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商昏迷不醒,林懸雖是心腹,但拿主意還是要和南枝商量。
衿衿很懂事,知道南枝要忙,便主動提議會乖乖呆在病房裏。
到底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她不放心,好在林懸安排了幾個保鏢過來。
路上,那人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遍。
大概就是紀商受傷的風聲走漏,船舵主老彪便借機挑事,趁著領頭的不在,妄想分一杯羹吃。
“懸哥,這事兒怎麽處理?”
南枝看了林懸一眼,見他深思不語,問道:“老彪是什麽人?在碼頭勢力劃分有多大?以前和卡恩有過走動嗎?”
接連三個問題,愣是把那人問懵了,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早年,老彪以賣魚貨發家,又有當地政府做保護傘,所以碼頭這一塊兒生意,隻能從他手裏走貨。”
男人頓了頓,“後來卡恩偷渡,看上了碼頭的油水,便將全部錢都投給了老彪,抽成也從原來的六.四,變成了現在的七三。”
“所以老彪的事業做大做強,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卡恩?”
南枝抿了抿唇,“既然卡恩這麽有錢,為什麽寧願屈尊別人手下,也不自己單幹呢?”
那人看了林懸一眼,小聲道:“據說老彪手裏,捏著卡恩的把柄,好像是三年前在郵輪上,卡恩參與非法活動的視頻。”
三年前?郵輪?非法活動?
南枝敏銳的捕捉到這幾個字眼,心裏當即就做了決定,老彪這個人,留不得!
與此同時,隨著紀商遲遲不露麵,碼頭眾多勢力已經亂成一團。
但凡有點臉麵的都想造反,甚至有人造謠出紀商已經死了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
“要我說,咱們幹脆散夥,各幹各的得了,也省得低三下四,看別人臉色。”
一人挑破,便有人接二連三的應和,一時間碼頭喧囂聲此起彼伏。
“紀商沒接手之前,連卡恩都得聽咱們彪哥的,不如讓彪哥上位,也好帶兄弟們掙大錢。”
人群中有人支持老彪,就有人讚同紀商,“彪哥確實夠義氣,就是三七分吧,兄弟們確實吃不飽,倒不如繼續跟著商哥,五五分來的合適。”
老彪一聽這話,當即就笑了起來,“紀商?就那個黃毛小子,估計現在早就嗝屁了。”
“彪哥,您就別推辭了,您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反正碼頭現在群龍無首,倒不如順水推舟,物歸原主,您——”
“是誰說的群龍無首啊?”
與此同時,一道女聲清亮幹脆的傳進眾人耳朵裏。
南枝穿著一身黑衣,妖精般漂亮的臉蛋上,魅惑生情的桃花眼掃向眾人,紅唇順勢勾起一抹笑。
“紀商還沒死呢,你們就開始按耐不住了,是嗎?”
眾人誰都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但看到跟在她身後的林懸時,也都收斂了幾分戾氣。
倒是老彪,麵色仍舊,反倒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
“你就是紀商的婆娘,南枝?”
南枝雙手環胸,衝他示威般挑了挑眉,而後便有人從四麵八方湧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老彪按在地上。
“你這個臭娘們,趕緊放了老子,否則老子把你——”
話音戛然而止,老彪盯著南枝放在槍栓上的手指,心裏不停的打著怵。
“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罪該萬死,是我——”
冰冷的槍口直直抵在他腦門,隻要南枝的手動彈半分,子彈就會破槍而出,直中命門。
這一刻,麵對著周圍的豺狼虎豹,南枝握槍的手緊了緊,冰冷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
“誰要敢惹是生非,造謠妄為,我南枝,頭一個要他命!“
話音落地的瞬間,猶如暴風雨席卷起千層浪,將在場每一個有二心的人,澆得徹徹底底,連同那心底尚未成熟的火苗,也難逃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