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41章 滅炮灰柳依依
皇宮·禦書房
“奴才給皇上請安。”
夜皇左手剛放下一本折子,右手又拿起一本折子,頭也沒抬的道:“起來吧。”
“謝皇上。”
“要是戰王來了,直接讓他進來,不用等待朕的傳召。”昨日,夜皇就收到消息,盤踞在萬獸山上的黑風寨已經被徹底的殲滅。
躲在黑風寨裏麵的幽冥堂殘部,也全都死在裏麵,無一生還。
這件事情,夜絕塵辦得很漂亮,夜皇心中甚是歡喜,同時也很感傷,擔心伊心染那個丫頭。她也真能跑,還挺能躲,就那麽消失在夜絕塵的眼皮子底下。
“奴才遵旨。”
“還有什麽要稟報的?”全副心神專注的落在手裏的奏折上,越看夜皇的臉色越是難看,最後更是重重的砸在禦案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嚇得禦書房當差的小太監們,一個個‘刷’的一下跪在地上,低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齊呼:“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
總管太監也跪在地上,弄不明白前一刻臉上還有笑容的皇上,怎麽下一刻就龍顏大怒的變了臉,“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都退下。”夜皇黑著臉,再次拿起被他砸在禦案上的奏折,耐著性子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眼裏依舊是難以掩飾的怒氣。
小太監魚貫似的退出禦書房,總管太監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端起一杯熱茶,走到夜皇的身邊,恭敬的道:“皇上喝口熱茶,定定神。”
雖說他是跟在夜皇身邊的老人了,最是了解夜皇的習慣,但他也沒膽隨意的猜測夜皇為何事而動怒,尤其是前朝的事情。
哪怕他知道那麽點兒門道,那也得保持沉默,否則指不定什麽時候,他的腦袋跟脖子搬了家都不知道。
“沒事。”擺了擺手,夜皇喝了兩口茶,壓下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皇上,剛才皇後娘娘身邊的管事太監過來傳話,說是皇上見了戰王殿下之後,能否讓戰王殿下去椒房殿一趟,皇後娘娘好些日子沒見到戰王殿下,甚是想念。”他要不是為了傳這句話,也就不會進禦書房,更不會看到夜皇發這麽大的火。
也不知道那份折子裏都寫了些什麽東西,竟然讓喜怒不形於色的皇上都動了怒,往常他可沒見皇上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朕知道了,你到外麵候著,戰王來了,讓他直接進來。”
“奴才遵旨。”
待總管太監退出禦書房之後,夜皇才放下茶杯,淩厲的視線再一次落到那份折子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爺,皇宮到了。”馬車緩緩在宮門口停下,冷冽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什麽情緒。
夜絕塵掀開車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那一襲冰藍色的錦袍,領口跟袖口都用金色的絲線繡出精致的芍藥花瓣,優雅又不失高貴。墨發高束,如黑寶石般的雙眸幽深難測,隻一眼望去,仿佛靈魂都被他所吸引。
“王爺,要屬下隨你入宮嗎?”以最少的傷亡,成功的清剿了黑風寨,本應該是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可是參與了整件事情的他們,卻是誰也高興不起來。
冷冽承認,最開始他是不喜歡王妃伊心染的。
一來,在他看來,普天之下能配得上他家王爺的女人,幾乎不存在;二來,伊心染是個和親公主,是不是南國的奸細尚不可知,萬一王爺對她動了真感情,反而換來一身傷,他覺得不值得;三來,伊心染初到夜國,成婚當日就鬧出那麽大的笑話,不但她淪為夜國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就連夜絕塵也成了一個笑話。
伊心染所表現出來的種種,都讓冷冽覺得,她根本不配做戰王府的女主人。
在他的心裏,總覺得戰王府的女主人,就算不是女中豪傑,不能為王爺為擔憂愁,那也應該是個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一個給王爺不斷惹麻煩,惹笑料的女人。
