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章 挾持人質
童瞳想要留下來守夜,結果被譚驥炎直接冷眼一掃,一副小媳婦模樣的離開病房,回去當乖乖的孕婦媽媽,而挪移著離開的童瞳再三叮囑關曜一定要留下來守夜,擔心秦清半夜會發燒,關曜也笑著答應了,童瞳這才被譚驥炎給帶出了病房,畢竟這麽一折騰都快要十點了。
“你可以回去了。”秦清不大願意開口,她的聲音一直讓她有些的厭煩,太過於軟膩,而此刻,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關曜,秦清並不希望他留下來,太不習慣,病房裏有第二個人,秦清甚至可能一夜無眠。
“你休息,我留在這裏,半夜很可能會發燒。”關曜溫和一笑,看起來整個人顯得隨和而容易相處,可是認識關曜的人都明白,在這溫和的背後卻是他隱藏的淩厲。
秦清卻也明白多說無益,收回落在關曜身上的目光,躺了下來,槍依舊習慣的放在了枕頭下麵,閉著眼,原本以為即使是這樣的槍傷,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病房裏,她是絕對睡不著的,可是閉上眼睛之後,濃濃的疲倦卻還是席卷而來,讓秦清不到半個小時卻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關曜笑著看著睡著的人,抬手將燈給關了,隻留下牆壁上的小壁燈,淡淡的黃色光芒,讓病房裏顯得愈加的安靜,頎長的身影走向了病房右側的陽台,關曜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陽台上,看著暗黑的夜色。
爺爺又開始催了,雖然說當初關家因為自己的堅持而放棄了讓自己留在軍區裏的打算,當時鬧的那樣厲害,甚至一度斷絕了關係,關曜也是有三年沒有回過關家,直到近年來,爺爺才算鬆了一口,但是卻在誤會了自己和小瞳的關係之後,開始催促自己的婚事了。
雖然爺爺催的不是很急,可是關曜明白那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爺爺選的人無非是軍區的,又或者是政界的人,選擇的標準也是為了強強聯手,可以更好的鞏固關家的勢力而已,當然,以爺爺的精明和眼光,被選中的人勢必不會差,隻是,這樣的感情會有意義嗎相處好一點,莫過於相敬如賓,如果處的不好,隻怕就是形同陌路。
關上了陽台和病房相連的玻璃門,關曜點燃了一支煙,之前,自己有些無法想象驥炎這樣的性子,會選擇什麽樣的人結婚按照驥炎行事準則,隻怕會是政治聯姻,選個溫順的女孩,不會幹擾驥炎的生活和工作,隻要乖乖在家當譚夫人就行,可是卻沒有想到驥炎遇到了小瞳,從此之後,明明是談感情,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天崩地裂般的凶險萬分。
關曜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想到譚驥炎和童瞳在一起時的種種,笑著搖搖頭,隨手拿下鼻梁上偽裝的眼睛,夜色之下,那一雙黑眸顯得大而深沉,隱隱的透露著犀利之色。
關曜的眼神在軍區鍛煉多年,已然帶著強勢銳利的凜冽,所以為了偽裝,他習慣戴上平光鏡,其實還有一點原因是關曜睫毛很長,用手拂過,甚至能感覺到那如同小刷子一般刷過掌心的感覺,所以有幾分惡寒之下,直接就用眼鏡遮擋了。
如果真的到了要結婚的時候,讓自己選擇的話,關曜想了想,或許自己也是會選擇一個溫順而善良的女孩吧,這樣的性子容易相處,而且身為警察,關曜幾乎是一年忙到頭,並沒有多少時間在家裏,太過於活潑的性子,隻怕是耐不住寂寞,而過於強勢的女孩,關曜也懶得和對方理論什麽的,所以還是溫順一點,柔軟一點的女孩更合適自己。
秦清睡著之後感覺身體越來越熱,很難受,喉嚨如同著火了一般,幹裂的痛著,頭昏沉沉的,如同千斤重一般,意識不太清楚,讓秦清已然忘記了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隻是太過於難受,讓平日裏冷漠的性子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脆弱。
壓抑的太厲害,所以她的偽裝和堅韌終於在高燒的夢魘裏消失,腹部更是火辣辣的痛,如同被大火灼燒了一般,將那份帶著火熱的痛苦刻骨的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處。
