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場上頓時一片喧然。
紀商墨眸劃過一抹淩厲，捏著酒杯的手緊了幾分。
夏妤柔心裏更是嫉妒，憑什麽有人一擲千金，就為了博南枝一笑。
她抬手撥弄了下頭發，撫上男人略微僵硬的手。
“阿商，南枝姐姐真是好福氣，走到哪都讓男人為她一擲千金，不像我，老實安分，滿心全是你。”
聲音柔弱，又加上夏妤柔清純的一張臉，到真讓人信服幾分。
紀商抬手，秘書林莫從屏風後進來，立在紀商耳側。
他話不多，但這聲音卻像從齒縫裏鑽出來的，“給我查。”
林莫頷首起身，出門前，朝南枝投出複雜的目光。
男人自始至終沒露麵，倒是身旁跟著的助手，前來南枝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傳達著自家老板的話。
“先生說，這畫您放心收，是紀老爺子付的錢。”
南枝疑惑，“爺爺？”
那人點了下頭，南枝隨即明了。
紀老爺子這出戲，既在眾人麵前給足了她的麵子，又無形之中給紀商打了一巴掌。
誰讓紀商腳踏兩隻船，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南枝臉上浮出笑意，跟隨助手起身下至二樓，屏風遮擋，眾人紛紛猜測裏麵的大人物是誰。
路易斯倒了杯酒遞給紀商，調侃著：“你隻知道外麵的野花香，卻不知道有人偷窺你的玫瑰已經很久了。”
他說完，自顧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隨後進了後台。
手機屏適時亮起，是紀老爺子發來的話，不長，三個字。
“斷舍離”。
言下之意，讓紀商看清楚，自己心裏在意的人是誰，不在意的人又是誰。
男人眼神沉斂，帶著一股子陰森交迫的寒氣。
拍賣會以最後一件拍品結束，人群散場，可依稀能聽見一些風月趣事。
今天參會的無非都是名人官宦，出了這檔子事，不足一小時，整個煙城就傳開了。
紀商起身離開，夏妤柔下意識跟上去，卻覺得腿間一股熱浪湧過，接著麵色一白，空氣中彌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阿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夏妤柔說完，便拿著包快步朝衛生間跑去。
紀商心裏堵得厲害，哪管夏妤柔去哪，索性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點了一支煙。
衛生間拐角就到，夏妤柔進門，卻發現右邊一間正在維修，而左邊這間有人又打不開。
腿間熱浪洶湧，夏妤柔顧不得那麽多，鑽進右邊一間後將門反鎖。
也正是她慌亂無措，才沒看見關門的那一瞬間，隔壁鑽出一個人影。
直到泛著臭味的汙水從頭頂落下，衛生間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時，那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清潔工聞聲趕來的時候，夏妤柔正再清洗著自己的裙擺，見滿地浪跡，不由得開口咒罵，“哎呦，你看看你，沒看見那間裝修呢嗎，把地板都給我整髒了。”
心裏藏著火，又怕紀商等的不耐煩，夏妤柔掏出香水噴了近半瓶，才將臭味遮擋住，隻是這裙子，洗不幹淨了。
紀商正吸煙，煙霧繚繞中，男人看見夏妤柔滿身汙穢，眉頭一皺，掐滅香煙，快步過去。
“你這是怎麽了？”
女人眼中含淚，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紀商卻也不再追問，隻是不著邊際的往遠挪了兩步，換了話題，“你今早去老宅找南枝了？”
夏妤柔一怔，隨後點頭，“我想甜甜了，想去看看她。”
紀商冷聲警告，“以後不準再去找南枝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