邊挪開了身體,甚至不怕譚驥炎這個大火爐,靠在了他的身邊,拉了拉他火熱的大手,比起秦清那涼涼的手,譚驥炎的人太熱了,不過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有點犧牲的。

“想要我幫忙?”譚驥炎太了解童瞳了,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邊,甚至還主動握著自己的手,半點不嫌棄自己這個大火爐的童瞳,譚驥炎壓低了聲音,差不多是耳語的在童瞳的耳邊說了一句,峻寒的臉上神色顯得曖昧。

譚驥炎這個禽獸!怎麽可以這樣呢,難道自己用手不行嗎?童瞳臉爆紅著,瞪著譚驥炎的眼睛裏幾乎都要噴出火光來,男人果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禽獸,混蛋,怎麽可以提出這麽,這麽出格的要求!

可是想到了秦清,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閨蜜,童瞳最終還是偃旗息鼓的點了點頭,隻是依舊不滿的直接抓著譚驥炎的手咬了一口泄憤著,譚驥炎太可惡了,這個披著羊皮的狼!大尾巴狼!

鳳眸裏視線掠過童瞳因為有了孩子豐腴了一些的胸口,譚驥炎無聲的勾了一下薄唇,可是再次麵對秦清時,臉上的溫柔之色卻已經被慣有的冷漠和威嚴所代替。

“不管秦清是你的真名還是假名,隻要我放出風去,說你已經被抓甚至招供了,你認為你想要保護的人還能逃過殺手組織的暗殺嗎?”譚驥炎的聲音是冷的,眼神是冷的,出口的威脅更是冷血而毒辣,一針見血的幾乎要戳破秦清所有的堅強。

清冷的眼睛裏在瞬間迸發出怒火,然後又回歸為冷漠,秦清是一個一流殺手,她的情緒自然能控製,隻是譚驥炎剛剛的確觸碰到了她的軟肋。

“秦清,你要知道小瞳不會這樣做,關曜也不會,可是不代表我不會,即使有小瞳在,我隻需要透露出你的名字,相信你的組織就會推測你已經背叛了,畢竟也是他們想要殺你滅口,而你又給了我你的名字,即使殺手組織派人殺了你想要保護的人,中國人這麽多,每年那麽多的命案,小瞳根本不會知道。”譚驥炎唯一顧慮的人隻有童瞳,而且如同童瞳知道,譚驥炎是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可是問題的關鍵是,譚驥炎不需要自己去做什麽,他隻要稍微透露一些,自然有人會去殺人。

所以當她透露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給逼上了絕境,秦清清冷的臉上雖然還是冷漠一片,可是心裏頭卻再一次有了一種驚悚的感覺,這個峻朗而冷傲的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當然,你或許不相信我能保護到你想要保護的人,但是等到明天的早上,我就會有所有關於你的資料,包括你想要保護的人資料。”譚驥炎不是盲目的自信,軍情處和國安部同時要查一個人,譚驥炎相信不出一夜,就會有準確的消息,迄今為止,除了小瞳的資料查不到之外,就算是一個一流的殺手那又如何,隻要查到她所在的組織,再順藤摸瓜,對譚驥炎而言沒有什麽是機密。

童瞳看著秦清點了點頭,譚驥炎如果要查絕對能查出來,不過如果自己真的溜走了,譚驥炎能找到自己嗎?反正到現在譚三哥是沒有找到沐哥,就因為譚三哥對自己的手機信號估計也監控了,所以導致童瞳到如今還都沒有和沐放聯係過,不過因為有十一在,所以童瞳還是不擔心的。

