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紫衣和女魃也是心情沉重的挨個擁抱。

“等這裏的事情都結束了,咱們就回陽間去,等我回來。”

“小心一些。”

“夫君,等你回來!”

“不許再碰女人了,注意身體。”何媚兒風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惹得幾個女人捂嘴偷笑。

我很尷尬,昨夜還算是勉強交差,將何媚兒哄了過去。

要是不走繼續留下來,估計我也是吃不消的,三個女人一台戲,我這還多了候補的。

不知道這段時間,何媚兒做了什麽工作,劍魂對我的態度,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一開始是那種嚴厲的,但現在嘛,開始有點放水的意思,這任務太簡單了,直截了當。

劍魂和老者的賭約,不想贏嗎?

還是何媚兒給了它更大的好處,比贏老者更有意義?

我也想不明白。

沿著小溪順流而下。

孤月等人被金光隔絕在外,還不知道我已經開溜了。

惹不起我躲得起。

有種來追殺我啊!

天黑的時候,我來到了一座廟,那是村子外麵的一座破廟。

一眼看去,不知道幾百年沒修繕了,牆上都沒了顏色,都是歲月的痕跡。

窗戶也都爛掉了,四處漏風。

寺廟的大門,早就不在了,大門開著,隨便進入,一點佛家聖地的嚴肅都沒有。

再回頭時,身後的消息已經不見了,就這樣消失了。

這就是領域的力量。

我大搖大擺的進了這很破很爛的小廟。

讓我詫異的是,這小廟雖然很小,但人氣很旺。

廟裏有很多的信徒,正在跟著那裏打坐。

從穿衣和儀態就能看出來,很多事病人,或者是老年人,還有一些滿臉焦急,似乎在乞求什麽的人。

廟裏有個老和尚是領頭的,他正背對著我,他在佛像前打坐誦經。

“師傅!救救我孩子吧!”

突然,門外跑進來一個抱孩子的婦女,急匆匆的跪在了老和尚麵前。

老和尚睜開眼睛,讓眾人繼續,他將孩子抱到了一邊的木板上,觀察著孩子的生命體征。

我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那孩子的臉上,黑氣縈繞,隱隱有煞氣溢出,這分明不是有病,這可能是被什麽上身了。

“大師!這是怎麽了?昨天還好好的。”

大師說了句阿彌陀佛,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極其淡定的說沒問題他來解決。

然後讓婦女將孩子給他,他抱著孩子出去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說了啥,就哄了一會,那孩子臉上的黑氣就消散了,氣也順了。

“哎呀,大師,孩子笑了!笑了!沒事了!”

婦女喜出望外,黝黑的臉上露出了樸素的笑容,這一看就是附近的鄉親,常年務農,皮膚風吹日曬。

“回去吧,今晚給孩子,做一頓紅燒肉,孩子就不鬧了。”

“好,回頭我就讓孩子爹,去鎮上割肉,今晚咱家吃紅燒肉!”

“去吧,路上小心一些。”

“嗯,對了大師,真是不好意思,老來麻煩您,這是我家的一點心意,前陣子才收了稻穀,錢不多,給廟裏添點香油錢。”

“你家日子過的也緊巴,不用給我,拿著這錢,多給孩子做點肉吃吧,這孩子愛吃肉。”

婦女拗不過老和尚,感恩戴德的收起了皺巴巴的一元冥幣,她開心的離開了破廟。

老和尚走了回去,繼續坐下打坐。

我盯著老和尚看了一會,心中滿是敬意。

這老和尚的日子過的很拮據啊,是個苦行僧啊。

衣服都是帶補丁的,裏麵更是穿了一件百家衣。

所謂的百家衣,就是用百家人給的碎布,縫補衣服,他這件衣服已經密密麻麻的補丁。

我拿出了一張我空間戒指裏,麵值最小的冥幣,一百麵值的冥幣,走向了掉漆的功德箱。

我不是舍不得錢,這是對一個好人的尊重。

即便是這一百,在這個地方,也是很大一筆錢了。

“施主且慢。”

老和尚睜開了眼睛。

我拿著百元冥幣的手,停了下來。

老和尚走了過來,對著我說了句阿彌陀佛,然後便引我去了佛像後麵的內院。

那是他休息的地方。

地方不大,非常檢漏,屋頂透著光,年久失修。

在下麵的地上,沒什麽家具,除了一張床和被褥外,空無一物。

“施主請坐。”

“大師請。”

“老衲觀施主眉宇間有煞氣,不知施主此行前來,所為何事?”

“斬妖除魔。”

“何來的妖,何來的魔?”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是虎妖。

“是一隻虎妖。”

“為何?虎妖可曾得罪了施主?”

“沒有,是有人要我取他的虎膽。”

老和尚雙手合十,站起了身,忽然對我行了一禮。

“大師,您這是?”

“施主,老衲有一事相求。”

我站起身,扶起了他,這個老和尚雖然實力和我相差甚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但這份氣度卻讓我非常佩服和尊敬。

“大師請講,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老和尚再次雙手合十。

“求施主,再給老衲一些時日,老衲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我渾身一震。

呆呆的看著這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你是虎妖!”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便是您要找的虎妖。”

這一刻,我愣在原地,這個任務這麽簡單,殺了他取了虎膽,我豈不是就能回去交差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們講究因果,起心動念皆是因,施主取了老衲性命,那因便落了惡果,施主三思啊。”

“你要多久?”

“七日。”

“好,但我要跟著你,防止你跑了。”

老和尚說了句阿彌陀佛便走了出去。

我自然跟了出去。

從這一刻起,我們的關係變了,一個是取命之人,一個是被取命之人,說話也從大師變成了你我。

外麵的信徒站起了身,已經誦經完畢,個個神采奕奕。

“今天就到這裏了,各位鄉親,回吧,明日再來吧。”

眾人紛紛致謝,和老和尚說著樸素的話語。

從言談間,我得知這些都是附近十裏八鄉的村民,有的是病了,有的是來給家裏人祈福,有的是罪孽深重的江洋大盜,來此懺悔的。

老和尚送走眾人,打掃庭院,一點也沒有將生死放在心上,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和佩服,若是有人告訴我,我隻能活七天了,那麽我一定不會掃這破地,不會去擦拭佛像,也不會去做這些平平常常的小事情。

“老衲待會用過齋飯,要去看看那孩子,施主可隨老衲一同前往。”

“可以。”

我拿出了百元冥幣,遞給了他。

“我跟著你吃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