直到,那日宮宴,冷冽才突然間發現,他家王妃其實很不簡單。
她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嚇了他好大一跳。也正是從那個時候,冷冽開始偷偷的觀察伊心染,希望多了解她一些。
後來,冷冽漸漸發現,戰王府因為伊心染變得有生氣,而他家王爺也因為有伊心染,開始會莫名的笑出聲。那一刻,冷冽才真正的意識到,也許伊心染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差勁,她才是最適合王爺的人。
也隻有她,才能做戰王府的女主人。
至少,與柳依依相比,冷冽覺得王妃伊心染,頓時好了數千倍有餘。
“你就在這裏候著,本王很快就回來。”夜絕塵下了馬車,風掀起他的袍角,露出黑色的長靴。
“是。”
目送夜絕塵走遠,直至消失在他的視線裏,冷冽才轉身跳上馬車,倚靠著車廂呆坐著,垂眸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雁不歸那一戰,冷冽對伊心染還有一種錯覺,那麽曆經黑風寨一戰,他對伊心染可說是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除了王爺夜絕塵,他就服王妃伊心染。
這樣的女子,不做他家王妃,實在太可惜了。就算他是一個不懂情愛,不解風情的男人,但他也瞧得出來,他家王爺對王妃上了心思。
現在的戰王府,誰對王妃伊心染那都是服服貼貼的,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隻可惜,他們珍惜得太晚,王妃已經離家出走了。
以前,冷冽總覺得,王爺不成親,那是因為太子妃南榮淺語。如今回想起來,南榮淺語算個毛,王爺的心裏壓根就沒有她。
在王妃伊心染出現之前,他家王爺壓根不知道什麽叫做情,什麽又叫愛。不然,冷冽敢打包票,王妃離家出走,王爺不會著急上火,卸下一身的責任,四處去尋找王妃。
否則,當年南榮淺語嫁給太子殿下的時候,王爺肯定不會隻是冷漠的看著,而是直接就搶了過來,才不會管太子是不是自家的兄弟。
“奴才給戰王殿下請安,戰王殿下萬福金安。”總管太監算著時辰,果然這時辰剛剛一到,夜絕塵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要說,皇上的幾個兒子裏麵,最準時的一定是戰王夜絕塵。
“免禮,稟報一聲吧。”
“皇上吩咐過,戰王殿下若是來了,直接進去就可以,不用再請示。”輕手輕腳的推開殿門,總管太監笑得溫和。
“嗯。”
夜絕塵微微點了點頭,大步走進禦書房。
“塵兒來了。”聽到腳步聲,也聽到了殿外短暫的對話,夜皇沒有抬頭,沉聲開口。
“兒臣給父皇請安。”
“平身,朕給你瞧件東西。”整個禦書房裏,除了夜皇就隻有夜絕塵,倒也沒什麽好防備的。
夜皇拿著之前看過的那份折子,繞過禦案走到夜絕塵的身邊,將其遞給夜絕塵,看了他好一會兒,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九兒丫頭福大命大,她肯定會好好的,等著你去找她,別太擔心。”
要說他沒有女兒,又跟伊心染投緣,心中那般掂記她,還有個說法。夜皇明明就有三個女兒,但對她們總沒有像對伊心染那種想要捧在手裏寵愛的感覺。
就算是長公主夜月渺,也不曾得到過他如此的寵愛。
仿佛,就隻有伊心染,才讓夜皇有做父親的感覺。不管她闖了什麽禍,也不管她怎麽不懂事兒,他就是想要寵著她,給她最好的。
難道,這不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才有的態度麽?
“兒臣隻是擔心別人有事。”就她那手神出鬼沒的箭法,誰要招惹上她,指不定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黑風寨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就那麽一個人單挑了整個黑風寨,要是他晚去一步,說不定她將所有人都解決了,隻留下遍地的屍體。
有時候想想,夜絕塵都有一種,他就是去黑風寨為那些人收屍的錯覺。
“哈哈,朕也覺得,真要有事兒,那也是別人有事兒。”夜皇對黑風寨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全都清楚,他隻知道一個大概的情況。夜絕塵這麽一說,倒是勾起他的好奇心來,沉聲道:“給父皇說說,當時的情景是怎麽樣的?”
