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薄,前夫太野蠻 愛逝情傷(二)

(二)

“你這個混蛋,都是你的錯,我要殺了你--”

這邊的衛子衡反應過來,快速的伸出手,就要掐上顧承麒的脖子。

而沒有防備的顧承麒,竟然被他掐了個正著。

身體被衛子衡重重的按在了牆壁上:“你這個混蛋,你怎麽可以?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歡孩子?你這樣,你怎麽對得起她?你這樣比要她的命還要讓她痛苦。”

“顧承麒,你真的是一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衛子衡是真的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手上的力道開始收緊,對著顧承麒的頸項,不斷的,大力的掐進去。

顧承麒閉上了眼睛,竟然沒有還手。

事實上此時的他,也已經是痛苦到了不能再承受的地步了。

衛子衡如果真的殺了他,或許,對他的痛苦來說,還是一種解脫。

而衛子衡也在此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突然就笑了。在周姐帶著身後的保鏢向著他伸出手時,他率先一步鬆開了手。

“你想讓我殺你?”

他笑,那個笑沒有絲毫溫度,琥珀色的眼裏一片冷意。

“顧承麒,你痛苦得想死?你想讓我動手殺你?你做夢。”

衛子衡笑了:“顧承麒,我不會殺你的。我要看著你,看著你一直痛苦,一直痛苦,一生一世的痛苦下去。”

顧承麒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灰敗之色。

明明此時是盛夏,他卻清楚的感覺到,周身彌漫著一道又一道的冷意。

那些冷鑽進了他的四肢,無孔不入的順著血液流向了他的心髒。

再將這種痛,從心髒漫延到四肢。

周而複始的痛苦,從丁洛夕出事開始就已經將他包圍了。

他閉上了眼睛,想死都做不到。

他甚至不敢提醒自己,這一切他沒有錯,一點錯也沒有。

他——

那個他一直固守的念頭,第一次變得那麽不確定。

他是上帝嗎?

他是神嗎?

他不是。

他沒有資格去評判丁洛夕,不管她做了什麽,其實他都沒有資格。

如果早知道她在他內心的位置,如果能早一點想明白。

原來他的心也還有溫度,還能因為某個人而跳動。

他會不會還做出那些事情?

而現在意識到這一點,會不會太晚?

已經晚了。真的,太晚了。

……………

時間跟空間對睡著的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白天,黑夜,黑夜,白天轉換似乎就在一瞬間的事。

丁洛夕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

這一覺睡得又長,又沉。

她甚至連夢都沒有做一個。整個人其實都是空的。

直到身體的疲憊,痛苦將她原來打算離開這個世間的腳步拉住。

她在那一陣冗長的痛苦中,不斷的想逃離,卻又不能逃離。

最後,她逃不過那不斷漫延著的痛意。

她想向著那解脫的地方去,可是卻有人死命的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去。

在跟痛苦的掙紮作對中,清醒了過來。

此時,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而她已經回了北都的大醫院。

顧承麒不放心H省的醫術。

他總想著或許會有奇跡,有沒有可能,到了北都的醫院,會診斷出另一個結果?

隻是當北都的醫生為丁洛夕檢查過後,說的是跟H省的醫生一樣的答案。

那個答案讓顧承麒的心又一次的冷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去跟丁洛夕說這些話。

看著她睡在牀上,還不斷蹙著眉,似乎是十分的痛苦。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想讓她好過一些。

許是他的動作,讓她安寧了下來。

很快,就清醒了。

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間不太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鼻尖流竄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

左手那裏,傳來鈍鈍的痛。最痛的是腹部,尖銳的,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劃一樣的痛。

痛,真痛。她下意識的蹙起了眉心。

顧承麒看到她真的醒了,第一時間倒來一杯溫水,上前。

“你醒了,來,喝點水。”

熟悉的聲音,帶著溫和。

她的雙眼看向那個人。看到顧承麒的臉時,她的身體倏地緊繃。

大腦也在此時開始,湧上了一切的情景。

她在夢姐的幫助下逃離,她已經離開了北都。逃到了H省。

她正打算坐車回Y市的時候,被顧承麒找到了,然後——

丁洛夕的臉色本來就很蒼白,此時這樣倉皇,讓她的臉色看著更是蒼白了。

她的手撫向了自己的小腹,那裏一片平坦,她什麽都感覺不到。

“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說話的時候,看向了顧承麒,那個眼神,竟然有幾分祈求:“告訴我,我的孩子呢?”

顧承麒沒有辦法回答,失去這個孩子,他的心一樣也是痛的。

想讓她喝點水,因為她的聲音實在是嘶啞得很。

“我的孩子呢?”

