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天剛剛黑,勉強能看清人影兒。

一大幫人罵罵咧咧的往這邊趕來,舉著手電筒,手裏還拿著鋤頭啊,鐵棍啊之類的武器。

老何爬了起來,我們也去了院子裏。

“雄哥,就是這裏,那兩個驢友就住在這裏!”

“雄哥,你要替我做主啊。”

“放心,等下男的腿打斷,女的帶回去輪!”

我和紫衣對視一眼,這不是白天,被我們打的那劉梅的爹嗎?

找事?

“走!把門給老子踹開!”

“是,大哥!”

老何還沒開口阻止,門就被砰的一聲踹開了。

十幾個膀大腰圓,有著紋身的壯漢,光著膀子就衝了進來。

老何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柴刀,直接迎麵走了過去。

“小王八蛋,你何爺爺的門也敢闖?活膩了嗎?”

“何滿垛,你個老東西,這事情跟你沒關係。”

“你踹開我家門,跟我沒關係?”

“這兩個外鄉人打我兄弟!我們哥幾個,要跟他們說道說道!”

老何呸了一聲:“我看你們這些小比崽子,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趕緊給我滾滾滾!”

我和紫衣在一邊看熱鬧,雖然是來找我們的,但我倆是一點都不怕,我覺得老何這是在救他們。

跳河的劉梅父母,也都在後麵漏了頭。

“雄哥,這兩個外鄉人很有錢!”

“我知道,滾一邊去。”

一聽對麵這話,老何氣的破口大罵,這才明白過來。

什麽討公道,就是看外鄉人有錢,專門找點事來劫財的。

“這了,兩位是我的客人,誰都不許動!”

“前輩,我來吧,您退後。”

我走過去將老何請到一邊,空著手走向了雄哥十幾人,老何歎了一口氣,知道對方要倒黴了。

“你,大哥是吧,說道說道吧,幾個意思?”我回頭看向雙手抱懷的紫衣:“我這人向來很講道理的。”

紫衣風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也走了過來。

“你知道我大哥誰不?”

“我雄哥,小河村一哥,在村裏,一提雄哥,就沒人不知道的,市裏的散打王雄哥!嚇死你了吧!”

紫衣笑的前仰後合,我也是非常無語。

“所以呢?”

“所以,孫子,還不叫一聲大哥?”他挺了挺胸,仿佛怕我看不見紋身是的。

我理都沒理他。

“兄弟你哪條道的。”

“人間道。”

“你打了我這位兄弟,醫藥費,誤工費,不賠個十萬八萬,你覺得你能走出小河村?”

看我硬氣他也收斂了一些。

“錢我有。”看到雄哥臉上露出的笑容,我話鋒一轉:“但就是不給。”

雄哥大怒,知道被我戲耍,麵子下不來了,直接伸手要推我。

“不給我雄哥麵子,我今天就給你上上課!”

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手碰到了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我穩如磐石的笑著。

“練家子?鐵棍給我!讓你知道什麽叫大哥!”

我依舊不吭聲。

他舉起鐵棍,照著我腦袋就砸了下來。

我不躲不閃。

砰的一聲,鐵棍彎成了九十度,也從雄哥的手上脫落。

雄哥半蹲著抱著那隻手,一個勁的哼哼。

“打完了?到我了吧。”

我揚起手,對著雄哥這種地頭蛇,就是連續幾個大耳刮子甩臉色。

“大哥是吧!”

“露紋身是吧!”

“訛錢是吧!”

“很牛逼是吧!”

“給我上課是吧!”

“我讓你上課,你踏馬的上課啊,還牛不牛逼了!”

四周鴉雀無聲,麵對我的暴打,所有人都懵逼了。

“給你臉了,看把你能的,給爺立正說話!”

連續五六個耳刮子,打的雄哥眼冒金星,眾人直接打懵逼了,雄哥被我打的跟三好學生一樣,已經徹底的慫包了。

這貨倒是不傻,知道我不是一般人,愣神裝起了孫子。

“大哥,我錯了!”

雄哥直接跪了。

其餘人一看這架勢,竟然不敢亂動了。

這是林小仙教我的,要麽不出手,一出生就得鎮住對方,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紋身都是紙老虎。

我看了眼躲在後麵的夫妻倆。

“你倆幹點人事吧,女兒都活活逼死了,傷天害理啊!也不怕報應!”

夫妻倆點頭哈腰,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

老何這個時候也過來說好話,說都是認識的,給他一個薄麵。

我不是得勢不饒人的那種人,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差不多就得了。

“你聽好了,回去把紋身給我洗了,好好回家孝順父母,再讓我看到你出來訛錢,腿給你打斷!”

雄哥連連點頭,帶著小弟們爬起來就往外跑。

坡上小院很快恢複了平靜。

我們坐在院子裏,聊起了劉梅的事情。

老何告訴我,劉梅他今天看見了,跟那老光棍在一起,他沒敢撈。

這就讓我很納悶了。

老何說因為劉梅的屍體,跟上午那個老光棍,正好反過來了。

又是一具屍煞,撈上來就得替她伸冤,否則就得被她纏上,而且劉梅肚子裏還有孩子,母子雙煞,他不敢輕易打撈。

我對這個職業充滿了好奇,老何也是知無不言的樣子。

一直聊到了九點多,外麵下起了雨。

老何神色有些不對勁。

看了眼外麵的黑夜,他讓我回去睡覺。

我也沒多想,跟著紫衣就回屋了。

窗戶外麵,小雨嘩啦,很快就在不是很平的院子的水泥地上,積攢了一灘灘的小水汪。

老何說明天晚上,帶我們去找現任的黃河女神。

現在很明顯,我們需要通過老何找到黃河女神,然後再通過黃河女神,找到放置她前輩的地。

再然後讓林小仙和紫衣,都換上一具寶體,帶著寒江雪回狐山。

吹滅了煤油燈,我和紫衣相擁而眠。

林小仙一直沒吭聲,最近舟車勞頓,她耗費了很大的心力,顯然是在休息。

紫衣如同一條蛇,八爪魚般的纏著我,那雙手是一會也不老實。

弄得我也心煩意亂,熱血沸騰的。

“夫君,反正這寒江雪也躲不過色老頭…不如趁現在,先讓你吃口新鮮的……”

“紫衣,這樣不好吧?”

“你覺得,她寒江雪那麽孤傲的人,是願意被張天青的後人,還是願意被一個猥瑣糟老頭作踐?”

“茅山的人,還不殺了我啊?”

紫衣冷哼一聲,說我太不了解女人了。

若是發生了故事,女人若是對男子顏值滿意,多半都是願意嫁與他為妻子的。

若是對男子顏值不滿意,多半是要自盡的。

麵對紫衣的再三挑釁,我深吸一口氣,一把扯上了被褥。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