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34章 衝龍脈而來☆中

行宮之中,相較於蕭國的混亂不平靜,與之相對應的蒼國則是風平浪靜,仿佛什麽事情也不曾發生過。

隻是,蒼國真的就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嗎?

蕭祺的貼身侍衛好不容易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行宮,又費了好大一番勁才避開重重眼線,找到一個在皇城很有名望的郎中,可謂是費勁心機才把郎中弄進行宮。

進入行宮之後,年紀一大把的老郎中就被蒙住了雙眼,然後才被帶到蕭祺的住所。

“愣著做什麽,快進去。”侍衛麵色陰沉,很是不好看。

一方麵,是他擔心蕭祺的傷勢,另一方麵,他更擔心此事泄露出去,將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夜國可不是其他的地方,尤其這夜國還擁有一個神話般存在的人物——戰王夜絕塵。

撇開夜絕塵不談,單就是夜皇其他的幾個兒子,那也不是省油的燈。住在夜國的這段日子,他們可算是親自領教了一番。

太子夜修傑表麵上瞧著,沒有什麽作為,但他卻與戰王夜絕塵有著無言的默契,兄弟兩人一明一暗,配合得天衣無縫。任何人,任何可疑的行跡,都別想瞞過他們的眼睛。

“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要、、要帶我去哪裏?”

房間裏刺鼻的血腥味,在侍衛離開之後,蕭祺就吩咐其他人仔仔細細的清除幹淨了。之後,為了掩蓋空氣中殘留的氣味,更是點了味道較濃的薰香,但還是被鼻子靈敏的老郎中給聞了出來。

眼睛被黑布蒙著,老郎中渾身顫抖得厲害,他不知道是誰抓了他,自己又被帶到了什麽地方。

可他,敏感的嗅到了散發著惡臭的血腥味,這個認知更是讓他如同驚弓之鳥,雙腿哆嗦得連動都不能動。

“想活命就不要問那麽多,知道得越多的人,往往死得最快。”侍衛拽住老郎中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走。

要不是還需要他替蕭祺療傷,以他的性子,一巴掌拍暈他省事多了。

“你、、、你們、、、我、、、、、”老郎中抖得更是厲害,連口齒都不清了,腦袋亂成一團漿糊,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對。

他一輩子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行醫,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不曾得罪過別人,怎麽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雖說他已經一把年紀了,可俗話還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他還不想死啊。

“隻要你按我吩咐的做,保你平安無事的離開,否則、、、、、、”縱使這裏是夜國,他若在殺人之後再毀屍滅蹤,任誰也查不到他們的身上來。

老郎中點頭如搗蒜,一顆提在嗓子眼,結巴著道:“你、、你你說話要可要算話、、我、、我我、、我會乖乖聽你安排的。”

“記住,不該問的別問。”

“知、、知道。”

“不該看的別看。”

老郎無語黑線,他的眼睛還被蒙著呢,看什麽看,看毛線啊。

“千萬別耍滑頭,拿出你的真本事。”

“知、、知道、、我知道。”為了能活下去,他哪有膽子說個‘不’字。

難不成他是流年不利,要不怎麽好端端的呆在家裏,連房門都沒邁出一步,也能被劫持了。

“主子。”

“進來。”蕭祺捂著傷口,麵色依舊蒼白,絲毫不見好轉。

侍衛將老郎中扯進房間裏,看到正要從**起身的蕭祺,立馬奔上前拿了長枕給蕭祺墊著。

“你快些過來替我家主子看看。”

老郎中眼睛看不見,耳朵跟鼻子此時就靈敏了許多,他怔愣在原地,花白的眉頭皺成一團,像是陷在什麽思緒裏,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可有被人發現。”

“回主子,屬下一直都很小心,並無人瞧見。”若非擔心身後跟有尾巴,他也不至於拖了這麽長時間才趕回來。

“讓他過來吧。”

內傷他可以自己慢慢調理,不出幾日便會痊愈,然而,腰側的刀傷,顯然是中了某種毒。

否則,從他體內流出來的血,不會是黑色的,甚至帶著難聞的惡臭。

這該死的毒,竟然連他從宮中帶出來的上好解毒丹都隻能暫時壓製,不能解毒,怎能不讓他擔心。

萬一毒發,那可就要壞大事了。

蕭祺行事一向謹慎,每走一步無不深思熟律,這一次他算是陰溝裏翻了船,虧大了。

“過來。”侍衛大力拉扯老郎中的胳膊,疼得後者直冒冷汗,額上青筋一突一突的,甚是駭人。

“老人家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蕭祺冷厲的眸光掃向侍衛,語氣柔和的開口道,“我的身份很特殊,受了傷不能讓家裏其他人知道,所以才如此冒昧的請你過來,若有唐突之處,還望老人家見諒。”