“你想知道什麽?”秦清不怕死,她早已經不認為死有什麽可怕,隻是因為沒有死,所以一直這樣的活著而已,可是她有著想要守護的人,所以她不得不妥協。

“我不想知道什麽,你的組織或者和白賢、唐人幫有什麽關係,我都沒有興趣知道。”峻朗的臉龐上是狂傲的神采,譚驥炎又怎麽可能需要通過威脅一個女人來得到消息,既然要對付白賢,這一次他會親自動手,“你隻需要潛伏去暗殺一個人,當然,不需要成功,不過務必讓他猜測到是你們這個殺手組織對他進行滅口,餘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這個人,除了秦清不知道之外,其餘幾人都明白自然是董福生,董福生到如今都沒有招供,因為他還在等著,等著被救出去,所以他不會招供,可是如果秦清去暗殺他的話,董福生一想到白賢要對他滅口,隻怕之前的堅持都會化為須有,甚至會主動招供來報複白賢。

“譚驥炎,你好陰險。”童瞳感慨的開口,自己就知道譚驥炎對待敵人的時候真的狠!

“二哥,薑果真是老的辣,這麽毒的招數也隻有你能想到。”譚景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然後對著童瞳使了個眼色,現在看到了吧,不但秦清被二哥拿下了,連董福生都快慘了,還有那個替身李老,二哥隻需要抓住一個機會,可以立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整個形勢完全調轉過局麵,從被動轉為主動。

“董福生那裏我會安排。”關曜溫和的笑了笑,事情能這樣解決最好不過。

“不用!”異口同聲著,譚驥炎說不用是因為要一切顯得逼真,而秦清說不用,是因為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潛入進去暗殺董福生,如果有了多餘的動作,說不定會讓董福生察覺到,讓計劃失敗。

“可是你的傷?”關曜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是欠考慮了,可是還是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秦清,畢竟之前的打鬥,她腹部的槍傷是非常嚴重的,而看守董福生的地方非常的機密,把守的除了警方的人,也有一些是軍方的人,秦清一個人在受傷的情況之下潛入進去,關曜多少不放心。

“不礙事。”秦清冷淡著表情,子彈已經挖出來了,這一點傷,完全不用考慮,她之前甚至受過更加嚴重的傷。

“還是去一趟醫院吧。”關曜溫和的開口,畢竟現在是夏天,傷口隻是簡單的處理,很容易造成發炎感染,看了一眼秦清,以前關曜感覺小瞳這樣性格的人,驥炎相處起來有許多的不方便,如今才算是明白,遇到秦清這樣對別人冷漠,對自己同樣冷漠的人,才是真正的難相處。

最終在童瞳擔心的眼神裏,秦清還是鬆了口,畢竟如今她不得不投靠這些人,隻是事情變化的太快,讓秦清幾乎都有些無法相信,怎麽隻是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自己突然就投靠另一些人了。

樓下,看著關曜率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秦清怔了一下,不過也明白,他要開車是不會讓自己坐在後座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一個剛剛才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殺手,所以秦清沒有異議的彎腰要坐進副駕駛位置上,隻是在躬身的那一瞬間,關曜卻將手伸到了車門頂部,防止秦清會不小心撞到頭。

關曜的動作太過於紳士和體貼,讓秦秦猛然的愣住,下意識的回頭,然後頭頂直接撞了上去,沒有預期的痛,因為關曜的手正擋在上麵,秦清的頭直接撞到了他的掌心上。

“小心。”隨著秦清坐上車,關曜將副駕駛的車門關上,這才繞過車身回到駕駛室這邊開車,秦清不是敵人,是盟友,關曜也就沒有了什麽戒備,總是在不經意間會顯溫和而體貼。

兩輛汽車飛馳在夜色之下,譚驥炎也順道去軍區醫院探望被燒傷的李東來,關曜正好送秦清過去,事先已經打了電話通知了歐陽明,所以不用擔心秦清的身份會暴露,而且軍區醫院這邊,估計殺手組織絕度想不到秦清會留在這裏,所以安全是有了保障,更何況為了保護李東來的安全,關曜也會留在軍區醫院這邊,直到董福生的案子正式開始,所以也是間接的保護了秦清的安全。

