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sodu

被人當麵挑釁,伊心染慵懶的眯了眯眸子,粉唇微微勾起誘人的弧度,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閃爍著燦爛的光華,因為實在太過耀眼,以至於令人不敢直視。

蕭月,乃蕭國皇後所出的六公主,很得蕭皇寵愛,不但生得貌美如花,還是個難得一見的才女。

她就那麽站在那裏,挑釁的目光落在軒轅皇後身側的伊心染身上,仿佛對周圍泛起的低氣壓絲毫沒有體會,與其說是固執的堅持她的意見,倒不如說她原本就是衝著伊心染來的。

相傳,南國九公主美絕人寰,乃天下第一才女。

對於南國皇室中那不受寵的九公主,蕭月可謂是印象極其的深刻,她自認為,無論是出生也好,相貌才情也罷,樣樣都不輸給伊心染。為何,偏偏要被她死死的壓在腳下,不得翻身。

天下第一才女之名,怎能由她所擁有。

倘若伊心染知道,她是這麽被蕭月給記恨上的,那她一定會當場抓狂咒罵出聲,丫的,你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麽蠢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神經病。

整個晚宴下來,伊律瑾的麵色都極其的平靜,他是個心思透亮的人,看得出夜皇與軒轅皇後是打心眼裏疼愛他的妹妹,甚至於是縱容他的妹妹,也不難怪伊心染會說出當初那番話。

換成是他,或許做出的決定也是一樣的。

誰給了他溫暖,他便護著誰。

南國的皇帝,的確不配他們兄妹如此。

漆黑的眸子半瞌著,伊律瑾渾身都在釋放著森冷而陰沉的氣息,蕭國六公主對伊心染的挑釁,算是觸到了他的逆麟。

同一時間,某個自視甚高的蕭國六公主,也同樣觸到了夜絕塵的逆麟,讓得他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絲毫沒有掩飾墨瞳中那淩厲的殺意,“膽敢挑畔本王的王妃,蕭國六公主可知犯了本王的禁忌。”

妖孽般俊美而邪氣的臉上,詭異的帶著笑意,隻是那笑怎麽看都令人頭皮發麻,猶如置身在冰窖之中。

絲絲寒氣從腳底板直躥至心間,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要為之凍結,仿佛瞬間刮起了狂風暴雪,還夾雜著拳頭大小的冰雹,直令人恨不得立馬挖個洞把自個兒給埋在裏麵。

蕭月渾身猛的一顫,雙腳不自覺的往後倒退幾步,喉間一甜,嘴角便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來。

“戰王何必動怒,六公主隻是向戰王妃開了一個玩笑罷了。”蕭國太子麵色一沉,眸色一暗,他是真沒想到夜絕塵會當眾發難,絲毫都沒有給蕭國麵子,甚至對蕭月動了殺機。

看來,戰王妃伊心染在他的心目中,不是一般的重要。

如此雄渾的內力,即便是他拚盡全力與夜絕塵一戰,最後的勝負尚還很難判斷。

八公主蕭妍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眼看著六公主蕭月吃鱉,其實她心裏還挺痛快的。

吃了幾次虧,蕭妍心裏很明白,千萬不要小瞧戰王妃伊心染,否則就真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以前,蕭月就沒少給她氣受,既然她要當麵挑畔伊心染,她自是樂得做看客。

同時,也算是利用蕭月投石問路,探探伊心染的斤兩。

上一次在宮宴上,伊心染的琴技的確是一絕,但也並非無法超越,隻是她從不顯山露水,倒也真讓他們無從收集她的情報,是個隱藏的敵手。對於這樣的人,由不得他們不小心,不留意。

此次四國盛宴,父皇下了明令,許勝不許敗,他們根本就沒有退路,隻能不惜一切的前進,縱使不擇手段。

“既然是開玩笑的,為了撫慰本王妃受傷的心,六公主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屈起,一下又一下的輕扣在桌麵上,在全場寂靜的大殿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極富有節奏的輕扣之聲,不輕不重剛剛好,卻是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坎上,讓人想忽視都難。

聞言,蕭月強忍著罵娘的衝動,臉色一變再變,水袖中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如此反複多次,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是非常有損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雖然蕭月被夜絕塵無聲的警告嚇得不輕,也知道如果夜絕塵再出一次手,她恐怕就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但她咽不下這口氣,想她堂堂的蕭國六公主,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了。

再加上,蕭國太子對她的眼神暗示,越發讓蕭月憋在胸中的窩囊氣不吐不快,於是伸手摸掉嘴角的血跡,抬眸瞪向笑得無害的伊心染,幾近低吼的道:“難道號稱天下第一才女的戰王妃就隻敢躲在男人的身後嗎?”