丁洛夕現在哪裏還會想著喝水的事情??哪怕喉嚨像是被火燒一樣,她也想要問清楚。

她是一個護士,她清楚流了那麽多血,孩子肯定不會在了。

可是她依然盼望有奇跡。

那個人,依然是沉默,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丁洛夕眼裏的祈求暗了下去,光彩也暗了下去。

她閉上了眼睛,感覺有一陣熱意要衝出眼眶一般。

孩子。

她失去了一個孩子。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懷孕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個孩子沒有了。

她——

萬種情緒在心頭翻滾,喉嚨那裏,一陣又一陣的酸澀。

她幾乎就要哭了,死命地咬著唇,將那一陣感覺壓下去了。

可是好難,真的好難。

太痛苦了。

真的,太痛苦了。

痛苦的情緒壓倒了一切。她根本就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終究是哭了出來。

極為大聲,放肆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嗚嗚。”

那個哭聲並不大,她甚至已經顧不上,是不是會被顧承麒看到她現在這樣脆弱的樣子了。

她已經找不到其它的方式了,除了哭,她再也找不到另一個辦法,來宣泄自己此時內心的痛苦。

那麽多的痛苦,那麽重的傷。

怎麽可能隻是哭一場就可以解決的?

到了最後,她連哭都哭不出來。聲音都啞了。

顧承麒不想讓她這樣哭下去,抽出病牀邊放著的紙巾:“不要哭了,傷眼睛。”

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女人是很虛弱的,不可以哭。

丁洛夕沒的接他手上的紙巾,更避開了他為自己拭淚的動作。

她以手撫眼,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用沒有受傷的右手,自己抽了一張紙巾,擦幹淨臉上的淚水。

對上顧承麒的視線,清麗的眼裏帶著幾分空洞,迷茫,還有不解。

她閉了閉眼睛,內心有許多的情緒想說。

再出口,卻隻餘一句:“顧承麒,我以為,我已經不欠你了。”

顧承麒身體一震。

這一天一|夜,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他想過無數種,丁洛夕醒來後的反應,卻獨獨沒有這一種。

“洛夕?”

“又或者你覺得不夠?”丁洛夕的語氣很平淡,認真的聽,裏麵卻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還想繼續你的報複?”

“我沒有。”

顧承認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

“我,我找你,不是想報複你。我隻是——”

不舍得。

不舍得生命裏好不容易才有的陽光,就這樣消失。

不舍得再去過一場,沒有了丁洛夕的生活。

“洛夕,不管你信不信,我找你,我都不是想要報複,我隻是想讓你跟我回去,我們,都好好的。隻是,我,我沒想到——”

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他嚇到了丁洛夕,如果不是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讓丁洛夕害怕。

那她見到自己不會跑。不會跑,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沒有後麵的事情,自然就不會失去那個孩子。

一想到那個孩子的失去,顧承麒依然會心痛,會自責。

“洛夕,請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

“你不是要娶夢姐?”丁洛夕剛剛哭過,那雙眸子,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清澈,裏麵的情緒,也讓顧承麒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跟我一起好好生活?算什麽呢?還是說,你想讓我當你的傭人?情|婦?”

“我沒有。我——”顧承麒此時完全詞窮:“我不會娶她的。”

那個男人,並沒有解決過這樣的問題。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在把丁洛夕從H省帶回北都的路上,他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心裏就一直在想,當丁洛夕清醒過來的時候,他要跟她說什麽。

怎麽說。

他也一直在反省,反省自己的錯誤。

他不應該去逼她,不應該那樣對她。

可是每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宋雲曦的身影就不斷的冒出來。

他沒辦法。

他沒辦法說出更多的話。

他的身體,他的心,其實都已經背叛了宋雲曦。

他現在已經不能幫襟雲曦報仇了,他甚至想著跟丁洛夕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他的這些打算,這些話。

在看到丁洛夕清澈的眼睛時,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會不會娶,現在都不重要了。

丁洛夕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跟顧承麒說話了。

她好累,真的,好累。

“洛夕。”顧承麒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過分凝重的表情,讓他看起來透著幾分生硬,對上丁洛夕明顯不想見到自己的樣子,他有些自責。

還有一些其它的情緒,很多,很複雜。

那句話,他以為他這輩子說不出口,卻在此時,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嫁給我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她會失去孩子,會不能生育,都是拜他所賜。

就算不是他的主因,可是也有大半是因他而起。

而這個,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辦法。

丁洛夕閉著的眼,在此時突然睜開。

隻是一眼,就對上了顧承麒眼裏的愧疚。

愧疚??

