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從酒店離開之後,林懸也跟了上去,兩車之間保持著一定距離。

可南枝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並且憑借著高超的車技,三兩下將林懸甩在了三環之外。

正值上班高峰期,馬路上被圍堵的水泄不通,看著遙遙無期的盡頭,南枝索性掉頭離開,朝街角的小巷裏駛去。

這條路她沒走過,隻單純的沿著道路往前開,漫無目的,也不知道盡頭會在哪裏。

一切發生的這樣突然和意外,使南枝感到自己就像一片可憐的枯樹葉,被暴風雨任憑捶打和**,也無力改變現狀。

她心煩意亂,頭腦卻異常的清醒,南枝深吸了一口氣,車子提速的同時,一輛拉滿貨物的大卡車突然駛入。

輪胎與地麵摩擦,傳出刺耳的鳴笛聲,接著“轟”的一聲兩車相撞,安全氣囊彈出的瞬間,車子側翻騰空而起,而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霎那間,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漂浮起,有溫熱的**從頭上流下來,南枝透著猩紅色血跡看去,有一個男人撥開人群,拚命朝自己跑去。

與此同時另一條街,等紅綠燈的空**,林懸給紀商打了一通電話。

“紀總,跟丟了。”

那頭暗罵了句“廢物”,緊接著通話被迫切斷,林懸靠在座椅上,懊悔的錘了下方向盤。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枝從黑暗中驚醒過來,那個糾纏她已久的噩夢,猶如一部驚悚的連續劇般,無形中折磨著她的神經。

“醒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音響起。

南枝瞬間警惕,掙紮想要起身,待看清來人是秦羽珩後,暗暗鬆了一口氣。

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落,南枝隻覺得胸口仿佛堵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過不氣來。

秦羽珩將湯藥擱在桌上,又貼心為她檢查了身體,確保沒問題後,他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

“這幾天出什麽事了?打你手機也聯係不上,短信也不回。”

南枝扯動嘴角,“有事情耽擱了。”

秦羽珩歎了口氣,“又和他吵架了?這次因為什麽?”

南枝不說話了,低垂著頭,手指糾纏在被子上,力氣大到關節處都泛了白。

“要我說,幹脆和他離婚吧,反正你這日子過得也不舒坦。”

他說著,拿起湯藥吹了吹,舀下一勺遞到她嘴邊,“離婚以後,和我回聖馬丁,也省得我父母天天打電話,問你怎麽樣。”

南枝抿了口湯藥,藥物入口,說不出的苦澀,猶如她這兩年,支離破碎的婚姻生活。

四下摸了摸,南枝突然想起什麽,“你看見我的手機了嗎?”

秦羽珩眸底劃過一抹複雜,又不著邊際的舀了一勺湯藥,“估計是丟了吧,明天我再給你買一個。”

丟了也好,省了沒必要的麻煩。

“哥,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她如釋重負般笑了笑,“能不能幫我找個有威望的律師,我想離婚。”

秦羽珩端著湯藥的手一頓,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幫你聯係。”

門一開一合間,掩去了外界的喧囂,秦羽珩將湯藥倒出來,剛走到門口,揣在兜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入目格外刺眼,秦羽珩抿了抿唇,按下關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