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見血,愛封喉,不死不休(十九)

顧承麒這幾天不太對勁。

她想不出哪裏有問題,這個時候才發現。從她生日那天開始,他都沒有碰過她。

偶爾呆在家裏,他看她的眼神很怪,那種眼神一度讓她以為他還在追憶宋雲曦,可是現在感覺明顯不像、

因為他既沒有像前段時間那樣簡單粗|暴,也沒有像這段時間那樣溫柔體貼。

他隻是經常盯著她看,那個目光,幽深難辨。

她一直以為他是還沒有從宋雲曦中走出來,可是這幾天,看他了個樣子,分明不像。

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

丁洛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現在就逃離顧承麒。

可是她沒有辦法。衛子衡的禮物都送不上來,可見周姐的能耐,加上之前她被衛子衡劫走一次,現在他隻怕是會更加變本加厲了。

在內心長長的歎了口氣,她要如何才可以擺脫顧承麒呢?

丁洛夕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日子也隻能過下去。

這天下班以後,顧承麒沒有回來,喻姐做好晚餐之後,就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沒什麽營養的八點檔,那個聲音讓這個房子不那麽太空。

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顧承麒,已經有三天沒有回家了。

從她生日到現在,前麵幾天,他一直怪怪的。而現在,他卻開始不回家了。

他或許是有事吧?

可是以前他再忙,也會回家來。哪怕他在恨她的時候,也會。

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衛子衡說的,那個姓馮的那一群人,他們一直想著報複顧承麒。

如果這樣的話,他會不會是發生意外了?

她這樣想,又發現自己竟然還會關心顧承麒。一時苦笑。

人有些習慣果真是戒不掉,明明顧承麒不愛她,可是她卻還是一直想著他,關心他。

哪怕明知道他愛的人不是自己,卻戒不掉。

丁洛夕,你真是犯賤。

她這樣指責自己的時候,手甚至下意識的就探向了茶幾上的手機。

或許她可以打個電話,問一下顧承麒是不是有事?

這個念頭才一起來就被她掐滅了。

她是死是活,不關她的事。

將手機放回茶幾上。顧承麒卻在此時回來了。

抬眸,看著眼前出現的人影,丁洛夕有瞬間的呆滯。

顧承麒——

………………

顧承麒很煩燥,非常煩燥。他整個人都是亂的,空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宋雲曦死的時候,他麻木,空洞,可是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可是這一次,他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文件攤在他麵前,他一個字看不進去。

跟下屬開會,也是一點都聽不進他們說的話。

連著下了兩次錯誤的指示讓顧承麟跟顧承耀頻頻對他側目。都不明白他怎麽了。

於是他索性連班也不去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哪怕是這個時候,他都不想讓顧家的人知道丁洛夕的存在。

顧家知道了就代表宋家也會知道。

宋家人會怎麽對付丁洛夕?他不敢想,一點也不敢。

他在內心狠狠的嘲諷自己,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甚至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她施|暴,甚至辱罵她,他都做不到。

因為他說過了,他不會再那樣對她。

可是內心壓抑著的情緒太過洶湧。他幾乎要承受不住了。

他以為自己會瘋,可是他沒有瘋。他大口大口的灌著酒、

在花花世界的包廂裏。他呆了有三天了。

整整三天,拚命的喝酒,醉了就睡,醒了又繼續喝,喝了繼續醉。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神智也依然清醒得不行。

他的腦子裏不斷的閃過宋雲曦的臉,丁洛夕的臉。

兩個人的臉交替出現。最後全部隻剩下丁洛夕,她揚著唇角,帶著嘲諷的表情。

壞女人,真的是一個壞女人。

可是為了這樣的一個壞女人,她還放不開手。真的放不開。

他麻木的灌酒,喝了多少,他沒感覺,反正沒酒了,隻要讓人送上來就好。

夢姐還沒有進包廂,隻是推開門,就聞到了那衝到的酒氣。

看了眼包廂裏麵,又看了看後麵神情有些忐忑的服務生。

她對著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這裏有我,酒不用再送來了。”

她休息了兩天,沒想到一來上班就聽到了顧承麒在這裏呆了三天的消息。

偏偏杜青軒有事不在北都,竟然沒有人來阻止顧承麒。

歎了口氣,夢姐進了門,顧承麒白天已經喝過一次了,有些醉了。

他倚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昏過去了。

夢姐有些擔心,喝了三天,不會是酒精中毒吧?

“大少?”夢姐上前,想要叫醒顧承麒。

他卻在此時突然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影,他想也不想的伸出手將對方一把抓過,抓到了自己的懷裏。

“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他對她不好嗎?他不疼她嗎?

為什麽,為什麽她可以把他的感情當成一場算計?