該死的女人,想要她道歉,簡直就是做夢。

她就是看不慣她那麽弱智的模樣,憑什麽像她那樣的女人,可以得到夜絕塵全心的維護。

明明夜絕塵出手傷了她,蕭月竟然對夜絕塵恨不起,反而心裏對他還產生了一種不該產生的情愫。

就在蕭月呆呆的望著夜絕塵出神的瞬間,伊心染這個被挑畔的主角開口了,“他是本王妃的男人,本王妃不躲到他的身後,難不成還要躲在你的身後嗎?”

嘖嘖,她該說點兒什麽好呢?

這女人先是出言挑畔於她,現在又用那樣的眼神兒望著她的男人,要是不好好教訓一番,還真對不起自己。

“你、、、、、”麵對伊心染理直氣壯,又挑不出毛病的話,蕭月氣得麵色一紅,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想來蕭國皇帝皇後的教養也不怎麽樣,難道沒有人教過六公主,盯著一個男人瞧是很輕浮**的行為嗎?”伊心染緩緩站起身,眼中的笑意不再似之前那般似笑非笑,那笑變得極冷,僅僅隻是一個呼吸間,周圍的氣息仿佛驟然變得冷冽,而她的眸底折射出的冷光,更是令人心中一驚。

“戰王妃,你休得胡言亂語,本公主的父、、、、、”

“蕭國六公主,你的老師有沒有教過你,打斷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沒有教養的行為。”

“你、、、、”

“本王妃身份尊貴,不是青樓裏舞姬也不是藝妓,想要本王妃上台表演,收費可是很貴的,想來傾盡蕭國之力也付不起。”伊心染眯了眯眸子,眸底冷光灼灼,踩著細碎的蓮步站定在大殿中央的舞台上,“不過,今晚本王妃為蕭國六公主破例一次。”

“什麽?”蕭月一愣,麵色古怪。

“你不是想要請本王妃賜教一二麽,本王妃今晚心情不錯,就好好教教你。”她是一心一意想要做看客的,怪就怪蕭月不該挑畔於她,更不該用那樣的眼神盯著她的男人瞧。

“戰王妃,本公主是要挑戰你,看看你究竟當不當得起第一才女之名。”緩過神來,蕭月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竟然被伊心染牽著鼻子走。

太可氣了,她以為她是什麽人。

“本王妃可是草包,是麻煩,跟才女兩個字半毛線關係也沒有,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麽本王妃想要指教你一二呢?”伊心染偏了偏頭,眸清如水,渾身的泛起的冷意不知何時消失得一幹二淨。

仿佛,片刻之前,眾人在她身上的感覺到的威壓,根本就不存在。

一切,都隻不過是他們的錯覺。

“為、、為什麽?”蕭月心中一寒,明明伊心染在笑,她怎麽就有種,對麵站著的人是夜絕塵的錯覺。

那笑,讓她渾身汗毛直豎,竟生出一股想要調頭逃跑的衝動。

“因為本王妃要殺雞儆猴。”

“你什麽意思?”蕭月覺得自己的腦子要不夠用了,完全無法適應伊心染跳躍式的思維。

另一邊,夜絕塵雙手環胸,笑得特別欠抽。

他家染染,總算是為他吃醋了,吼吼,他好興奮。

要忍住,一定要忍住,這個時候要是衝上去把她抱懷裏了,後麵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字麵上的意思,其實本王妃特別討厭你們一個個盯著本王妃男人瞧的眼神兒,與其費神的一個個回瞪回去,倒不如用你來立立威,讓她們都明白明白,覬覦本王妃的男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話落,微眯著水眸掃視全場,但凡對上她眼神的女人,一個個羞紅了臉,又窘又迫的低下頭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本王妃不介意落個妒婦悍夫之名的,至於今晚過後,你們想要怎麽傳就怎麽傳,但你們若是還抱著嫁進戰王府的心思,本王妃就好心的奉勸你們三思而後行。”突然,伊心染話鋒一轉,接著又道:“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本王妃膽子小,不會下毒也不會殺了你們的,就隻是會一個小心把你們當成玩具,今天這樣玩玩,明天那樣玩玩,至於玩不玩得死,還得看看你們命有多硬,經不經得起摧殘。”

夜皇跟軒轅皇後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兩雙眼睛來來回回在掃射在夜絕塵跟伊心染的身上,把所有人都忽略了個徹底。

當他們瞧見夜絕塵不但笑容滿麵,還笑得極其欠抽又滿目寵溺的望著伊心染的時候,兩人默默的對視一眼,暗道:兒媳婦威武。

殿內其他人聽得伊心染的言論,莫不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這是將戰王置於何地?