簡單的將事情的說了一遍,夜絕塵盡量用沒什麽情感色彩的詞語來描繪伊心染所造成的壯觀場麵,聽得夜皇是一愣一愣的,好半晌之後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真是九兒幹的?”那丫頭總是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卻也讓夜皇心中,對她生出更多的疼惜來。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生長環境,才造就了她那樣的性格。
相較而言,前麵那個處於失憶狀態的伊心染,夜皇雖然喜歡,但還是有所保留的。現在這個擁有全部記憶的伊心染,夜皇是更喜歡,打心眼裏喜歡。
不管這丫頭闖了多大的麻煩,夜絕塵要收拾不了,就讓他這個當父皇的來收拾。
南皇那個老東西,不知道珍惜這麽個寶貝女兒,那就讓他來寵著伊心染,就像她說的‘父皇像爸爸般溫暖’。
他不要做伊心染夢裏的父親,他要做伊心染現實裏的父親,做她強大的後強,讓誰也欺負不了她。
“除了她,普天之下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有那般能耐。”夜絕塵垂眸,那天他故意讓自己暴露在黃硝的攻擊範圍之內,就是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就暗中跟著他。
事實證明,她的確一直都跟著他,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她也顧不得是不是會暴露自己的藏身之處,出手救了他。
夜絕塵心裏既是興奮高興,又有著說不清的失落。
她既然是在意他的,為什麽還要躲著他,就不能出來跟他好好談談。
最讓夜絕塵不能原諒他自己的就是,他竟然沒追到伊心染。
那個丫頭,逃跑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不愧是朕的兒媳婦,就是厲害。”
夜絕塵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冷聲道:“父皇別太寵她,省得她尾巴都翹到天上去,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大麻煩來。”
“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惹出多大的麻煩,不是都有你替她收拾幹淨了嗎?”聽著夜絕塵說伊心染的事情,夜皇全然忘記了之前的憤怒,什麽煩惱都被他拋到腦後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開心果,什麽時候才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兒臣的來意想必父皇清楚,至於折子上所說之事,待兒臣調查清楚之後,父皇再做打算也不遲。”
他要去找伊心染,非找到她不可。
夜絕塵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以後的日子他要怎麽過。
那個小女人,不但影響著他的生活,還影響著他的情緒。雖然他害怕自己的改變,但在改變的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與自在。
有她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有你親自去打探,父皇也放心。”
“父皇保重龍體,有什麽事情可以交給太子皇兄處理,不要太過操勞。”夜絕塵說出這句話時,表情有些別扭。
換了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這些話的。不是因為他拉不下這個臉麵,而是他與夜皇之間有麵看不見的牆,無法跨躍。
也許,是因為夜皇疼愛伊心染,他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塵兒,你要是帶不回九兒,就不要回來見朕了。”他希望夜絕塵能擁有一份完整的愛情,不受任何的約束。
也幸好,他與伊心染之間,沒有身份背景的障礙。
倘若,伊心染不是南國的公主,沒有顯赫的身份,或許他們還走不到一起。雖然,夜皇不介意什麽出生,但他無法改變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她是兒臣的王妃。”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他才不會讓夜皇有機會認伊心染做女兒,要是讓他的女兒以後以他妹妹的身份出現,夜絕塵鐵定會嘔死。
“咳咳、、、”夜皇尷尬的輕咳兩聲,臉上有種想法被看穿的窘迫。
認伊心染做女兒,他也隻能想想,哪能真那麽去做,他又不是老糊塗了。
“十大家族三年一度的推選一個月後將在天下第一樓展開,緊接著就要迎來四國聚賢會,兒臣爭取在四國聚賢會之前趕回來,其他的事情,隻能有勞父皇多操些心。”這些日子的分離,夜絕塵漸漸感覺到,伊心染就像是一隻翱翔在藍天下的金鳳凰,戰王府是困不住她的。
她的家,不是戰王府,而是整個藍天。
在他沒有弄清楚,她真正想要什麽之前,就算找到了她,夜絕塵也不會將她帶回來。他想要換個身份,忘掉他是一個王爺,就以一個普普通通的身份去到她的身邊,跟她接觸,試著了解她。
他隻想看到,那個最真實的她。
“父皇心中有數,前朝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安安心心把朕的九兒給找回來,趁早給朕生個孫子。”
夜皇明知道,夜絕塵與伊心染現在的關係,還說這樣的話,存心是給夜絕塵添堵。
“兒臣告退。”黑著臉,夜絕塵轉身,大步朝著禦書房外走去。
他都還沒有把伊心染給拿下,到哪裏去給他弄個孫子,那樣沒臉沒皮的話,竟然是從一國之君嘴裏說出來的,叫他都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好。
“臭小子你這是什麽態度,出宮前去你母後宮裏看看,她有話對你說。”夜皇跟軒轅皇後有兩子一女,小兒子跟著師傅在山中學藝,已有兩年不曾回宮。現在,夜絕塵又要離開,短時間之內是見不到麵了,也隻剩下長公主還留在宮中陪著他們。
夜月渺早就過了出閣的年紀,她的婚事是夜皇最擔心的事情,也是夜皇心中不願意提起的痛。
三個公主裏麵,他最疼夜月渺,可她受的委屈卻也是最多的。
“皇上。”
“何事?”