額頭上忽然多了一抹清涼的感覺,然後嘴邊多了什麽,秦清想要推開,可是入口的卻是一道清涼而甘甜的**,幹裂的喉嚨得到了濕潤,似乎也不顯得那麽難受了,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果真高燒了,關曜看著將杯子裏的水喝完的秦清,又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灼熱的燙手,原本用水浸濕的毛巾一會就被捂熱了,讓關曜不得不拿過兩條毛巾,輪流的敷在秦清滾燙的額頭上。
忙碌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而在換了四盆水之後,退燒藥終於發揮了藥性,秦清的額頭不再那麽燙,關曜放心的收回手,對董福生的暗殺計劃還有兩天,替身李老這裏是不可能再有什麽危險的,所以接下來的兩天倒是可以忙中偷閑了。
有些的疲倦,關曜倒是沒有選擇病床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休息,而是直接坐到了沙發上閉上眼,隻是小憩,他還是有些擔心秦清會不會再發燒。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黑暗從窗口褪去,隱隱的可以聽見窗戶外的鳥叫聲,晨曦的光芒透過窗戶淡淡的照亮了病房,安靜而朦朧裏,秦清猛然的睜開眼,身上有些的難受,口幹舌燥著,頭還是很痛。
目光看著窗戶外,昨晚上是發燒了吧,雖然意識有些的模糊,不過多少還是記得一點影像的,如今醒了,仔細的回想,秦清怔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目光轉了一圈落在靠在沙發上睡著的關曜,昨夜是他照顧自己的吧。
一個人寂寞了那麽多年,在殺手組織裏,在血腥和死亡為伴的世界裏,這一刻,秦清是感激著,雖然帶著病弱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可是看著睡著的關曜,眼鏡放在了茶幾上,露出完整的麵容,俊朗出色的五官,帶著健康的膚色,沒有組織裏那些人的戾氣和血腥,關曜即使睡著了,卻也給人一種明亮而溫暖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是警察吧。
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秦清再次醒過來時,窗戶外已經是陽光璀璨,即使拉了窗簾卻也遮擋不住明亮的陽光,坐起身來,腹部的傷口還有一點痛,床邊的櫃子上放著玻璃杯,大半杯子的水,端過喝了一大口,濕潤著口腔和咽喉,還是溫熱的,看來關曜離開的時間不長。
昨晚發燒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的難受,秦清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起身,浴室裏,洗漱用品擺放在台子上,一旁的櫃子上還有保鮮膜,秦清怔了一下,脫下衣服,用保鮮膜將傷口嚴實的裹住了,這才打開花灑放出熱水洗澡。
溫熱的水珠衝刷在身上,這麽多年了,第一次,秦清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不需要訓練,不需要接任務,然後部署一切去殺掉目標,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真的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似乎一下子變的輕鬆了。
洗到一半的時候,外麵響了開門聲,秦清有那麽一瞬間緊繃的戒備起來,然後又放下了警惕,想來是關曜回來了。
軍區這邊的病房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用屏風在陽台這邊隔斷出一個小廳,擺著木質的桌椅,顯得很是雅致,廚房、浴室也都一應俱全,因為是單人的病房,藥水味也不是很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個四十五平米的小居室。
“可以過來吃早飯了。”正在擺放著碗筷,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關曜溫聲的提醒著,他一個人住的時候,基本和普通單身漢一般,都是草草的解決一日三餐,今天買了不少早點回來,關曜倒是第一次這麽悠閑,因為董福生這個案子這兩天他都要守在軍區醫院這邊,名譽是保護李老。
