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南枝怔了一下,**般呼了一口氣,像生根似的站住。

“棄婦?”

盛祈年點點頭,“都是不甘被盛萬豪糟蹋,又無力對抗命運的可憐人。”

南枝抿了抿唇,快速將籠子打開,“盛萬豪已經死了,現在你們都安全了,可以回家了。”

“姐姐。”

剛剛那個小女孩從人群後鑽出來,擋在南枝麵前,“讓我們先走吧。”

南枝一怔,隻當她們是想回家的心情急切,便點點頭,扶著盛祈年後退,給她們讓出一條路來。

可就在她們跑出去的後一秒,走廊裏瞬間響起一陣,喧囂嘈雜的男人聲,他們叫喊著,一邊追還不忘一邊增派人手。

“糟了,她們肯定是被發現了。”

南枝頓時有些後悔,要是不讓她們那麽早出去就好了,她真是低估了盛萬豪養的那群狗。

主人都死了,還仍舊忠心耿耿的盡忠盡力。

“不用自責,她們是想以身試險,把侍衛都吸引過去,好讓我們順利出去。”

盛祈年麵色平靜,語氣更是聽不出喜怒,隻是被碎發遮擋的眉宇緊皺著,像是對這種無能為力的抵抗和憎恨。

連未經世事的小孩,都比這冰冷的皇宮有人情味。

外麵漸漸安靜下來,南枝攙扶著盛祈年,一步一步往外走。

走廊裏,破敗不堪的衣物散落一地,不時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血跡,南枝不忍再看下去,別過頭朝樓下走。

“枝枝。”男人側目,溫潤的眸子裏,滿是心疼,“你可知道,殺害國主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嗎?”

南枝頭也沒抬,幹脆利落的回答,“知道。”

“那你還動手?”

“可那是救你出來的唯一辦法。”她咬著牙,抬頭迎上男人複雜的眸,“三年前,你救了我一命,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他追問:“隻是因為這個?”

南枝不解,“不然呢?”

琥珀色的瞳仁裏,劃過一抹失落,盛祈年不著邊際的側過臉,視線從她右手無名指上掃去。

“這個戒指是哪來的?”

南枝也跟著看了一眼,“傅晏舟走的時候,托王妃給我的。”

盛祈年沒再說話,兩人相互攙扶著,在踏出天牢門口的一瞬,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

“阿祈——”

男人粗壯的胳膊抵在南枝脖子上,手中鋒利的匕首,緊緊貼在肌膚上,南枝能清晰感覺到,刀刃割破皮膚時,傳來的疼痛感。

身體沒了依靠的力量,盛祈年腳步一凜,不受控製的朝後倒去,好在他手疾眼快撐著牆壁,才勉強站住腳跟。

“盛懷恩,你放開她!”

盛懷恩?

他不是在水牢嗎?怎麽會出現在這?

許是察覺到懷裏的女人想轉身,盛懷恩抵在脖子上的手緊了緊,厲聲嗬斥,“別動。”

他挾持著南枝不斷後退,直到與盛祈年拉開距離,才堪堪放鬆了警惕。

“五弟,我原本是不想動你的,可是你的女人算計了我,所以我要報複到你身上。”

盛懷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一雙眸子夾雜著不屑和輕蔑,仿佛他不值得多看一眼。

“二哥,隻要你放了南枝,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腹部隱隱作痛,盛祈年撐著牆壁,不讓自己滑下去。

“二哥?”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盛懷恩竟沒忍住,肆意張狂的笑了起來。

“頭一次這樣叫我,竟是為了救一個女人,五弟啊五弟,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情種。”

鋒利冰冷的刀刃在南枝臉上比劃著,盛懷恩深而沉的眸子不含情緒,慢條斯理的掃視著南枝,似乎是在打量著她的價值。

“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麽樣?”

他隨手一扔,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你和她之間,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