他雖自視甚高,行事隻憑個人喜好,但也知道如何才能收買人心。

“公、、、公子多禮了,老夫、、老夫受不起。”老郎中活了大半輩子,在醫館裏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隻是聽了蕭祺說話的聲音,他也猜得出此人出生不凡,要不怎麽會有如此出塵的氣質。

原本,他是很害怕的,但經蕭祺這麽一解釋,提起的心算是有了幾分著落,不至於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掉。

在他心裏,蕭祺也許就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身份頗有些特殊,受了傷不能讓別人知道,肯定另有一番故事,也難怪他的手下要告誡他,不該問的別問,隻管聽他吩咐行事就好。

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老郎中初步確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隻要他安安份份的,他的命或許就真能保住。

“公子放心,老夫我什麽也不會多問,什麽也不會多說,隻要、、、隻要你們能、、、、”能放我一條活路,要他做什麽都行。

後麵的話,老郎中並未說出口就咽了下去。即便眼睛被蒙住,可是感覺卻變得異常的靈敏。

當他感覺到一抹無法忽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便渾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你隻要記著你今日不曾出過診,就隻是呆在自己家裏即可。”蕭祺並不想殺人,隻要這人聽話,他沒必要殺他。

他隻要再等等,就能知道傷他的人是誰,而在他之前與那就交手的人又是誰。

要不是他碰巧出現在那裏,意外涉入那兩人的戰場,那個黑衣人也不會趁機離開。

真要說起來,他還算是那黑衣人的救命恩人。他蕭祺做人從不願意吃虧,既然他是代人受了過,怎麽著也要討回一些好處才能罷休。

夜國龍脈的位置他已經探查到,蒼,南兩國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行動,畢竟他們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前來。

雖然,在夜國這段時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為被動,但蕭祺可不認為蒼,南兩國的人是廢物,他都有辦法秘密探查,那兩國的人自然也不會比他遜色到哪裏去。

其中,血月城跟幽冥堂,表麵上都瞧不出是為了什麽而來,然,除了龍脈之外,還有什麽更吸引他們的呢。

“是是是,我明白的。”等他一離開這裏,保管什麽都忘了。

天知道,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他哪裏還有命在。

“主子,先讓他替你診脈,要是他瞧不好,屬下再想別的辦法。”無論如何,太子殿下的傷必須盡快治好。

老郎中踉蹌幾步,在侍衛的幫助下才將手放到蕭祺的腕間開始診脈,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蕭祺沒啥表情,可他的侍衛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家太、、主子怎麽樣了?”

是好是壞,你總得說句話吧。

MD,他都快要急死了。

“老人家可瞧出什麽來了?”蕭祺不動聲色的瞥了侍衛一眼,示意他閉上嘴巴。

不小心扯到腰上的傷口,疼得他嘴角一抽,眉頭皺成一團。

“公子有很重的內傷,體內血氣浮虛,卻又翻湧得厲害,心肺皆受了不小的震動,幸好未傷及經脈不然就麻煩了。”老郎中家世代行醫,他在皇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一般經他救治的病人,還沒有誰說他是庸醫的。

他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為人很是謙虛,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嗯。”

“公子腰上有刀傷,所中之毒應是傷你的刀上所帶。”就蕭祺的脈象上來看,他所中之毒很是詭異,但他顯然是服用過可解毒的藥,雖沒能將毒給解了,但至少將那劇毒給壓製住了。

“那你可瞧得出,我家公主所中何毒?”

“敢問公子是否服用過什麽可解毒的藥物?”這房間雖然經過清理,點上味濃的薰香,但殘留的血腥味依舊存在。

老郎中坐在床邊替蕭祺診脈,他不但聞得到血的惡臭味,還聞到了幾種特別名貴的藥材,並且普通人家根本見都沒見過,更加用不起的藥。從而,也間接證明了,此人的家勢背景並不簡單。

有了這樣的認知,老郎中更怕看不好蕭祺,生怕他就得把自個兒的命交待在這裏。

“公子服用過一顆解毒丹。”

“原來如此,幸好公子及時服用了解毒丹,否則毒侵肺腑,那以後即便毒解了,也會落下病根。”

“那你可會解此毒?”

