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89章 奪命追殺上 修

??????騎在馬上,迎著寒風,渾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在積雪深深的道路上飛快的奔馳著,突然在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道很是狼狽的熟悉身影,眸色加深,飛揚著馬鞭朝他靠近。

“籲——”軒轅思澈險險的勒緊韁繩,白色的駿馬高揚起前蹄,發出一道長長的嘶鳴聲。

司徒落瀾轉過身,看到來人是軒轅思澈,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氣,低聲道:“思澈,你怎麽來了?”

生死劫乃是自血月城中流傳出來,然而他們對於血月城的了解,僅僅隻有知言片語,根本就不足以查證什麽。索性,夜絕塵掌握著一些關於生死劫的手法,以至於紅護法懷疑不到什麽。

笑紅塵藥方中的幾味藥材,是在她與夜絕塵搭成某種交易之後,親口告給司徒落瀾知曉的。心中牢記著那幾味藥材,司徒落瀾再結合多年來,他師傅生前所留,以及他自己尋找到的一些調配方法,反反複複的參照,比對,終是什麽收獲也沒有。

這些天,他回到了師傅曾經教授他醫術的地方,在那裏一次又一次的試驗,收獲甚是微薄。正當他往回趕的時候,遭遇了圍殺。

那些人,看到他連讓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便舉劍要圍攻斬殺他,似乎對他的相貌異常的相熟,否則也不會問都不問一下,就執意要殺了他。

“表哥得到消息有人要對你出手,派出了暗衛尋找你的下落,我也不放心,也派了些人出來,但都沒什麽消息傳回來。”軒轅思澈將司徒落瀾拉到馬背上,接著又道:“我本來是想去戰王府一趟的,誰知半道上聞到了你身上的藥香味,不然還真找不到你。”

“可知對方是什麽人?”

司徒落瀾與那些人交過手,單從武功路數上來看,瞧不出是江湖上哪個門派的,但是他有留意到那些人的袖口。

那種雲紋,跟雁不歸中地宮裏,那些幽冥堂的人衣服袖口上的雲紋非常的相似。倘若他們是同一拔人,他想他是明白他們為什麽要執意追殺於他。

畢竟,在當初進入雁不歸地宮中的人裏麵,唯有他是精通醫理的。

幽冥堂的人想要他的命,既合情又合理。

“表哥有些猜測,但還未曾確定。”

“快走,那些人追來了。”要不是當初跟著師傅學醫時,同時也練得一身不弱的武功,司徒落瀾隻怕是難逃此劫難。

他這一身本事,都是師傅所教,師傅所授,那些殺害了他師傅的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笑紅塵,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坐穩了。”看著用右手撫著左肩的司徒落瀾,軒轅思澈雙腿夾緊馬腹,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飛也似的跑了起來,揚起一路的碎雪。

那些順著司徒落瀾左肩滴落到雪地裏的血,黑黑的,甚至帶著一股難以掩蓋的腥臭之氣,令人作嘔。

黑色的血與白色的積雪,迅速的融合在一起,形成另外一種顏色,遠遠望去別有一番情景。

“他們不殺了我是不會罷休的,嗅著我身上血的味道,不管我藏在哪裏他們都能找得到。”雖然司徒落瀾殺了他們不少人,但他也受了傷。

“落瀾,能止住血嗎?”

隻要能把血止住,他就可以換一條路去戰王府,甩掉後麵的尾巴並不是難事。

“若是能止住血,我也不會被他們追得這麽緊,逃得這麽狼狽。”以司徒落瀾對錦城周圍環境的了解,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那些人拿他也沒有辦法。

即便能找到他,卻也不會如此的迅速。

幾乎在他剛找到地方躲藏之後,那些人就找來了,沒有給他絲毫調整的時間。

這些人,選在這個時候對他動手,必然不是臨時起議,而是早就盤算好的。眼下,夜絕塵正忙著迎接各國使節,顧不上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十大世家排名的突變,也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高度關注,正是最要緊的時期。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暫且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都將在錦城引起軒然大波。

