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戩是什麽人,你心裏清楚,難道你不信我,信他這種卑鄙小人嗎?”
樓棄抬眸看著她笑道:“本將軍誰也不信,隻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
薑梨滿臉色一白,意思是他當時早就在附近聽到了她和顧戩在轎子裏……
“我那是騙他的。”
“那你真會騙人。”樓棄笑了笑,“顧戩信以為真了呢!”
薑梨滿垂眸不語。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臉就很紅,不敢看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種膽大放浪之事。
回到將軍府,門口遇到了樓雪音。
“今日天氣不錯,你說好了帶我去騎馬的,表哥,說話要算數哦!”
他笑著說好,薑梨滿看著這一幕才明白,他沒有變過,依舊可以溫和待人,隻是這份溫柔已經給了別人。
“薑梨滿!”樓雪音笑容僵住,語氣不開心,道:“表哥,她怎麽在你的馬車裏?不是說好了,等她醒來就讓她離開嗎?”
樓棄握著她的手看了眼薑梨滿,“皇上賞賜的一個奴婢,不用在意。”
“哦?既然是一個奴婢,怎麽不給我行了啊!”
薑梨滿暗暗咬牙上前行禮,“奴婢見過樓大小姐。”
“表哥等等我!”見樓棄離開,樓雪音立刻追了上去,走之前吩咐人,“薑姑娘好像不太懂規矩,你們好好教教她,別以後給表哥丟臉。”
留下一個嬤嬤,瞪著薑梨滿,“真是沒有規矩,已經是一個罪奴吧!應該跪下來行禮!”
“愣著做什麽?跪下行禮,謹記自己的身份。”
薑梨滿唇抿了抿,“將軍已經走了,隻有在將軍麵前才需要下跪行禮,這個規矩將軍已經跟我說過。嬤嬤不用再提醒我。”
“還敢頂嘴!”婆子揚起手要打她。
這個時候樓棄和樓雪音一起去而複返,見到樓棄過來,婆子不敢放肆,收斂起眼底的惡毒退到一旁。
樓雪音笑道:“我看她挺可憐,無家可歸,聽說新婚夜被晉王拋棄,既然皇上非要賞賜給你,那就讓她留下來吧!”
“等會我們去騎馬,我想就我們兩人多無趣啊!薑姑娘既然是你的奴婢了,她最擅長騎射,跟我們一起去怎麽樣?”
“馬場來了不少的世家公子,大家閨秀,都是薑姑娘的舊相識,不用擔心大家欺負她。”
青梅聽了立刻道:“將軍,姑娘身上還有傷。”
“喲,現在的奴婢比主子還金貴了?”
樓雪音訓斥丫頭,一臉抱歉道:“冬月不要這麽說,薑姑娘的確是受傷了,是我考慮不周。”
“表哥,我看薑姑娘臉色很差,將軍府沒有大夫,不如讓她跟我回侯府吧!我讓人好好照顧她。”
是想方便更加折磨她,樓雪音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薑梨滿低垂著眼睫,忙道:“奴婢身體不礙事,可以去馬場。”
“音兒,一個奴婢而已,沒有必要管她。”樓棄聲音很冷,看上去對她沒有半點過去的情分。
“滾回去閉門思過。”
樓雪音見了心裏暗喜,她知道樓棄從小就喜歡薑梨滿,兩人本是情投意合,如果不是薑梨滿為了攀高枝退親,現在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和他定親。
見樓棄根本不在意薑梨滿了,那她就放心。
“嗯,那我們走吧!”
樓棄扶著樓雪音上了馬車,從頭到尾沒有看薑梨滿一眼。
“小姐……沒事吧!”青梅攙扶著她。
“青梅,我現在不是薑家大小姐了,像今天這樣的事以後會常有,總要適應和習慣。”薑梨滿心裏做好了準備,也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樓雪音非要她去馬場,不過就是為了羞辱她。
若連這點困難都忍受不了,以後她談何救族人回來?
隻有這樣才能留在樓棄身邊,那她才有機會。
“姑娘,氣死人了!廚房那邊不給我們吃的。”
“還罵得很難聽,說我們沒有幹活就沒有飯吃,剛才趕我們離開將軍的那個丫頭現在到了大廚房裏做事了。”青梅直呼倒黴,怎麽到哪裏都遇到這種捧高踩低的人啊?
薑梨滿臉色在陽光下慘白得像是死人臉,真怕她下一瞬就暈倒。
夏日炎炎,隻覺得腳底生寒,腦子嗡嗡響。
“沒關係我們去找點活幹……”
在花園裏就遇到了一群人。
“喲,這不是薑大小姐嗎?”
“什麽薑大小姐,早就不是了,現在隻是一個低賤的罪奴。”
周圍很快傳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跑出來做什麽?你應該去醉梨苑脫光了勾引將軍啊!可惜了將軍有未來夫人根本不理你。”將軍府原本沒有多少人,這幾天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丫頭婆子,想必都是樓家侯府的安排。
薑梨滿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在晃動,就當作沒有看到,默默站在一邊不去理會。
“問你話呢!耳朵聾了!”這時候有人惱火了用力推了她一下。
薑梨滿虛弱沒有站穩,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抬眸去看那人,發現是今早遇到的丫頭。
就因為她,害得自己被趕出醉梨苑,到了廚房打雜,秀秀眼神惡毒,心裏早就恨透了她,如今她自己送上門來,找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羞辱折磨她。
“我跟你說話呢!薑梨滿你啞巴了?”
“你是將軍的管家嗎?”薑梨滿緩了好一會道,“如果不是那我們就是平起平坐的,誰也不比誰尊貴。我要做什麽你也沒有權力幹涉。我是來找管家的!”
“哼!給臉不要臉,一個罪奴敢這麽跟我這樣說話,簡直放肆!”秀秀上來給她一耳光
“你就是一個掃把星,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在將軍府別想有好日子可過。”
薑梨滿往後退了步,躲開了她的攻擊,抬眸盯著她,眼神像是要吃人,丫頭嚇得心慌,大聲道:“看什麽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給我把她摁住!”秀秀喊來幾個婆子。
薑梨滿眸光瞥了眼從不遠處走過來的男人,忽然就暈倒在地。
“在做什麽?”樓棄眼神冷厲掃了在場每一個人。
他突然出現在身後,嚇了眾人一跳。
丫頭心慌道:“她自己暈倒的……奴婢沒有做什麽……她自己要死要活。”
“將軍,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罪奴,是故意裝暈的,打一頓她肯定活蹦亂跳。”
這丫頭仗著是樓大夫人安排的人,見樓棄沒有關心薑梨滿,就挺了挺腰杆繼續道,“她剛才還好好的,就是故意暈倒想博取將軍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