“謝謝。”秦清看著桌子上的早飯,低聲道歉著,隻是她不常開口說話,雖然聲音顯得甜膩軟糯,可是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甚至帶著霜寒,也幸好關曜明白這是她的性格,否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清這是道謝根本是心不甘情不願。
“不用客氣。”關曜將筷子遞了過去,先盛在碗裏的稀飯已經涼了,他自己也盛了一碗,昨晚上童瞳帶過來的花是插zai花瓶裏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可是後來秦清發燒,關曜擔心將花瓶給碰了,就放到了這邊的桌子上。
所以這會在精致的早點和稀飯旁是一個玻璃的花瓶,七八隻百合花盛開著,讓人有種閑適的感覺,關曜吃飯極快,以前在軍區吃飯都是有時間規定的,之後在刑偵處,一日三餐都不正常,很多時候都餓著肚子,有時候直接買份快餐扒幾口了事,所以也就養成了吃飯快的習慣,他放下筷子之後,秦清才吃了大半碗的稀飯。
“你可以去忙。”秦清抬頭看著關曜,他應該很忙,而且這裏很安全,秦清並不擔心組織派來的殺手會找到自己,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自己這裏。
“一年到頭,這兩天算是最清閑的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關曜溫聲笑著,側目看了一眼陽台外,陽光明亮,不過因為是早晨,倒也不會感覺到燥熱,偷得浮生半日閑,他似乎也很久沒有這麽清閑過了。
聽到關曜的話,秦清也無法判斷他說的是實話還是敷衍自己,於是也不再開口,低頭繼續吃著早飯,病房裏再次的安靜下來。
等秦清吃完,關曜已經開始碗筷了,秦清看了一眼關曜,她傷在腹部,其實這樣的傷,秦清也不在意的,更何況是在腹部,所以秦清也開始收拾起來,倒是兩個人一起將碗筷送向了廚房裏。
“我來。”這一次,秦清沒有讓關曜動手,直接的打開水龍頭,清洗著碗筷,而對於家務,關曜雖然也會做,但是和大都數男人都一樣,僅僅隻是會做而已,所以倒也沒有再插手,安靜的站在一旁,廚房裏隻有嘩啦啦的水流聲。
早上的點滴是在九點半,現在八點還不到,關曜看了一眼秦清,“醫院後麵的花園很大,可以出去走走。”關曜是難得有這麽悠閑的時間,所以倒也想要出去走走,秦清這會沒事,所以關曜也邀請她一起出去。
秦清看了一眼關曜,沉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看起來不是像是一起出去走走,反而有點像是跟在他後麵的保鏢。
雖然夏天的早上陽光已經有些的耀眼,不過軍區醫院後麵的花園裏倒沒有什麽炎熱的感覺,高聳入雲的大樹,枝葉茂密著,遮天蔽日的擋住了陽光,帶來一陣陣的陰涼,小徑幽靜,綿延的花壇裏各式的鮮花盛開怒放著,比起小型的公園絲毫不遜色。
關曜走的並不快,體貼的顧忌到了秦清的腹部的傷口,秦清是因為關曜走的不快,所以也放慢了速度,隻是這樣悠閑的走在花園裏,身邊偶然有穿著病服的病人走過,微笑的點頭頷首,並沒有開口,卻也能感覺到其中的善意,這讓秦清有些的不習慣。
她是一個殺手,即使斂了殺氣和血腥,卻也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突然這樣出現在大庭觀眾之下,以前秦清雖然也有過這樣的經曆,可是那都是為了偽裝,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而如今,突然這樣跟在關曜身邊,如同普通人一般,讓秦清無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她不知道如何麵對。
“姐姐,姐姐,你也生病了嗎”就在這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甜甜的傳了過來,手上還抓著兩支盛開的薔薇花,仰起頭,白皙而稚嫩的臉上露出明亮的笑容,隻是身上也穿著藍色的病服,“姐姐,這個送給你。”
看著伸到麵前的一支紅色的薔薇花,秦清猶豫的伸過手接過,“謝謝。”
“姐姐,你生病了嗎”
“姐姐,你打針的時候有沒有很痛,哭了沒有,阿雅很勇敢的,我都沒有哭”
“姐姐,你要去哪裏,我知道什麽地方最好看,我帶你過去好不好”小女孩說話很快,一手向著秦清的手抓了過去,熱情的要帶著她去自己發現的秘密基地。
不習慣與人相處,尤其是這麽小的孩子,在她的手伸過來的瞬間,秦清身影迅速的一動,卻已經躲閃到了一旁,而小女孩的手也僵硬的落在了半空裏。
