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隻是誰也沒想到,這場鬥爭中,南枝損傷慘敗。

傅晏舟倒了杯紅酒,遞給紀商。

“貴太太的事,我很抱歉。如果紀總不介意,我會以南枝小姐的個人名諱,在惠城召開一個國際畫展,所有費用,由傅氏買單。”

紀商接過酒杯,猩紅色酒水吞噬腹中,“悉聽尊便。”

從酒店出來後,紀商調轉車子朝醫院開去。

畫廊那邊需要人手,南枝受傷,便由唐惜出麵處理。

紀商進門的瞬間,南枝從書中抬起頭,並且清晰的捕捉到了,男人身上濃重的酒味。

“喝酒了?”

南枝隻看他一眼,便繼續低頭看書。

紀商回來的路上,南枝就接到了傅晏舟的電話,說是半個月後,會在惠城舉辦一場國際畫展。

南枝心裏清楚,這是傅晏舟對她受傷的補償。

紀商“嗯”了一聲,脫了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又來到病床前,摸了摸南枝的額頭。

“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南枝輕搖了搖頭,合上書看他。

“臨走之前,我托秘書給你的離婚協議書,你收到了嗎?”

紀商臉色一沉,起身就要離開,“我去洗個澡。”

可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南枝喊自己的名字。

“紀商,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為了甜甜好,就同意吧。”

窗外的夜,如浸了墨色般沉寂。

好一會兒,男人才開口,“枝枝,別再鬧了,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鬧?”

南枝挑眉,“紀商你有沒有良心,就算我們當初結婚是利益所迫,也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不論我們之間有沒有感情,我是不會允許我的男人,養別的女人和孩子。”

心頭沒來由的惱火,扯到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腹部傳來,南枝倒吸一口涼氣。

紀商下意識上前,卻還是克製自己停住腳步。

男人墨眸漆黑,夾雜著南枝看不懂的情緒,隻見他開口,淡聲道:“離婚這件事,想都不要想,以後也不許再提。”

他說完,徑身進入浴室,門關上的同時,裏頭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南枝看著磨砂玻璃上,隱約映出的人影,她不明白,他為什麽遲遲不肯同意離婚。

浴室內,冰冷的水柱淋灑在男人身上,烏黑的秀發上,還殘留著清澈的水珠。

紀商閉眼仰著頭,任由冷水衝在臉上。

他恍然想起,第一次見那個人時,是十九歲,在紀氏集團的酒會上。

燈火通明的大廳裏,他幾乎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身著酒紅色碎鑽魚尾裙的她。

身姿搖曳,顧盼生輝。

喉結滾動,男人好一會兒才清醒。

扯過浴巾,隨意圍在腹部,紀商身材極好,有經常鍛煉的習慣。

開門出來時,南枝已經睡著了。

紀商放緩腳步過去,暖黃色燈光下,女人輪廓柔和精致。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剛關上台燈,擱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亮起。

“傷勢如何,可有好轉,我很牽掛。”

陰鬱的眸子瞬間沉下來,號碼沒有備注,紀商快速掃了一眼南枝,而後不動聲色,刪掉信息。

出了門,紀商來到拐角,拿出手機,吩咐下去。

“幫我查一查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