“點穴都無法止血嗎?怎麽如此奇怪?”沒有回頭,軒轅思澈能感覺到後麵那些人窮追不舍。

沒辦法,他隻能騎著馬帶著司徒落瀾不顧一切的往戰王府去,隻有到了那裏,他們才能得到安全。

那些人,若是連表哥都不顧忌,他也沒啥辦法,隻能選擇正麵對敵了。

“他們的兵器上塗抹了加快人體血液流動的藥,而且兵器上還有毒,想要解毒止血就必須找到幾味草藥,可我剛找到止血的藥,還沒來得及采摘,他們就已經追了上來。”

“該死的,你撐著點兒,我引他們去戰王府。”

“嗯。”

“他們袖中都裝有袖箭,你小心些。”

“我知道,你也要留神,千萬不要再受傷了。”失血過多的司徒落瀾,臉色已經越來越慘白,嘴唇都已經呈紫黑色,瞧得軒轅思澈額上都急出汗來,要是他再晚些來,這小子的命會不會交待在這裏。

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流血流死的。

MD,那些人可真卑鄙。

戰王府·萱月閣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漫天的雪花像是精靈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飛舞著,美得迷離而夢幻。

“良辰,你說咱們家王妃到底是怎麽了?”一邊澆著花,一邊偏著頭看向伊心染,美景嘟著嘴好奇的問。

“不知道。”

搖了搖頭,收起修剪花枝的剪刀,良辰的眉頭也跟著輕蹙起來,眼中滿是擔憂。

貌似,她們剛剛跟伊心染相處的時候,她就喜歡坐在窗前發呆。

要說這毛病,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怎麽從昨天開始,王妃就又發起呆來,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該不是王妃跟王爺鬧別扭了?”嘟著嘴,美景又道。

“不應該。”

“怎麽就不應該了,除了王爺誰能讓咱們家王妃不開心呀。”翻了翻白眼,美景理所當然的將罪過歸結於夜絕塵。

孰不知,某夜是躺著也中槍,他招誰惹誰了。

“你見過王爺對王妃發脾氣,或者有什麽是王妃想做的,而王爺阻止了?”以她的了解,絕無可能是因為鬧別扭,但她又想不出是因為別的什麽事情讓王妃心裏不痛快了。

“哎,那你說咱們要怎麽辦?”攤了攤手,愁眉苦臉的望著良辰,反正她是沒啥辦法。

“不知道。”

美景撫額,無語的想要瞪良辰,哪知良辰彎下腰去,好死不死的正好瞪上伊律瑾,嚇得美景花容失色,舌頭都打了好幾個結,繞不過圈來。

“平時話不是挺多的,怎麽突然不出聲了。”背對著美景的良辰,當然不會知道伊律瑾來了。

“見過南國四皇子,四皇子萬福金安。”

美景一出聲,良辰立馬轉過身,恭敬的對著伊律瑾福了福身,柔聲請安,倒沒有美景那般驚慌失措。

“免禮。”

“謝南國四皇子。”

良辰美景低垂著眸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她們都在心裏猜測,剛才她們的話伊律瑾都聽到多少。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們深刻的認識到,這位南國四皇子究竟有多麽寵愛他的妹妹,也就是她們的王妃伊心染。要是知道王妃受了什麽委屈,那還不得鬧出人命來。

“戰王還未回府?”伊律瑾從遠處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伊心染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整個人懶洋洋的趴在矮幾上,小手頂著下巴,心神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晚膳時,是他陪著伊心染在花廳裏用膳,夜絕塵留在宮中,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回來。

不怪伊律瑾心中有懷疑,他在想是不是因為夜絕塵夜不歸宿,讓他妹妹心裏不痛快了。真要是這樣,他非得狠狠的教訓夜絕塵一頓。

他都還在這裏立著,就敢這麽欺負他妹妹,要是他不在的時候,指不定他妹妹被欺負成什麽模樣呢。

“回南國四皇子的話,王爺尚未回府。”

