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薄,前夫太野蠻 愛不知所蹤,癡心成灰(七)

丁洛夕在顧承麒站定的瞬間,身體不痕跡的往後麵傾了一點點。

她的動作很輕,也很細微。

她是真心的不想再跟顧承麒有什麽牽扯。

看得越多,她的愧疚越深。那會讓她失了正常的理智跟判斷,甚至沒辦法好好工作。

他是花花世界的客人,她是花花世界的服務生。

這樣的關係,就很好了。

她的動作是不著痕跡的,卻沒有逃過顧承麒的眼。

在外國求學的經曆,加上這樣幾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他的識人這術,早已經不是眼前這個小女孩可以相提並論的。

他想說的話,因為她的動作而停下。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孩,或許並不是那麽待見自己。

她那次幫自己也許隻是因為他幫過她。

又或者那天晚上,他喝醉之後,做過很失禮的事?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抱住她不放,至於有沒有做其它的,他真的沒有印象了。

唇角抿得緊緊的。顧承麒在嚴肅的時候,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很冷的。

那種冷意,丁洛夕也感受到了。她站得正直了,心跳卻加快了。

不明白顧承麒想做什麽,萬一讓夢姐看到——

“上個月的事,謝謝你。”最後出聲的依然是顧承麒:“給你添麻煩了。”

丁洛夕瞪大了眼睛,突然就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了。

顧承麒那天一早就走了,她還以為他根本不願意記著這個事,沒想到,他竟然記得。

退一步說,這表示顧承麒並不介意,他軟弱的一麵,暴|露在她的麵前。

是這樣嗎?

“不客氣。”丁洛夕太過震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花花世界的貴賓,為你服務是應該的。”

顧承麒這時倒是真的多看了丁洛夕一眼了。

她說這個話,就表示清楚自己的身份。

把她做的事情劃到應該的那一項,就表示她根本沒有在意那天的事。

知本分,懂進退。

這個女孩,倒是有幾分眼色。

如果說之前顧承麒隻是客套,現在倒是真的放下心來了。

略一頜首,並沒有再跟丁洛夕糾纏下去。

她懂她的身份,這樣最好。

他並沒有自己高人一等的感覺,隻是這兩年,想著用手段攀上他的女人,實在是太多。

那些人,總以為宋雲曦死了,她們就有機會了。

卻不知道,沒有宋雲曦,他的心也死了,又怎麽可能給那些女人機會?

進了包廂坐下,坐在他身邊的人,多了一個顧承耀。

幾個月前,顧承耀的妻子姚友芊為了救他,替他擋了一槍。

讓顧承耀也變得跟自己一樣,是一個痛失所愛的男人。

他聽顧靜婷說過一次。顧承耀當時是想殉情的。隻可惜讓顧靜婷救了。

否則今天他就不會再有這個好兄弟了。

顧承耀坐在那裏,也不說話,隻是悶著喝酒。

今天明明是顧承麟提議來慶功的。因為顧承耀又搞定了一個收購案。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哪裏有半點想要慶功的意思。

“承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

他擋住了顧承耀手裏的杯子:“不要這樣喝,容易醉。”

顧承耀向來神采飛揚的黑眸,此時如死一般寂靜。

直直的對上他的眼,聲音極輕,又冷:“醉了,更好。”

清醒的時候,他是看不到姚友芊的,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可以。

他很想姚友芊,很想,很想。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而且,永不會再出現。

簡單的四個字,顧承麒卻懂了他的心傷。

罷了,有人為愛而瘋,有人為情入魔。

他們兩兄弟,都已經瘋魔了。

這是死結。無解。

顧承耀在思念姚友芊,而他卻在想念著宋雲曦。

醉,也好。但願今天,她會入他夢來。

………………

丁洛夕跑得很快,醫院那邊得來消息,說是找到了合適的腎源。

母親住院已經近三年了。她每天,每天都在等消息。

她沒有放棄過希望。也希望可以早日給母親做手術。

她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母親的主治醫生姓黃,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眼裏有幾分憐惜。

三年的時間,他倒是看得清楚,這個小女孩懂事又本分。

可惜的是母親生病,重擔壓在她身上,真的是太可憐。

“洛夕。我們昨天得到一個新的腎源。經過配對,你母親可以配對成功。如果你們家屬願意,手術也可以在這幾天安排。不過——”