還保持著仰著頭的姿勢,小女孩看著秦清,剛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些的委屈,眼眶裏迅速的蓄滿了淚水,幽幽的看著秦清,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姐姐突然的躲開自己。
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情況,秦清不知道要說什麽,隻能轉過頭,求助的看向一旁的關曜。
“小妹妹,姐姐生病了,一會還要會病房去打點滴,所以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去玩,下一次好不好”關曜蹲下身來,寬闊的大手拍了拍笑女孩的頭,帶著溫和的笑意,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警惕,更不用說一個剛剛還受了委屈的孩子。
點了點頭,小女孩看著秦清,“那姐姐你走一會就好了,不怕打點滴,等病好了,小雅帶你去玩。”似乎看到不遠處熟悉的麵孔,小女孩沒有再糾纏秦清和關曜,禮貌的擺擺手“叔叔再見。”然後小步的跑走了。
“為什麽她叫你姐姐,喊我叔叔”關曜站起身來,看著跑遠的小女孩,回頭看向秦清,雖然說秦清看起來有點冰冷,但是麵容還是很年輕,莫過於二十二三歲,可是關曜今年也隻有二十九歲而已,難道很老嗎
對於關曜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秦清隻能保持著沉默。
“沉默就是默認,所以我真的很顯老”關曜摸了摸自己的臉,倒是有點的粗,他雖然擔著處長的官銜,可是更多的時候還是和普通的刑偵警察一樣,更喜歡出現場,有時候為了追捕逃犯,也是風餐露宿,所以就顯得老了
可是關曜記得,當年譚驥炎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在軍區,他們都認為驥炎比自己大上兩三歲,畢竟驥炎即使很年輕的時候,也是如同現在這樣,冷沉著麵容,板著臉,眼神犀利,深不可測,所以就顯得老沉一些。
可是轉眼過了這麽多年了,關曜突然發現譚驥炎還是和當年一樣,當年二十歲的譚驥炎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四五歲,可是如今快奔三十歲的譚驥炎,看起來竟然還是二十四五歲,可是自己好像突然變老了。
一開始秦清以為關曜隻是隨口問一下,可是對上他格外認真的眼神,秦清突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而關曜也沉默的等待著秦清的答案。
“算了,走吧。”身為男人是不用在意自己的年齡和麵相的,有能力有擔當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關曜多少還是有點失望那,自己怎麽轉眼就成叔了,這不還沒有結婚。
秦清再次邁開步子跟在關曜的身後,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直到走了半個多小時,然後一起回病房,醫生過來打點滴,而關曜也需要去張東來那邊看看,走個過場,畢竟如今這個替身還是警方重點保護的對象。
“關曜,你找譚驥炎有事”辦公室裏,譚驥炎再次的將童瞳給拐了過來陪著他一起工作,剛剛去會議室開會,所以手機就留在了辦公室裏。
“小瞳,沒事。”關曜倒是意外接電話的是童瞳,畢竟現在是在上班時間,不過想到譚驥炎和童瞳如今的親密關係,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了。
關曜看起來溫和,其實卻是原則性非常強的人,甚至有些的固執,否則當初他就不會為了選擇刑偵這一條路而和關家鬧僵,甚至差一點將關老爺子給氣的生病。
所以關曜在想著,日後即使自己找了一個溫順柔和的女孩結婚,他可以做到關心體貼,但是卻無法如同透明人一樣,將自己的所有都攤開在對方的麵前,手機電腦什麽的,這些都是私人的東西,涉及到了,關曜無法和譚驥炎這樣都給童瞳看。
“沒事你會給譚驥炎打電話”童瞳是明顯的不相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譚驥炎去開會了,要是不方便和我說,我替你將手機送去會議室,大概也快要回來了。”
“不用,小瞳,那個我看起來顯老嗎”關曜終於開口,突然感覺自己這樣有些的尷尬,一個大男人竟然糾結這個問題,幹咳了兩聲,“當我沒問,小瞳,沒事了,就這樣。”
聽著電話裏的掛斷的嘟嘟聲,童瞳錯愕的看著手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而開了早會回來的譚驥炎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童瞳拿著手機在發呆。