“本皇子有些話想跟九兒單獨聊聊。”話落,也不等良辰美景回話,伊律瑾就越過兩人走進了萱月閣。

傅利劉尉安安靜靜的退到一旁,盡職的當起門神,麵無表情的模樣還真像那麽回事兒。

美景吐了吐舌頭,咧嘴苦笑的望著良辰,別以為她笨,她當然知道伊律瑾那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們在外麵候著,不許進去。

單獨聊聊是假,其實就是想要問問,是不是她們家王爺欺負她們家王妃了,僅此而已。

“九兒,梅園的梅花開得正豔,陪哥哥去賞梅可好。”

萱月閣裏溫暖如春,感覺不到一絲寒意,鼻尖縈繞著清冷的梅香,沁人心脾,令得走進這裏的人,無不發自內心的深吸一口氣,似想將這清香都吸進肺裏去。

伊律瑾一邊說著話,一邊向伊心染靠近,後者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向她靠近,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無法自拔。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怎麽可能再見到東方霧呢?

他,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

“九兒。”

伸手在她的眼前輕輕的晃了晃,依舊沒啥反應,伊律瑾越發的擔心起來,不禁伸手撫住她的雙肩,逼著她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

“咦,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眨眨眼,望著在自己眼前放大數倍的俊臉,伊心染滿心的錯愕。

“九兒覺得哥哥是什麽時候來的?”不答反問,伊律瑾看著她,眼裏有著審視。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伊心染尷尬的笑笑,她要是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那她還會明知故問麽?

“哥哥,你就別逗九兒了,告訴九兒吧。”可憐巴巴的瞅著伊律瑾,反被動為主動,抱住他的胳膊撒起嬌來。

“在想什麽,要是剛才有人進來刺殺你,就算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即便戰王府猶如銅牆鐵壁般森嚴,還是不能掉意輕心,指不定危險就暗藏在其中,令人防不勝防。

正所謂,有防備總比沒有防備強。

“沒想什麽。”搖搖頭,就算她說出來,也沒人能為她解惑。

東方霧的出現,將她平靜的生活再次擾亂了。

而她,竟然沒有勇氣到他的麵前,要他跟她當麵對質,為何要在訂婚典禮上如此羞辱於她,讓她父母兄長丟盡了臉麵。

那個口口聲聲對她說著愛,說著會照顧她一生的男人,卻在最後狠狠的給了她一刀。他的情人挺著大肚子,走到她的訂婚典禮上,讓她情何以堪,又該如何自處。

若是沒有這一場魂穿異世,她該怎麽麵對別人異樣的眼光,背後的指指點點,她又該要怎樣去生活。

她所看到的東方霧,究竟是跟她一樣,魂穿而來,還是他本來就是存在於這個時空的。

不管是哪一種,現在的她都沒有勇氣去找他問清楚。

“是不是夜絕塵欺負你了,告訴哥哥,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沒有欺負我。”好笑的搖了搖頭,伊心染緊緊的拽住伊律瑾的手,她可舍不得夜絕塵挨揍。

天知道,昨晚收到幽冥堂最新情報的他,一想到不能陪在她的身邊,看到安睡他就百般的不樂意。若非有她勸著,夜絕塵肯定不管不顧的要趕回來。

伊心染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明令禁止他不許那麽做,否則就一個月不理他。

“那他昨晚為何夜不歸宿,九兒是不是在為這個傷心?”輕揉著伊心染烏黑的長發,伊律瑾心裏還是有了計較。

張大眼,瞪著她的好哥哥,她是真不知道會讓他誤會那麽多,“哥哥知道幽冥堂嗎?”