清醒的時候,顧承麒絕對不會承認,他對丁洛夕有感情。絕對不承認。

隻有在喝醉的時候,他才會放縱自己的思緒。

他舍不得丁洛夕,舍不得她有事,舍不得放她走,更舍不得——

“大少你喝醉了。”夢姐冷不防被他一抱,嚇了一跳:“大少,你放開我。”

顧承麒沒有放,他的手越發收緊了,夢姐一急,抬手拍向了顧承麒的手臂。

夢姐力氣也不少,加上顧承麒喝了酒,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被她連拍了好幾下。

顧承麒終於鬆開了手,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夢姐。

“是你?”

“大少?”他怎麽了?

夢姐想問,顧承麒卻又一次閉上眼睛,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像是又睡著了一樣。

“大少?”

夢姐看著他,想給他倒杯水,發現桌子上全部都是酒。按鈴叫人,很快就有人送進來了壺花茶。

她倒了一杯茶,遞到了顧承麒的嘴邊:“大少,喝點茶,醒醒酒。”

顧承麒沒有動作,她隻好又說了一遍。

他終於睜開眼睛,看著夢姐。

沒有伸出手去接,而是就著她的手,將杯子裏的茶葉喝光。

夢姐又為他倒了一杯,顧承麒連喝了兩杯茶葉,似乎清醒一些了。

他坐正了身體,像是這才看清楚了身邊的人是誰。

“你怎麽在這裏?”

“……”夢姐搖頭,這話其實是她想問的。她不懂,一向冷靜理智的顧大少,怎麽會在花花世界喝酒,而且是喝三天。

這真的是太不尋常了。

她不說,顧承麒也不再問。他伸出手揉了揉額頭,那裏痛得厲害。

腦袋一陣尖銳的痛,夢姐有些過意不去,伸出手探上他的額頭。

“我來吧。”

她的小手力道不輕,揉在他額角,一點點施力,手法不算專業,卻按著很舒服。

顧承麒的身體卻沒有放鬆,他想到了丁洛夕。

每次,他在書房呆的時間太久,她就會跑進來,端上一壺花茶。

“辛苦啦。喝點花茶,放鬆一下。”

他喝完茶,她就站到他身後,為他揉額角:“這個力道怎麽樣?舒服嗎?”

他總是喜歡她那樣的親近,雖然最後她的按摩都會變味。

因為他總是會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感受著她小手的柔軟時,忍不住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肆意親吻——

回憶總是痛苦,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夢姐的手,不讓她再繼續下去了。

“大少?”他力道不輕,夢姐有些吃痛。

有些詫異的看著顧承麒,他盯著她,那個目光開始有些變了。夢姐有些擔心,身體縮了縮。

“我喝了酒,你開車送我回家。”

顧承麒看著她的臉,幽深的眸子,看不清楚他內心的情緒。

夢姐有些詫異:“我可以讓——”

“我要你送,你送不送?”

“送。”她敢說不送嗎?

雖然夢姐覺得以顧承麒現在這個樣子,開車回家確實是有問題,但是花花世界不是沒有專門代駕的司機。

歎了口氣,跟人交代了幾句。夢姐連鞋子都沒有換,就跟著顧承麒下了樓。

要開車的時候才看到了自己腳上穿著的高跟鞋。

想跟顧承麒說自己要去換鞋的時候,他又開口了:“上車。”

“大少?”

他自己能開車還叫她幹嘛?

“我叫你上車。”

顧承麒的語氣透著幾分薄怒,似乎是要發作的前奏。

夢姐無奈,隻好跟著上了車。

她篤定顧承麒不會對她怎麽樣,大方的坐在車裏,看著車子朝著他家的方向開去。

車子在夜色中向前開,顧承麒的臉色一直很陰沉。

在就要到顧承麒家裏的時候,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跟我上樓。”

夢姐的眼中閃過懷疑,想說什麽,顧承麒又不理她了。下了車,她無奈,隻好跟在他身後。

出了電梯要進門的時候,顧承麒突然伸出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大少?”

“叫我承麒。”他這樣說,摟得她越發的緊,在夢姐十分緊張的時候,他拿出鑰匙開門。

門開的時候,夢姐還有些想逃,直到她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的丁洛夕——

丁洛夕?

她怎麽會在大少的家?