“怎麽了”那是自己的手機,譚驥炎走了過來,將手機拿了下來丟在辦公桌上,“誰來的電話”
“關曜。”童瞳看了看譚驥炎,冷沉的峻臉,五官剛毅,雖然顯得峻寒,但是還真的不顯老,想到此,童瞳抬手掐了掐譚驥炎的臉,雖然看起來是棱角分明,可是觸感卻是格外的細膩,而且眼角也是一點皺紋都沒有。
“關曜有什麽事”拉下臉頰上又掐又擰的小手,譚驥炎低頭輕柔的吻落在了童瞳的手背上。
“他問我他是不是看起來顯得老譚驥炎,關曜是不是談戀愛了”童瞳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大男人突然注意起自己的臉來,畢竟關曜也不是這樣的人,腦海裏想到譚驥炎大清早就對著鏡子左盼右顧的瞅著自己的臉,看看有沒有老,有沒有長皺紋,這麽偽娘的動作,讓童瞳不由的一陣惡寒,太不習慣了。
談戀愛譚驥炎也是怔了一下,因為在他的認知裏,關曜即使找女朋友了,也絕對不會特意打電話過來問自己他會不會顯老這樣的問題,不過對上童瞳格外好奇的目光,薄唇勾起了笑,“沒有聽說,不過關家正在給關曜物色結婚對象,關老爺子估計也是看關曜年紀不小了,關曜大概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老到要被催婚逼婚的地步了。”
譚驥炎很忙,即使董福生的案子目前不需要他擔心了,還有其他的政務需要處理,童瞳在辦公室裏也坐不住了,而且又好奇關曜的終身大事,終於在被譚驥炎給吻的上氣不接下氣,差一點窒息之後,這才得以自由離開,去軍區醫院找關曜和秦清。
分隔線
“家主,我們回去嗎”一旁的下屬恭敬的對著坐在沙發上端著紅酒的男人開口,這是一間位於山間的隱秘別墅,不遠處是個村莊,而這片大山的所有權早在三年前就在白家手裏。
“讓直升機準備好,回去之前我們要請一個客人和我們一起回美國做客。”優雅的輕啜著上好的紅酒,白賢陰邪的笑了起來。
董福生不倒,那麽煤城的財路就不會倒,利用錢財打通的關係網同樣不會倒,而對於董福生這個案子,白賢此刻是自信滿滿,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可惜童部長不願意對譚家動手,否則就真的完美了。
“家主是說童小姐”身為白賢最為得力的助手,男人思考了一下,便想到了童瞳,猶豫著問道,“可是童小姐身邊都有人保護,我們的人根本接近不了,而且這裏是北京,不管是譚家還是國安部,動作太大,對家主不太好。”
“不用擔心,我自然有十足的把握將人帶走,將直升機準備好。”白賢放心酒杯,眯著狹長的眼笑著,從一旁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白先生我想我和白先生沒有可以談的”譚戰放緩了車速,剛剛從軍區回來了一趟,正準確去接外出去了商場買東西的妻子一起回譚家的大宅。
“譚上校何必將話說的這麽死,四海之內皆兄弟,我們自然是有話可以談的。”對於譚戰的拒絕,白賢優雅的笑著,眼中神采得意,“譚上校何不掉轉一下方向盤,譚夫人正在來我這裏做客的路上。”
“白賢你將小月怎麽了”倏地一下,聽到董月被抓,譚戰那顯得老實的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凶狠起來。
“譚上校不用擔心,我隻是讓譚夫人過來做客,所以譚上校跟上你前麵的白色汽車一起過來就可以了,當然,我希望譚上校不要聯係其他人,否則我就不能保證下屬會不會對譚夫人動粗了。”用董月當成威脅的籌碼,白賢率先掛了電話,等待著譚戰的上門。
半個多小時之後。
嘎吱一聲,別墅外是汽車的緊急刹車聲,譚戰沒有通知任何人,白賢和譚驥炎之間的明爭暗鬥,譚戰也知道一些,白賢既然敢挑釁譚家,自然也敢對董月動手,所以為了保證董月的安全,譚戰隻能接受要挾。
“小月,你沒事吧”大步的走進別墅裏,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董月,譚戰快速的走了過去,可是隨著哢嚓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一把手槍對準了董月的太陽穴,也成功了製止了譚戰的步伐。
“譚上校不用這麽著急,譚夫人安全無恙。”白賢朗然的笑著,背靠著身後的椅子,翹著腿,視線掃過怒不可遏的譚戰,比起譚驥炎,這個大哥可真的差太多了,喜怒如此容易被掌控,難成氣候。
“你想怎麽樣”擔心傷害到董月,譚戰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沉默而內斂的男人壓抑下滿腔的怒火和擔心,轉過身,怒著眼看著白賢。
