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
南枝手疾眼快,一把攙住她的胳膊,路易斯奪過本子,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護士同情的看了唐惜一眼,隨後跑進手術室裏。
冰冷的門再次關上,唐惜無力的癱在地上,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唐惜,你要撐住,唐遂出來時還要見你呢。”
南枝不停的拍著她的肩膀,生怕她昏迷過去。
路易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麽,隻是掛斷電話時,男人臉色不太好。
“昨天化驗的人,與唐遂的匹配度不高。”
這話說的委婉,可唐惜還是聽出了本質,“就是說,阿遂沒救了是嗎?”
路易斯鼻子一酸,嘴唇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麽折磨阿遂,我們已經夠苦了,為什麽連一條生路都不肯給?”
唐惜聲嘶力竭的怒吼質問著,可沒有人能給她回答。
夜色吞噬白晝,當天際最後一絲光亮也被磨滅後,南枝接到了紀商打來的電話。
她拍了拍路易斯肩膀,示意他照看好唐惜,這才走進衛生間,接聽了電話。
“枝枝,你在哪呢?”
他似乎是在外邊,有呼嘯的風聲從聽筒裏鑽出來,南枝眼前忽然一黑,急忙扶住洗手池,才沒被摔倒。
她穩了穩心神,“我在醫院,唐惜的弟弟進手術室了。”
紀商在海城時,曾聽路易斯提起過,也暗中詢問了關於白血病的救治率,答複很不好。
“好,大概二十分鍾過去,你在那等我。”
掛了電話,紀商吩咐林懸掉頭往醫院開。
夜裏涼風習習,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映在男人冷峻的麵孔上,而後快速閃過去。
紀商翹著二郎腿,半靠在座位上,偏頭看向窗外的飛馳而過的景象,恍然響起在海城,臨走的那天晚上,蘇姐和他從酒店出來的畫麵。
背後是豪華遊輪的熱鬧喧囂,眼前是性感妖嬈的美女蘇姐,紀商站在路邊,遠眺著翻湧著的海麵,心裏愈發複雜。
林懸跟在他身後僅一米的位置,一雙眸子警惕的看向四周。
蘇姐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伴在紀商身邊,嫵媚動情的說著冰冷的話,“若是想知道南枝的身世,不如去問問她本人,畢竟兩年前發生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紀商微微眯起雙眸,視線穿過汙濁的空氣,在暗淡的燈光下飄忽,越過眾人的肩頭,落在那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男人臉上。
仍舊是微笑點頭,動作嫻熟的仿佛曾經是故友。
蘇姐見他遲遲不肯開口說話,笑吟吟的看他,“紀總要是有需求,我可以吩咐經理安排一下。”
紀商這才收斂了神色,“時候不早了,告辭。”
可就在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身後的女人再次開口,“紀總,您夫人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您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紀商腳步一頓,蘇姐邁著搖曳的步伐跟上來。
“心上人的離奇失蹤,紀總苦苦尋找這麽多年,仍舊是一點線索沒有,很難熬吧?”
心猛地漏掉一拍,紀商回過頭,淩厲的目光掃過去,猶如刀鋒一般,狠辣的目光裏,透著毫不加以掩飾的疑惑和警告之意。
可女人卻絲毫不畏懼,反而笑容嫵媚的撫上他脖頸。
“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
紀商:“什麽交易?”
“你讓我住進紀家老宅,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