夢姐想問,但似乎又不必問。

丁洛夕這大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出現,大少跟其它發小的聚會她從來沒有參加過。

夢姐一度還以為,丁洛夕跟大少確實不是自己想的那種關係,畢竟大少心裏有人,是誰都知道的。

夢姐這樣想的時候,腰上又是一緊。

顧承麒摟緊了她,讓她的身體靠近自己。

夢姐因為他的動作,身體失衡,整個人摔進了他的懷裏。

兩個人看起來,極為親昵。

她有些受不了了,第一反應就是要掙紮。

臉頰上卻被顧承麒親了一下。

雖然是一碰就走,這下是她完全傻眼了,看著顧承麒眼底一閃而過的,似乎是瘋狂的情緒。

又轉過頭看看丁洛夕。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整個人僵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

“走吧,我要洗澡。你幫我。”

顧承麒這樣說,摟著夢姐往自己的房間裏走。

夢姐怎麽說也在花花世界上了好幾年的班了。如果這個都看不透,那她真的是白混了。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顧承麒想做什麽了。

可是丁洛夕做了什麽?讓顧承麒這樣失控,這樣瘋狂?

她在思考,在糾結,所以沒有注意到丁洛夕的眼神,隻是被動的任顧承麒拉著進了房間。

身後的門關上的瞬間,夢姐快速的推開了顧承麒,幾乎是想馬上就衝出去。

手臂卻讓顧承麒緊緊的拉住。

“不許出去。”顧承麒盯著她的眼,那個目光,深邃而危險,像是一個受傷的獸,隨時會置人於死地。

“大少。”夢姐就算是篤定顧承麒不會傷害自己,此時也有些忐忑了:“你這個玩笑,開大了,不好玩。”

“我不會碰你。”顧承麒的神情,似乎閃過一抹糾結:“但是,你也不許出去。”

“你——”

顧承麒的喉結上下滾動,盯著夢姐的臉,突然冷聲開口:“叫。”

“什麽?”

“我說叫牀。”顧承麒的眼裏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份:“叫大聲一點。”

“大少。”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夢姐咽了咽唾沫,想逃。手臂被顧承麒緊緊扯住。

“我隻說一次,現在,給我叫牀,如果你不叫。我不介意真的對你做點什麽。”

開什麽玩笑?

夢姐搖頭,打死她也不要。

“你欠我的。你記得嗎?”顧承麒不是施恩圖報的人,但是他不介意提醒一下,夢姐這個事實:“你自己說的,隻要我有需要,你會幫我。”

“我——”她是說過啊。

顧承麒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收留了她,還把她安排到花花世界上班。

這些年也是因為他的庇護讓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麻煩,甚至因為顧家跟杜家的勢力,那邊的人也不敢來找自己——

可是,可是這不表示,她要做這樣的事情啊:“大少,你幹嘛不開個a|v就好?”

顧承麒麵無表情,聲音卻是極冷:“a|v的效果沒你叫出來好。”

次奧。

夢姐想掀桌了。顧承麒你什麽意思啊喂?

你的意思是老娘就是專門的叫牀的是吧?

老娘跟你拚了——

你這個混蛋啊。

夢姐這些念頭,隻能在心裏想想,卻是一點也不能說出來,她搖頭,再搖頭。

“大少,這個真的很有難度。”

“沒關係,我相認你做得到。”

顧承麒鬆開她的手臂,三天醉生夢死,讓他現在很不舒服,他需要去洗一個澡。

“我去洗澡,你沒叫滿一個小時,不許停。”

一個小時——

夢姐這下是想殺人的念頭都有了:“大少,我——”

真叫一個小時,聲音都啞了好不好?

對上顧承麒森冷冷酷的目光,夢姐縮了縮脖子,所有拒絕的話,都吞回肚子裏去了。

顧承麒進了浴室,就聽到夢姐十分誇張的叫了起來。

“快,快脫我的衣服。”

“就是這樣,碰這裏。”

“啊,好舒服。大少你好棒——”

那個聲音聽得他一陣惡寒,哪裏會不知道夢姐是故意的。

蹙了蹙眉,極力克製出去讓她住嘴的衝動。

那個女人,從來不會這樣叫,她隻會在他的身下,小聲的叫著。

“不要了,承麒,停一下,停一下。”

一想到丁洛夕在自己身下的樣子,他的呼吸不由得變得重了起來。

重重的喘著粗氣,打開花灑,讓冰冷的水從身上淋過。

身體在冷水的刺激下,終於開始慢慢的冷靜下來。

反複用冷水冰了好幾次,才壓下了內心的狂躁。

丁洛夕,就是他心口的一根刺,不拔,痛!

拔,更痛!

…………

二更,明天繼續。

【小劇場】

夢姐:我抗議。

月媽:你抗議毛?

夢姐:你怎麽可以讓我做這樣的事情?我以後還要不要嫁人啊?我的名聲還要不要?

承麒:名聲?你確定你有?

夢姐:顧承麒,老娘跟你拚了。

承麒極淡定的說了一外名字,夢姐馬上就乖了。聽話了。

月媽淚流滿麵啊。要在虐文裏寫出小白文的歡脫,我也是夠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