“知道,九兒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年前,我跟夜絕塵毀掉了一個幽冥堂隱藏在錦城外的分堂,最近他們又有了新的動靜,是我讓他不要擔心我,去查幽冥堂的。”

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麵來,伊心染也不由得記起她忘了要交待給伊律瑾的事情,“哥哥,幽冥堂既然在夜國秘密的建立起龐大的地宮做為他們的分堂,想必在其他三國之中都有秘密的據點存在,你回南國之後要仔細留意幽冥堂的動靜,我想他們的目的不是那麽簡單的。”

那一次,若非是她好奇心重,闖進雁不歸,倒也不可以一舉殲滅掉幽冥堂的地宮分堂。

“從兩年前開始,哥哥已經在留意幽冥堂的動靜,隻是他們行事太過隱密,很難查到屬於他們的情報。”

“既然哥哥對他們早有防備,那我也就放心了。”

“你這丫頭少轉移話題,我可不是那麽好忽悠的,我要聽實話。”

伊心染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俏皮的眨眨眼,笑道:“哥哥你就放一百萬個心,誰也欺負不了你妹妹,哪怕是夜絕塵那個家夥,隻要我不欺負他就不錯了,他哪敢兒欺負我呀。”

“小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將南國使臣接到行宮之後,夜絕塵的確是要陪我回府來著,出城的時候接到情報,他都瞞著沒告訴我,執意要陪我回府。”想到夜絕塵那些貼心的舉動,伊心染心裏跟吃了蜜糖似的。

那個男人,當真是把她疼進了骨子裏。

“後來呢?”

“後來我讓他安安心心去辦事,畢竟幽冥堂堂主的手裏握有笑紅塵的配方,要是讓他研究出傀儡來,天下就要大亂了。”伊心染不是不識大體大局的人,哪怕她要鬧脾氣,也是知道分場合的。

點了點頭,伊律瑾深知傀儡的恐怖性,倒也沒再多說什麽,“他要是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知道嗎?”

“當然,哥哥可是我的靠山。”

“哥哥是你一輩子的靠山。”為了讓她生活得更好,他會努力成為一個不可摧毀的堅實靠山,保她一世太平。

小腦袋輕靠在伊律瑾的肩上,伊心染滿心的感動,小小聲道:“九兒也要做哥哥的靠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哥哥。”

罷了,不管那個東方霧是不是東方霧,往後他走他的陽光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他們誰也不招惹誰。

仔細回想起來,倒是她自己鑽了牛角尖。

倘若,那個白衣男人真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東方霧,看到她絕對不可能是那麽平靜而疑惑的表情,他應該會認出她的。

既然他沒有,是不是說明,其實他跟她所認識的那個‘東方霧’壓根就是兩個人。

隻不過,他們的相貌生得一模一樣罷了。

“好,我們做彼此的靠山。”

“嗯。”

突然,風鈴聲大響,在閣樓上發出一陣急促的鈴聲,驚飛了院子裏淺眠的飛鳥。

“發生什麽事情了?”

伊心染鬆開伊律瑾的手,動作利落的跳下軟榻,沉聲道:“秦風何在?”

“屬下在。”

“速到王府門口看看,有人擅闖戰王府。”

“是,王妃。”

秦風化成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萱月閣。

“哥哥,你先回竹園,一會兒我再過去找你。”夜絕塵告訴她,戰王府方圓三百米距離都布有陣法,一旦有人擅自闖入,便會讓萱月閣頂上的風鈴陣發出聲響。

以前,風鈴聲從未響過。

此時風鈴聲大響,並且又急又刺耳,想必闖進來的人,不少。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夜絕塵既然不在府中,那便由他這個做哥哥的來保護她。

“好。”

沒有猶豫太久,伊心染點了點頭,帶著伊律瑾出了萱月閣,吩咐道:“良辰美景,你們都留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

“王妃,我們要跟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急什麽,你們真當戰王府是那麽容易闖的地方麽,都給本王妃安安份份的呆著,誰敢違抗命令,罰。”

“是,王妃。”

“忠伯。”

“老奴在。”韓忠也是發現異動,方才急急忙忙的前來請示伊心染。

這要是王爺王妃都沒在府中,他自然是自己安排。可是王妃身在府中,他就不敢擅自做主了。

“調集暗衛將方圓一公裏的地兒都給本王妃圍起來,本王妃倒想瞧瞧,誰的膽子那麽大,找麻煩找到戰王府來了。”

MD,她正好憋了一肚子的氣沒地兒撒,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不收白不收。

“是。”