殺手都會一些醫術,尤其是處理子彈這些,是必備的,秦清在有限的條件之下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過到了醫院之後,依舊重新消毒,然後縫針,留院觀察。

“如果晚上不發燒的話,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軍區醫院這邊從國安部那個區調過來的醫生,處理過很多這樣的槍傷,接到命令說要保密,所以醫生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關於秦清的信息。

“嗯,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已經習慣了秦清的冷漠和無語,關曜餘光看了一眼半靠在病**,已經換上了藍色病服的秦清,然後將詢問的目光看向醫生。

“辛辣都要忌口,不要做大幅度的動作,防止傷口被撕裂,這兩天最好吃一些易消化的食物,減少上廁所的次數,傷口在腹部容易造成傷口的裂傷。”醫生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關曜,知道關曜刑偵處處長的身份,“關處長,槍傷要注意什麽你應該都知道?”

“主要是我以前都不大在意,所以也沒有那麽多注意。”關曜溫聲笑了起來,他是個男人,還是個警察,一般的小傷都是直接無視,之前中國槍,子彈挖出來之後,直接都是繼續查案子,根本就沒有什麽注意不注意的。

秦清原本是轉過頭看向窗戶外的夜色,聽到關曜的話,那寒霜的眼睛怔了一下,餘光向著關曜看了過去,他對自己受傷都不在意,又為什麽要在意自己這個殺手?

關曜個子很高,和譚驥炎差不多,一身簡單的灰色t恤,下麵是牛仔褲,比起譚驥炎西裝筆挺的嚴謹,顯得更加的隨性而溫和,俊朗的麵容,偶然會習慣的推一下鼻梁上的眼睛,帶著溫暖的笑意,看起來不像是警察,倒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好男人,當然,秦清會注意到關曜的身份,是因為之前打鬥裏,關曜身上的那種氣息,還有透過鏡片之後淩厲的目光,讓秦清明白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溫和無害。

醫生也是中年大叔,看關曜這麽在意**的病人,似乎明白過來,曖昧的笑了笑,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臨走前還是沒有忍住八卦,“關處長,女朋友不錯哦,剛剛縫針都沒有打麻醉,也沒有喊一聲痛。”

這話是在病房門口說的,其實也是打趣關曜,所以醫生大叔聲音壓的有些低,隻是揶揄而已,可是關曜知道身為殺手,秦清的耳力自然好過普通人,這即使壓低的話,秦清想必也是聽見了。

“抱歉。”送走了醫生大叔,關曜關上門,轉過身,抱歉的看向病**的秦清,麵對的依舊是一張麵無表情,冷漠的麵容,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波動一下,即使她聽見了剛剛醫生的話。

因為是臨時入住的病人,所以病房裏的一些洗漱用品什麽的都還在一旁的茶幾上擺放著,秦清總是冷漠的不言不語,關曜也實在不習慣和一個殺手要如何交流,他打交道最多的除了警察就是罪犯,餘下的朋友也都是能談得來的,不會出現這樣的冷場,所以看了一眼秦清,關曜直接打開茶幾上的大袋子開始整理起來。

將兩個盆和洗漱的杯子毛巾拿了出來,岔開包裝之後,送到了一旁的浴室一一的放好,又回來將茶杯碗筷什麽的也都收拾到了一旁的小廚房裏,最後看著孤零零的花瓶,關曜想了想拿過電話打給了童瞳,“小瞳,買粥的時候,如果路過花店就買些花回來。”

秦清以前也受過傷,有的時候是自己直接處理的,有的時候嚴重了,去的是組織的秘密醫療機構,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在醫生離開之後,除非到了換藥的時候,護士和醫生會過來之外,秦清大都數都是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重傷隻是安靜的等死,情傷的話那就安靜的等待痊愈,然後繼續下一次的任務。