慢條斯理的從椅子邊的木幾上拿過盒子,抽出一支雪茄,白賢沒有開口,局勢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所以自然很是悠閑,點燃了雪茄之後,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噴吐出來,這才緩聲笑道,“聽說令堂突發腦溢血死亡了,隻怕是被童小姐槍殺的吧”
譚戰一愣,臉上的詫異之色無法隱藏,這麽機密的事情,原本隻有譚家的人知道,對外而言,隻說阮菁是突發腦溢血,遮掩了死亡的真正原因。
“譚上校不曾怨恨嗎不管當年譚家和童家發生了什麽事情,童夫人的死,雖然令堂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罪不至死,童小姐沒有立場這樣做,她和童部長隻不過是才相認的父女關係,可是和譚副市長那可是連孩子都有了,如果童小姐站在譚副市長的立場上考慮一下,就不會做出槍殺令堂的舉動來。”
白賢笑眯著眼睛,一邊吸著雪茄,一邊透過白色的煙霧將譚戰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收入到了眼中,這件事隻能找白賢,譚驥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至於譚三少,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看起來狂放不羈,可是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也是個難纏的角色。
幸好譚家還有譚戰這樣的角色,阮菁的死,譚戰身為兒子,隻怕也是怨恨童瞳的,如今有了合理的借口和理由,是人都會有私心的,在董月這個愛妻和童瞳這個殺母的仇人之間,譚戰自然會選擇董月,而白賢的計劃也就達成了。
“你想做什麽”譚戰壓抑下被挑起的情緒,這幾天,譚戰一直都在想,為什麽童瞳能下得了手,就算媽罪不可恕,那畢竟是長輩,是驥炎的母親,童瞳如果真的愛過驥炎,那麽為什麽不手下留情
而譚家這幾天都是陰霾圍繞著,爺爺去了軍區直接不願意回來,譚戰知道爺爺不喜歡媽,不管是因為當年苗阿姨的死,還是因為後來媽的一些舉動,可是如今媽什麽都沒有了,阮氏被驥炎給分隔重組了,媽再怎麽不好,終究是他們三兄弟的母親。
驥炎不回來香山的大宅,連小禦都找不到人,而爸也整日的待在房間裏,譚戰之前去了一次房間,可是看見的卻是苗阿姨的照片,那一刻,譚戰心酸的厲害,為什麽譚家沒有一個人在意死掉的至親而這些被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卻被白賢赤luo裸的挑了起來,再也壓抑不住。
“在童家和譚家之間,童小姐想來是選擇了童部長。”如同譚戰所承受的煎熬還不夠,白賢笑著繼續挑撥,“而沒有想到譚副市長和譚三少似乎也是站在了童小姐那邊,令堂的死真的有些冤枉,不管發生了什麽,令堂終究是你們譚家三兄弟的母親,是生養你們的人,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夠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譚戰怒斥的低吼著,整個人顯得煩躁不堪,一股子怒火想要發泄出來,可是因為董月的太陽穴上還抵著一把手槍,譚戰卻隻能將滿腔的憤怒又死死的壓抑住。
“很簡單,我有些事想要和童小姐談談,可惜童小姐身邊一直有國安部的人在跟著,所以就想要借譚上校來幫忙了。”白賢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站起身來,看著宛若困獸的譚戰,一口白色的厭惡噴吐在了他的臉上,“譚上校最好考慮清楚,譚夫人的安全可都在譚上校你的手裏,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想必譚上校都明白吧”
如果沒有因為阮菁之死帶來的怨恨,那麽譚戰或許不會答應白賢的要求,可是這一刻情緒不穩之下,再加上董月被挾持了,譚戰在連日的身累和心累之下,隻能選擇了妥協。
汽車飛馳在前往軍區醫院的路上,當接到譚戰的電話時,童瞳錯愕的一愣,“譚大哥,有事”譚家,除了譚驥炎和譚景禦之外,童瞳也隻對譚老爺子算是比較熟悉的了,而譚戰和譚父都不在北京,幾乎是沒有任何的交集。
“我想和你談談,四天後,是我媽出殯的日子。”譚戰再次想到那一刻,倒在地板上,眉心中彈,死不瞑目的阮菁,一刹那,對於電話另一頭的童瞳,譚戰是怨恨的,她為什麽做的那麽決絕
