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祈,你別被他騙了,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南枝歇斯底裏的吼著,她真的怕,盛祈年會一時衝動,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男人靠著牆,目光落在不遠處,帶著鮮血的匕首上,那一瞬間,獨屬於南枝美好的回憶,一股腦似的浮現在眼前。

開心時候的她,生氣時候的她,難過時候的她,以及……依偎在他懷裏的她。

無一不是他喜歡的她。

盛懷恩漫不經心的側眸睨他一眼,而後不屑的輕哼道:“我還以為你對她用情多深呢,看來也不過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盛祈年強撐著身子撿起匕首,“你放了她,我會自行了斷。”

“不要——阿祈——他是騙你的——不要——”

南枝捶打著身後的男人,手腳並用,可到底抵不過盛懷恩的力氣。

“反正你現在和廢人沒什麽區別,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

盛懷恩緩緩鬆手,卻並沒有讓南枝跑過去,而是用鐵鏈拴住她手腕,玩味的著這對苦命鴛鴦,在生與死的抉擇上掙紮。

刀刃緩緩抵在脖頸,就在南枝歇斯底裏極近崩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痛悶,猛地回頭去看,就見紀商和盛懷恩扭打在一起。

雅典娜王妃也帶著人趕過來,南枝快速扯過鐵鏈,攙扶起盛祈年,交給醫生。

“紀商,刀。”

南枝撿起匕首,用力一扔,卻忘記鐵鏈的另一頭,還拴在盛懷恩的手裏。

男人趁著紀商接刀的瞬間,胳膊用力一帶,南枝整個身子不受控製般,跌進盛懷恩的懷裏。

“剛走一個,又來一個,不愧是父王看上的女人,就是非同一般。”

南枝已經無意糾結,這話是誇讚還是嘲諷,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就是她絕不能讓自己,成為盛懷恩威脅紀商的把柄。

藏在衣袖裏的那把槍,是她從盛萬豪兜裏搶來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紀商回身,看見南枝扣動扳機時,眸子一緊,當即便奮身撲上去。

隨著兩聲槍響,盛懷恩手上力度一鬆,整個人失去重心,和紀商一起摔下欄杆。

強烈震破的槍聲還回**在耳邊,眼前視線也模糊恍惚一片,南枝從地上爬起身,猛地看見鐵鏈的另一端,拴著半個血淋淋的手。

心頭一緊,南枝當即回身,卻看到盛懷恩和紀商兩人,從三樓跌落在地,正圓形的羅馬鬥牛場上,瞬間綻起一片鮮紅。

“紀商——”

南枝心中駭然,地板上的紅色血跡,源源不斷的流向四周,她握著欄杆的雙手不斷發抖,眼睛裏透著不可遏製的恐懼之色。

盛祈年剛被抬出門口,身後便傳來南枝撕心裂肺的嘶吼,他當即推開身旁的人轉身,卻在走了兩三步後,昏倒在地。

整個皇宮頓時亂了套。

不管是同時救治紀商、盛祈年,還是已經確定死亡的盛懷恩,所有人都陷入一種緊張而焦躁的氛圍裏。

南枝從噩夢中驚醒,她夢見紀商滿身鮮血,笑著和她告別。

“紀商,紀商,紀商……”

她一遍遍呢喃著他的名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他從死神的手裏,給搶回來。

侍女攔不住南枝,隻好悄悄通報給雅典娜王妃。

“南枝,都在搶救,都會平安無事的。”

南枝掙脫開她伸過來的手,撐著牆壁直起身子,搖搖晃晃的往搶救室走。

林懸已經守在門口了,除他之外,還有幾個人南枝見過,都是碼頭裏紀商的得力幹將。

“太太。”

看到南枝淤青紅腫的手腕,林懸眸子一緊,“您的手——”

“紀商呢?他怎麽樣?他有沒有事啊?”

南枝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林懸身上,因為她知道,在皇宮裏,隻有自己人可以信任。

可林懸卻並沒有給她想要的回答,反而顧左右而言它,“送太太去休息。”

有人上來,卻又不敢輕易動南枝,而躊躇不前,南枝回頭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我哪也不去。”

就在這等他出來。

天牢構建牢固,雖是三樓,卻抵得上普通居民樓的兩倍,她不敢想象,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人會變成什麽樣。

門從內打開,有醫生擰眉出來,南枝忙迎上去,還未問出口,就從醫生的眼睛裏,得到了答案。

“病人目前,並無任何意識,有很大幾率會成植物人,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