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的飛快,南枝每天都在病**躺著,偶爾會起來畫畫。
小腹部的傷口已經愈合,但結了疤,十分難看。
出院這天,南枝站在鏡子前,看著腹部十分明顯的凸起,心裏無奈歎氣。
“估計以後,穿不了比基尼了。”
可真是可惜了這幅好皮囊和身材。
唐惜從門口進來,幾乎一眼就看見了,南枝腹部細長的淡粉色傷疤。
“枝枝,這個疤痕是怎麽弄得?”
南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小時候,做了個闌尾炎手術。”
唐惜沒再說話,隻是麵色有些凝重。
那個疤痕,刀口略微有些長,不太像是闌尾炎的。
可轉念想想,除了闌尾炎手術,也沒有手術會在那裏留下疤痕,或許是她想多了。
“枝枝,畫廊已經過繼到你名下了,就差和傅晏舟簽合同走程序了。”
南枝點了點頭,放下衣服遮住疤痕,這才和唐惜挽著手離開。
煙城步入了初冬,天空灰蒙蒙的,看的人莫名煩躁。
約定的地點,正是那個酒店。
南枝推門進去時,傅晏舟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南枝進來,男人漆黑的眸子劃過一抹鮮亮,“南枝小姐。”
唐惜瞧他一副偽君子的模樣,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二公子用不著裝的這麽像,誰都知道,你為了爭奪家產,利用枝枝除掉自己的親哥哥。”
從進門開始,到落座簽合同,南枝全程一個眼神都未給他,倒讓傅晏舟心裏愈發愧疚起來。
南枝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合同,有服務員進來送餐,眼角餘光瞥過去,隨後慢慢定在滿桌子奢華的飯菜上。
這頓飯局,明顯是精心準備過的,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口味。
南枝輕笑一聲,扯了下嘴角,說出的話語調不明。
“傅先生,還真是……誠意十足啊。”
精明如傅晏舟,男人順手倒了杯紅酒,遞到南枝麵前,“既然要道歉,怎麽能沒有誠意呢。”
南枝收回視線,仍舊自顧自的往後翻看。
“唰唰唰”翻動合同的聲音,在靜謐的包房裏無限被放大,傅晏舟抿了抿唇,看了眼對麵的唐惜,再次將目光落在南枝臉上。
“我曾經也是誠意滿滿的邀請傅先生合作,可是架不住人心險惡,死裏逃生才勉強撿回一條命來。”
南枝放下合同,目光灼灼的盯著傅晏舟,笑的刺眼,“打了巴掌再給個甜棗,傅先生,我不吃這一套。”
這話說的諷刺味十足,傅晏舟始終攥著拳頭,一言不發。
這件事,到底是他對不起南枝。
許久,對麵的男人抬起頭,一雙眸子複雜,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南枝,那件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抱歉。”
“抱歉的話就不必說了。”
臉上笑容悉數散盡,南枝正了正身姿,蔥白的手指輕點了點,將合同推到對麵。
“說到底,是我先利用了你,這件事就此作罷,我們兩不相欠。”
傅晏舟還想說什麽,就聽南枝繼續道,“字我已經簽好了,多謝傅先生好意。”
這次見麵不歡而散,出來的路上,唐惜還在抱怨著人心險惡。
南枝沒有反駁,傅晏舟利用她,把自己的親哥哥送進了大牢。
可歸根到底,若不是她起了利用之心,主動給傅晏舟打電話,後麵的事情,或許也就不會發生了。
這件事,無法評判誰對誰錯。
坐上車子,南枝才突然想起來,問:“惜惜,夏妤柔的資料還在嗎?”
唐惜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電腦有備份。”
“她是不是對國畫,也很感興趣?”
那日一掃而過,南枝隱約記得,夏妤柔的大學專業,就是國畫。
唐惜這才恍然明白,“你是想……”
南枝點頭,“聰明。”
唐惜快速拿出手機,上下翻動著,“邀請函我也發她一份,隻是枝枝,你確定她一定會來嗎?”
“不確定。”南枝開口,“但有紀商在,我確定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