難不成,她就不怕被休。

於是乎,那一道道炙熱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夜絕塵的身上,想要看看他會有何反應。

伊心染瞪了笑得欠抽的某王一眼,冷聲道:“你們也別看他,他都是聽我的,戰王府裏本王妃最大。”

“以後本王要是再發現哪個女人不長眼,目光落到本王身上,本王不介意親手挖了她的雙眼。”

淩厲而冰冷的眸光看向伊心染的時候,立馬變得溫柔似水,夜絕塵的出聲維護,等於直接宣判了那些愛慕夜絕塵女子的死刑。

這輩子,別想再進戰王府了。

她們的小命,可經不起戰王妃隨便玩啊。

“看在蕭國六公主如此傾慕我家王爺的份上,本王妃怎麽著都要好好招呼招呼你。”

“你想做什麽?”蕭月心中警鈴大響,自尊又不允許她後退,僵硬著身子與伊心染對視。

她,有些後悔沒有聽太子的勸告,莫要與伊心染發生衝突了。

可是眼下,她哪有後悔的機會,此時她若是示弱,丟臉都丟回蕭國去了。不行,她不能退縮,絕不。

“六公主不是想要讓本王妃指教一下你的琴藝麽,本王妃怎能那麽不給麵子。”水袖一揚,伊心染沉聲道:“來人,拿琴來。”

小太監會意,躬著身子退下。

“各位大人有耳福了,今晚本王妃不收費的。”咧了咧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齒,看起來真的很無害。

隻是,過了今晚,當這些朝臣再想起笑得像隻小白兔一樣的戰王妃時,莫不雙腿打顫,哆嗦著嘴皮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怪他們,實在是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忘不掉。

小太監抱著古箏,輕手輕腳的擺放在琴架上,低埋著頭退下舞台,從頭到尾都不敢偷瞄伊心染一眼。

“想知道本王妃準備彈奏一曲什麽嗎?”

眾人麵麵相覷,神色古怪,看著那放在琴弦上纖細的十指,心裏總有一種發毛的感覺。

夜皇倒是很想問一問,伊心染要彈什麽,但瞥見她眼中的惡趣味,強忍著沒問。

他倒是覺得,蕭國的六公主的確應該好好的教訓一番,省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

“皇上,你說九兒她要彈什麽曲子?”

“皇後,朕也不知道。”

軒轅皇後咽了咽口水,她能說,她不敢問麽?

“都別想了,本王妃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手指輕輕的撥動琴弦,發出一陣極其刺耳的亂音,直震得眾人情不自禁的捂住隱隱作痛的耳朵,表情痛苦。

“不好意思,本王妃要調調音。”抿著粉唇,水眸裏有著淡淡的歉意,好似她真不是故意的,就隻是在試音而已。

宮中司樂局的人都是精通音律的高手,雖然伊心染試音製造出來的聲音極其的刺耳,但不可否認,她是真的在試音,沒有撒謊。

隻是她那種試音的手法,很古怪,他們是見所未見。

“這一曲,本王妃隻彈一遍,蕭國六公主你可得聽清楚了。”

十指齊動,悠揚婉轉的曲調從她的指尖飄散了出來,清亮的,歡快的,層次分明,有著引人入勝的魔力。

漸漸的,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首歡快的曲調之中,美麗的春天到了,萬物複蘇,枯樹長出新芽,冬雪悄然融化,山間的百靈鳥歡快的叫著,溪水緩緩流淌,發出‘叮叮冬冬’的聲響。

春去秋來,那跳躍在琴弦上的十指,用不動的音符描繪出一年四季,如詩如畫的風景,讓人身臨其境,跟隨著她的琴音去欣賞四季的不同之美。突然那抒緩悠揚,清悅歡快的曲調鬥然降低,直到那聲音低到不可耳聞,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間。

