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低眸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他送了你什麽花？”
溫竹瑤掙紮想要從他的身上下來，“你放開我，等下林姨出來看到就不好了。”
男人不為所動，大掌緊緊扣著她纖細的腰肢，打定主意她不回答就不鬆手。
溫竹瑤緊張的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怕林姨隨時會出來，無奈之下回答，“是綠玫瑰。”
周妄攬住她細腰的手鬆了鬆，“你喜歡綠玫瑰？”
溫竹瑤能聽出他聲音裏的不悅，輕聲道：“我更喜歡你送的紅玫瑰，真的。”
周妄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低頭在她的唇瓣上輕啄了下，嚇得溫竹瑤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了，眼神不時的飄向了廚房。
“以後我也會送你綠玫瑰。”男人薄唇輕啟，聲音裏透著一股霸道，“以後你也隻能收我送的花。”
“好。”溫竹瑤一口答應，催促道：“你快鬆開我。”
周妄不情不願的鬆開她，溫竹瑤連忙站起來，整理好衣服，無奈的嗔了他一眼，轉身去廚房。
他坐在沙發上，眸光落在麵前的玫瑰上，下頜線無聲的收緊。
那個廢物不應該再出現了。
*
晚上溫竹瑤做了三菜一湯，兩個人吃完去後院看星星。
花園裏的玫瑰花被周晏殊照顧的很好，很多都已經長出花苞，看樣子應該很快就會開花了。
溫竹瑤看著在晚風裏輕輕搖曳的花苞，心裏湧上一絲罪惡感，仿佛此刻的幸福都是偷來的。
周妄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在想什麽？”
溫竹瑤沒有回答，緋唇輕挽，“今晚的星空很好看，我好久沒有看到這麽好看的星空了。”
周妄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搬回瑞園住，以後我每天晚上都陪你看看星星。”
搬回瑞園？
溫竹瑤想到什麽，隨之搖了搖頭，“暫時還是不要了。”
“為什麽？”冷峻的眉峰皺起，顯露出不悅。
“我們在一起的事暫時還不能讓人知道。”溫竹瑤側頭看著他，商量的語氣道：“尤其是我爸，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
周妄薄唇緊抿成直線，不悅寫在臉上。
“隻是暫時的。”溫竹瑤輕輕搖晃他的手臂，輕聲哄道：“等以後合適的機會我宣布跟商羽哥的關係，我們再公開，嗯？”
周妄睨了她一眼，“那要等多久？”
“唔……”溫竹瑤想了下，現在也沒辦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不會很久的，我保證。”
周妄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溫竹瑤軟糯的聲音像是在跟他撒嬌，“周妄，阿妄……”
周妄深呼吸一口氣，繃著一張臉問，“那你要怎麽補償我？”
“補償？”溫竹瑤歪著腦袋，一時間想不出來什麽補償。
周妄大掌攬住她的細腰直接將人抱進懷中，另外一隻手落在她的後頸脖上猶如擼貓一般不輕不重的揉按，逐漸的將她頭壓下來。
兩個人的臉越靠越近，近得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鼻尖都要貼在了一起。
溫竹瑤的小心髒控製不住的砰砰跳，臉頰犯熱，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周妄微微抬起下顎，薄唇就親上了柔軟香甜的唇瓣，溫柔吸吮，一點點的試探。
溫竹瑤臉紅心跳，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覺都聚集在舌尖，整個身子都跟著酥麻起來。
比起第一次接吻，這一次周妄變得很溫柔也更有技巧，像是要將她的魂魄都吸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竹瑤整個人軟在他懷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頰紅的不像話，甚至還在隱隱顫抖。
周妄大掌輕撫著她的頭發，喑啞的聲音道：“這次沒有弄疼你吧？”
一句話直接讓溫竹瑤臉頰爆紅，咬著唇不說話。
周妄低頭看她，不依不饒地問：“疼嗎？”
溫竹瑤受不住他這般撩撥，水光瀲灩的眸子輕輕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周妄明白過來，削薄的唇瓣揚起滿意的弧度，“雖然我不太會，但我學習能力不錯，相信我以後都不會讓你再疼……”
溫竹瑤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羞赧不易道：“你別說了。”
周妄不明白這些有什麽不能說的，拿開她的手，一本正經道：“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是人類最本能的欲望，每個人都有，沒什麽可羞恥的。”
溫竹瑤：“……”
你不覺得羞，我覺得羞，行嗎？
周妄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行，我不說，以後我們做。”
“你再口無遮攔，我就走了。”溫竹瑤起身要從他身上下來。
周妄連忙扣住她的細腰，妥協道：“好，我不說了，我陪你看星星。”
溫竹瑤坐在他的懷裏，抬頭看著頭頂上的一片星空，緋唇揚起微笑，“周妄，謝謝你。”
“嗯？”
溫竹瑤目光與他平視，眸底似乎有星光在閃爍，“謝謝你願意跟我相愛，謝謝你不在乎我有沒有未來。”
她曾經用了七年沒有換來周晏殊的一絲溫柔，第一次體會到了雙向奔赴的美好，滿心歡喜。
周妄指尖掠起她的劉海，“有我在你不會沒有未來，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閻王爺不能從我手裏把你搶走。”
溫竹瑤緋唇輕挽，輕輕笑了下沒有接話，抬頭再次看向頭頂的星空，“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如此。”
希望我們都是如此。
但她的病是無法治愈的，而他是周晏殊的第二人格，遲早有一天也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們就像飛鳥與魚，注定相愛卻無法相守。
溫竹瑤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想到以後心裏湧上一股傷感。
晚上十點，周妄送溫竹瑤回龍湖，下車時兩個人還依依不舍。
隔壁的二樓沒有開燈，但窗戶邊佇立著一道黑影，看著這一幕負在身後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
顧觀棲走到他身邊，看到樓下這一幕，再看向他關心道：“陸先生，你沒事吧？”
陸商羽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顧觀棲猶豫了下，又道：“如果放不下為什麽不去爭取？你這麽愛她，應該讓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