“手術費是嗎?”丁洛夕咬牙:“要多少?我們願意湊。我們可以湊的。”

她眼裏的急切,希望,是那樣明顯,黃醫生在心裏歎息。

“三十萬。”輕輕四個字,讓丁洛夕的臉色有些微的變了:“洛夕,你母親做透析也這麽多年了。現在好不容易有腎源。我也希望可以為你母親做手術。可是這三十萬,也隻是手術費,還不包括後期的費用。”

換了腎,還有一個觀察期,磨合期。

每一個關,都是有風險的,可是,也都是要錢的。

“沒關係。我們出。”三年了。丁洛夕一直等著這一天:“黃醫生,你是一個好人。我求你,安排手術,我這兩天,會把錢交過來。”

“洛夕。”黃醫生看了丁洛夕三年,還是很清楚的。

丁家為了給丁母治病,早沒有多少錢了,她要去哪裏弄這三十萬?

“沒關係的,黃醫生,我一定會出,求你,你現在安排我媽媽的手術吧。”

“好。”黃醫生點頭,叫來助理,準備安排手術。

丁洛夕出了病房,才覺得後背都讓汗浸濕了。

她剛才保證給得痛快,現在才開始想,三十萬,要從哪裏來。

花花世界的薪水不低是真。可是她的開支更大。

母親每個月的透析費,住院費。那些錢根本就不夠。

如果不是經常可以得些小費,賣高檔酒拿提成,她早就不能堅持下去了。

就算是這樣,她也是沒有錢的。

三十萬,三十萬——

她要去哪弄這三十萬?

………………

丁洛夕心裏有事,晚上上班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給客人倒酒的時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酒灑在了對方的裙子上。

“對不起。”丁洛夕的臉都白了,快速的抽出桌子上的紙巾為對方擦拭。

“你搞什麽?”歐陽覺敏今天跟著沈夢嬋來這裏玩,誰知道被一個服務倒倒了酒在自己身上,看著自己白色裙子上的紅色酒漬,她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揮開丁洛夕的手:“你怎麽做事的?沒長眼睛啊?”

“對不起。對不起。”丁洛夕隻能是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歐陽覺敏瞪著丁洛夕,一點也不想就這樣算了:“我這條裙子,你知道多少錢嗎?你打算怎麽賠?”

“對不起,我會賠償你的幹洗費。”丁洛夕微微欠身,態度很誠懇:“請小姐原諒。”

“幹洗費?誰要你的幹洗費了?賠我一條裙子,我就這樣算了。”

丁洛夕咬著唇,看著對方身上穿的裙子。

會來這裏的人,非富既貴,一條裙子就是幾萬塊甚至十幾萬。

她哪裏有錢賠?

深吸口氣,這個時候,還是要示弱:“小姐,對不起,我沒有錢賠給你,但是我願意負責,我幫你送去幹洗吧。”

“我說我要你賠裙子,你沒聽到啊?”

沈夢嬋剛才低著頭在玩手機,現在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看著丁洛夕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她拍了拍歐陽覺敏的手:“好啦,不要這樣,一個服務生而已,為難她幹嘛?”

“我不是要為難她,在條裙子是我新買的誒。”

而且聽沈夢嬋說今天晚上顧承麒會過來,她才特意打扮了一番。

現在這個樣子,呆會顧承麒來了,看到自己這麽狼狽,那不是什麽形象都沒有了?

“我告訴你,你現在就賠我一條新的。”不然呆會顧承麒來了,那丟臉的人是她。

丁洛夕一臉為難:“小姐。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錢。”

“覺敏。”沈夢嬋跟歐陽覺敏關係不錯,怎麽說也算是同學。不過她確實不太喜歡歐陽覺敏這樣的態度:“你就放過她好了。一條裙子。”

“我不管,要麽現在賠,要麽我打電話讓你的經理過來,讓你經理把你開除。”

……………

一更,三千字。還有一更。

感謝大家的安慰,我會堅持寫下去的。相信我。

另。歐陽覺敏大家還記得吧?

想給顧承麒下|藥那個。冏。白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