可是此刻,看著打電話的關曜,剛剛那個醫生叫他關處長,這讓秦清多少有些驚詫的,她知道這一次暗殺李東來的任務裏,負責保護李東來的人就是刑偵處的處長關曜,可是秦清以為至少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而且觀察了好幾天,秦清也知道警方的保護太過於嚴密,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最後不得不求助了組織,製造混亂之後,自己再狙擊殺手,隻是沒有想到一切不過是組織的滅掉自己的陷阱布局而已。

即使除了訓練和殺人之外,秦清不會理會任何的人和事,可是卻也知道這麽年輕就能在北京這樣的地方當上處長,絕對算的上是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而更讓秦清疑惑的是關曜的溫和和體貼,會給一個殺手開車門,然後整理病房,這個男人明明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溫和無害,可是卻又為什麽做到這樣的地步,自己已經答應和他們合作了,他完全不必要這樣。

“你吃什麽口味的稀飯?”關曜回頭看向不知道想什麽,陷入沉思的秦清,隻當她是因為受傷而倦累了,清朗的聲音也放低了很多。

自己竟然失神了?這如果是在其他時候,將會多麽的危險!秦清聽到關曜的話這才拉回了思緒,猛然的一愣,那總是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眼睛有些的瞪大,終於不再是那樣的冰冷麻木。

“小瞳說有黑米粥,玉米粥,皮蛋瘦弱粥,蓮子百合……”看著秦清突然震驚的模樣,關曜不由的笑了起來,有了表情看起來倒不像是一流的殺手了,之前那樣太沒有人氣了。

“隨便。”片刻的震驚過去,秦清已經恢複了漠然的平靜,隻是感覺關曜此刻的笑容有些的礙眼,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回到組織,也不會繼續當一個殺手,失神就失神吧。

“小瞳,那就帶皮蛋瘦肉粥回來。”關曜倒是替秦清選擇了,掛了電話,看著又如同木頭一般靠在**的秦清,“需要喝水嗎?”小瞳那邊的公寓,好久都沒有過去住了,吃的喝的都沒有,她想必從下午開始到現在都是滴水未盡。

這邊秦清還沒有回答,關曜卻已經轉身走向一旁的飲水機,拿過玻璃杯子倒了半杯子的水過來,體貼的放到了秦清左手邊的櫃子上,她右手打了點滴,這是剛剛醫生大叔拒絕了秦清左手掛點滴的要求。

在國安部,很多受傷的特工也都是要求點滴在左手上,結果這樣做之後,他們都以為自己似乎沒有受傷一般,右手能活動,一個個都當做無事人,常常將傷口給裂開了,最後醫生大叔掛點滴一律在右手上,習慣了右手之後,左手不方便,所以才會意識到自己是病人,有什麽事情可以按鈴讓護士進來,而不是當自己是無敵鐵金剛都自己處理。

童瞳買了皮蛋瘦肉粥回來,手裏還抱著一大束的花,進了病房,關切的看著秦清,“好點了沒有?你先吃,我去譚驥炎那裏,一會過來看你。”

童瞳雖然很想留下來向秦清詢問一下關於殺手訓練的事情,不過她此刻更想要去看看那個替身的李東來,所以丟下話之後,又快速的出了病房。

右手打著點滴,滿滿一大碗皮蛋瘦弱粥散發著濃鬱的香味,秦清皺了一下眉頭看著自己右邊的手臂,如果醫生大叔在,肯定會大笑三聲,因為秦清這樣的表情,醫生大叔在太多的國安部特工身上看過了。

“我喂你。”關曜將一次性餐盒裏的粥倒進了一旁幹淨的瓷碗裏,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等待涼了幾分,這才遞到了秦清的嘴巴,看著她有些不適應的表情,溫和一笑,“你現在是病人。”