“回皇上的話,太子殿下求見。”
“宣。”
“是。”
、、、、、、、、、、、、、、、、、
戰王府
銅鏡中,映出女人姣美的臉頰,白裏透紅的皮膚,比染了胭脂更嫵媚動人幾分。立領的粉色長裙拖地,袖口繡著**,大朵大朵的栩栩如生,雪白的肌膚在粉色的映襯下,更顯細嫩與絲滑。
“死丫頭,你是怎麽梳頭的。”
要是沒有這聲刺耳的尖叫,這會是一幅很美好的畫麵。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柳小姐恕罪。”梳頭的丫鬟立馬跪到地上,低下頭雙手緊緊的拽著木梳,身體顫抖得厲害。
她的動作已經很輕,輕到不能再輕,怎麽還會弄疼,她是真的不知道。
柳依依對著銅鏡左看右看,怎麽看都不滿意,再精致的妝容配上她猙獰的表情,也變得麵目可憎,沒有絲毫的美感。
“下賤的東西,你竟然梳掉本小姐的頭發。”坐在凳子上,柳依依伸出腳踹在丫鬟的身上,一腳比一腳重。
丫鬟吃痛,嘴角都出了血,摔倒了又跪好,不敢出聲也不敢躲。
她知道,越躲隻會越挨打。
“你是啞巴嗎?”
“不、、、不是、、、奴婢不是啞巴、、、”哆嗦著身子,丫鬟頭埋得更低,眼裏滿是憤恨。要怪隻怪她命苦,天生就是個做奴婢的命。
王府裏,誰都知道柳依依不過隻是王爺的師妹,仗著自己不是身份的身份,在下人麵前擺主子的譜。可他們也隻敢在背地裏笑話她,誰也不敢攤明白了說。
到底,她是王爺的師妹,而他們什麽都是不是。
王妃沒有離開王府前,柳依依是不敢這麽囂張的,這不,王妃才離開沒幾天,她就囂張得厲害,誰也不放在眼裏。
好像這戰王府,她就是女主人一樣,當真是好不要臉。
“你不是啞巴,那本小姐問你話你不回答,存心跟本小姐過不去是不是。”說著,又是狠狠的一腳,柳依依壓根沒把她當人看。
好在伊心染那個女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離開,要不然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二師兄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她也別想霸占著戰王妃的稱號,待過一段時間之後,她自然有辦法讓伊心染失去戰王妃的稱號,而她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那個位置。
別以為她不知道王府裏那些下人,背地裏是怎麽傳她的,總有一天她要把那些嚼舌根的人,統統都趕出王府。
她要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才是戰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奴婢沒、、、奴婢真的沒有、、、、、、”眼淚不爭氣的滑落,誰梳頭的時候不掉頭發,柳依依根本就是雞蛋裏挑骨頭,沒事兒找事兒。
“你個下賤蹄子,還敢頂嘴,看本小姐不、、、、、、”柳依依憤怒的站起身,提腳就想踹上去。
她本就是自幼習武之人,這一腳要是真的踹了下去,這丫鬟鐵定沒命。
“小姐你何必跟個下賤的奴婢過不去,千萬別氣壞了身子,那樣可就不美了。”她是柳依依的貼身丫鬟,也越來越受不了柳依依陰狠的個性。
但她沒辦法,除了跟著柳依依,她無路可去。
“哼。”
朝著臉色慘白的梳頭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快出去,後者會意逃也似的奔出房間,尋個沒人的地兒放聲大哭。
“小姐,奴婢幫你梳頭,然後陪著小姐去王府門口等王爺回府。”夜絕塵就是柳依依的軟肋,隻要提到夜絕塵,柳依依就會壓抑自己的性子,讓自己變得溫柔。
也是跟在柳依依身邊伺候太久,她摸習慣了柳依依的個性,否則她也免不了挨打受訓,早就學乖了。
“還是你最聽話,動作快些,二師兄肯定就快回來了。”
“小姐吩咐奴婢去廚房盯著廚子給王爺燉的湯都好了,奴婢讓他們溫著,等王爺回來小姐親自給王爺端去,王爺肯定高興。”拿起梳子,重新給柳依依梳頭綰發,說話盡撿柳依依喜歡聽的。
隻是不是瞎子,誰都瞧得出來,戰王疼的是戰王妃,喜歡的那也是戰王府。她就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家小姐要死纏著不放,招人記恨。
明明,她家小姐有著戰王師妹的身份,又有著戰王府做她的背景,想要尋個什麽樣的好人家尋不著,硬是要守著一個不喜歡她的男人,還費盡了心思害人,想想她都覺得害怕。
她真怕,柳依依對戰王妃做的那些事情,有一天曝光了,會引來怎樣的後果。
以戰王夜絕塵的性格,絕對會殺了她家小姐的。
有些話,她隻能憋在心裏,不敢說出來。一旦說了,除了挨一頓毒打,她不知道還有什麽可怕的後果在等著她去承擔。
“還是你貼心。”
“小姐,這個發式怎麽樣,要是不滿意,奴婢再重新梳另外一種。”
“沒時間了,還挺好。”柳依依左右側著身子看了看,還算滿意,也不打算再折騰她的頭發了。
“小姐,你要戴哪套首飾?”