這樣的一個男人,也會有愧疚嗎?

丁洛夕想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她想問顧承麒為什麽要娶自己,想問他他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麽。

隻是出口的話,卻終究是透著幾分嘲諷,幾分不甘。

“你想娶我?照顧我一輩子?”

“你不是想娶夢姐嗎?怎麽現在又變成想娶我了?”

“我,我沒有,我跟她——”

顧承麒又一次想解釋,他跟柳如夢,從來就不是那種關係。

隻是他想解釋,丁洛夕卻不想聽。

他們之間就算沒有夢姐,也還有一個宋雲曦。

那個人的份量可比夢姐多多了。

“顧承麒,你就不怕,宋雲曦死不瞑目嗎?”

他以前,從來不讓自己提宋雲曦的名字,她現在就偏偏要提。

他現在又打算拿她怎麽樣?像以前那樣,生氣,對她發怒嗎?

“……”顧承麒的臉色有上結僵硬,他轉開臉,幾乎是在避開丁洛夕的視線一般。

時至今日,宋雲曦依然是他心上的那道坎。

他的樣子,明顯的表達出這一點。

“顧承麒,你出去吧。”丁洛夕又一次認識到這一點。

閉上了眼睛,她好累了,真的,非常累:“我想休息了。”

“洛夕?”

“如果你還有點人性,如果你覺得我欠你的已經還完了,那麽請你離開。”

丁洛夕如此說。

“如果你覺得還沒有還完,我可以現在再出去,再讓車撞一次。”

“洛夕。”

他沒有這個意思,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她的命。

“出去。”

丁洛夕的聲音,極為嘶啞。

她不想再多說話了,多說一個字,都會讓她覺得累。

她被車撞,不是顧承麒的錯。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是她自己在逃跑的事時候慌不擇路,是她沒有看清楚紅綠燈。

是司機不長眼撞了她。

她會失去孩子,似乎是她活該。跟他無關。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再麵對顧承麒。

今天他可以因為自己失去孩子,說要娶她。

明天他可以因為想起了宋雲曦,又一次把她推進地獄。

她已經嚐過一次又一次了。

如果還學不乖,就是她笨了。

她早就放棄了,不跟宋雲曦去計較,不跟她爭。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活著的人原來是爭不過死人的。

她的那些感情,此時變成了一種癡心妄想。狠狠的扇了她一記耳光。

伴著那個孩子的失去,讓她從這段不對等的感情中清醒過來。

也徹底的死心。

“洛夕?”顧承麒不想就這樣走。

昨天那個姓衛的,還一臉要當丁洛夕護花使者的樣子。

要不是他帶的人多,差點就讓他得逞了。

而他也小小的利用了一下衛家的麻煩,把衛子衡弄走。這才在最快的時間,把丁洛夕轉回了北都的醫院。

他要是走了,那個衛子衡又來,怎麽辦?

“出去。我求你。”

丁洛夕不想求他,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她不介意求他一次:“顧承麒,我求你。出去。”

顧承麒沒有辦法動了。

丁洛夕的臉色很蒼白。

她睡在那裏,剛剛經曆了車禍,流產,一隻手還骨折了。

看起來那樣瘦弱,那樣蒼白。

而這些事情的發生跟他都是有關係的。

此時的她,卻在求他。

他又想到了,上一次,丁洛夕求自己的時候。

在會所裏,她緊緊的摟著他的手臂,輕聲哀求:“不要把我送給他們,我求你。”

那一次,他沒有聽她的哀求,走了。

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錯誤,這一次,他還能不顧她的哀求了嗎?

不能了。

顧承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成拳。

感覺心口又開始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深吸口氣,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好好休息。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哭,也不能碰冷水。我,我會讓人來照顧你。”

丁洛夕轉開臉:“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

這個小女人,固執起來也是很固執的。

顧承麒早知道這一點。無奈的退開腳步。

退後一步,又退後一步。慢慢的離開了。

出了病房,卻沒有馬上離開。

拿出手機給喻姐去了個電話。讓她煲好一盅雞湯,然後帶到醫院來。

他現在,也想不到可以麻煩其它的人來照顧丁洛夕了。

喻姐的手藝至少是丁洛夕喜歡的。

長長的歎了口氣。顧承麒無力的將身體倚在牆壁上。

紛亂的大腦,依然不肯停歇。

他感覺很混亂,其實很清醒。

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就這樣放棄丁洛夕嗎?

不,這個念頭隻是想想,他都不能接受。

可是不放棄的話,他又能如何??