秦清終於沒有再堅持什麽,張口吃下,她也的確餓了,之前童瞳離開之後,秦清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小區的周邊環境,記下了所有可能逃離的線路,然後又回到了公寓裏,剛洗完澡,關曜就過來了,所以到現在是真的滴水未進,餓的厲害。

而另一區的病房裏,譚驥炎帶著譚景禦此刻正在病房裏,而身上上著燙傷藥的李東來幾乎看不清楚麵部,畢竟被燒殺了,手腳也是,尤其是右手估計都直接影響字跡,這想必也是他們最開始的打算。

“簡直無法無天,他們眼裏還有法律嗎?”李東來怒聲斥責著,因為受傷了,也因為受到了驚嚇,所以聲音都有些的顫抖,流露在外的目光裏滿是憤怒的譴責,“譚副市長,他們這一次沒有燒死我,所以不要說隻休息兩三天,就算是斷了雙腿雙腳,用爬的我也不會向這些惡勢力屈服的!”

“李老你不用太激動,之前是我們的保護不周,才讓你受傷,這裏很安全,等到之後的審查,我會派人過來接李老。”譚驥炎冷沉著峻臉,看起來並沒有李東來這樣的憤慨,不過那微微蹙起的眉宇,也看得出她對這件事是極大的不滿。

“譚副市長,你忙,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他們得償所願的!”李東來依舊很氣憤,因為吸食了濃煙,喉嚨有些的燒傷,所以吼的大聲了,聲音就顯得嘶啞幹裂,異常難聽的刮著耳膜。

譚景禦站在一旁當壁花,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符合譚三少那狂野不羈在外的稱號,隻是若是仔細觀察,就會在譚景禦眼中看見一抹不屑,二哥設定的這一手釜底抽薪真的太厲害了!譚景禦甚至都有些等不急到開審的那一天。

童瞳將稀粥送了過去之後,就是想來看看李東來這個替身的表演,結果自己好不容易打了關曜的電話,讓這些把守的警察放行,人還沒有走到病房門口,門卻已經能打開了,譚驥炎和譚景禦已經出來了,這讓童瞳不由垮了小臉,自己竟然來遲了。

“走吧,小丫頭。”譚景禦調侃的笑了起來,欣賞著童瞳哀怨的小模樣。

譚驥炎那原本冷漠的峻臉也因此柔軟了幾分,他之前在病房裏的確有些的憤怒,隻是不是為了演戲,而是看到替身的李東來之後,譚驥炎想到了枉死的正主,那個清廉一生的老人,是難得的一名清官,可是最終卻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既然有了替身在,隻怕李老的屍體已經被秘密的處理了,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讓人發現。

譚驥炎等人過來時,關曜已經喂完了稀飯,在廚房裏將碗筷洗幹淨出來,正好就看見了進來的譚驥炎,“那邊沒有什麽異常吧?”

“嗯。”譚驥炎簡單的應了一個字,看向病**的秦清,“三天之後,行動。”

“不用等這麽久。”對於腹部的槍傷,秦清並不在意,即使有這樣的傷口,她也能安全的潛入進去,暗殺董福生給他造成組織要滅口的假象。

“不是因為你,而是董福生之所以一直不曾鬆口,就是抱有相當大的希望,他應該也知道這一次出席審判的李東來法官是替身,三天之後,就是開審的前一晚,這個時候,在董福生最高興最期待的時候,打趴他的希望。”譚驥炎很少說這麽長的話,不過即使如此,卻同樣是冷沉的音調,一字一字甚至沒有音階的起伏。、

在最有希望的時候,殘忍的打破,董福生隻怕會經受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而這個時候,也是人心理最薄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攻破他的心防,譚驥炎所以才會決定在三天後讓秦清行動。

------題外話------

嗬嗬,今天更新遲了,一到周末就犯懶,嗬嗬,顏趴趴走……【推薦新文《婢女王妃》】囧囧,過去收藏的親們不是很多,難道看這一篇的都是現代文的親,所以對於古代文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