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掛了電話從衛生間出來,就見唐惜蜷縮在角落裏,緊緊環抱著雙腿,整張臉都快埋進去了。

她走過去,小聲問路易斯,讓他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

男人搖了搖頭,說守在唐惜身邊,心安一些。

南枝便也沒在勸他。

手術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醫生將唐遂從手術室裏推出來時,唐惜迅速起身想要追過去,卻腳下一麻,險些摔倒。

腰間有一雙手將她牢牢扶住,女人朝後一看,見是紀商,道了聲謝後,朝病房裏跑出去。

南枝也要跟過去,卻被紀商一把拽住。

“跟我回家。”

南枝麵露不悅,剛要反駁,男人冰冷的手就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都發燒了,怎麽不看醫生?”

他說著,拽著南枝就往樓下門診走,一邊走還一邊抱怨著,“你以為自己是狐狸嗎,有九條命供你折騰?”

他才走了幾天,南枝就憔悴成這個樣子,看來以後無論去哪,就算把她別褲腰帶上,也得將她栓在身邊。

掛完吊瓶,南枝執意上樓查看唐遂情況,紀商拗不過,跟她說隻能看一眼。

南枝點頭,紀商這才答應放她上去。

手術很成功,唐遂重新進倉治療,唐惜和路易斯兩人守在門口,南枝見狀於心不忍,剛要開口,唐惜卻說讓她回去休息。

自從旅店那件事發生後,南枝就忙前忙後,不僅替她還清了高利貸,還四處查詢醫生,如今她生病了,都還擔心著唐遂的病情。

閨蜜做到這個份上,唐惜已經很知足了。

兩人從醫院離開後,直接回了紀家老宅。

紀商說爺爺有事與他商量,南枝也沒問是什麽事,隻是嗯嗯啊啊的應付著,眼皮卻重的睜不開。

車子平穩停進院子裏,南枝也剛好醒過來,下車時,紀商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摟著她不讓她受一絲風寒。

一早接到紀商回來的消息,劉媽做了飯菜,又給南枝熬了一碗薑湯。

老爺子難得睡的晚,坐在主位上打量起南枝來。

“枝枝啊,怎麽幾天沒見,你又瘦了,是不是阿商苛刻不讓你吃飽了?”

紀商聞聲汗顏,“爺爺,我又不是地主,哪能讓枝枝吃不飽飯。”

南枝喝了一口薑湯,隻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合起來,“爺爺您放心,不是阿商不讓我吃飽,而是我最近減肥呢。”

這話一出,紀商朝她揚眉望來,“你減肥我怎麽不知道。”

“你又不在家,知道才怪。”

她小聲吐槽著,卻還是被紀商聽的一清二楚。

“以後不準減肥了,你又不胖。”

南枝自顧自的喝著薑湯,心裏卻嘀嘀咕咕說著,也不知道前幾天,是哪知修勾說她沉。

紀商打了個噴嚏,南枝下意識皺了下眉,這麽不禁念叨?

放下碗筷,紀商才收斂了神色,步入正題,“爺爺,您電話裏說有事和我商量,是什麽事?”

紀老爺子下意識瞥了一眼南枝,見她心不在此,才開口道:

“下周夏妤柔結婚,夏家想讓她以你妹妹的身份,在老宅出嫁,你是怎麽想的?”

南枝心裏一緊,但仍就麵色如常的喝著湯,其實心裏卻在揣測著紀商的回答。

他……應該不會同意吧。

“我沒問題,既然是夏家的意思,那就讓妤柔在老宅出嫁吧。”

他說完,放下碗款,拉起南枝的手往二樓走。

門一開一合,光束進來又消散,紀商扶著南枝坐在**,雙目直直盯著她看。

“我欠夏家一條命,妤柔出嫁後,便算是還清了。”

他這是在解釋?

南枝“哦”了一聲,看不出是什麽神色,隻是自顧自脫下衣服,鑽進被子裏。

困意來襲,柔軟的觸感下,南枝早早便和周公相會了。

紀商撫摸著南枝的臉頰,神色複雜,“枝枝,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