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上樓的身體一怔,複而轉頭看向紀商。

男人諱莫如深的神情裏,遮掩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

南枝不懂他為什麽忽然這副模樣,卻聽懂了他話裏,前所未有的嘲諷。

“南枝,自我們結婚以後,我從未對你有所要求過,你不知檢點包養男人我當作看不見,你背著我對妤柔做的那些事我也當作不知道……”

紀商放下碗筷,冷眼看著她,“但你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曖昧不清,我絕對不允許。”

南枝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你以為我和他是那種關係?”

“不是嗎?”紀商反問。

南枝一聽這話眼眶突然就紅了,兩年的隱忍委屈一下子湧上心頭。

她看著他眼裏,帶著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質問和考究,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南枝忍著自己不要掉眼淚,勉強擠出一抹笑意,“是,你想的沒錯,我們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她雙手握住欄杆,上好的青瓷滲入絲絲體溫,南枝竟恍惚覺得,紀商的心竟比這青瓷還冷。

他能和夏妤柔糾纏不清,而她卻不能和除他以外的男人走近,如此不要臉程度的雙標,絕對非紀商莫屬。

南枝掀起眸子,意味深長的注視著他,“隻許紀總情人孩子熱炕頭,就不許我找男人解解悶,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這是變著花樣的承認了?

莫非她真的和那人發生過什麽?才不顧清白的如此維護於他?

紀商拿捏不準,握緊了拳頭,“和他斷了,我當今天的事情從沒發生過,否則……”

南枝挑眉,“否則怎樣?紀總又想故技重施,讓他和阿猛一樣就此消失嗎?”

唇角咧起一抹勾人的笑,似乎是在嘲弄他不過如此,“紀總難道隻會這一個招數嗎?”

紀商不想和她繼續爭執下去,他明白她心裏的芥蒂隔閡,也知道她耍嘴皮子的功夫不錯,他隻是想讓南枝懂分寸、顧清白、識大體而已。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心裏翻騰的怒火直逼腦門,桌子上的手機震了下,眸子微抬,餘光淩厲掃過去。

是夏妤柔。

“什麽事?”

“阿商,甜甜生病了,你快回來好不好?”

他開的免提,夏妤柔哭哭啼啼的啜泣聲,字字清晰落入南枝耳膜,上樓的腳步一頓,複而看向紀商。

甜甜為什麽會和夏妤柔在一起?

紀商把她接到老宅去住了?

南枝一下子窒了呼吸,不受控製死咬牙關,整個身子都在細微的顫栗著,臉部輪廓僵硬到,猶如被寒冰凍住。

男人的劣根性,還真是改不了!

南枝也不管樓下會不會聽到,腳步踩在樓梯上,一步比一步用力,最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電話那頭似乎察覺到了,有片刻沉默,隨後小心翼翼的聲音夾雜著抽泣,再次傳來。

“阿商,南枝姐……是不是南枝姐姐又生氣了?”

紀商抬頭朝二樓瞥了一眼,房門緊閉,卻不知道屋內的人此刻痛徹心扉,他長舒一口氣,拿起外套起身。

“你等著我,我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