就在眾人麵露疑惑之時,那低不可聞的琴聲又鬥然升高,好似離弦的利箭,直衝雲霄,劃破九天。緊接著,那曲調變得激進,昂揚,似把人的心緊緊的捏在一起。忽而,琴聲鬥然再變,變得幽怨淒厲,帶著濃濃的陰森感,似有成千上萬隻厲鬼在嚎叫。

陰冷的氣息將整個太安殿籠罩其中,陰煞之氣開始聚集,膽子小的千金小姐已經控製不住的哭出聲來,身體像是秋風中的落葉,顫抖得厲害,隨時都有可能昏死過去。

伊心染麵色沉靜如水,嘴角的笑意柔和得不可思議,她眸光淡淡,無悲無喜的看著底下那些被她嚇壞的人,她彈的曲子,前半部分與後半部分無論是風格不是曲調矛盾至極,但卻又被她彈得詭異的和諧,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琴聲劃上句號,那籠罩著眾人的陰煞之氣也瞬間消散得幹幹淨淨,唯有那冰冷的身體,提醒著他們,那被鬼纏身,似親眼瞧見群鬼亂舞的情景,深入他們的腦海,揮之不去。

“蕭月六公主,聽清楚了嗎?”抿著粉唇,伊心染笑得巔倒眾生。

“你、、、、”蕭月慘白著臉,連嘴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對上伊心染含笑的眸子,終是白眼一翻,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嘖嘖,膽子這麽小,也敢跟本王妃搶男人,活得不耐煩了。”伊心染相信,再次醒來的蕭月,絕對再也沒膽跟她對著幹。

蕭國太子扶著蕭月,看向伊心染的眼神很是古怪,沉聲道:“戰王妃琴技果真無人能及。”

放眼整個飄渺大陸,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彈出如此詭異又和諧的曲子。

“嗬嗬,多謝蕭國太子稱讚。”眯了眯眼,伊心染不甚在意的掃了眼殿中臉色泛白,吊著一口氣的千金小姐們,笑道:“讓各位小姐嚇成這樣,真是本王妃的過錯,實在是抱歉得很。”

沒人敢應聲,齊刷刷的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染兒。”不知何時,夜絕塵已經站到伊心染的身後,長臂環抱著她的腰,低首淺吻她的額頭。

“夜絕塵。”

“嗯。”夜絕塵應聲,喜歡看她窘迫的俏模樣,忍不住一吻再吻。“父皇母後,染兒琴彈得累了,本王就先帶染兒回去休息了。”

反正晚宴都結束了,繼續留下來也沒啥意思。

夜皇慢半拍的點了點頭,待他反應過來,夜絕塵已經抱著伊心染走下了舞台,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禦花園。

“這臭小子,爛攤子就丟給朕。”

“皇上。”軒轅皇後欲言又止,拉著夜皇的手。

安撫性的拍拍軒轅皇後手,夜皇不愧是一國之君,很快就將場麵掌控下來,這場晚宴也算結束得很愉快。

、、、、、、、、、

回到別院之後,伊心染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都在皇宮跟別院兩邊跑,參加各種宮宴與祭祀。

上元節時,在宮中與夜皇軒轅皇後吃了團圓飯,出宮時,夜絕塵帶著伊心染到城中最高處,觀看每年必不可少的煙花盛會。這一晚,錦城中放了一整晚的煙花,入耳的滿是百姓的歡呼聲。

正月初一,不少的百姓聚集到鏡花水月,放孔明燈祈福,寓意來年風調雨順,和和美美。夜晚,不少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護城河邊放花燈,期盼來年求得一段好姻緣。

“夜絕塵,我們也去放花燈。”

“花燈又不會跑,你跑慢一點。”夜絕塵急忙牽住她的手,生怕她會跑丟似的。

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伊心染笑得甜美如花,“你快一點兒,我要許願。”

“快告訴我,你要許什麽願?”夜絕塵追問。

“不告訴你。”

“快說。”

“我不說,說了就不靈了。”

“染兒。”某王可憐兮兮,撒嬌賣萌一起來。

“就不告訴你。”

“小壞東西。”

“夜絕塵,我要那隻花燈。”

“我買給你。”隻要是她想要的,天上的月亮他也摘給她。

初二,四國盛宴正式舉行。

今夜,隻怕有許不清的人無法安然入睡,但那又如何,隻要他的身邊有她陪著,他就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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蕁白天在醫院打點滴,晚上回來碼字,然後更新就很晚了,不好意思,請妞們兒見諒。

明天四國盛宴正式舉行,求鼓勵,撒花有木有,要打賞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