老郎中搖了搖頭,半晌才瑟瑟的開口道:“我保證什麽都不會亂說的,我必須看看你家公子的傷口,然後才能確定是什麽毒。”

他又沒有透視眼,蒙著眼睛哪能知道蕭祺中的什麽毒。本來可以憑著毒的氣味來分辨,可他是行醫的,又是專攻毒物的,哪有那樣的本事。

不過,縱使他胸中憋著氣,卻也不能對著麵前的人發呀,險非他不想活了。

“讓他看。”

“是,主子。”

侍衛解開老郎中眼睛上的黑布,不忘叮囑道:“不管你看到了什麽,離開這裏之後記得全都忘掉,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明白,我都明白。”

“你動作輕一點,別弄疼我家公子。”

“是、、是是。”哆嗦了幾下,顫抖著手解開蕭祺身上的衣服,一雙眼也不敢隨意亂看,就怕侍衛腰間那把劍,什麽時候會斬向他的脖子。

嘶——

當老郎中看到蕭祺腰間傷口處滲透出來黑色的血,臉色‘刷’的一下瞬間轉白,狠狠的倒抽一口氣,身體不自覺的往後倒退一步。

蕭祺雖是半瞌著眸子,但也將老郎中的反應盡數收入眼中,他沒有開口,就靜靜的躺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老郎中緩過神來,臉色依舊是透著無力的蒼白,低聲道:“公子若是相信老夫的話,那麽在你體內毒素未清之前,切忌不要點味道濃鬱的薰香,不管空氣中是否飄散著難聞的血腥氣都不要點。”

屍骨毒,傳聞毒發之後,全身血肉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一具漆黑的骨架,因此而得名。

這種毒,隻在古書之上才有所記載,早就屬於已經失傳的幾種劇毒之一。

他之所以知道這種毒,那也是從他祖父的一本手紮上看到過短短數句的描寫。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他也是不相信世間真存在這種毒的。

“如果可以,在你的房間裏,最好不要有任何其他的味道。”

“老先人可否給在下一個理由?”蕭祺挑了挑眉,他已經相信,老郎中知道他所中何毒了。

該死的,他跟那人的梁子可算是結大了。

“公子所中之毒,要是老夫沒瞧錯的話,應該是失傳已久的屍骨毒,此毒的特點之一就是,中毒者麵色慘白,傷口不易止血,並且不斷往外滲出漆黑的血液,還不斷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若是與其他味道相結合,還有可能生出另外一種新型的毒。”

這種毒太過陰毒,使毒之人必是心術不正之徒,隻是不知為何又重現人世了。

侍衛一聽,立成將房間裏點著薰香的爐子扔了出去,動作迅速的打開門窗,讓空氣透進來。

“此毒,老人家可能解?”

“老夫無能,解不了此毒。”

“依老人家之見,誰能解此毒?”蕭祺神色未變,隻是眸底多了幾分深思,對傷他之人的身份越發的好奇起來。

“老夫能瞧出這是什麽毒也是因為機緣巧合,要說誰能解,公子興許可以去司徒府問問司徒少主,他素有神醫之稱,或許能解。”

蕭祺蹙眉,以他的身份,去請司徒落瀾幫忙醫治,那豈不是自尋煩惱,“依老人家之見,多服用幾顆解毒丹,是否能解此毒。”

“解不了,請恕老夫直言,公子若想活命,還請盡快想辦法解掉此毒,否則、、、、、”

“罷了,你可有辦法暫時替在下將傷勢穩住。”

“這個老夫倒是可以一試。”

半個時辰之後,蕭祺的臉色總算是恢複了一些,人也顯得有精神了,老郎中小心翼翼的垂頭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蕭祺問他一句,他就答一句。

要是蕭祺不問,他也就緊緊的閉著嘴巴。

盡管他非常好奇,但也深知好奇心會害死貓,還算是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送他回去吧。”

“是,主子。”

不等侍衛過來,老郎中就自己拿過黑布將眼睛蒙上,然後低聲道:“這個給你,等會兒將我送出去之後,紮在我的這個穴位上,等我醒來就會什麽也不記得了。”

雖然這是在賭命,但老郎中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侍衛接過銀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蕭祺,待蕭祺給了他一個眼神之後,侍衛才拉著老郎中往外走。

很快,兩人就消失在蕭祺的視線裏。

“本太子吩咐你查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回話。”

“是。”一襲青衫的侍衛站起身,立在蕭祺的身側,恭敬的道:“昨晚除了我們之外,蒼,南兩國皆有派人前往夜國皇陵探尋龍脈位置,打傷太子殿下的人,是幽冥堂的人。”

“繼續往下說。”

“據說,那人是幽冥堂的堂主。”

“消息確定了嗎?”

“確定了。”

“逃走那人是哪一方勢力的?”要不是那人,蕭祺也不會跟幽冥堂的堂主交手,弄得一身是傷,還中了那詭異的屍骨毒。

青衫侍衛麵色一沉,道:“似乎是血月城的人。”

“你過來。”

“是。”

蕭祺在青衫侍衛耳朵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再道:“你去把這件事情辦好,有任何新的情報,即時向本太子稟報。”

“是,太子殿下。”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