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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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疑惑,太子身邊的人怎會用鵝刺做暗器?

鵝刺是遊牧民族發展鼎盛時期才衍生出的一種工具,一般是貴族行獵時給打到的獵物放血時才用的。

愈是製作精美的鵝刺,代表著身份愈是高貴……

可這個男子身上怎麽帶著鵝刺?還是這樣質地精良的鵝刺!

他的樣貌五官的確是大漢人啊!

“你在看什麽?”那個男子驀地抬首,眸中冰寒之極。

明思一驚,“沒看什麽。”

他眸光微微一縮,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一步步朝明思走來,到了跟前,舉起手中的鵝刺,盯住明思的雙眼,“你——識得這個東西?”

他的語速極慢極慢,明思卻感覺到了其中的緊繃,她直覺般的搖頭。

而此刻的路十三心中也有些驚疑,。

他手中之物是主子自創的器物,因第一次使用是在打下了一隻天鵝後,所以主子便以“鵝刺”賜名。

當年出發前,主子特地將此物賞給了他。

可方才看這小丫頭的唇形,分明說的是“鵝刺”二字。

這個丫頭如何會識得?

他眸光倏地一凝,“說!這個東西叫什麽?”逼近一步,語聲冰寒,“不說便殺了你!”

這樣的語氣和眼神,明思怎麽會不知自己陷入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可她有些不明白,這樣的器物,難道大漢人從來沒見過?

這時的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男子的主子便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發明“鵝刺”的人。

她叫出了這器物的名稱,就等於識穿了這人的身份!

她微微一顫,望著男子,唇動了動,又咬緊。

直覺告訴她。不說是死,說了隻怕死的更快!

隻見那男子盯著她的那雙狹長的眼中,眸光鷹隼般愈加銳利。明思感覺他身體漸漸緊繃,緊接著,他眸光倏地一寒!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發誓!”明思抬首。小小的身子此刻有著一種堅定的力量。她的雙眸大而閃亮,散發著無比的決心和信念,“我不想死——我有爹,有娘,有乳娘。如果我死了,她們會很傷心很難過。不要殺我,今晚的事兒我有生之年絕不告訴任何人!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隻見那人身形未動。拿露在麵巾外的雙眼中,正欲迸發的寒氣好似一滯,。

明思顫抖著抓住機會,咬了咬唇瓣。迅速的組織語言爭取,“我沒看見過你的樣子。你也知道太子不待見我,我又怎會同他說什麽,隻怕我存心挑撥,他也未必信我,再說——”她頓了頓,迎上他的目光,“我方才也算救了你,對不對?”

路十三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種不果決。

按理,他現在應該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然後再製造一個假象,回去告訴太子,這個小丫頭跳車摔死了。

即便太子對他會有責難,但比起身份泄露的危險性而言,卻是算不得什麽。

可是,為何會猶豫?

眼前的小小臉龐膚色蠟黃,鼻上還有黑痣,這個小丫頭是他見過長得最奇怪,甚至可以說最醜的一個。

卻又有更多奇異的不同。

初時,他並未把這個才十歲的小丫頭放在眼裏過,可自一接觸開始,他越來越發現這個小丫頭的不同。

被他劫持非但不哭不鬧,居然還敢跳車!

一看見他的內衫便猜到他是太子派來的!

被他丟下後,沒有求饒,而是自己尋找出路!

還有那蛇……

而方才,就在他剛要動手的那一刻,她卻突然出聲求饒——求的還是這般的與眾不同。

明明一身狼狽,懼怕無比,發髻散了幾縷下來,珠花也歪了,一身紫色的衫裙勾破了好幾處,臉和手都髒了,身子還在發顫,卻看著他有理有據的說了那麽一大通……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內容的確起了作用,。

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隻及他胸口高的小丫頭。

她真的一點兒不像他所知的那些貴族小姐。

太出乎他的意外,甚至於此刻他竟然覺得自己下不了手!

她說完那番話後,一直咬著下唇,分明是怕得不得了的模樣,卻堅持用那雙黑亮得驚人的杏仁大眼望著他。

月色灑在她瓜子形的瘦弱小臉上,黑寶石般的大眼,眸光清澈純淨。

明思咬緊了唇,屏息凝氣的望著他——自己的生死就在這人的一念之間!

忽然,那男子看了她半晌後,語聲冷漠無比,“你若能自己走出去,就能活著。”

望了一眼前方的樹林,路十三心道,既然自己下不了手,就讓老天來決定吧。

如果她繼續朝林子深處走,不僅會迷路,還有毒蛇野獸……

他轉身走了兩步,腳尖一點,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四周再度沉靜下來,隻偶爾傳來的貓頭鷹叫聲更加令人膽顫發寒。

明思渾身一鬆,走了兩步,軟軟的靠在一棵樹上,大口的喘氣。

真正的死裏逃生!