童瞳怔了一下,阮菁的死是一個結,童瞳不去碰觸,所以她可以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和譚驥炎在一起,和譚三哥偶然胡鬧玩笑,可是譚戰這一通電話,讓童瞳突然無所逃避。
“這個地址xx你過來,是我在山裏的房子,我們談談,還有我不想讓驥炎和小禦知道我們見麵的消息,所以你甩開身後保護你的人,我等你半個小時。”譚戰話剛說完,這一刹那,突然後悔了,可惜容不得他多想,因為沙發上,董月依舊在白賢的挾持之下,別墅內外都是白賢的人,譚戰根本無法逃脫。
其實在接到白賢電話的那一刻,他就應該通知譚驥炎或者譚老爺子,那樣白賢絕對不敢動董月,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可是譚戰卻選擇了一個人前來,從而導致他隻能接受白賢的要挾。
怨恨童瞳,因為她槍殺了自己的母親,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對於譚戰而言,已經死去的苗曉意和阮菁是無法比的,一個是記憶裏都要模糊麵容的阿姨,可是一個卻是生養自己的母親,不管之前母子關係如何,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所以譚戰在怨恨童瞳的情緒之上,在董月被挾持的壓力之下,打了這一通電話,可是卻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也沒有即將能報複童瞳的快意,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後悔,擔心,自責,這一刻,譚戰整個人顯得暴躁起來。
聽著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童瞳深呼吸著,小臉上有著自責,阮菁再不好,那終究是譚家三兄弟的母親,調轉了車頭,今早上接到爸的電話,上校有了任務,所以暗中調了其他人過來,如果跟著的人是容溫,童瞳不敢保證自己能甩開對方,可是是其他人,童瞳行動起來就簡單多了。
其實有這麽一瞬間,童瞳是想要打電話給譚驥炎的,可是一想到電話裏譚戰那樣怨恨的語調,童瞳終於還是沒有拿起手機,阮菁是被自己槍殺了,自己不能因為這件事讓譚驥炎和他大哥之間失和,所以還是自己去麵對吧,她不認為自己對不起阮菁,可是自己確實對不起譚大哥,因為她槍殺的是他的母親,不論對錯和原因,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之前譚戰說的地址是他在山裏的一間度假屋,所以童瞳雖然感覺到偏僻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在意,畢竟譚家的身份和背景,譚戰在北京擁有一套度假屋什麽的根本不會有什麽可以引起懷疑,可是當汽車開到了別墅這邊,童瞳立刻察覺到了危險。
汽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暗中有人而且不在少數,童瞳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撥通了譚驥炎的電話,然後看向站在別墅門口的譚戰,“譚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暗中有這麽多人”
刻意的提高了聲音,童瞳顯得有些的憤怒,然後直接的轉身回頭準備離開,譚戰依舊沒有開口,可是白賢卻走了出來,遠遠的看著童瞳笑著,他身邊董月依舊被人挾持著,一把槍對準了她的額頭。
“白賢,你以為用不相幹的人就能威脅到我”童瞳一手拉開車門,看著走過來的白賢,目光掃過四周,濃密的山林,要逃跑有些的難度,“你可以威脅到譚大哥,但是絕對威脅不到我。”
“哦,真的如此嗎那麽童小姐要試試嗎”白賢得意的笑了起來,一擺手,身後挾持董月的男人手裏的槍用力的抵上了董月的額頭,“我隻要一開口,可就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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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no~,白賢的案子解決之後,沐放和十一就會回來了,親們不要著急啊,麽麽。推薦顏的新文婢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