“紅寶石那套。”
“是。”
很快,打扮妥當的柳依依站起身,對著銅鏡看了又看,總算是滿意的開了口,道:“走,陪著本小姐到王府門口去迎接二師兄。”
“是。”
低眉順目的跟在柳依依的身後,丫鬟是連頭都抬不起來。別說,這戰王府裏有戰王妃,雖然她不在王府裏,就算是沒有,她家小姐也不應該以王府的女主人自居。
到王府門口迎接戰王這種事情,隻有王爺的女人能做,她家小姐這樣真的很不應該,而且很丟臉。
路過花園的時候,柳依依停下了腳步,高傲的昂著頭,靜待良辰美景等六個丫鬟向她行禮,女主人的風範那是越擺越上癮。
“站住。”徹底被無視的柳依依瞬間炸毛了,伸出的手顫抖的指著良辰,氣得白了臉。
“我們的主子是王妃,即便是要教訓那也隻能是王妃來教訓,柳小姐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還真把自己當王府的女主人了。”
不要臉三個字,良辰咽進了肚子裏。
“戰王府的女主人隻有一個,那是我們家王妃,你算是哪根蔥。”美景說話直,更是不給柳依依麵子。
“你們、、、、、、”柳依依氣得不輕,她一定要把伊心染的丫鬟,全都趕走。
良辰美景,琴棋書畫這四個女人,也一個都不能留下。
“不要臉。”
“你說什麽?”
雪芷不顧孤霜拉她的袖口,瞪著柳依依大聲吼道:“我說你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就你給王妃提鞋都嫌你髒。”
她不明白,為什麽公主要離開,也不帶上她們,但她知道,誰也別想取代伊心染在戰王府的位置。
尤其是這個女人,最不可以。
“柳小姐,你想清楚再動手,我們可不是你說打就能打的丫鬟。”良辰將雪芷拉到身後,迎向柳依依揚起的手。
“你們在幹什麽?”夜絕塵淳厚暗磁的嗓音在她們的身後響起,驚得每個人都險些跳了起來,後背全是冷汗。
“參見王爺。”
良辰六人跪在地上,低著頭行禮。
“二、、二師兄、、、、”
聽到這三個字,夜絕塵條件反射性的黑了臉,他想到伊心染送到那個獵八戒的麵人兒,嘴角狠狠的抽了兩抽。
這三個字,真心很不順耳。
柳依依被夜絕塵的表情嚇到,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她是哪裏說錯話了,還是他聽到她剛才對良辰她們說的話了。
就算是聽到了,那也是良辰她們對她不敬,她沒有錯。
“管家。”
“老奴在。”
“本王記得城西那裏有一座宅子,以後那座宅子就歸柳小姐所有,今天就送柳小姐去別院,以後她進出王府,都必須經過本王的同意。”
管家一愣,立馬連連點頭,早就應該這樣了,要不王妃也不會離開。
咳咳,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二師兄我哪裏做錯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你不要送我走、、、、、”柳依依想要抓夜絕塵的衣服,夜絕塵閃身避開。
再一次到‘二’那個字,夜絕塵的臉又黑了幾分,“你們都回萱月閣去,本王一會兒過去有事情交待你們。”
“是,王爺。”
滿心以為她們會被夜絕塵懲罰,沒想到不但沒受罰,還把她們都不喜歡的柳依依送走了,大快人心有木有。
說完,夜絕塵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也不顧柳依依的哭鬧。
若非看在師傅的麵子上,他又哪會容忍柳依依這麽長時間,住在戰王府指手劃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