眼看著伊心染有條不紊發號施令,伊律瑾欣慰的同時,心裏亦是滿滿的心疼,他的九兒真的長大了。

她的成長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哥哥,咱們去前麵看看戲。”

“聽你的。”

知道伊心染不會輕功,伊律瑾徑直將她攬在懷裏,足尖輕輕點地,兩人便朝著王府大門口直奔而去。

傅利劉尉見狀,立馬施展輕功緊隨其後。

“良辰姐,咱們怎麽辦?”聽到聲響,雪芷跟琴棋書畫都跑了出來,幾個丫鬟圍在良辰的身邊,滿心的擔憂。

“別擔心,王妃不會有事的。”

“良辰,我們要不要發信號給王爺。”

“美景,你去發信號。”

“好。”

良辰安撫著其他幾個姐妹,如此重要的事情,要不是通知王爺,後果可不是她們能承擔得起的。

“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逃了。”前麵,已是進入了戰王府的範圍,他們冒然擅自往裏麵闖,下場指不定會有多淒慘。

但凡有第二個選擇,他也斷然不會讓自已手底下的兄弟,不要命的往裏麵衝,往裏麵闖。

“老大,不能再往前了。”

“他們就是故意把咱們往戰王府引,咱們這麽進去就是送死啊。”

“都給老子住嘴,別以為就你們不想往裏麵闖,就是老子也不想往裏闖,誰都不想死,可是殺不了司徒落瀾,回去之後也是死路一條。”

嗓音如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粗獷的國字臉,滿是橫肉,虎目狠瞪著身後的眾人,怒吼出聲。

稍薇有點兒腦子的人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招惹夜絕塵,他就是一個煞星,誰沾染到他,那誰就得玩完。

“賭一把還有活的希望,退出去唯有死路一條,你們自己看著辦。”黑著臉,嗅著血腥的味道,騎著馬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在那視線所及的山腰之上,戰王府猶如傲視天下的孤狼,滿目不屑的俯視著眼前的一切,氣息狂霸張揚,卻又神秘莫測。

“殺了司徒落瀾,殺了司徒落瀾——”

喊殺聲不絕於耳,聲勢濤天,一聲聲殺氣凜凜的吼聲,回**在整個戰王府的上空,驚得那厚厚的冰雪都發出‘沙沙’的的碎裂聲。

伊律瑾帶著伊心染,很快就出現在戰王府的大門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府外的動靜,聽著那一遍遍喊殺聲,水潤的粉唇勾扯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凝望著她絕美的側臉,伊律瑾看著她嘴角那未來得及消散的淺笑,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心裏突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然,他所預感到的,是別人如何如何淒慘,跟伊心染可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忠伯,安排得怎麽樣了?”

“回王妃的話,一切都已按照王妃的指示,暗衛也將王府方圓三百米之內的範圍都監視了起來,保證不會逃脫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盯緊了,在沒有得到明確的指示之前,讓他們按兵不動。”

“老奴明白。”

一路躲避追殺,司徒落瀾是傷上加傷,軒轅思澈也被搞得甚是狼狽,幹淨的錦袍上也染上了血,眼中的笑意不知在何時悄然消退,隻餘下淩厲的肅殺之氣。

若非那些人逼得太緊,他也不會真正的動了殺意。

“公主殿下,要不要我們出手。”他們所站的位置在高處,傅利之所以出聲,正是因為他看到了逃跑得很是狼狽的軒轅思澈跟司徒落瀾兩人。

後者他是沒有見過,不過軒轅思澈他倒是見過,對他的第一印象也還不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隻是軒轅思澈對公主殿下很好,身上也沒有那些皇親國戚的壞習性。

否則,以傅利的個性,倒也不會主動請命。

“不用,雖然我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但是你們畢竟代表著南國,出手不方便。”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是屬下魯莽了。”

伊心染抬了抬手,看向已然昏昏欲睡的司徒落瀾,冷聲道:“暗衛首領何在?”