顧承麒第一次,茫然了。

………………

Y市飛北都的飛機上。

姚友權跟秦漫比鄰而坐。

秦漫哪怕坐過很多次飛機了,可是每次飛機起飛,衝上雲霄的時候,她都會有些不舒服。

“你沒事吧?”姚友權讓空姐送來一杯溫水:“我怎麽不知道,你竟然還暈機?”

秦漫搖頭:“我不是暈機。我就是不習慣飛機起飛跟降落的那瞬間。”

姚友權將溫水送到她嘴邊,讓她喝完。

喝過水,秦漫感覺舒服多了,對著姚友權笑笑:“好了,呆會我就好了,保證馬上就沒事了。”

“你啊。”姚友權真是拿她沒辦法:“你要是早說你不喜歡坐飛機,我們坐動車也是一樣的。”

“那怎麽能一樣?”秦漫喝了些水,飛機也穩了,感覺舒服多了:“你不是急著拿到結果,去給那個*洗刷冤屈?我怎麽能拖你後腿呢?”

姚友權側著臉,盯著秦漫臉上看著極為認真的樣子,微微失笑:“你到底是不想拖我後腿啊?還是怕我對那個*同情心太盛。到時候跟那個*有什麽?”

“我才沒有那樣想。”秦漫一臉坦然:“你不是說你最愛的人是我?既然那樣,我有什麽可擔心的?”

“咦?沒有擔心你跟我來幹嘛?”

姚友權逗她上癮,忍不住打趣。

“你這個人,好生奇怪啊。我在北都也有不少師兄姐妹好不好?許你來這邊英雄救美,助人為樂?就不許我來北都看看我的師兄師姐?聊天敘舊?”

秦漫自然是知道,姚友權此人,在外麵偶爾好得過頭。

能幫的幫,經常是不能幫的也幫。

她倒是不擔心姚友權,不過那個*,就不一定了。

嘖嘖,想想醫院,多少護士對姚友權青睞有加?要不是她下手快,咳——

不提,不提。

當初是一時眼瞎,誤以為狼是郎。

上了賊船才知道,郎根本就是狼。還是惡狼。

想後悔也晚了,船也上了,想再下船,那就是白瞎。

姚友權跟她在一起,也要兩年了,怎麽會不懂她在想什麽:“嗯嗯。我懂,我懂。你放心吧,我說了最愛的人是你,就是你。所以你當然不必擔心。”

姚友權說到這裏,忍不住又靠近了她的耳邊,輕輕喃了一句:“畢竟,我可不是去哪都能找一個像你這樣的美人,來跟我玩製|服|誘|惑的。而且還反應那麽熱情。你說是吧?”

“姚友權!”

秦漫的臉又紅了。

這人,就不能正經一會?

怎麽不管說什麽事,都能讓他扯到那事上去?

“你,你就知道欺負我。”

她恨得咬牙,還不能大聲指控他,隻能小聲的報怨,配上她感覺很凶狠的眼神。

隻是那個眼神在姚友權看來,實在不能叫凶狠,隻能叫嬌|嗔,看著讓人的心都酥了下來。

“嗯。我怎麽欺負你了?”

抓著她的手,在上麵輕輕的劃著圈,將她的身體拉近自己,出口的聲音,隻有彼此能聽到:“是像昨天那樣欺負,還是前天那樣欺負??”

昨天,還有前天——

秦漫又臉紅?了。想把手抽出來,不過勁沒他大。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悲劇了。”姚友權歎了口氣?:“因為我打算,欺負你一——輩——子。”

秦漫沒辦法跟這人說話了。

真的,想想他說的話,就不能不臉紅。

什麽這樣那樣,他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

他不要臉,她還要。

恨恨的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別吵我,我睡覺。到了北都你再叫我。”

跟他一起出門,就是一個錯誤。

她保證,下次管他是大護士還是*。

她都不管了,絕對不管。

…………

丁洛夕看到喻姐拎著雞湯出現在醫院裏的時候,有瞬間是想將她趕出去的。

喻姐是顧承麒的人,她接受她的照顧,就等於是接受了顧承麒的示好。

她現在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可是她也知道,流產對女人意味著什麽。

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否則的話,會落下病根。

更不要說她身上還有其它的傷,手也不方便。

她不能通知自己的父母。先不說她們現在不在,就算是在北都。

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

隻在這個時候,丁洛夕才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一件事情。

她在北都,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

現在,隻有她一個。

她沒有把喻姐趕走,對顧承麒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甚至不敢出現在她麵前。每次,都隻是在病房外麵。

看著她,守著她。

……………

一更,兩章並一章發。

七千字。

白天要帶孩子去玩。沒有更新了。

另,今天電腦抽風,有些評論沒回複d成。

不要怪月媽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