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童年想到大學,再想到之後發生的一切。
想完之後,蘇軟又開始懷疑,到底她人生中遇到的那些人哪些才是好人,哪些又是壞人。
越想下去,蘇軟越覺得自己整個價值觀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慢慢開始變的多疑,變得小心翼翼,即使是每天吃的食物,蘇軟都懷疑會不會是有人給她下了毒。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蘇軟的體重就迅速降了下來,原本就有些瘦弱的她此時看起來簡直就是弱不禁風,如果被蘇奕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不敢置信。
李雲玏看到蘇軟這種情況,心裏也有些不忍,但為了最後的結果,他隻能裝作無動於衷。
治療過程已經快要接近尾聲,蘇軟變得越來越多疑,李雲玏知道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達到了臨界,這個時候必須給她來一記猛藥。
於是這天,李雲玏照常來到了這間屋內,引導著蘇軟躺在**,開始以專業口吻緩緩地說道:“你現在站在醫生麵前,醫生正拿著報告單,隨後抬起頭看向了你,目光中充滿了遺憾,告訴你孩子沒有保住,你受不住了,低頭蹲在地上抱頭痛哭,那是你最親愛的孩子,現在沒了,沒了。你想去死,你覺得這個世界再沒有任何的留戀。”
隨著李雲玏的一步一步引導,蘇軟仿佛真的置身於醫院之中,那種失去孩子的錐心之痛在自己的心髒中炸裂開,痛,是無休無止的痛。
為什麽還要活下去,世界都這麽對她了,孩子沒了,爸爸和媽媽也沒了,她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就在蘇軟站在高樓上準備往下跳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軟軟糯糯的聲音,“媽媽――媽媽――”
蘇軟立刻回頭看,一個可愛的小孩正站在她身後不遠的位置朝她招手,“媽媽,你快過來陪我玩。”
蘇軟滿心歡喜,作勢便要轉身離開高台,就在這時,又一陣轟鳴的爆炸聲響起。
蘇軟轉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倒在血泊之中。
仿佛是看到了蘇軟的身影,蘇母滿眼疼愛的看著蘇軟。
蘇軟的心裏害怕極了,她要立刻奔上前去,她要去救自己的父母。
看到蘇軟的動作,蘇父立刻朝著她大聲吼道:“軟軟,你不要過來,快回去回去。”
“爸――”蘇軟撕心裂肺地吼著,可是蘇父卻還是不停的擺手,“不許過來。”
突然,又一輛車撞了上去,將蘇父和蘇母壓在了車下,蘇軟哭的都直不起來身子,卻依舊還是記著蘇父的話,沒有上前。
她轉身回過頭,抱著不遠處的孩子離開了原地。
到這裏,李雲玏將蘇軟弄醒,從她的表情當中,李雲玏能夠看出來,蘇軟最後選擇了生。
剛才所謂的夢境其實是李雲玏給蘇軟出的兩種選擇,一是為了救蘇父和蘇母,和他們一起喪生,另外一種是轉身選擇孩子,勇敢的生活下去。
從蘇軟的答案中,她選擇了生,這說明蘇軟雖然有想尋死的念頭,但內心深處卻一直還驅使她堅強地活下去。
這關對蘇軟來說是最大的一道坎,所以李雲玏在對蘇軟進行了接近一個月的精神折磨後,在她精神最脆弱的時候給她強有力的一擊。
不過蘇軟勇敢的戰勝了過去,就說明以後即使再有非常大的刺激她也可以很好的控製自己的精神狀態,這也是李雲玏針對蘇軟的問題製定的治療方案。
現在看來,雖然過程非常的困難,對蘇軟來說也是異常的痛苦,但不得不說,這個治療是成功的。
接下來的幾天,李雲玏開始慢慢給蘇軟做放鬆治療,封閉了太長時間,如果突然接觸很多人的話,可能蘇軟一時會有些接受不了。
李雲玏先是允許蘇軟走出房門,之後再慢慢帶她接觸其他的人,一個,兩個,到最後是五六個,蘇軟適應的很好。
幾天之後,她便和往常一樣。
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之後的蘇軟仿佛新生了一般,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精神狀態也變得特別好。
蘇奕看到這樣的蘇軟,心裏既激動又感動,她的姐姐又回來了。
對於李雲玏,蘇奕非常感激,對他來說,自己和蘇軟能夠有現在的狀態,一切的功勞都在於李雲玏身上,於情於理,蘇奕想好好的報答他。
蘇奕和蘇軟商量了一番,打算在家裏弄一個小型的聚會,邀請了李雲玏和慕容曉曉來家裏做客。
蘇軟明白蘇奕的心意,二話不說便答應了。
在聚會那天,蘇軟買回來好多食材,準備了一場豐盛的晚餐,四人吃的不亦樂乎。
隨著月份越來越大,蘇軟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因為之前精神狀態的問題,所以蘇軟對腹中的孩子非常的小心。
平常的孕婦可能隻有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孕檢做的比較頻繁,到後期穩定後也幾乎不再去檢查,但蘇軟不一樣,她依舊堅持每個月必須進行一次產檢。
再加上之前那一個月的封閉治療,蘇軟更加擔心腹中的孩子,所以在結束治療後的第二天,蘇軟便來到了醫院,想查看一下孩子的情況。
可能孩子隨了蘇軟的脾性,即使在環境這麽惡劣的情況下,孩子依舊很安全,唯一不足的就是蘇軟的營養不太好,導致孩子有點小。
好在,孩子很健康。
想到夢境中那一聲聲軟軟糯糯的媽媽,蘇軟的心都要融化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和腹中的孩子見麵。
……
國內。
霍清明正在和霍斯言匯報最近的工作情況,“霍總,國外那邊的合作項目出現了一些意外,現在背後好像有人和我們在搶那個項目,已經派人和對方進行了洽談。因為我們是先談妥,所以國外公司還沒有鬆口答應,不過我聽說,那家公司的出價要比我們的高,並且有消息傳來,對方高層對此非常的心動,可能會取消和我們之間的合作。”
聞言,霍斯言的臉色一沉,手中的鋼筆不斷地敲打著桌麵,“合同準備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