“屬下在。”

“將敏郡候跟司徒公子救下,追殺他們的人,全都引入陣中。”在戰王府前麵五行八卦陣是伊心染的意思,靈感來源於雁不歸中的地下地宮。

隻要能將這個陣法運用得當,其破壞力絕對不會遜色於一兩萬兵馬。當然,前提是守陣之人,必須是個奇門高人,否則發揮不出這個陣法真正威力的十分之二三。

她若為陣眼,那麽入陣之人,必將無一生還。夜絕塵以前對陣法並沒有多少的了解,自打雁不歸一戰之後,他翻閱了不少的古籍,對五行八卦中的布陣最為感興趣。

有時候,興致來了,就拉著伊心染,兩人在書房裏比賽誰的陣布得更精妙,威力最大,用處最廣。雖然,經過一段時間較量,兩人都有輸有贏,但結果雙方卻是獲益良多。

“落瀾——”策馬奔跑的過程中,軒轅思澈為了躲避後麵射過來的暗箭,卻將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司徒落瀾不甚甩下馬背,身後又一支冷箭正瞄準了他的心髒。

這一幕,嚇得軒轅思澈驚慌大叫,額頭上冷汗一滴接著一滴滑落,想要調轉馬頭回去救他,又被接二連三齊射過來的冷箭阻攔,急得他都快要失聲。

就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暗衛首領一腳將那支冷箭踢開,又快又穩的將司徒落瀾扛在肩上,身影一閃,詭異的消失。

“速去王妃那裏。”

“你小心。”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度發生,軒轅思澈讓司徒落瀾坐到他的前麵,如此方才安心,回過頭對著暗衛首領提醒一聲,雙腿夾緊馬腹,飛快的離開。

帶著重傷的司徒落瀾,他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麽忙,反而會成為暗衛首領的拖累。

“管家,帶司徒公子下去醫治。”

“是,王妃。”

看到從容鎮定的伊心染,軒轅思澈緊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他的年紀比起伊心染還要長一些,居然還沒她的表現沉穩,說起來有些丟人。

“皇嫂。”

“小澈子也受傷了?”

搖了搖頭,軒轅思澈苦笑道:“受了點皮外傷不礙事的。”

他身上的血跡,大部分都是別人的,有的也是司徒落瀾的。那些人,明知道他要將他們引來戰王府,結果沒有一人退縮,而是全都跟了過來,如此異常的舉動,很難不讓軒轅思澈懷疑他們的動機。

“小傷也是傷,先去包紮一下,這些傷你的人,他們的命,皇嫂替你收了。”眯了眯眼,眸底掠過一抹冷光。

伊心染雖然很愛打趣軒轅思澈,但在她心裏,這個陽光開朗的男人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家人。

因為他,真的長得很像她的現代的哥哥。

“他們都是些什麽人,落瀾好像知道一些,不過也隻能等他醒了才能詳細的問一問。”

“你放心,他們一個都別想逃出去。”有膽犯到戰王府來,她不將他們都一一清除掉,別人還以為戰王府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皇嫂注意安全,我先去把傷口包紮一下。”對戰王府,軒轅思澈可謂是熟門熟路,也不需要別人帶路。

他知道伊心染一旦下了決定,就很難再改變,於是他也不反駁什麽。再說了,他身上的傷口雖小,血流得多了,他的身體也會很虛弱,到時更幫不了什麽忙。

“嗯。”輕點了點頭,伊心染從他離開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看向站在她身側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伊律瑾,柔聲道:“哥哥,你說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司徒落瀾有難,是夜絕塵傳給軒轅思澈的消息,府中暗衛也在四處尋找,結果都沒有發現什麽線索。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傳出幽冥堂有新的動靜,將夜絕塵牽製了起來,他們想做什麽,就值得人細細思考了。

“九兒心中已然有數,還需要哥哥說麽?”

牽起伊心染的小手,伊律瑾的心裏也生出一份不安,他是很不希望夜絕塵出事的。

真要那樣,這小丫頭指不定要怎麽傷心難過,他如何舍得。

------題外話------

妞兒們,元旦快樂,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