她心有餘悸。

歇了片刻,便強撐著站起,不能鬆懈,方才那男子的語意……她心中一緊,!

這裏並不安全!

走出樹林,她再度回到先前選擇方向的位置,微微思索之後,選擇了涉水而過。

茂密的茅草,擋住視線,她隻能根據天上月亮的位置來確定自己的方向。

兩刻鍾過去,幸運終於降臨。她看見了一麵山坡。

**的石體同先前那麵山坡很相似,坡度卻緩了許多。

她心情激動起來——應該是同一個山體!

抬首朝上望去,那上麵即便不是官道至少也不會太遠,這穀底的路不好走,所以才走得慢。但實際這裏離她下來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

吸了口氣,她四處望了望,四周一片沉寂。間或草叢裏傳來一兩聲蟲鳴。

那個男子看來是真的離開了。

垂眸輕輕一笑,微有苦澀,卻無怨言。

她並不恨他。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她此刻很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

而他,至少給了她一個活著的機會。

一路走來,她已將所有的事情想了個大致。

紙條的事情究竟怎麽回事,她無法得知,但太子明顯是惱恨她,所以派人來整治她一番,但卻也沒想要取她性命,應該是屬於出氣性質。

而這人……

明思歎了口氣——間諜這種產物果然是古今都盛行啊,!

政治這種東西。但凡沾上,果真就是麻煩一個接一個……

以後再也不管閑事了!

她暗暗發狠道。

那倒黴太子,自己好心救了他一命。竟然還差點搭上自己!

咬了咬牙,深吸口氣。她朝山坡上慢慢爬去。

爬到半坡,她已是精疲力竭,揪住一叢雜草,望了望上方還有大約百米的距離,她隻覺全身關節都酸痛僵硬了!

又累又痛又餓!

死命的咬了下舌尖,刺激一下精神,她又一寸寸朝上挪動。

再爬了二十多米,她雙手已經顫抖了,幾乎摳不住那凸出的石塊。

就在這時,上方傳來了熟悉的呼喊聲,“囡囡,囡囡——”

是乳娘!

瞬間熱淚盈眶,猶如大海中快要沒頂時看到了浮木,“乳娘,乳娘!我在這兒!”

她用最大的力氣回應。

不多時,坡頂上出現了瀅娘激動的身影,“囡囡莫怕,乳娘馬上就下來!”

“乳娘不要——”明思喊著,“這裏很危險。”

瀅娘看著她小小的身子掛在半坡,心早已緊成了一團,一迭聲隻道,“囡囡莫怕,乳娘很快就下來,很快!”

說著,就慢慢爬了下來,。

看著乳娘身影漸漸下落,已經阻止不了,明思也實在沒勁兒了,隻用最後一絲力氣死命的摳住石塊,不讓自己滑下去。

瀅娘慢慢下落二十來米,剛剛伸手拉住明思,明思的另一隻手便滑了,瀅娘眼見不好,幹脆也放了手,朝明思撲來,抱在懷中,兩人一起又朝穀底滾去。

這一回因瀅娘早有準備,所以將明思的頭和上半身便護得更緊,一路滾到穀底,途中震了好幾次,明思卻幾乎沒有受傷。

又回到了穀底,瀅娘咳嗽了幾聲。

早已折騰得一點力氣的明思費力地爬起,“乳娘,你怎麽樣了?”

瀅娘用手撐起,四望了下,撐了幾步,退到了一塊方石旁,明思也走過去坐在身邊。

“囡囡莫怕,乳娘在上麵留了一隻鞋,藍星回去報信了,很快就會有人來的。”瀅娘語聲異常溫柔,“乳娘沒事。”

皎潔的月色在她麵上灑下淡淡光華,顯得秀美的麵孔更加蒼白。

明思用力地點了點頭,靠住瀅娘的身子,“有乳娘陪囡囡,囡囡不害怕。”

此時月上中天,子時已過,雖是夏日,可這穀底的穿堂風卻是極猛,溫度也比上麵低了不少。

瀅娘緊緊地將明思攬在懷中,明思又累又餓,手酸腳麻,此刻見了瀅娘,之前的壓力也全然放鬆,很快便昏昏欲睡。

瀅娘輕輕咳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臉頰,“囡囡,莫睡,此處寒濕氣重,睡了會惹病,囡囡若是想睡——就同乳娘說說話,說著話,自然就不想睡了。”嫁夫